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如果安余在这里,听见这些话,绝对会被惊讶到,原来皇帝和先帝怡妃的事,太后是知情者,这种荒唐程度绝对是安余想不到的。
安余回到襄王府时,天色已经微微变暗,吴嬷嬷下午时便从庄子上回来了,现在就站在大门外等着。
“王爷要传膳吗?”
帝无渊从马车上抱下安余问她:“饿吗?”
安余摇摇头:“不饿,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去书房。”没有什么地方会比王府的书房更安全了。
安余关紧了书房的门,还没待她转身,就被帝无渊从身后紧紧抱住,安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这样,“怎么了?”
帝无渊没说话,只是把她搂在怀里,安余任由他抱着一样不说话。
“他要我明天上朝。”
安余能听明白,这里的“他”指的就是皇帝,按照大雍的惯例,明天就是中秋过后恢复上朝的日子。
皇帝不让帝无渊去朝堂本就是为了牵制帝无渊身后的势力,让自己安心,现在这样,一定不是放心帝无渊的缘故。
“那不是挺好的嘛,你不开心?”
安余挣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转了个身,没离开他怀里,将今天皇上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帝无渊,她并不想像皇帝说的那样劝帝无渊,他有自己的打算。
帝无渊听完安余讲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能解释那男人为什么今天如此反常了。
无非是不想他趁着这次帝方奕的死做什么手脚,皇帝退了一步,也想让他不要有什么动静,妄想着两人各退一步,能再安分些日子。
他如果没跟安余说这些话,帝无渊说不定还能再老实些日子,拿他母后的死做由头让安余来劝他,那男人是怎么想的,他已经不是容易被骗的孩子了。
从北地回来他就只有一个目的,为他母后报仇,如今解决了一个,剩下的他本想再放放,起码等到他的婚事结束之后,但今天,安余被单独叫走的时候,帝无渊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干不了,他还是不够好,还没有足够的权力去保护自己爱的人不受伤害。
所以,他想好了,既然都准备妥当了,那有些事情,还是越快越好。
安余不知道帝无渊心里所想,她已经打算明天回鬼蜮一趟,正打算告诉帝无渊“我明天要回趟鬼蜮找我师父那些药,顺便让他看看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要我派人跟着吗?”
“不用,鬼蜮那地方,我闭着眼都能走到,人多容易引起注意,我一个人就行。”不能让人跟着,她准备带点东西回来,到时候藏在外面以便不时之需。
正好帝无渊明天也要去办事,心思各异的两人这次一拍即合。
第二天天还未亮,帝无渊便起身换好朝服,尽管动静不大,安余还是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了一身朝服的小王爷站在不远处,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帝无渊,平时都是一身常服。
安余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点都不想让这样的小王爷出门,要是让京都那些贵女们看见可不得了,想想第一次安余见帝无渊时醉香楼那场面,暗道一声招蜂引蝶。
可能是安余的视线太过显眼,帝无渊察觉出不对就转身看了一眼,“吵醒你了,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呢,我吩咐碧桃准备好早膳了,你用完饭再去鬼蜮也不迟。”
安余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帝无渊走近俯下身亲了安余一下,安余摸到了他身上精致的朝服,有些凉。
帝无渊走后,安余也睡不着了,她坐起身来从衣柜里挑了件利索的衣服,趁着天色还早,现在去鬼蜮才是最好的时间,不过她还是听帝无渊的吃完了早膳才出门。
早朝时间还没到,众大臣都还在门外排队等着,帝无渊身穿朝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震撼,要知道,皇帝是最忌惮这个儿子的。
但联想起皇宫里出的事,通通明白过来,这是皇帝打算重用襄王了,这样一想,那些本来就支持襄王的大臣各个神色兴奋异常,襄王本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选,是嫡子又有本事,剩下的皇子里根本没有能和他争风头的存在。
帝无渊走到了队列的最前面,和帝方和的视线对上一瞬,帝无渊早已安排好今天的朝堂上要做些什么,帝方和了然于心。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忧心,云尚书和鲁阳侯一早便满目愁容,前者是因为自己女儿出了事,关系着自己一家的前途,后者则是因为自己一个皇子外孙没了,虽说帝方奕在时,他们鲁阳侯府也没有多体面,但有和没有是两码事。
即使前些日子,帝方奕犯了事被皇帝亲自下旨流放,但终归是自己的外孙,就这样没了,着实可惜。
随着钟鼓司的敲钟声,两队大臣依次走进了太和殿,这是自打回京以来,帝无渊第一次踏进这里,今天的朝堂注定不会安分。
安余这边赶着京都城门打开,纵马离开了京都,等她到鬼蜮时天色还未大亮。
安余没先去自己师父的小药庐,而是直奔街角处铁匠铺,她有些事想要问问符翁,关于那枚虎符的。
她没见过真的那个,如果到时候拿假的去,安余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安余敲了敲铁匠铺的门,还是那双形容枯槁的手给她开的门,见是安余,没让她进去,开口便问:“怎么了?”
