第25章 第25章醒来
昏迷了三日的陈岚终于悠悠转醒,胸前骨裂的疼痛顷刻帘卷了他全身,让他嗷嗷直叫。
“南姑娘,陈公子醒了,你快给他看看伤。”陈大夫正给对方清洗着伤口,突然就见陈岚睁开了眼,急忙去叫了余南织来。”
陈岚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会昏过去后并不知道余南织还摔下过悬崖,刚刚从陈大夫口中得知还有这么惊险的事情,听闻霎时捏了一把冷汗,此时看见余南织全须全眉的进来,眼一亮放心了许多,又开始嗷叫起来:“南姑娘,好疼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余南织给他伤口重新换了药,闻言道:“胡说什么?快死的人能有你这么中气十足?”
“也可能是回光反照啊。”
余南织好笑的看着他:“别乱想,好好养伤,过月余就能下床了。”
“什么?我要躺一个月?”
“嗯,卧床休息好的快,放心,有我在呢,你死不了。”
蔺北往刚从门外进来,听到这句话,脚下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走进来在桌边坐下,没说话。
陈岚动了动已经僵掉的肩膀,嘟囔道:“可我胸口疼,是断了根骨头吗?”
余南织抬手轻轻在那根肋骨上按了一下,陈岚果然疼的尖叫出声。
“没断,但有些骨裂。断了的话,你应该没有精力再叫了。”
“只有我一个人受伤吗?我运气也太差了吧。”
说者无心,余南织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可不是你运气差?白白被牵连不说,就他受的伤最重。
余南织心里愧疚无比,“不止你一个人受伤,我也受了伤,阿北也受伤了,只是你伤的最重。”
陈大夫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陈公子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出发。”
“那我得快点好起来,对了,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人专门来杀我们,还不惜用上美人计。”
“什么美人计,那顶多算个清秀的姑娘。”
余南织看了一眼蔺北往,对方微微颔首。
余南织了然,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有知情权,告诉他们后如果还要一起继续走,那么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大家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这件事情,我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尤其是陈大夫,当初我邀请你一起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你,其实我跟阿北,是被人追杀一路逃难至此的。我们此前还遭遇到过两次追杀,但都惊险逃过了,所以我跟阿北才会在邻园小镇走散。”
这话一出来,陈岚与陈大夫皆是一愣,反应过来余南织说的是什么后,震惊的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木桩一样戳在那里。
刚刚还算活络的气氛霎时变了,房间里一时几乎没有其他声音,让流动的空气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余南织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们果然是介意的吧。
毕竟这种生死时刻,随意要丢性命的事情,谁愿意时不时的遇上几回呢。
这回是裂了根骨头,下回呢?
陈岚这次实属是无妄之灾,受了他们的牵连。
倒是陈岚率先反应过来:“你的是意思是,那些是杀手,还是来追我们的?”
“是杀手,不过不是追你们。”余南织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次他们也是冲我跟阿北来的,对不起连累了你们,但我跟阿北可以保证,我们并不是朝廷要犯或者是杀人越货的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余南织为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心里暗道一句抱歉,她自己的事情还不能说。
“什么?你们连谁是敌人都不知道?”陈岚惊的差点从床上坐起,刚要动一下,又疼的直抽抽。
余南织连忙制止他:“别乱动。”她有些歉意的看向陈大夫道:“陈大夫对不起。我当初以为有阿北在,应该能护你们周全,所以一开始没告诉你们,且我也以为我们已经甩掉他们了。”
陈大夫摇了摇头:“南姑娘不必如此,你跟北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中自有定夺。且当初你只是邀请我,并没有强迫我,要一起走的决定权在于我,所以,这不怪你。”
“对对,南姑娘,你不用道歉,说到底,你都没邀请我,是我死皮赖脸追上来的,更怨不得你。”
余南织点点头,接着道:“我们的行踪怕是应该也暴露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跟我们一起,以后怕是还会有危险,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就此回去,我跟阿北会雇一队送镖的队将你们护送回园邻小镇。”
“我不要,我现在也动不了,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哼,我要是走了,不就真便宜北公子了吗?”
