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启圣物之争
帝国第四历6992年，7月7日，帝国上将文锵鸣第五次提案《改造人人权法案》。
同年，7月15日，帝国文家首次在其势力范围内施行《改造人人权法案》。
9月19日，帝国风家宣布支持《改造人人权法案》，并即刻在其势力范围内施行。
9月27日，帝国皇室与雷家联合发布声明，同意帝国全境施行《改造人人权法案》。
10月5日，帝国皇室与三大家族联合举行「特种人选拔赛」及「机械大赛」，不限人种、不限年龄，凡有意愿者皆可报名。
“厉害啊，从上将第一次提出《法案》到第一次施行，这中间足足用了五年时间；而叶先生插手不足两个月，不但风家出面支持，就连皇室和雷家也同意施行《法案》，这简直像做梦一样，太玄幻了！”李巡打开智脑翻看最新的帝国新闻，在看到近期大事汇总时，忍不住发出惊叹。
“是啊，连我父亲都没想到皇室和雷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风麟笑着说。
众人此时都坐在基地内部的会议室里，面前的会议桌上放了茶盏和小型投影仪，只有唐限的面前是两瓶烈酒。
参加会议的除了文锵鸣、唐限、文副官、小哑巴、风麟、李业、李巡外，还有一位文家的长辈，和一位利用智脑与他们视频通话的程家人。
对方的四维立体人像端坐在长桌对面的椅子上，表情肃杀，面目俊挺，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贵族礼服，肩上是墨兰星程家专属族徽。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靠进椅子里闭目养神的唐限身上，对于李巡两人的感叹充耳不闻。
“风家同意合作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皇室和雷家为什么忽然妥协？”李巡看着新闻下面一溜烟的震惊评论，念出一个网友的疑问。
接着，他仰起头，一脸疑惑地问自己堂哥：“为什么说风家同意合作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又不知道小哑巴的情况。”
“……”李业默了一默，想了一个自家堂弟能听懂的方式，说，“要是我死了，皇室不但不相信，还大庭广众要求验尸，你会怎么做？”
“靠，他们敢！”李巡一听堂哥的话就怒了。
好，这个懂了。继续说下一个。
李业道：“有人要联手打你，你确定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你身边有一个和你一样跟对方有过结的人，你怎么做？”
李巡这次懂了：“我和他一起打。”
李业满意地说：“就是这个道理。民众看问题基本上只看表面，而风家和皇室的纠葛，表面上看来就是这样。”
风麟：“……”总觉得这俩兄弟探讨问题的方式有点诡异，李巡的脑回路更是清奇。
李业又说：“小哑巴的事儿我们一直没有外泄，皇室和雷家知道的可能性非常低。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妥协？”他虽然不像李巡那样表里如一的思想简单，但政治方面的事儿，确实不如在场的文锵鸣等人那么敏锐。
会议室里静了片刻。
有人道：“利益。”
这道声音沉稳中透出几分冷淡，众人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这人说话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文锵鸣朝对方看去，但那人视线还是停留在唐限身上。
“文家、风家联手向改造人释放善意，改造人必定会同样向文家、风家靠拢。改造人虽然地位地下，但实力强大是不争的事实。有了文家、风家的庇护，再加上自身实力，如果皇室、雷家不妥协，以后改造人就会成为文家、风家的强大助力。而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
李业恍然大悟：“所以他们妥协是为了拉拢改造人势力？”
程亦镰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说道：“改造人是一盘大蛋糕。原本你一块、我一块，不管吃多吃少，它就在那里摆着，不独属于帝国任何一方势力。可是文家和风家把这个平衡打破了。”
风麟道：“这位是……”
对方终于收回看向唐限的视线，慢慢看向他：“墨兰星，程亦镰。”
“哦……那个专攻机械的程家？”风麟听过一些程家的传闻，知道他们是专攻机械的二流世家。
银盘星系的机械科技是曾经辉煌过的。不知道多少年前，帝国的作战主力被称为机甲战队。那战队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帝国凭借着这样的战队征服了整个星系，建立帝国政权。
之后又是无数年过去，忽然有一天，帝国的高层发现银盘星系周边的磁场发生了转变，他们制造的机甲竟然开始渐渐失灵，直至最终成为了一件件废金属物件。
帝国高层大惊，开始召集无数的机械师和磁场专家一起研究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
只是可惜的是，他们虽然查到了机甲失灵的原因，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究其根本原因，银盘星系边缘地带出现的磁暴现象，正是导致这一切的祸首。
更可怕的是，那磁暴现象自出现以来，就再也没有消失过。后来更是形成了帝国加卢亚人无法接近的磁暴星域。而他们的机甲，也被历史掩埋，直到现在，很多人除了在博物馆、或者星网上见到这种老古董，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古老的机械世家还留存着一些资料或者零件碎片。
