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朔州反扑(中)
“大侄子!”
因早就见过同袍成年后的画像,所以秦凉言看见露头的他,就连忙下了马,跳着脚,不住的挥着手,笑意盈盈的弯着眉眼,好似二人并不是敌对的阵营,而是来认亲戚的。
“大侄子?”
张玄觉微蹙这眉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同袍,发现他的脸色特别难看,大有风雨欲来、乌云压城的气势。
“大侄子!大侄子你怎么才来啊!我二侄子呢?”秦凉言挥着手里的刀,愉悦道,“好多年没见了,你不开城门迎我进去吗?虽然我长了你一个辈份、又比你大些岁数,但你不记得当初我堂叔、也就是你堂爷爷想给咱俩赐婚的事了吗?我除了是你姑姑,还是你半个未过门的媳妇!”
“秦凉言!你给我闭嘴!你若再说一句谬言,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同袍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恼自己,却还是被她的话气的满脸通红。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她都能这么厚脸皮,一点也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明明比自己大了十岁,还没皮没脸的让人生厌。
“早知道你在这,我就不攻城了。你说日后你当了王上,我就是你的王后,咱们一家人,还打什么仗啊!”
俊俏的秦凉言虽已经三十一岁了,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娇俏,此刻她并没有因为同袍的冷漠而变了脸,美丽的脸上依旧笑容明媚,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却不动声色的对身后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依照自己对秦凉言的了解,同袍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与自己套近乎,定是在拖延时间,索性他没有真的被她激怒,而是盯着她自认为精湛的演技,也在暗中布兵,没有戳穿。
“秦凉言,从小你就嘴大,如今人长大了,嘴也又大了一圈。”同袍模仿着同泽的语气,玩味道,“凉言姑姑,城中可有人叫你秦大嘴啊?这个绰号,是不是很熟悉,勾起你很多回忆?还记得当年你来平江城,我将你骗到黄山、扔进山洞里,你被狼群围攻,哭嚎着叫娘吗?”
秦凉言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自从去了平江城就落下了一个怕狼的毛病,所以她每每想起秦同袍,除了想将他抽筋扒皮,更多的是将他也扔进狼山,让群狼围攻他一次。若是真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备足了零食坚果,寻一处视角最佳的地方,看着他哭鼻子求饶。
“大侄子!不对不对,我应该叫你夫君!夫君,你敢不敢出城与娘子我好好打一架啊!”
“同袍啊,你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亲戚,她是不是虎啊!”张玄觉推了推他的身子,苦笑着,“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她摆平了,不然千秋一来了,你就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这个该死的姑姑,就是这么个玩意,张嘴闭嘴大侄子、夫君的,从不知羞臊为何!”
同袍叹着气,紧紧蹙起眉头,嘱咐张玄觉守好城墙之上,便匆匆下了城墙,按照既定计划,开城门,与之对立备战。
“哟,夫君,你这算不算千呼万唤始出来啊。”秦凉言跨上了战马,翘着兰花指,指着他笑道,“给我准备三媒六聘了吗?咱们说好了,你要是娶我,可不能太寒酸。我好歹也是一城之主,你怎么也得十里红妆吧。”
“谁跟你说好了?我跟你说好什么了?秦凉言,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挺大个妇女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我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只长嘴不长脸呢?”同袍学着同泽的毒辣唇舌,摇头叹息着,“看来,当年我就不该发善心,不然也不会留下你这么个祸害。”
“祸害?你是觉得我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吗?”
用最良善的语调说着最温柔的话,秦凉言的眉眼间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毒辣,她猛地抽着马鞭,高高扬起了手里的弓箭,对着同袍的心口,毫不犹豫的射出冷箭。
抽出马鞭,卷了长箭,径直插入松软的泥土里,同袍白了她一眼,见她又射出一箭,不徐不急的歪了头,使得长箭撞了城墙,落在地上。
“秦凉言,你的箭术不会还是当年我教的吧?”撇着嘴,同袍嫌弃的摇摇头,“十五六年了吧,真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长进。”
“夫君,你还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秦凉言不住的感叹着,似是愁苦自己竟然被许了这么个夫君,秦同袍这个臭小子虽生的好看,但却比自己小了十岁整,自己有时候想起这门婚事,真不知道该当儿子一样宠着他,还是当孙子一样骄纵着。只是如今自己与他是对立阵营,终于无需再头疼这个问题了。
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秦凉言手上的动作仍旧干净利落,她将弓箭重新系在腰间,抽出佩刀,还不忘对着同袍甜甜一笑。
她的佩刀是当年父亲所赠,同袍十分熟悉它的锋利程度,片刻不敢耽搁,连忙抽出自己的佩剑,手腕一扬,刀剑便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擦出凌冽的火花。
秦凉言自知不是同袍的对手,所以她的嘴从一开始就没停过,不断的说着过往的故事,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为自己赢得见缝插针的好机会。
“同袍夫君,这么多年,你们躲哪儿去了?”
从马背上跃起,秦凉言与同袍均站立在马背上,刀剑相向,只是同袍的剑速更快,她招架起来十分费力。
“同袍,孟洵哥哥在哪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自二人一对一的过招开始,同袍便没有回答过她的任何一句话。纵使觉得耳边聒噪,也只能选择自动略去。
秦凉言见他根本不上当,便发出手臂的袖箭。袖箭升空,原本原地未动的秦军,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张玄觉见形势不妙,连忙嘱咐张宾开城门增援,自己则飞速的从城墙之上滑落下去,一脚踹开秦国的一个骑兵,夺了他的战马,马不停蹄的赶到同袍身边。
“臭女人,你竟然使诈!”
“你是哪根葱?有什么资格与本城主对话!”
秦凉言不屑一顾的瞪了张玄觉一眼,对于这个看起来不太机灵,但武艺高超的少年,她很明白,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杀之而后快,否则必是祸害。
“嗖!”
袖箭飞出,张玄觉冷着一张脸,以双指为器,稳稳的夹住了对着眼睛而来的暗箭,狠狠的扔到一旁。
“同袍,她惹恼了我,我能申请杀了她吗?”
微微动怒的张玄觉,温柔的对着同袍露出一个笑容,转瞬却以寒冰般的杀意倾注周身,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个令人生厌的女人。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箭,尤其是袖箭这种卑鄙下作的东西。
“可以。要杀就杀,不用申请,反正我也讨厌她,巴不得她早点死!”
邪魅一笑,同袍收起了大仁大义的慈悲,展露出那令人惊骇的一面。秦凉言看着他那薄凉的笑容,想着十几年前的他,小小年纪却也是这样的盯着自己笑,但转手就打晕自己扔进了狼窝,脑海里闪现着狼群那阴森恐怖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握紧了缰绳,周身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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