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债不成反被将
第二日清晨。
副官正带着小哑巴等在门口。昨日上将先是命令他留下小哑巴，但不过几个小时，又将人撵出门外，副官一时间也搞不清上将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现在需要和上将再一次确认小哑巴的去留。
时间在两人的等待中过去，副官心中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上将大人没有晚起的习惯，更何况今天是学员考核的日子。上将大人没道理这个时候还在休息。
“啪嗒——”
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副官的疑虑，他下意识并腿敬礼，目视前方。但下一秒，他就瞠目结舌地愣在了原地。
眼前这人眉目精致，尤其一双黑黝黝的葡萄眼，乍一看比女人还美，再一看，却是含着沉沉的戾气，如刀似剑般刮人皮肉。
副官吓得倒退一步，后面小哑巴被他踩个正着，痛得张着嘴“嗬嗬”了两声，表情十分痛苦。
可惜作为一名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他连控诉副官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抱着脚、靠着墙壁抹眼泪。
副官一边戒备地看着唐限，一边小声询问小哑巴：“你没事吧？”
小哑巴也想说没事，但这位副官人高马大，刚才踩得时候又完全压了重心上来，他感觉他的脚一定肿了。
这边唐限嗤笑一声，脸上的戾气迅速消退，化作春风：“文副官，好久不见，怎么这么怕我？”
这位文副官从文锵鸣任职上将之时就跟在了文锵鸣身边，至今已经十五年的时间。也算是托文锵鸣的福，他有幸看到过唐限的真面目。虽然每次都离得挺远吧，但这张魅惑众生的脸他却是记着的。只是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先生，好久不见。在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唐先生，一时间有些惊讶罢了。”副官迅速调整好状态，不卑不亢地回应对方。他现在是真的开始担心自家上将了，整个银盘星系如果还有人能够单凭实力胜过他家上将的话，那肯定就是眼前这位主儿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过来找茬的。
就在副官一颗心七上八下、越想越惊的时候，门内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下一刻，文锵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淡淡看了副官一眼，不管对方震惊的眼神，对唐限道：“走吧。”
唐限歪歪头，抬起一条腿撑在门框上，逸逸然拦住人道：“不解释一下？”
文锵鸣垂眸看了下唐限修长笔直的腿，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转瞬间又消逝不见：“解释什么？”
唐限冷笑一声，视线转向小哑巴。
副官在这一瞬间猛地感受到了未知的危机，他大跨步转到走廊另一边，把身后的小哑巴露出来，然后并腿敬礼，大声报告。
“报告上将，小哑巴已经带到，请指示！”
文锵鸣：“……”
唐限：“我觉得这小哑巴有点眼熟啊。”
副官这下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原本对唐限不熟悉，又没有近距离观察过，所以对于对方很有侵略性的相貌虽然有印象，但也不至于见到个好看的都对比一番，此时此刻真正的近距离看到这位恶鬼之王，他才发现昨日救下的这个小哑巴竟然跟对方有六七分相似！
关键是把小哑巴单独拎出来看的时候，真的看不出来什么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换个气质等于换张脸吗？因为小哑巴楚楚可怜、纯善可欺的气质，跟这位恶鬼之王骨子里透出的那份肆意和狠劲差别太大，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差？
副官想到这儿，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的长官，他感觉他的长官似乎要背锅了……
唐限对于副官的震惊及担忧没有什么兴趣。他此时更想知道文锵鸣的想法。因为对于文锵鸣救下自己傀儡这件事，他有种感觉，似乎并不是巧合。
“只是顺手救下的。”文锵鸣很是淡定，“眉眼跟你有点儿像。”
这话说得沉稳坦荡、十分自然，令人找不到丝毫破绽。唐限如果再追着问，反而有些不合适了。
“走吧。”文锵鸣没有给唐限继续挖掘的机会，手掌在唐限腿上推了一下。
唐限见状嗤笑一声，放下腿任他过去。
一行四人下了楼，副官数次欲言又止。唐限瞥了他一眼，对小哑巴勾勾手指道：“过来。”
小哑巴指指自己，眼神有些懵懂。
唐限点头：“就是你，过来。”
小哑巴立刻走到他身边。
唐限握住他的手，感受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见文锵鸣和副官都停下来看向他们二人，于是松开手玩笑道：“体质不错，有潜力。哑疾也能治。”
副官先是一愣，接着断然反驳：“这不可能。改造失败导致的残疾无药可医，因为那是出在基因上的问题。至于潜力，那更不可能了。他是一名改造失败者，基因链已经被破坏，绝无修复的可能。”