想来，当年的程家也是辉煌过的。可惜的是，机甲时代的消亡，代表的是一些凭借机甲制造跻身一流世家的大家族从此跌落凡尘，成为普普通通的二三流世家。
当然，这些都是帝国刻意扶持的结果。
因为没有人知道将来那些机甲会不会重回世间，而他们保下来的这些机械世家，会不会在某一天重新大放光芒。
“为了避免文家、风家彻底瓜分改造人势力，皇室和雷家必须妥协。”程亦镰作出总结，之后不再说话。
风麟被人无视了一下，倒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笑了笑。
倒是小哑巴忽然感叹一声：“还好帝国要面对摩噜因这样的大敌，不敢大范围屠杀改造人。”
李业道：“这你就想多了。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摩噜因在，帝国也不敢像百年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杀害改造人了。”
他的话一落，诸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闭着眼休息的唐限。
“这个我知道。”李巡对别的方面没什么觉悟，但对于强者十分崇拜，所以对唐限的事迹了解得十分清楚，“一百年前改造人中的至强者唐限向帝国提出《加卢亚人与改造人平等协议》，帝国大怒之下想要杀了对方，结果却倾尽帝国之力也没成功。最后还被迫答应了给予改造人一定的权利和地位，并且将改造人体内的‘黑魔’控制权限提高等级。从那以后，普通的加卢亚平民想要启动‘黑魔’杀死一名改造人，必须经过平等协会审核、批准，才能真正判处一名改造人死刑。”
李巡说得十分激动：“以一人之力抵御整个帝国！这是什么样可怕的实力！而且帝国最后还被迫妥协了，这就说明这位改造人之王不是帝国能够控制的。要是他们再大肆杀害这位王者的同胞，肯定要承受他的无穷报复！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这么做！”
风麟：“……”这段话还真是莫名耳熟啊。
过了片刻，风麟猛地想起来：“这不是星网上著名的一位评论家写的《谈一谈那位让帝国也不敢硬碰的佣兵之王》吗？”
李巡听到他的话不但没觉得自己大面积引用别人的话来夸自己偶像有什么不对，反而激动道：“原来你也看过这篇文章啊！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篇文章说得特别对！”
“……”风麟点点头，暗道这位李巡兄弟，是真的脑回路很清奇呀。不过难得贵族世家里还有这么憨直的子弟，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还是谈正事吧。”见风麟看自己弟弟的目光有些怪，文锵鸣等人又没有阻止几人把话题越扯越远，李业只好自己开口。
“……哦，对。”因为太过诧异文锵鸣的反应，文副官愣了一下才道，“上将让大家过来是为了商量下「特种人选拔赛」和「机械大赛」的事儿。”
“这个「特种人选拔赛」和「机械大赛」有点意思儿啊，以前不都是只在贵族年轻子弟之间举行的吗？现在不但平民可以参加，连改造人也能参加了。”李业歪头看了眼李巡还没关闭的星网画面。
文副官此时已经从“上将大人听到众人不谈正事竟然不阻止还听得如此认真”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整整神情道：“这两个大赛明面上看是为了选拔人才，实际上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因为以皇室和雷家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们就算要利用或者拉拢改造人，也不可能给改造人进入权力中心的机会。而这两个大赛的前三名，是有资格直接进入军队成为将官的。”
李业点点头：“往年这两个大赛的拔尖者都是帝国皇族和贵族的人，参加大赛一是为了展示自身家族青年一代的实力；二是为了趁此机会拉拢、结盟、扩大势力。这一次不限人种、不限年龄，很明显背离了各方势力举行这两个大赛的初衷。”
唐限睁开眼来，慢悠悠道：“选你们信得过的人参加比赛。别的不用管。”
李业眼睛一亮：“大人有主意了？”
唐限道：“没有。就是觉得不能输得太难看，我丢不起这个脸。”
李业：“……”
文锵鸣道：“按他的意思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唐限。
众人面面相觑，那位文家的长辈接口道：“赢的是帝国贵族也就算了，如果是改造人，你们有没有想过皇室会怎么做。”他语气四平八稳，没有一丝起伏，一个问句愣是说成了陈述句。
唐限看他一眼：“皇室怎么做我不知道，反正只要是我的人，只要赢了，就必须得到属于他的荣耀。”顿了一顿，唐限轻笑，“当然，还有奖励。”
“你未免过于自信了罢。”在座的人里，这位文家长辈年纪最大、辈分最高，说话也是最不客气。
唐限无所谓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这样，文莫寒，你刚认识我吗？”
对方道：“早知道你是不要命的，但你要记得，文家不能任你胡来。”
文锵鸣冷冷看向他：“莫叔。”
文莫寒毫不退让：“少主，文家不是一个人的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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