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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刀


  贱民们的反叛在天未亮时便被镇压了。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即使在有心人的策划之下掀起的反叛,失败也往往多于成功。

  更不用说这栗海的百姓只是完完全全被利用,不知是用来试探小柳家军备实力的棋子还是别的什么目的,至少并不是带他们脱离苦海的。

  往日里对军队的严苛训练,大出血式的装备更新,这些付出终于在昨夜展现出了应有的实力,一瞬间镇压了叛乱。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没有力量的狂怒毫无用处,虽然遇到了自称亚门家余孽这样规格外的战力,但这也是因为小柳典靖的亲卫队因为某个不幸被团灭的缘故。

  即使真的斩首行动成功,有那么个万一让这群贱民翻身做主,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无论是内忧还是外患。

  地位保住了,领土保住了,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那样,一如既往的平静又枯燥。

  只是小柳典靖却无法没心没肺的高兴起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疑是那个狮子大开口的该死雇佣兵,做为昨夜的追加酬劳,虽说的确多亏了他才保住了自己现在的一切,可那贪婪的王八蛋脑子里就不知道分寸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么!?

  小柳家是作为前领主的剑术指导起的家,即使小柳典靖一万个不愿意,直至青年时期还是被父亲不顾死活的操练出了家传的本领,这些本领在小柳典靖篡位后每日淫奢无度的荒废下,他仍然会腾出一部分时间来温习,那是已经被训练成本能一样的行为,并且始终牢记那个已经死于毒酒的臭老爹的教诲,隐藏着这份谁也不知道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那个雇佣兵如果识相点的离去自然最好,可若继续赖在城里不走的话,与其被他拖垮,当断则断,小柳典靖本有着趁黎真放松警惕时偷袭他的觉悟和勇气……本来是这样打算的没错。

  这层层的伪装却暴露在了那个女刺客的刀下。

  一个人独坐在门窗紧闭寝室里的小柳典靖咬着手指思索着应对之法。

  那个佣兵,并没有对自己擒拿住女刺客的身手感到一丝半点的惊讶,早就看穿了这一点么?还是说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这点微末的力量?

  昨晚从自己身旁临阵脱逃的家伙一个都别想活下去……可不是现在,要慢慢的收拾他们。

  亚门家的余孽已经在第一时间被控制开始了审问幕后黑手,至于那些贱民,虽然小柳典靖想一个不留的全部活埋掉,却也只能这样想想罢了,把韭菜根要是都刨掉了还怎么源源不断的收割新鲜的韭菜?找几个贱民之中比较有分量的拉出来处死就先暂时隐忍,等腾出手了再慢慢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贱种们。

  剩下的……就只有那个绕不过去的无赖雇佣兵了。

  敲诈了小柳典靖四分之一财产的无赖,到现在连他叫什么都懒得告知一声这你敢信?

  一想到那个混蛋,小柳典靖感觉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

  “您请!您请!”

  小柳典靖的胖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路随声附和的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看呆了牢笼里的囚犯们。

  将牢狱建设在城堡地下是小柳典靖的恶趣味,因为在这牢狱深处就是他的藏宝库,每天不享受着囚犯们的哀嚎来欣赏自己的藏品小柳典靖就会一整天都提不起劲来。

  这里关押着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者,更多是不知道触怒了小柳典靖哪根不对劲的神经而被莫名其妙关押起来的百姓,因此对现在小柳典靖那副走狗的样子他们没办法硬气的冷嘲热讽些什么让自己受更多的苦楚,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免得遭到小柳典靖记恨。

  只不过那小柳典靖献媚的对象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对这地狱般的景象坐视不管?

  “……”

  黎真狼面具下的眉头微皱,他的确不关心那些关押者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这地牢的空气委实有些令人沉闷作呕。

  他只是过来收取酬劳的一部分而已。

  “像您这样的高手当然需要名刀才相衬!”

  小柳典靖咋咋呼呼的这样叫道。

  黎真,老实说对于有名的刀剑虽然很有兴趣,却又对此并不执着……讲人话就是非常羡慕胶佬们的各种手办模型收藏,自己却穷鬼一只买不起只能说有那个兴趣。

  嗯,虽说腰间的刀剑是赖以生存的保命道具,黎真却真的没有想过花大价钱去买什么店家大肆宣传的名刀名剑。有的话当然好,没有的话也不见得必不可缺。

  这个世界毕竟是忍术,忍者的主世界观,武器的使用率虽然非常高,却极少有能排的上名次的道具。忍者的战斗往往无所不用其极,对武器的挑选更多是便利性和隐蔽性,那只是一个道具,可以随时抛弃不拖后腿的道具,并不像铁之国的武士那样嗜剑如命,一把烂刀当做传家宝一样几代人共用。

  因此这个世界的武器制造业并不以质为主,而是以量居多。

  刀剑不是人,人受伤了会变的更强,刀剑受伤了则会积累损伤,进而在危机的时刻要了主人的性命。一把刀在一次战斗的武器碰撞中,在人类血脂骨骼的钝化下往往会受损或者折断,必须每日进行保养,那种开局一把刀砍到大结局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即使是何等不得了的宝具,如若不进行妥善的养护,总有一天也会一个龙骑后跳死给你看。

  黎真至今为止不知经手了多少把刀剑,一开始还颇为念旧的使用着自己起了名字的刀剑,可随着这乱世接连不断的大小战斗,那把起了名字的刀剑也早已忘记了是在哪一次的战斗中断裂被遗弃了。

  不过现在腰间这把刀也已经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柄卷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比起再去从敌人尸体上捡武器,这位领主大人的收藏倒是颇为令人期待。

  “这些都是我从各国收集到的名刀名剑!一定会有能配得上您的才是,随您喜欢挑选吧!当然这并不会计算在您的酬劳之中,只当是我个人送给您的礼物,请务必不要推辞!”

