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抉择
路辰光无声地思考了很久，始终还是没有做出一个选择。为什么？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现在要让他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少年来抉择？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事情还是太残酷了一些。
“看来你暂时做不出选择。”卡俄斯看着路辰光，淡淡地说。
“我…”路辰光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没事，我相信命运，既然我已经被你封印了，你之后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样的。”卡俄斯微微笑着，“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其实根本没得选，不是吗？”
路辰光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微低着头。
是的，如卡俄斯所说，路辰光根本没得选，如果不封印外面那个灵体卡俄斯，那么他就会占据掉小时候自己的身体，从而获得肉体重临天下，到时候又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为了全人类这种事情对路辰光来说太虚无缥缈了，他从没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他想做的，仅仅是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人事物而已。比如他的老爸、老妈、还有那些在乎自己的朋友。
可是卡俄斯这么做的原因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他真的看透了吗？真的愿意放下和人类几千年的仇恨，甘心被封印？
“你在疑惑，对吗？”卡俄斯的目光像是一把刀，精准地劈开路辰光的心。
“你真的会甘心被封印吗？”路辰光迟疑了一下。
“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对吧？”卡俄斯笑着说，“可以理解，毕竟我的威名摆在那里嘛。但是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就算是我也不例外。在你体内，我见识到了太多我以前不可能见到的事情，因此我改变了，仅此而已。”
“我会把我的力量暂时借给你，当然是免费的，封印的识灵术法你自然就懂了，言尽于此，接下来你要做什么，都由你自己决定。”
卡俄斯留下了最后这句话，意识空间消散了。
路辰光睁开双眼，他还在小姑家的楼下，眼前是那个灵体状态的卡俄斯。
“你究竟是谁？”眼前的卡俄斯问道。
“我是…”路辰光一愣，“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没等卡俄斯接着说什么，路辰光就转身离开了，灵体的卡俄斯也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看着路辰光的背影笑了笑。
路炳谦带着小时候的路辰光下楼了。
“给你介绍一个哥哥认识一下，爸爸觉得你一定会跟他很合得来的。”路炳谦抱着小时候的路辰光走到了自己的车前，却并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
“爸爸，你说的那个哥哥呢？”小时候的路辰光问。
“这个嘛…”路炳谦稍微感到尴尬，“他可能临时有急事，所以就先走了，不过没关系，之后再请他来咱们家玩。”
路炳谦打开了车门，把小时候的路辰光放了下来。
小路辰光蹦蹦跳跳地上车，路炳谦站在车门外四处张望了一番，还是没看到那个“黎愿”的身影。
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回来，路炳谦也上车了，启动了引擎，带着小路辰光回家去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说走就走也不留个联系方式呢？
街边的拐角，看着那辆远去的民用轿车，路辰光的眼神让人看不懂。
他突然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手心里亮起了一团金色的光辉，那团光辉瞬间飞出，将路边的灵体卡俄斯所笼罩，然后带着灵体，一起飞上了那辆车。
在那团光辉飞行的途中，路辰光看见了光辉中灵体卡俄斯的眼神，满是不甘。
路辰光还是没想明白，十几年对于一个活了几千年的神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可就是这十几年改变了几千年都未曾改变的神。
或许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改变并不是长久的事，而是一瞬间的。
而在这个瞬间，路辰光明白，他自己也改变了。
路辰光转身离开，走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前，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老爸以前用的号码。
“喂，哪位？”电话听筒里传来路炳谦的声音。
“老爸，是我。”路辰光低声说。
路炳谦开着车，眉头微皱，“不好意思，你打错了吧，我不是你老爸。”
“你是路炳谦对吧，我是路辰光，是你的儿子。”路辰光说。
路炳谦从车里的后视镜看了后座的儿子一眼，“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儿子现在正坐在我车里，你是想假装什么绑架之类的骗钱对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可以解释，我就是今天早上拜访的黎愿。”
路炳谦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个之前到访的年轻人在他看来确实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而且眉眼间跟他都很象，乍一看确实像是父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爸，你听我说，我是从未来回来的。”路辰光顿了顿，“未来的你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失踪了，我们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你，是你通过电话联系我，让我寻找一切开端的真相，我想，现在我离真相已经很近了。”路辰光出奇的平静。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呢？”路炳谦还是保持着理智。
也对，正常人不可能轻易相信这种鬼扯的话。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相信我的，我也没什么可以完全证明自己的东西，只是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把卡俄斯封印在了小时候的我体内。”路辰光说。
路辰光知道，凭借老爸的警惕性，不管他说什么老爸都不会轻易相信。就算他说出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老爸或许也会以为是他调查了自己。
“什…什么！”路炳谦震惊万分，他踩下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这是什么鬼话！”
“我知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连我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不久。”路辰光说，“老爸，我不知道你失踪后到底是干嘛去了，也不知道我回去后会面对些什么，但是我没有选择，为了大家，我只能这么做。”
“你…”路炳谦迟疑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说的话太过震撼，听起来比玄幻故事还玄幻，但是那个人的语气为什么又那么悲伤呢？隔着电话路炳谦都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悲伤，好像浪潮涌来。
“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以后你会明白的，老爸，我只请求你一件事。”路辰光顿了顿，“照顾好老妈。”
说完，路辰光挂断了电话，他离开了电话亭，没有回头。
“喂？喂？喂！”路炳谦对着电话里大喊，却再也没有回应。
“爸爸，怎么了？”后座的小路辰光十分疑惑。
路炳谦回过头露出一个微笑，“没事，爸爸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小路辰光看起来十分正常，没有一点的异样，怎么看都不想刚才电话里那个人说的一样。
可是下一秒，异常发生了。
小路辰光突然捂着头，表情痛苦。
“儿子，你怎么了！”路炳谦瞬间紧张起来，他下车绕到后座，紧紧抱着小路辰光。
“我…我头好痛！”小路辰光痛苦地说。
“儿子，别着急，爸爸马上带你去医院。”路炳谦给小路辰光系好安全带，正想回到驾驶座，小路辰光却平静了下来。
“爸爸，我好像没事了。”小路辰光喘着气。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路炳谦着急地问，把手放到小路辰光的额头试了一下体温。
“我刚刚…在脑海里看到了一个画面。”小路辰光说，“好像有一个人站在一座山上，那个人的一双眼睛都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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