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白医生,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需不需要我去解释?”听了几句对话,唐辛易大概猜出他们的关系,心想是否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之间产生误会。
“不用。”回答她的是简简单单的二字。
白豨莶踩下油门,发动车子,唐辛易便没再说什么。
那之后,他们再未有任何联系,本就没有交集的生活重归于两条平行线。
临下班时,隔壁科室的张医生过来找他:“豨莶呐,晚上一块儿吃个饭不?”
白豨莶刚想拒绝,被他一把打住:“你说你都推了多少次了,吃个饭而已,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拒绝了。”他只得同意。
李真很烦这类联谊会,说着只是简单吃顿饭,话题却总围绕婚姻、家庭等方面,她很反感。护士站的小刘找到她时,她拒绝了,这会儿听自己老师答应得这么爽快,她也不好意思不去了。
六月的天气炎热,太阳火辣辣的,恨不得将人烤焦。天气热,易口渴,来茶馆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
忙碌了一整天,才将最后一位顾客送走,不知是谁提议的:“老大,我们好长时间没聚餐了,多慈妹妹也来了有一段时间了,都没好好招待。今天天气好,不如一块吃个饭吧。”
祁信阳:“行啊,地点你们定,我都可以。”
“你们想吃什么?烤肉怎么样?我听说城西有一家自助烤肉味道不错,网上都是好评。去吃烤肉怎么样?”
“可以啊。”
“我没意见。”
大伙儿都没意见,纷纷将脑袋转向祁信阳,她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我也没问题。”
于是一大拨人开车前往城西。
祁信阳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吃烤制食品,时不时地就会在家跟着视频捣鼓捣鼓。
上次看到一个美食博主发的视频,她下班立刻上超市买了三斤五花肉,虽然最后只用了一点点。祁信阳跟着美食博主的步骤,将五花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薄薄的切片,倒上适量的料酒、生抽、鸡蛋清、腌料和淀粉,抓匀腌制20分钟,然后放电饼铛上烤。没一会儿便听到锅里刺啦刺啦的声响,那香味儿,可真是浓郁扑鼻。
“木森森”家环境好,干净整洁,而且菜品种类繁多。因为大家饮食习惯不同,食性差异也较大,祁信阳让店员们各自挑选,想吃什么随便拿。
她想着有段时间没吃五花肉了,走过去一口气拿了两盘,又看见食物台上摆着许多新鲜的牛柳、烤肠,便各拿了两盘,垒在一块,往餐桌方向走。
行走的过程中,听到身后有说笑声,她本来没怎么在意,奈何李真的声音太过突出,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也能清晰分辨出来。祁信阳回头去看,果然从大门口进来的一群人里,找到了李真。
当然,还有他。
白豨莶应该没有注意到她,和一群人踏进店里,走到一个大圆桌前坐下。
因为平时的顾客大多三三两两,或夫妻,或一家三口,都是一小拨人,所以“木森森”只准备了两张相邻的大圆桌。今天碰巧来了两桌4人以上的队伍,便将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祁信阳看到白豨莶在他们隔壁餐桌旁坐下,心头没来由地郁闷,但也没细想,端着一堆盘子往自己餐桌走。
阿岚似乎对烤肉特别有研究,全程都是她在烤,一边用剪刀绞一边给大家介绍:“这肉呢不能烤太老,太老了咬着硬邦邦的,不对味儿,得掌握好火候。”说着,将炉上发出呲啦声响的肉翻了个面。
祁信阳一面听她介绍,一面夹起烤肠往嘴里塞,吃得很不是滋味儿。
隔壁桌氛围正浓,有几个女人不停地说着:“白医生,尝尝看,这肉可嫩了。”
“白医生,这肥肠不错。”
笑声夹杂在愉悦的说话声里,不间断地朝这边传来,她把盘子里的肉都快戳烂了。
萧多慈皱眉看她:“这肉不好吃吗?”
“什么?”
她指了指祁信阳的盘子,祁信阳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盘中惨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秋意拉开一罐啤酒,冲大伙儿说:“来来来,吃烤肉不喝酒怎么行呢?来,大家干一个。”
祁信阳慢慢举起手中的玻璃杯:“干。”
放下时,听身后传来李真的声音:“诶,祁信阳?”心头咯噔一声。
距离太近,她想躲都躲不了。
正心烦意乱间,听到有店员问她:“老板,是不是有人喊你啊?”祁信阳脑壳疼。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有人喊我好吗?
祁信阳只好站起来,跟店员们说:“我过去一下。”朝那桌走去。
她一眼就看出他们这桌是联谊桌了,除去几个见过面的医生护士,其余人各个都穿得隆重正式,打扮得花枝招展。
那俩女的不停地劝白豨莶吃肉,恨不得亲手喂他,祁信阳实在看不下去,走到白豨莶身旁坐下。
白豨莶好像现在才注意到她,刚刚看到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女人和他们拼桌,立刻惊觉老张说的吃饭不是一般的吃饭,但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面前的女人不停地同他搭话,为他夹菜,白豨莶不断推拒,也挡不住她们贴过来的似火热情。
李真受不了,转过脑袋,瞥见邻桌的祁信阳,想到上次她来医院找白豨莶,猜想兴许他们真的是一对儿,便自作主张也算是想要救他一把地喊了声:“诶,祁信阳?”
听到她喊,白豨莶抬起脑袋,见祁信阳往这边走来,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满脸的惊讶。
祁信阳看到他一脸的吃惊,在心里嘀咕,怎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这是你家开的?
