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边境
几十秒过去，没有一个人离开。
顾羲宁很害怕，但她还是坐住了，从来到卡俄斯学院的那天起，她就想过今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神灵什么的对她来说还太遥远了，她甚至连一天卡俄斯学院的课都还没上过。
但是路辰光没有走，那她也就不能走，不然她会觉得自己对不起“玄”的头衔，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你还是别去了。”路辰光突然轻声说。
顾羲宁呆滞了几秒钟，“我要去，我不能当胆小鬼。”
“这跟是不是胆小鬼没有关系，你甚至才刚刚入学，完全没有必要去。”
“你不也才刚入学嘛。”顾羲宁转过头，轻轻一笑。
路辰光犹豫了，他有一种感觉，他阻止不了顾羲宁，也不应该阻止。
“好吧，到时候可别吓得抱头乱窜啊。”路辰光开玩笑地说。
“你才抱头乱窜呢。”顾羲宁把头扭向一边。
除了路辰光和顾羲宁，大厅里不免还有一些人在低声交谈，古越也没有制止。
这种时候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决定要他们自己来做。
几分钟过去了，黎明大厅的大门没有被打开过，台下的交流声也渐渐地消失。
安静得就像每个人都睡着了，要不然就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不顾生命危险去和初代神灵做对，古代的人们是这样，现在他们也是这样。
“我们都是疯子。”良久，古越缓缓开口，“说这里是神经病学院也不为过。”
古越的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张脸。
“一个月后，准时出发！”
……
之后的一个月，学院给所有参加黎明计划的人做足了准备，另外还特别针对三个新生做了特训，为的就是让新生在短时间内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虽然尽量不会让新生涉险，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这也是必须要做的准备。
然后，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列吉普车队在华夏西南边境某处行驶着，在山中的盘山公路上像是一条黑色的长龙。
卡俄斯学院借着地质勘探的理由，获得了当地相关部门的同意，得以进入这个偏远山区。
这里就是情报部确定的地点，但是具体位置还需要做探查，暂时不能完全确定。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村，队伍打算今天晚上到那里落脚。
路辰光坐在吉普的后座上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说来也巧，他和黎愿被分到了一组，另一个组员是默然。
这一路可把路辰光给憋坏了。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安静，黎愿认出了路辰光，可也只是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没后续了。
而同为新生的那个默然，真的就是一脸漠然。
路辰光就不明白了，大家体内都有神血，怎么好像就你们两个受灵凡的影响深一点呢？
按理来说，灵凡只会影响到他们与普通人，在神血与神血之间不会有影响才对。
可这两个人摆着臭脸，摆明了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还好有一个行动部的专员在开车，路辰光也不至于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他不喜欢无用社交，但是让他一个人憋着还真是难受，他是那种闲下来就会感觉特别无聊的类型，有时候还喜欢在心里吐吐槽。
开车的人刚从卡俄斯学院毕业不久，叫刘庆峰，朱级专员。
“师兄，你以前都执行过什么危险的任务啊？我听阳会长说你执行过的任务不少。”路辰光忍不住了，决定尝试和黎愿找个话题聊一聊，不然这样实在尴尬。
黎愿看着窗外，“没有执行很多任务，也不危险。”
好嘛，果然是这样，话题终结者，和两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一模一样。黎愿只会回答式的聊天，你问什么，他答什么，从来不会主动拓展话题。
高一的时候路辰光被校外的几个小太妹给堵了，说什么都要路辰光当她们大姐的男朋友，幸好黎愿出手相助。
其实也不算出手相助，黎愿就是单纯地路过。
那个太妹大姐头看见黎愿的姿色，瞬间就变心，追着黎愿就去了，路辰光因此躲过一劫，不然他的清白就难保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路辰光才和黎愿逐渐熟络起来。
可这两年过去，变得又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了。
“好吧。”路辰光放弃了，还是找刘庆峰大哥聊一聊来得实际。
“刘大哥，咱们接近边境了吗？”
“这里已经是边境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到目的地了。”刘庆峰手握着方向盘，瞥了一眼后视镜，“说真的啊，我跟你们这几个评级高的学生在一辆车里，还真是压力山大。”
三个人有两个人都不说话的，那压力能不大嘛……路辰光在心里默默吐槽。
“可别这么说，不管怎样，您还是前辈。”路辰光说。
“也不上什么前辈……诶对了，路辰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有关血统的。”刘庆峰突然想到了什么。
“您说，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您。”
“我吧，血统评级是朱，不上不下的位置，确实有点好奇你们高评级之人的感受，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灵凡的影响会不会更加强烈一点？”
这个问题把路辰光问住了，要说什么感觉都没有吧，也不是。但是要说有什么特殊感觉的话也不太像，能看到奇怪的画面算不算？
“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路辰光思考着，“总体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就算感官上没有特殊，你也还是百年难得的龙级，应该有不小的压力吧？”刘庆峰的声音低沉起来，“还有黎愿和默然，也是稀有的玄级，卡俄斯学院的未来可都在你们肩上了。”
黎愿和默然的眼神发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路辰光再次看向了窗外。
别人怎么想路辰光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只想找到老爸的踪迹，他之所以会来参加黎明计划，也是因为老爸的原因。
老爸早就知道厄瑞玻斯即将复活，并且在几年前就留下了那串数字。
那老爸为什么不直接通知学院，而是要以这么复杂的方式留下信息呢？
有一种说得通的解释，那就是老爸不想学院知道。可这又不符合常理，而且现在学院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一切都在正常的发展。
“未来怎么样是说不定的。”路辰光说出了这句话，语气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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