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长之痛

　　“死……了……？”

　　接触到我爱罗那没有砂之铠甲保护的冰冷躯体，不肯面对现实的漩涡鸣人才被迫接受这一现实。

　　“啊……啊啊啊啊啊啊……！”

　　噩耗随之而来，千代婆婆战死，春野樱下落不明。

　　“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激荡的心与憎恶的心一瞬间被九尾妖狐所掌控，化作暴走的三条尾巴为祸众人。

　　在凯班与在场砂隐村忍者合力下才将他制伏。

　　五代目风影之死，并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为了不重演三代目风影那时的悲剧，导致外敌来犯，砂隐村严密封锁了消息，并且以惊人的效率选出了六代目风影的临时代理人来稳定村子。

　　这都是当年三代目风影失踪后，遭受过惨痛经历的砂隐村为了以防不测而做出的诸多备案。

　　成为六代目风影临时代理的人，是马基。

　　他是风之国砂隐村的资深上忍，更是教导出我爱罗、手鞠、勘九郎这样优秀忍者的导师，深受历代风影的信赖，有着丰富的领导才能。

　　我爱罗能够继任风影之位就有马基的鼎力支持，他自身也在砂隐村的权力变更中成为了砂隐村的高层人员。

　　作为忍者，马基头脑清晰且领导能力出众，对砂隐村的稳定发展竭心尽力做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在村民与忍者中有极高的威望，且自身实力不容小觑，曾经一击秒杀过木叶特别上忍月光疾风，是砂隐村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

　　这次更是他说动了两位隐世不出的顾问老前辈出山，并且向同盟国木叶求助。

　　我爱罗成为风影本身就不是砂隐村忍者的推荐，而是高层出于政治目的与稳定目的将这风影之子推上前台做傀儡，村民中的大多数人对我爱罗的认知仍是随时都可能暴走的怪物。马基成为六代目风影临时代理并未遭遇任何问题，甚至砂隐村绝大多数人为头顶终于不是那个怪物而安心了不少。

　　与被封印的死死的九尾人柱力受尽冷眼不同，我爱罗成长的这十几年对砂隐村的民众来说的的确确是一个威胁，其父四代目风影动不动就脑抽要暗杀自己儿子一波来测试这个尾兽兵器的稳定性，这种妈的智障行为换谁来都给整疯了。

　　当这智熄人士终于被大蛇丸弄死之后，你看我爱罗的精神面貌一下就好了很多，在他担任风影这几年，用其真诚的人格魅力打动了年轻一代不少忍者认同了他。

　　因此唯一的问题只在于，马基的实力距离被称作影忍还是有一段差距的，大概也就是，卡卡西那种程度的实力。

　　随着他成为风影，砂隐村一切秘闻秘术都对他开放，也不知他的实力能否更上一层楼。

　　此次木叶的援助虽然没能成功夺回五代目风影，砂隐村的重要人物千代婆婆也牺牲了，可这不但没有影响到砂隐和木叶的关系，反倒因为晓的威胁令双方组织的关系更加密切。勘九郎是木叶五代目火影的弟子救回来的，而且这位火影弟子也为了砂隐村而落了个行踪不明的下场，成功除掉了赤砂之蝎这个砂隐村的重大威胁，来犯的晓组织二人相继覆灭也算是惨烈的赢回了一局。

　　失魂落魄的漩涡鸣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木叶。

　　人总是会在事情发生之后懊悔自己曾经为什么那么做，应该这样做会不会更好。一向不喜欢动脑子，也不知反思为何物的漩涡鸣人，一路战斗过来全凭主角光环带给他的自信让他冲动妄为而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也是因为这样顺风顺水惯了，他才越加娇气不知进取，一如既往的冲动行事。

　　他完全没有成长，仍然停留在小孩子的是非观与价值观上，觉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眼里只有夺回我爱罗而忽视了自己的安危，队友的安危。对于夺回宇智波佐助，也全然没有想过理解他，而是觉得我认为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为了复仇而抛弃木叶的同伴是何其愚蠢，你会被大蛇丸伤害，为了你好，所以我要把你抢回来。