余南织:“”
全程一句话没说的蔺北往:“呵。”
陈大夫久久没出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可急坏了陈苟,他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爷爷,生怕他爷爷为了顾全大局而要跟余南织分开。
陈大夫摸了摸孙子的脑袋,陈苟着急的扯了扯他袖子,居然又开口说话了:“爷爷,我不要回去。”
陈大夫看了他一眼,闭了闭眼,又睁开道:“南姑娘,对不起,我看得出来,这次要不是北公子为了保我们爷俩,你不至于坠崖。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良心难安,所以,如果我们还继续跟着,势必会再拖累你们。”
余南织心头一震,陈大夫考虑的居然是怪自己拖累了阿北救她,却对自己会陷入危险只字不提。
这样的格局和胸襟,是多少人不能及的?
“陈大夫你说这样的话,我心里更觉得愧疚难安。”
蔺北往出声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们都平安到达江南。”
“你有什么办法。”余南织疑惑看向他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陈岚道:“不过你们倒底是什么人?我以为就是寻常的公子小姐,与我们一样。”
余南织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半响道:“我们当然是与你们一样的,可能是以前有些人看我们不顺眼罢,反正我们不会害你们便是。”
“这我倒是相信的。”
陈岚还算通情达理,知道余南织不方便讲太多,便不再执着地刨根问底。
余南织暗暗松了一口气,与蔺北往对视了一眼,又默默转开了视线。
话讲到这算是彻底讲开了,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点严肃,和刚知道真相后带着的一丝陌生的气息,大家都没再接着往下说。
“嘶,还是好疼,呼吸都觉得疼,南姑娘,有什么办法可以止疼吗?”陈岚突然叫出声来。
余南织被这突然转移的话题愣了一下,这又没有止疼片,“我给你做了固定带约束肋骨,只能缓解一部份的疼痛,你忍耐一下。”
陈岚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倒有个法子,就是不知南姑娘能不能帮忙。”
余南织手上动作一顿,他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是祖上的偏方?
一时竟好奇道:“什么法子?”
“我觉得你亲我一下,我可能就不疼了。”
余南织:“”
一旁开始悠闲喝茶的蔺北往闻言,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嗑,厚重的茶杯底与桌子相撞发出咚的一声响,说道:“我看你是想再多躺两个月是吧?”
陈岚不服气道:“我是伤患,你不服气你也可以躺一个月。”
“呵,本事不大,心思倒不小。”
余南织头疼的看着两人又开始吵嘴,感觉自己这一路带了两个三岁大的巨婴,无奈出声制止道:“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消停点。”
转头对陈岚说道:“谢谢你帮我挡的那一下,不然躺在这的应该就是我了。”
陈岚噎了一下,咕哝道:“不要谢我,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听陈大夫说,北公子都敢跟着你一起跳崖了,这点伤算什么?我不能让他比下去。”
余南织:“”想收回刚刚的话。
陈岚看着一脸无语的余南织,心里松了一口气,疼是真疼,只是他要是不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他恐怖就不止是嗷嗷叫这么简单了。
“你好好养伤,我跟阿北再去抓些药回来。”
“啊,你们都出去啊,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陈大夫在一旁坐下道:“我这一把骨头了,就不出去了,陈公子,我留下来陪你解闷吧。
陈苟跑过去牵着余南织的手,身体力行表达他也要一起出去。余南织转头对陈大夫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可以再用昨天买回来的柳树皮煎了水给他喝下去。”
“哎好好。”
陈岚一听,又嚷嚷道:“啊,为什么要我喝树皮汁?我要喝鸡汤。”
“有古人记载过,柳树皮既可接骨,亦可止疼。你不是疼吗?昨天就疼的昏迷不醒,陈大夫连夜起来给你煎药。”
“啊,哦哦,谢谢陈大夫,辛苦你了。”
“陈公子不必客气。”
现代常用药阿司匹林就是从柳树皮里提取出来的,所以直接用它煎水喝,可以一定程度上达到止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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