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告慰亡灵

　　传闻中姬家“重病”的二人，在云念的院中正慢悠悠地吐着西瓜子。
　　姬夫人还嫌弃，“姬衡，你这次买回来的西瓜，籽太多了！”
　　姬衡略显尴尬，“这不是我买的，是南召那位赏的。之前云念献了个妙计，她赏了我一座府邸在建宁，还有，每年会给咱们一筐司马辰亲自种的瓜。”
　　姬夫人不干了，“她可真好意思，赏了一座看都看不着的府邸。怎么，这是暗示你回国？然后司马辰在一旁吃瓜？！”
　　姬衡and云念，无语凝噎！
　　姬夫人突然问，“诶？姬衡，最近怎么没有子陌的来信啊？他最近在那边过得如何？”
　　姬衡和云念默默对视一眼。
　　姬夫人狐疑地看着姬衡，“我问你呢，你看念儿做什么？”
　　姬衡老实交代，“夫人，我实话实说，你不要生气。子陌他过年的时候偷偷跑回来过，可是还没来得及回来跟你打招呼就出了点事，在大凉与南召的交界处遇了袭。当时，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子陌现在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子陌出事后，我查到是老二那边欲争夺管家之权，暗中收买死士对子陌下黑手，我就，我就暗戳戳地把他名下的生意都搞垮了，然后用你涟漪楼的名义将其全部收购了。又，又灭了老二，制造成他无法面对现实而自杀的假象。我用涟漪楼的名义也是有原因的，你真的别生气。”
　　姬夫人一拍桌子，“做得好。敢动我儿子，这就是下场。用涟漪楼的名义怎么了？我是见识过生死的人，难道还扛不住这点风浪？还有，姬衡，你去信告诉姬家老头子，对我儿子好点，否则我可是会找他算账的。”
　　姬衡低头吃瓜，弱弱地点点头，默默给老爷子祈福：老爷子，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自求多福吧。
　　云念很崇拜姬夫人，够霸气！
　　姬夫人，又吃了一口西瓜，突然抬头盯着姬衡，“姬衡，你难道不觉得哪里不对？”
　　姬衡狐疑地问，“哪里不对？”
　　姬夫人放下西瓜，用帕子擦擦手，“南召姬家的人若是动手，在南召岂不是更方便，犯得着大老远地追到边境？我猜的不错，年后念儿那段时间不在家是去照顾子陌了吧。那段时间，辰王可是隔三差五地往咱家跑，或者说，自从太子将父王的遗物给我送还回来，辰王就时常过来。而且，自那之后，那位貌似又在咱们府内增派了眼线。你猜，子陌的遇险会不会跟那寒冰剑有关？他们猜出了寒冰剑已经回到我的手上，怀疑子陌会把东西带到南召这才动手了。”
　　姬衡一惊，“夫人分析的有道理。可是，那些人却是是老二花钱买的，我有证据。”
　　姬夫人睨了一眼姬衡，“因为你家有钱，所以花钱的地方自然是姬家的人去，可是，你也不能否定他是有同盟的。不行，我不能让孩子在外面继续担着风险。”
　　说着，姬夫人扫视了一圈儿。
　　云念知道她这是在确认什么，于是开口道，“母亲放心，我的院子没人能进的来。”
　　姬夫人长出一口气，“若是知道你这里这般安全，我早就搬进来了，何苦在外面每天被人盯着，每天小心翼翼的可是真累。”
　　姬衡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姬夫人眸中精光一闪，“我们不是莫名其妙地招了灾么。你去找一个可靠之人装成道士来给我们姬家瞧瞧，到时候就能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没有把寒冰剑送去皇陵陪父亲。念儿手下不是有一个精通锻造的人吗？就让他依葫芦画瓢仿造一把寒冰剑，然后啊，咱们就把麻烦丢进皇陵去，到时候爱怎么蒸腾都是老皇帝和他儿子之间的博弈，就与咱们无关了。”
　　姬衡一兴奋直接一巴掌拍在姬夫人的肩膀上，“好啊，夫人真是个高人。”
　　姬夫人吃痛，呵斥道，“姬衡，你拍我做什么？我可不是你兄弟。”
　　姬衡连忙求饶，“哎呀，抱歉，我这是太高兴了。话说回来，夫人，寒冰剑不是你们家祖传下来的吗？听闻传到谁手就是谁的，难道还可以强取豪夺？”
　　姬夫人冷哼，“哼，人家又没明目张胆地抢，人家这叫智取。”
　　姬衡的眼中也溢出算计，“我明日就去请得道高人。同时再请司马老太师也前来见证一下。如果来得及，明天就一气呵成地把事办完，直接将寒冰剑送进皇陵告慰亡灵。”
　　姬夫人打断，“姬衡，你等等，急什么。你得给人家时间把仿品造出来啊。”
　　云念微笑着道，“放心，扬天一晚上能做出来的。”
　　姬夫人突然想到什么，问“念儿，你昨晚是用的什么办法，把那个御医忽悠的都不相信自己了。”