　　上一次，他被宇智波佐助打穿了右肩与肺，受到了对于常人来说的致命伤，全靠九尾妖狐外挂才保住了一条小命让他继续任性而为。

　　这一次，同伴为他的莽撞付出了代价。

　　漩涡鸣人是知道的，知道被抽走尾兽的我爱罗已经死了，可情感超越了理智，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追了过去，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分散了团队的力量。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听了卡卡西老师的话，冷静下来和队友一起面对敌人，千代婆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小樱也不会被晓所抓走？

　　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啊啊啊啊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不是你的错，鸣人。”

　　躺倒在病床上，使用万花筒写轮眼透支查克拉的旗木卡卡西强撑着精神，温柔的安慰道。

　　做出让千代婆婆与小樱与敌人周旋命令的人是卡卡西这个队长，队员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更是他这个队长的无能。卡卡西原本是想要训斥鸣人一顿的，这种时候训斥鸣人让他反思从中获取教训才是对他最好的教导，可是……

　　可是在看到鸣人自责与后悔的绝望神情后，卡卡西心软了，不忍心斥责自己的学生，他已经足够认识到了这次的教训。

　　这个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一直都很温柔，温柔到了天真的地步，这是自己恩师留在这世上最后的遗产，从小就孤苦无依受尽了排挤，卡卡西对鸣人的感情远远超过自己的亲传弟子佐助，他对鸣人过分溺爱了，不忍心严厉待他。

　　也是因为这样，没有建立起师道尊严，让漩涡鸣人目无尊长，敢无视他的命令擅自行动。

　　这也是木叶传承体系中的一个弊端，有些忍者导师与自己的学生关系太过亲近，导致双方没有严格的上下级服从命令的模式。这也是在执行任务时，木叶并不会经常使用固定小队成员，而是各取所需从应有的人员之中抽取合适的人选组成小队。

　　当然自己的学生彼此配合默契足够了解，在大多数情况下事半功倍，像漩涡鸣人这种不听队长命令，凭着一己好恶行动的不安分子是少数情况，他就是那种会因为委托人是个混蛋而无法忍耐去揍委托人一拳的选手。

　　一般这种人是不配成为忍者的，要么早死，要么被辞退。

　　然而我们天选之人漩涡鸣人，凭着一身外挂怎么作都不会死，至于被辞退，关系网在整个动漫界都少有比他更复杂的太子爷就更不可能了。

　　此刻备受煎熬的漩涡鸣人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任何话语，这是自宇智波佐助叛逃木叶后，鸣人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心无力，连珍视的女孩子都因为自己的过错失去了。

　　他像只草履虫一样卷缩着身体，颓废的躺在自己家中的地板上痛哭流涕，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样易哭易怒。

　　要么怎么说大蛇丸老是瞧不起自来也，认为他是个庸才呢，看他教导弟子的水平。

　　波风水门本身就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学会了只有二代目火影才会的飞雷神之术还加以改良，自创了螺旋丸这样无需结印的超高威力忍术，从妻子玖辛奈那里自学了一身出类拔萃的封印术，性格更是像块璞玉那样浑然天成。自来也在波风水门的成长道路上仅是有幸担任了指导上忍的义务，看着他势不可挡的成长，好不容易将压箱底的仙术传授给了水门，水门还因为聚集仙术查克拉的时间过长，而且维持时间有限，一般不会在实战中使用，比起这玩意，飞雷神加螺旋丸糊脸好用多了……

　　雨隐村的三名弟子也仅仅是教会了他们自保的力量，连自己的人生路都看不清的自来也更难以成为指引他人道路的存在，最后三个弟子死的死，黑化的黑化。

　　教导漩涡鸣人的这三年，时间紧任务重，自来也同时还担任着为木叶隐村收集情报的工作。因为过去的弟子不是波风水门这样令人省心的天才，就是弥彦三人这种吃苦懂事早熟的孩子，自来也下意识的像对待他们那样对待像个初生婴儿一样的鸣人，仅仅是引导鸣人的潜力，让他能够掌握九尾的部分力量，发挥出一个人柱力应有的实力水平。

　　心智方面，这个五十多岁还在摸索人生道路的庸才根本没有想过，或者是认为鸣人现在这份乐观开朗难能可贵，就这样发展下去就好？

　　他仅仅是，如师如父一般陪伴着鸣人度过了这三年的幸福时光。

　　现在，我们的草履虫……哦，漩涡鸣人，或许能够从这次撕心裂肺的伤痛之中学到什么，或许什么也学不到。

　　毕竟，这是个顽固又倔强的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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