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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我想叫你夫君


同袍被破格任命为精英队队长的消息一经传出,就在军营里炸了锅,有贬有褒,众说纷纭,甚至有人挖出了他与张恒母家联姻一事,说他是靠着裙带关系才能在军营里有如此作为。

        这样龌龊的消息千秋一自然也听说了,她除了想撕碎那些臭家伙的嘴之外,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懊恼,同袍明明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荣誉,但却因为自己被别人说成了攀附权贵。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自己没有本事,不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反而见不得别人好,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就要想方设法的踩上两脚。

        “百夫长,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千秋一晨起训练后就追在同袍身后叨叨个没完,“还是你希望我叫你队长?要么还是叫你同袍?同袍哥?同袍兄?”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必非得经过我的首肯。”

        “我想叫你夫君,你同意吗?”

        没料到同袍会突然停下来,千秋一径直的撞进了他怀里,面颊红彤彤的像飞上几抹天边的彩霞。想当初,她虽然曾经混迹闹市,但与男子从来都是恪守礼仪的,眼下却与自己的心上人动作如此亲密,怎么能不心脏乱跳?

        “夫君?”

        本能的想要道歉,但脱口却喊出了梦里的昵称,她羞臊难当恨不得弹出百丈远拉开两人距离缓解尴尬,但她眼珠一转,想着这样的天赐良机乃不可多得,自己何不借故试探一下呢?这样想着,她便壮着胆子伏在了他胸口,虽然此时校场空荡没有旁人,同袍还是下意识的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举止轻浮,言语不堪!”

        “夫君又不是什么污言秽语,你干嘛这样。”

        轻声的嘟囔着,千秋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不满的哼了一声。撅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同袍面红耳赤。

        “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你要不要紧……”

        原本冰冷的声音此刻多了些许难为情,千秋一抿着嘴,笑弯了眉眼,调皮的凑到他身旁,故意弓着腰,歪着头仰视他羞臊的模样。

        “夫君,你害羞了。”

        “你……”

        “我怎么了?哎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我……”

        同袍有生以来第一次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转头就走,又怕千秋一独自留下会胡思乱想,他左右为难,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慌乱间,只能拽着她的手腕逃一般的离开了校场。

        清澈的河水涓涓而流,带着些许燥热的风中混杂了一种叫□□情的东西。在同袍内心的深处,那颗名叫爱情的种子,早已在不知觉中生了根、发了芽,那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沐浴着温暖的光芒。

        当天,千秋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拽回了营帐,大家都说千秋一因为当初选拔赛得罪了孟同袍,一直被记恨在心,终于有机会能收拾他了。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千秋一自然是他成为队长之后拿这个第一个开刀立威的倒霉鬼。更有甚者传出了千秋一因为没有对孟同袍行礼而被暴揍一顿。

        一时间关于千秋一受了委屈的流言四起,当这些话传到花木云耳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孟同袍因精英队选拔一事怀恨在心,将千秋一殴打后拉入营帐内关禁闭。赶巧的是,一天值夜归来,千秋一的额头确实出现了一块淤青,但她却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这叫花木云如何不动怒!

        “花兄,我看孟兄不是那样的人。”随岳擦着脸,大咧咧道,“一定是有人对孟兄被破格提升为小队长一事不服气,像个长舌妇一样在背后乱嚼舌头根。而且千秋一也不是那种畏惧强权的人,如果孟兄真打他,孟兄肯定也是会吃亏的。”

        “你是说,如果小一挨了揍,也是她自找的,活该吗?”

        一向温和的花木云面露凶光,他狠狠的将毛巾扔进木盆,二话不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水槽。随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竟如此大怒。

        “小一!”

        “木云兄!”

        拎着木剑正准备去校场练习的千秋一见了他笑着挥了挥手,花木云面上怒气不减,视线落到她青紫的额头时,恨不得立马将同袍杀了!

        “走,回去我给你额上的伤擦药。”

        “嗯!”

        千秋一没有看出花木云的怒气,她一门心思都铺在了同袍身上。直到花木云魏他重新擦了金疮药,她都是傻乎乎的有些呆。

        “小一,你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个啊……”

        提到这个伤,千秋一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她想起那晚值夜时候因为犯花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尴尬,又想起同袍扶起自己的那股少见的温柔,少女心中开满了桃花。

        “是孟同袍,对不对!”

        “啊?不是,不是的!”

        千秋一的百般辩解在花木云看来都是对孟同袍淫威的恐惧,在他看来,小一是个善良但没什么主见的人,若是同袍威胁她,她一定不敢把自己受委屈的事说出来的。

        “不是什么?你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

        “没……”

        “我看看你的手臂,我……”

        千秋一不知道花木云为什么会这样,他温柔的眼睛里盛满了陌生的凌厉,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不免有些害怕。她下意识从床上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躲闪间,她的袖子‘嘶’的一声被拽掉了,与此同时,她踉跄着也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同袍,你说刚刚是宋显的招式厉害还是我闪的漂亮?”

        撩起帐帘,张玄觉意气风发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双目中闪着凶狠的同袍,还未来得及劝阻,就见他的拳头已经落在了花木云的脸上。花木云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冷一笑。

        “怎么?小队长凭什么打我?”

        “你该打!”