　　云念弱弱地说“我就是从外面买了一点至幻的药物。那个御医中了招，所以他眼前的都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姬衡坏坏一笑“嘿，办法好。因为韩贵妃没有派人护送你回来，这才让你遇险，被太后斥责了，今早她派人送了很多珍贵药材来赔礼。”
　　姬夫人若有所思，“姬衡，你说，我和老太师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都大病初愈呢？”
　　姬衡稍微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可以。你们都是中了那位的毒，这也被管家解了好久了，再装下去也容易露馅儿。我明日让我贴身暗卫去装道士，做完法事就赏你们一颗能包治百病的灵丹，事成之后，我就把他秘密送回南召，保证没人能查出来。”
　　六月的天空，艳阳高照，云朵都被太阳晒化了。
　　这个夏日很燥热，同样燥热的还有百姓的谣言，尤其是茶楼酒肆中。
　　“听说了吗？姬家今年流年不利。”
　　“哦？说来听听。”
　　“姬家之前不是那个童养媳受了重伤么，跟着姬夫人就重病不起。现在，我听南召的一个商贩说，在南召的姬家公子也病了，不知什么病，总之是年后就再没在商铺露过面。听说他一直住在百花楼，也不知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病……”
　　“我听说，姬家主请了一位高人，现下正在姬家开坛作法，应该是他们家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吧。”
　　“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算了。太热。再说，人家在府宅内开坛作法，咱们去了就只能瞧见院墙和大门。等等吧，等道士出来，应该就会有新消息。”
　　姬家，院内花园正中的假山上，道士高高地单脚立于假山顶部，一手单掌立于胸前，一手拿着拂尘不停地晃着。
　　假山下是临时搭建的香案，对面齐刷刷地站了一排人。
　　姬衡一大早就亲自把司马老太师接了来，此时正由太子搀扶着。
　　太子是奉皇命前来探望姬夫人的，正好赶上，就留下来了，顺便照看老太师。
　　姬衡则是扶着姬夫人。
　　云念戴着厚厚的面纱，由魏嬷嬷扶着。
　　辰王站在一旁，不停地对云念嘘寒问暖。辰王完全是来凑热闹的，还是不请自来的，云念也没怎么应付他，以虚弱为由，懒懒地靠着魏嬷嬷。
　　云念手下的所有人都被留在了院中，云念说是怕被人盯上，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看管着藏在云念床下的寒冰剑。
　　一炷香燃尽，道士望向一个方向，嘴里念念有词，“老爷，夫人，你们家是有已逝先人埋骨在那处，他有一件贴身之物离了身，这才给你们示警，让你们找到给他送去。”
　　众人顺着道士的目光望去，那正是皇陵的方向。
　　司马老太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确啊，孩子啊，你父王应该是想念他的宝剑了。”
　　姬夫人虚弱地说，“好，我即刻给他送过去。”
　　姬衡阻拦道，“夫人，你不能心急。你现在病得太重，不宜去皇陵，不如等你好了再去？”
　　姬夫人很是坚持，“不，寒冰剑陪伴了父王一生，是我之前疏忽了，父王示警了，就证明他很想寒冰剑，我必须立刻起身给他送去，他生前我没为他做什么，现在就这么点愿望，我一定要满足他，就用寒冰剑告慰父王的在天之灵。”
　　道士从假山上飞身而下，落到姬衡面前，“老爷，夫人说的对。你们现在动身，刚好正午到达，正午阳气重会保夫人剑到事成的。另外，贫道这有三颗丹药，就给老爷以备不时之需吧。”
　　姬衡伸手接过药丸，那道士已经原地消失，不知所踪，连残影都没留下。
　　姬衡收好药丸，“夫人，你在这等我，我去安排马车，带上宝剑，咱们这就启程。念儿，你留下，小姑娘不能去那种地方。”
　　老太师也道，“没错，小姑娘留在家。太子啊，你陪我们去祭拜一下你皇伯伯，正好我也去祭拜一下这位兄弟。”
　　辰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呢？他赶忙插话，“皇姐，本王也一道过去祭拜一下皇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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