唐限转眸看向副官。
唐限的眼珠儿不是普通华夏人的棕色，而是纯黑。这样的纯色瞳孔在仔细盯着某一个人看的时候，显得特别专注和幽深，仿佛一口深潭、一个黑洞，给人非常大的压力，尤其当他故意冷着脸释放压力时，就更加叫人不敢对视。
副官狼狈地垂下视线，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你要帮他？”文锵鸣一开口就驱散了空气中无形的威压，副官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
他真是被这位恶鬼之王的外表给迷惑了，竟然那么大意地反驳对方，还被对方一瞬间压制住。
唐限没在意文锵鸣的打断，他示意小哑巴继续跟着副官，慢悠悠地回应文锵鸣：“相遇就是有缘。何况还跟我长得这么像。”
文锵鸣半垂着眼睑，看不清眼底神色。等到唐限走近他身边的时候，这才重新抬起头，扫了唐限一眼，语气清冷：“别浪费你的能力。”
唐限哼笑：“算不上浪费。他既然跟着文副官，就说明你已经收了他。我给你的属下治病，你不应该高兴？”
文锵鸣原本已经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听到唐限的话，猛地转过身来。他这么一转身，倒是没吓住唐限，只是旁边的副官被两人这么一来一往吓得不轻，唯恐自家上将想不开也和自己一样去撸唐限的虎须逆鳞。
文锵鸣此时此刻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昨日他曾经逼问小哑巴是不是唐限，当时的他虽说不是百分百肯定小哑巴就是唐限，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甚至后来唐限亲自找来，他也没有消去小哑巴就是唐限这个荒谬的猜测。
如今唐限故意把话题往小哑巴身上带，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在试探什么？
他和小哑巴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只是有着某种特殊联系的两个独立个体？
唐限在文锵鸣的眼中看到急速涌动的罡风逆流，那是极地冰川一般的冷冽锐气。
他勾勾唇角，绕过文锵鸣径直往前走。
以文锵鸣的敏锐和实力，若是以前的那些傀儡留在对方身边，那一定撑不了多久就会被识破，但小哑巴……
可不是一般的傀儡。
此时的学院操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整个地乙星军事学院共有两万五千名学员，其中达到s级以上的一百零七人，这一百多人就是文锵鸣招收的目标。
今天的学员考核只是测试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比如检测体质、精神力和潜能等。这种检测不止是机器的检测，还有文锵鸣的现场考核。
因为文锵鸣身份特殊，学院的领导也全部到齐。文锵鸣对这种特殊对待不以为然，让他们不用跟着，副官见上将发了话，立刻看似客气、实则不容拒绝地把那些学院领导打发走。
唐限依靠在操场边的大树下看他们考校。
在精神屏蔽的作用下，没有人能够看到唐限的存在，除了文锵鸣、副官、小哑巴这三个人。
“请已经入选的学员分成两队站好，体质检测过后你们将进行两两对战。记住，不要手下留情。这是忠告。”
副官说完后，有学员立刻提出问题：“万一出手过重打死了对手呢？”
副官冷笑一声：“原来这里的s级特种人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打死对方！”
旁边有人哄笑出声，发问的那个人脸色通红，慌忙解释：“我、我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s级的特种人体质都很强，一般的对战不可能出现死亡。除非是越级对战。比如ss级对打s级，或者sss级秒杀s级。不过眼前这些人，除了一个ss级的异能者外，其他全部是s级特种人。
同等级别的特种人，只要不出阴招，没那么容易被打死。
体质测试基本上三分钟一个，五台机器一起检测，不过一个小时就全部测试完成。
测试过后，对战开始。唐限看了几轮，实在有些无聊，便找了块草地躺下休息。
旁边有学生躲过来纳凉，发现这里视野不错，又叫了其他同学过来一起。唐限也没在意，该睡自己的照旧睡自己的。
“你们说文上将真会把选上的人带进军队吗？军队里全都是加卢亚人，应该很难和谐相处吧？”一名学员对旁边的同学小声吐槽。
“哎，谁知道呢。”有人唏嘘。
“就算去军队里受些气，看些脸色，也好过选不上啊。”有人叹气，“要知道四年后的大战但凡有战力的改造人都要上前线，如果不能被选进帝国军队，就只能进入佣兵王的军队……”
几名学员听到这人的话，纷纷附和。
“是啊，总比选不上好。”
旁边的学员听了一脸赞同：“你们看看那些对战的人，哪个不是拼了命地往文上将的军队里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文上将的军队里当条狗，都比在佣兵王的手里当个将军强。”
“你胡说什么？”一名学员听到自己同学这么说，立刻反驳，“唐限大人是改造人的保护神，我们所有人都是受他庇护才有机会站在这里堂堂正正地学习、生活，你怎么可以诋毁他、侮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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