安余还是听不惯符翁这样嘶哑的声音,“没多大的事,就是想问问符翁,我让你做的那个兵符,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看它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石头。”
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块石头。”
就是块石头你收我那么多钱,安余没说出口,问到自己想问的就打算离开,谁料转角时,腰间别的香囊掉了出来,可能是走得急没塞紧。
安余忙捡起来,那是怡太妃交给她的香囊,可不能丢了,可有双手比她更快。
安余指尖还没靠近,香囊就被符翁从地上捡了起来,“这香囊,你从哪来的?”
安余没接他的话,而是问:“符翁认识?”
“不,不认识。”符翁把香囊递给安余打算关门。
“这香囊,宫里面一个太妃给我的,她说这是……”安余的话让符翁关门的手一顿,“是什么?”
安余看了看手里的香囊“你不是不认识吗?”
符翁没说话,直盯着安余手里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一个太妃,不住在自己的寝殿,偏被安置在冷宫里,还给我了这个香囊,让我帮她找找她之前的情郎。”
安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符翁的神色,她记起怡太妃的样子,有看看现在的符翁,心想可能是自己想错了吧,再怎么看,他俩也不像是会有交集的样子。
安余正要走,符翁叫住了她,让她进来,安余疑惑的跟着符翁进去,符翁常年穿着一件褐色袍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让安余把门关紧,安余刚转过身,符翁就要把穿着的袍子脱下来,安余忙扯住他,她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就算是别的美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也丝毫不会受影响,可符翁这,这……
“你好好的脱衣服干嘛?”
“她说的人是我。”不同与之前的嘶哑声,这次的声音虽然有些难听,但清冽了不少。
说罢就把袍子脱了下去,映入眼帘的不是安余所想的那种枯槁的身躯,而是一副健壮的身子,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样子,安余现在才发现,眼前的符翁直起腰来要比她再高出两头,之前的符翁可是还没她高。
这可真是稀奇,原来怡太妃要找的人就在鬼蜮里面,还是她觉得最不可能的符翁。
帝无渊此时站在朝堂上,他要是知道安余现在眼前站着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恐怕就没现在这样镇定了。
太和殿上,云尚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端贵妃的可怜,希望皇帝看在几个皇子和公主的份上善待贵妃。
皇帝坐在上头没说话,只是看着云尚书发疯一样不体面,也难怪云尚书这样,端贵妃可是他青云直上的唯一途径了,端贵妃如果真倒了,帝方寒还有最小的五皇子就没用了,他云家哪还有明天?
云夫人听见消息就已经哭了两天了,一边骂着端贵妃不争气,一边真怕她出事。
鲁阳候看着云尚书的样子,暗想还好自己没先上前说什么看在四皇子已去的份上,善待德妃等等,想想都觉得皇帝会极其厌恶。
反正一个庶女,过得好是给鲁阳侯府添光,过得不好也没他们鲁阳侯府什么事,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整个太和殿都是云尚书一人的哭喊声,父女之间是有些相像的,云尚书这时像极了当初为帝方寒求情的端贵妃,可云尚书可没端贵妃的那种梨花带雨,落到皇帝眼里只能是厌恶。
“端贵妃的病,朕自然会派人好好医治,但贵妃犯了欺君之罪,朕看在往日情面上,不治她死罪,以后,她就在凝露殿里不得外出,前朝和后宫,朕不想再看见有什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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