  像是路边的菜农商贩那样,小柳典靖陪着笑脸介绍着自家的大白菜都多可口,堂堂一地领主能屈尊至此就只希望打法走这位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听的地痞无赖。

  十数柄刀剑陈列在牢狱尽头的密室之中,内置除了刀剑之外还有古董字画之类恐怕价值不菲的东西,不巧的是黎真没有兴趣拿这些搬运不便的东西当酬劳。

  黎真没有对这位会付给自己钱又送东西的人渣领主多说什么,随手拿过就近桌上的太刀。

  出鞘的刀刃寒光在密室内一瞬闪烁,即便是不懂刀的黎真也能够感受到这把刀与自己往日里捡垃圾用的武器有着天壤之别。

  黎真的目光扫过密室里或摆或放,或是悬挂在墙的诸多刀剑,可以的话真想全部打包带走啊,至于这样吃相会不会太难看……野蛮人黎真自然不会在意。

  够用就可以了,黎真只是有时候面对某些不重要的问题会陷入选择困难之中,毕竟他是真的不懂得刀剑的价值,只以实用性作为粗暴的标准,总不能让他把这里所有的刀剑拔出来挨个在那位人渣领主身上试刀吧?到也不是不行,就是这位胖领主恐怕挨不了那么多刀。

  手中太刀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光,哪怕是不懂得武艺的普通人也能直观感受到这把刀刃的锋利,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之类的形容词不绝于脑内。

  “……”

  但是黎真却放下了这把不俗的名刀。

  锋利之物,并非是最好的。

  他的确是个不懂刀的野蛮人,却从自己亲身经历的实战中多少明白自己所需要的是什么。

  为了让武器更加锋利,在拼刀中取得优势,武器的材质就需要质地足够硬的金属。但越硬的材料越难变形,受力难以消散,由于施加的能量集中一点,久而久之,很容易撑不下去而直接折断。

  若是使用韧性较高的金属去制作武器,杀伤力又会大幅度的下降,那样的话还不如拿根烧火棍去战斗。

  刀的硬度和韧性往往是互斥的。

  黎真按照自己的使用习惯,比起锋利度更加中意可以用来和敌人打铁的刀,至于杀伤力上面则可以使用三船大叔教给他的刀剑凭依之法来增强,使查克拉附着在武器上,根据使用者的力量使其发生变化,此即为查克拉的形态变化之法门。

  但是刀剑凭依也是有其缺陷所在,或者说是消耗上的问题。是所谓时效性质,大多指查克拉从体内附着在身体上或是武器上的时效限制。比方说你看到某个红眼病中二柱子拿出一把附着电光哔哩哔哩的刀,那并不是指红眼病中二柱子将刀进行一次附魔后就可以长时间不去管它了。

  查克拉并非只是物体表面那一层原来的查克拉,新生成的查克拉在不断代替原来消失的查克拉。在正常情况下,20亿个细胞提取的查克拉只能在空气中或体表、武器上持续生效一秒钟。

  所以使用刀剑凭依是一个不断向武器输送查克拉的持续消耗过程。

  因此黎真并不能真的就捡一把烧火棍附着上查克拉就去打人,那样的话在打到敌人之前以他那点查克拉量就会因为消耗过大把自己抽干了。

  这不是刀剑凭依术法的问题,而是黎真或者说大多数普通人的查克拉是有限的。

  如果武器本身够好的话,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用到消耗查克拉作战的地步,因此现在要是能挑选出一把不错的武器就好了。

  那么,要试试那个么?

  像个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尝试的孩子一样,在小柳典靖和其两名护卫疑惑的注视中,黎真撸起了左臂的袖子,露出一条多是旧伤疤的手臂抬在胸前闭起了双眼。

  在精神沉着下来后,那条手臂亦发生了变化。

  漆黑的色泽仿佛从无数个毛孔中涌出那样,几乎一瞬间占据了那条手臂,而后令皮肤变成了灰色。

  “啧!”

