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二潜乔寨
乔寨内灯火通明,却比伸手不见五指的玄妙山还让人觉得恐怖。乌鸦在枝头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吓得张玄觉差点窜进同袍怀里。
“玄觉,是鸟叫。”
“呼!吓死小道了!”
瞥了一眼树冠中的黑影,夸张的拍了拍胸脯,张玄觉对同袍耸了耸肩,面上是他信手拈来的挑眉假笑。
“同袍,你说他们不会是故意把刚才那些话说给咱们听的吧。”环着玄铁剑,张玄觉摸了摸吃草的马儿,“我还是觉得,咱们撤吧,既然这两位爷已经混的那么好了,咱们又何必扰了人家的仕途。”
同袍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张玄觉则吃瘪的撇撇嘴不再言语,自顾自的跟着马儿嘟嘟囔囔,直到被一把抓住衣领拖进了马厩。
“什么事儿啊。”他轻声的对同袍道,“是来抓咱们的吗?”
耳畔中细碎的脚步中渐远,同袍回过头来本想将他骂一顿以示惩戒,却见他眨着人畜无害的杏眼,正盯着自己,心中的火气顿时消散了一半,只能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脸。
“玄觉,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以你的听觉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走过来。”
蹲在地上,薅着手里的干草,张玄觉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对于他的扮猪吃老虎见怪不怪,同袍也不再深究。
“同袍,我能申请能站起来吗?这不讲义气的马,放屁了,好臭!”
得到应允,张玄觉忙捏着鼻子窜出了马厩,只是双眸中不再是刚刚的懵懂,他谨慎的环顾四周,环顾亮着几许灯盏的房间,回忆着柏云书房的方向。
作为一个自负又怕死的人,柏云的房间一定在远离山门的山寨深处,而为了彰显自己的独特地位,他又不会容忍自己与一群糙汉子群居,所以,不出意外,他的房间应该在乔寨距离后山最近的地方,毕竟那里方便逃生,也是风水最好之处。至于乔飞天,他是个泥鳅一样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间房子就与还大有用处的柏云翻脸。
“柏云的房间应该在山脚下。”
异口同声的说出,张玄觉笑了笑,果然是自己看重的兄弟,脑子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一路潜行,二人摸索到了柏云的房间,透过窗户的空隙,张玄觉窥探到他正在书房研究着什么,嘴角时而浮起狡猾的笑容。
沿着他的房间散开寻找花木云和宋显,只是将周围的房间都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二人的痕迹。
“难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潜进来?”
这样想着,同袍忙赶去约定的地点汇合,途径柏云书房的时候,向里面瞥了一眼,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刚想离开,便看到张玄觉已经潜了进去,并利落的在书柜上翻找着什么。
率先来到汇合点等候,张玄觉迟迟没有出现,担心他暴露会有危险,同袍只能再次回到乔寨,却在转身之际与张玄觉迎面撞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是有点儿悬,差点儿出事。”不住的喘着粗气,张玄觉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块递过去,“我在柏老二书房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花老鬼给咱们看的那块!”
仔细端看,确实与花文兴给大家传看的令牌一样,刚想点头,同袍发现了两者间细微的差别。
“不一样,这块背面的左上角有一朵小花,花将军手里的那块没有。”
“这花会不会是他自己刻上去的?”
“不会,你看这几个字和这朵花的磨损程度,是一样的,而且,刀笔工法也是如出一辙,我断定,不是后加的。”将令牌放到他的掌间,同袍继续道,“这两块之间,一定有一块是假的。但不论是哪一块是赝品,在军营杀死新兵的人,都与乔寨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我到不这么觉得,我听师傅说,乔寨上一任当家的是神秘失踪的,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绿林令牌。”
“你的意思是柏云本就是乔寨的人?”
“很有可能!不然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比武林中的高手还厉害直接就能摸到乔寨的山门呢?”作势摸摸下巴,他若有所思,“我怀疑,这个柏云说不定就是上一任乔寨大当家那个神秘消失的儿子!”
“你推测的不无道理,若是如此,也算说的通。”
同袍不知道张玄觉在哪里知道这么多事的,敬佩之余更多的是心疼。论年龄他与自己相差无几,可是说起江湖上的事却头头是道,这么多年,他一定吃过很多苦,不然他为何那么怕饿,又那么处事圆滑呢!
“好了,眼下咱们去哪儿找宋显和花木云呢?”一拍脑门,张玄觉主动转移话题,“会不会是在柴房?”