有个女人完全不在意她的到来,心想着不能输给另一个女人,白豨莶这种颜值高、学历高的类型,可不能让人抢走,一个劲地给他夹肉。
祁信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挡下她的筷子。
那女人倏地蹙起了眉,抬眼看她。
下一秒,她看见祁信阳脸上溢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张口:“白豨莶不爱吃这些。”将她的手又往回推了一把。
那女的明显不耐烦了,但是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不能轻易动怒,况且这么多人在场,出洋相可就糗大了。她撩了撩头发,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是谁?你和白医生很熟吗?”
你管我是谁呢!你管得着吗?
祁信阳眨了眨眼,微微歪起脑袋打量她,然后在她眼皮子底下抓起白豨莶的胳膊、勾住,头枕在他胳膊上,说:“你不用管我是谁,至于我和白豨莶的话……也没有很熟,就是普通的睡过同一张床的熟啦。”
这话是真的,不过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她知道说出来肯定会有歧义,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豨莶眯眼瞧她,眼神透着股意味不明的味道,祁信阳没敢迎上那道犀利的目光。心想,还不是为了救你,我的好名声都要被你糟蹋了,知道吗?
说起来真奇怪,明明还生气,看他被女人包围又忍不住要帮他解围。祁信阳啊祁信阳,你还真可笑。
更可笑的是,这回说出这般可笑的话时还没有烟熏妆保护。
祁信阳真想抱头痛哭。
那女的听罢,脸登时青一阵白一阵,心头团火却无处撒,只好悻悻地收回胳膊。
这下子,大家可都算看出来了。
张医生吓得冷汗汩汩地往外冒,要知道白豨莶有女朋友,方才他想拒绝时,他就该答应的啊。死活要拉上他,这下可好,要让人俩好好的关系,因为他分道扬镳了,可如何是好?
想说什么缓解缓解气氛,听祁信阳开口,她脸是对着白豨莶的,话却是说给他们听的:“那我先过去咯。”抽回手,站起来。
这边一伙人也听到个大概,满脸贱兮兮地盯着祁信阳,让她解释解释,只有萧多慈,面色不太好看。
祁信阳心想,有什么好解释的,笑说:“就你们看到的那样呗。”
周围响起“哇”地一声,她笑而不语,这戏啊,可真是越演越真。
大伙儿嬉笑着祝福,又干了一杯,突然,听见萧多慈说:“他是你男朋友,那,那个人呢?”
“谁?”祁信阳停下筷子,不解地看着她。
又哪儿多出来一个人?
“就上回和你一块救我的那个帅哥,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众人听后,纷纷朝祁信阳看过来。
那眼神,分明在说,好你个祁信阳,脚踏两条船!
祁信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想说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哼!
但她没说,知道萧多慈提的人是秦屿,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看白豨莶。萧多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听她解释:“不巧,救你的那个男生,刚好是那个男人的弟弟,所以你明白了吗?”
有店员立即反应过来:“是不是就是上次来茶馆的那位可爱的小叔子?”
可爱的小叔子?
祁信阳无奈地点点头。
萧多慈这才松下一口气,原来她和他根本不是一对儿啊,那他人呢?
萧多慈:“话说,小叔子去哪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祁信阳毫不在意,如实告诉她:“他啊,是摄影师,大概到处游山玩水去了。”
“他不太回北城的吗?”
祁信阳往嘴里塞下一块肉,嚼了嚼,咽下:“不是不太回,是基本不回。他不是本地的,他家住杭州,来这边只是找他哥玩。”
“哦。”说着声音沮丧了几分。原来他不是北城人啊,那想见到他,可不是难上加难?
萧多慈想到那天那道身影,昏黄的路灯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深深地刻进脑海,让她念念不忘。
她后来知道,那叫一见钟情,但也许只是一厢情愿,便将心思掩藏起来。
再后来机缘巧合下,看到有评书招聘,就投了简历。结果发现面试的人是祁信阳,那一刻,别提心情有多激动了。
以为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谁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秋意说干了这杯酒,就散了吧。萧多慈拿起面前的酒杯,喝得心不在焉。
散场后,因为喝了酒,没办法开车,祁信阳走到烤肉店门口等出租车。
意外的再次看到白豨莶,他站在店门口的大红灯笼下,灯光染红了他的白衬衣。白豨莶极有耐心地斜倚车身,一条腿直立,一条腿微微曲起,好像在等人。
祁信阳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尽可能离他远些。
谁知他跟着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走,我送你回去!”
她想当然拒绝:“不用,我打车回。”
“大晚上,你一个女的打车不安全。”
“我觉得安全。”
白豨莶:“要么打电话让苏木来接,要么我送你,你自己选吧。”
还真霸道哈。
这大晚上的,让苏木过来,人指不定在忙什么正事呢,哪有功夫陪她玩?祁信阳死都不打。
但白豨莶显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辆出租车,祁信阳干脆摆摆手:“得得得,就让你送我好了。”
看白豨莶解开车锁,祁信阳打开车门、上车,扣好安全带,一语不发。
白豨莶透过后视镜看她,一路上脸都绷得紧紧的,问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祁信阳冷冷回道:“我没生气。”
白豨莶扬了扬眉,漫不经心地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口是心非了?”
听到这话,祁信阳忽地感到心头火蹭蹭蹭往上冒,怒不可遏。她想要痛骂他一顿,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你是谁?但她到底忍住了,小声嘟哝了句:“你知道个屁!”
白豨莶眉峰一拧:“不许说脏话。”
这tm也算脏话?不过就算是脏话又关你什么事?祁信阳无语地想,但是一想到这是在他车上,要惹他不高兴,立马就给她轰下车去,这附近偏得厉害,指不定打不到车呢。打不到车,那她今晚可就得睡马路边了,这可不行。
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对不起。”道完歉后,又觉得不对劲,想了想,不对,她干嘛要向他道歉?
“明明是你的问题,现在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真心无语。
白豨莶也很纳闷:“所以我刚刚就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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