        同袍脱下自己的衣服将瑟瑟发抖的千秋一裹好揽入怀中,强忍着要杀了花木云的冲动,花木云也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就能咽下的人,他一把将千秋一拽到地上推进张玄觉的怀里,便与同袍在床铺上扭打起来。

        “同袍,花老弟你们快住手,别打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看同袍拳拳用力占着上风,张玄觉心中舒爽极了,因为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兄弟是喜欢千秋一的,毕竟他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只有在保护同泽的时候才会流露,若不是将千秋一深深刻在了心里,他断不会如此不顾军纪,公然打架。

        “你不要欺负小一是一个人,你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我不曾欺负她!反倒是你!”

        同袍想着千秋一的袖子被撕扯掉的那一瞬间该是有多害怕啊,她一向喜爱又敬重的花木云,竟然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我什么?我才不会欺负小一!永远都不会!”

        “伪善!”

        拳脚相向的两个人谁也不肯先示弱,花木云虽然吃了同袍不少拳头,但同袍也没有占到什么大便宜,单从拳脚功夫来说,花木云显然是搬回了刚刚的败局。

        张玄觉见同袍处在了下风,连忙冲过去帮住杨宇一起把两人拉开,生怕同袍会吃亏。当两人被拉开的时候,双双都挂了彩,只是花木云的伤更重一些。

        “孟同袍,男人大丈夫,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同袍想说些什么,余光中却撞进了千秋一的泪眼,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一个女人的眼泪,因为自己舍不得让她哭。

        “木云兄,同袍,都是我不好。”

        千秋一看着两人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没有感到一丝被关心的激动,反而心中满是悲伤。她想,这一拳拳的打在脸上,该有多疼啊!他们两个,无论谁伤了,都是自己不愿意看到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一个个都成花猫大王了,赶紧坐下来上药……哎,不能再动手了!”

        张玄觉刚摸到金疮药,还没来得及拔开塞子,就见同袍又伸出了手,扔下金疮药,眼疾手快直接按住还要打的他,千秋一则紧紧抱住了准备还击的花木云,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人中间。

        “木云兄,同袍兄,别打了。”

        千秋一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两颗鲜红的心脏上,比起看到她落泪,同袍更为难过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花木云吗?喜欢到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替他遮风挡雨?

        “我给你上药……”

        “你给我上药!”

        同袍推开张玄觉,流露出少有的霸道,他一把将千秋一拉到自己面前,冷冷的盯着她哭肿了的眼睛,心里除了嫉妒,更多的还是心疼。

        花木云并没有与他计较这件事,但他的眼睛时刻盯着同袍,生怕他会趁自己不注意对小一下黑手。

        “同袍,疼么?”千秋一吸了吸鼻子,“对不起,这场误会误会都是因我而起,木云兄他只是想看看我受伤没有,也是关心我。”

        “那你为什么哭?他为什么扯你袖子?”盯着她红肿的双眼,同袍的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关切,“是不是他欺负你?是不是……”

        张玄觉忙拦着又要动手的花木云,千秋一则挡在了同袍身前,两者谁也不肯服软,就这么僵持着。

        “不是,真不是。”

        眼下的局势千秋一不知该怎么解释,一方面因同袍肯为自己出头感到欢喜,另一方面又为不知该怎么化解两人的误会而头疼。

        就在这时,不知谁将两人打架的消息告诉了花文兴,他一听忙来到营帐里看是怎么回事。

        谁知刚撩开帐连就见二人双双被打的鼻青脸肿,虽然被拦开却仍旧剑拔弩张,他昵了一眼千秋一,想着军队里流传的百夫长和五十夫长共同看上了十夫长的闲言碎语,皱起了眉头。

        “你们两个刚刚晋升,非但没有带头上进,竟然成了打架斗殴的兵痞!来人,给我把百夫长孟同袍和五十夫长花木云押到校场去,每人重打四十军棍!”

        “将军,将军,这都是误会,误会嘛,说开就好了,您又何必请出军棍呢。”张玄觉一听要执行军法,连忙为二人说情,“而且,这明天还得训练,打伤了,不就又得往后拖了嘛。”

        “拖?谁给他们的权利!”花文兴怒道,“明早孟同袍、花木云必须准时出现在校场,若是因为今日被打而误了时辰,就再打五十!”

        “将军,将军,有话好好说,咱们……”

        花文兴狠狠瞪了张玄觉一眼,没有再给他絮叨的机会,摔了帐帘、越过看热闹的众人扬长而去。

        当天同袍和花木云在校场的高台被打军棍的时候,花文兴要求所有新兵围观。他不管这两个人为什么打架,都是什么身份,总之违反了自己和张将军定下的军纪就是不对的,就算他们两个都是天王老子也得打!

        “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在军营里打架斗殴的下场!我不管你们彼此之间是相互看着顺眼还是碍眼,也不管你们都是什么背景,只要来了军营,就安分守己,谁也别给我在军营里撒野。闷在营帐里打也不行!一旦让我发现,这就是下场!”

        同袍和花木云根本没听花文兴说的是什么,较着劲,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咬着牙关,都不肯哼声的忍了四十军棍。

        四十军棍的处罚虽不算重,但也能把人打的够呛,身体不好的人没有三五天根本下不了地。同袍和花木云若非底子好,第二天绝对是爬不起来的。

        当晚,两人都趴在杨军医的营帐中,却谁也不肯先说一句缓和的话,仍旧互相攒着怒气不肯作罢。千秋一和张玄觉好说歹说,费劲了唇舌,才算勉为其难的促成了二人的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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