“猜不准,我很担心他们会出事。”顿了顿,同袍看向他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良久,才继续道,“玄觉,你愿意和我一起铤而走险吗?”
对于旁人生死从不在意,此生只信奉吃饱不饿信条的张玄觉,是个不爱惹麻烦的人,他很想拒绝并劝同袍也不要去涉险,但面对他眼中的殷切期待,拒绝的话硬生生的梗在了嗓子里,努力了几次都说不出口。几番跟自己的较量失败后,他只能选择认命的点点头。
按照同袍的计划,两人越过山门,分别行动,张玄觉来到了柏云的书房,此时,里面已经灭了烛灯,漆黑一片。一脚将门踹开,屋内瞬间灯火通明,他满意的看着端坐在太师椅上正翘着腿的柏云,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柏老二,没想到吧,大爷我又回来了!”
早在他潜入书房时,就意识到并定下引蛇出洞计划的柏云,转着手上的扳指,斜眼盯着张玄觉,嘴角一撇,露出了瘆人的笑容。
“你的那个哑巴朋友呢?怎么,死了吗?”
出口的话虽然硬气,但柏云特别害怕张玄觉会说那个孟同袍出了什么意外。要是他真的出了事,自己该如何与恩公交代呀!
“这你就放心,就是你全家都死了,我兄弟也不会死。”挑衅的扬起下颚,他继续刺激道,“怎么?这几天很惦记我们兄弟俩?让我想想,你是希望我们活着回来呢?还是希望我们死在山里?哎呀,我忘了,你是不是杀错人了,下山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两具尸体……”
话音未落,柏云的玉扇已经抵在了张玄觉的脖颈处,面露嗜杀,作为一个山匪他从来不在乎身上多背一桩命案,但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能在大雨天中察觉自己的踪迹,且与自己非亲非故,就不得不除之而后快了。
“哟,咱们的柏二爷动怒了?”张玄觉轻轻推开他的玉扇,斜眼昵着他恼怒的脸,“别急啊,听说咱们乔寨又新进了两位武功上乘的少年,你感到危机了?让我大胆猜一下,这老泥鳅是不是想扶持其中一个将你取代啊?还是,想再扶持一个你,寻找更好的继承者?”
“你真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字字咬牙,柏云放下玉扇,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想激怒我?你成功了,我这就送你去阎罗殿!”
“你要送谁去阎罗殿!”
书房的门被推开,何许被乔飞天一脚踹了进去,他连滚带爬的来到主子身边,浑身颤抖的盯着同袍和他身上扛着两具尸体。
“二爷,对……对不起,我不想死。”
“狗东西!”
将拽着自己裤脚的何许踢到一旁,他凶狠的眼神在看向乔飞天的时候瞬间转为了勾引似的柔媚,面上也挂着良善的无辜。心中却大喜:这个少年穿戴整齐,看不出受伤,真是件好事!
“天爷,如次气呼呼的是为何?气大伤肝。是这个狗东西说了什么混账话惹您不开心了?您交给我教训就好了,又何必大半夜的亲自跑一趟。”
乔飞天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径直走到案几前,甩着袍角,怒气冲冲的坐下,在片刻的沉寂中,猛的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扫落于地。
“二爷,你的令牌呢?”
“在……”
柏云在怀中没有摸到,忙到书架上翻,却也没有找到,回过神之际,他看向张玄觉的眼神多了些许嗜杀,原来他们竟然玩的是声东击西。
“天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既然明白了自己已经掉入同袍的陷阱,柏云索性收起了谄媚,盯着乔飞天的眼神中刻意收敛了些许柔和,增加了固有的傲慢。
“我问你,你的令牌呢!”
书房内的人,乔飞天一个都不信,但他又很感谢同袍和张玄觉为自己制造出来的机会,虽然不能一次除了柏云,但借机挫挫他的锐气也是好的。不管自己的两个手下是谁杀的,眼下的确是死了人,他就一定要找个人做替罪羊。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令牌呢?”
从乔飞天将何许踹进门的那一刻,柏云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会与外人联手。难道他不知道官府正想围剿乔寨吗?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眉眼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得意。
“丢了吧。那东西又不如玉佩好看,我哪知道随手扔哪儿了。”
“既然二爷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在这里。”将令牌扔到他脚下,乔飞天皮笑肉不笑的问,“二爷素来喜爱干净,怎么会选择在雨夜里进了玄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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