  不待进一步的变化产生,只见黎真睁开双眼,自身早已凝练好的查克拉猛地涌向右臂,击溃了狂乱侵蚀他手臂的自然能量。随着其自身血肉骨骼因两股能量的冲击而发出不肯重负的一声清脆响动,那条手臂又变回了原先的色彩。

  盯着自己那条崩裂旧伤痕而流血的手臂,黎真轻哼了一声,对这个结果稍微有些不满,只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虽然是黎真自己都不曾抱有期待的尝试,结果却真的令他找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他径自走向密室里的一个角落,不再理会两旁摆放着的名刀名剑们。

  在那里有数柄不被重视的刀剑被随意捆在一起丢在地上,这些刀剑并不见得比装摆在案的那些名刀差。只不过,它们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多为无铭刀,因此被小柳典靖所轻视,只在他发泄不满情绪的时候粗暴使用这些刀来砍杀囚犯,即使断裂崩刃也丝毫不心疼,出现瑕疵就立刻被抛弃。

  黎真正是从这一堆刀中抽出了一柄较短的打刀。

  入手沉重的打刀和周围那些无铭刀一样毫不出彩,出鞘后与那些寒光逼人的名刀更是云泥之别。哪怕这是黎真自己挑出来的刀,这东西也是真的比不上台架上的任何一把刀,把它丢在地上并不是冤枉了它。是的,如果正常使用这东西去砍人的话,如果正常使用的话……

  “……”

  小柳典靖虚着眼睛,屏息一点一点向后退去,甚至不敢将目光放在黎真的身上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虽然只是来自背后的视线也会被人警觉这种事情看起来很扯,但小柳典靖知道那个无赖佣兵是有这种程度的本事。

  放下尊严在他人面前委曲求全是有目的的,小柳典靖从来没有在任何困难面前低过头。如果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送走这个瘟神小柳典靖为了身家性命也会忍痛去割肉的,但这个瘟神既然贪婪无度,那小柳典靖便要付出全心全力来让他付出代价!

  哪怕鱼死网破!

  “动手!“

  在退出密室的第一瞬间小柳典靖疾呼道,早早待命的护卫立刻转动手边的蜡烛台。

  这宝物库正是小柳典靖自成为领主之后斥巨资打造而成的最终手段,其中隐藏着只有他一人知晓的逃生通道,用以在城破危机之时逃走,亦或者是没有退路之时,用以勾引贪婪的侵略者入内,届时引爆埋藏着的炸药同归于尽!

  那些名刀宝物就算炸得稀巴烂小柳典靖也绝不会留给任何人。

  随着轰鸣声一块巨石被密室大门上方的机关所释放,瞬息而落,就要将唯一的出入口堵死。

  只要趁那个无赖被关在里面引爆炸药就好,虽然一想到要让自己丰厚的藏品陪那个无赖一起灰飞烟灭小柳典靖就比死了亲爹还痛苦,但他也知道现在没有犹豫的空隙。

  那是格外精妙的设计,炸药的用量与引爆的规模是分等级可控的,最高会令头顶的城堡一起陪葬,而现在只需使用炸掉宝物库的用量就可以了。

  小柳典靖的耳边除了巨石砸落的轰鸣声外还有一声什么东西折断的鸣响,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这机关建成以来多年未曾启动过的落灰一时遮蔽了小柳典靖的视线,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绝望的再次看见了那张令人心生恐惧的狼面具。

  黎真曾夺取过仙人之血,一度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艰难苟活了下来,自那之后他便可以隐约察觉到一些什么,一些无法用肉眼观察却的的确确存在的能量,因为给他一种天地自然的感觉,姑且将这未知的绿色能量称之为自然能量吧。

  他尝试过很多方法将这股能量利用起来,最终却只有将之吸入体内这一途,但那是过于狂暴的能量,只是尝试性的纳入身体些许便疯狂的吞噬着黎真自身的查克拉要将之侵染,直至今日黎真也没有办法在战斗中使用这股能量。

  但是黎真仍然从中获得了一定的收获,比方说,并非感知型忍者也没有那份天赋的黎真,不知是在自然能量的侵染下还是在仙人之血的侵染下获得了一定感知的能力,之前追捕那个木叶忍者时他便不经意间使用了这份能力,判断出了双方的强弱。

  现在也是,黎真从众多的凡铁之中寻找到了这把也许另有他用的刀刃,也感知到了身后三人深深的恶意。哪怕不使用这份能力,以黎真的小心谨慎也时刻留意着那三人的动向,只不过在这份感知领域之中,当小柳典靖的恶意从正常屏段骤然拔高时,黎真便能第一时间知晓这货要有所动作了,进一步可以预判到敌人的意图。

  于是黎真抛出了腰间的佩刀,卡在了巨石下落的地点,虽然只挣扎了不到半秒钟这把陪伴黎真许久的刀刃便在哀鸣中被压断,却足够黎真使用瞬身术穿过到室外的距离,来到了小柳典靖的身前。

  “喔噢噢噢!”

  狭窄的通道中烛火闪烁,小柳典靖身旁忠心耿耿的护卫抬刀斜斩向黎真!

  已经来不及拔刀的黎真架起了新入手的打刀用刀鞘挡下这一击,查克拉凭依在刀鞘之上泛起幽蓝色的光芒,轻易将护卫的刀刃压倒向一旁,反手一递用刀鞘的末端击碎了护卫的咽喉,令后者满脸痛苦的吐血倒下。

  “嘶!”

  后背传来的剧痛令黎真倒吸一口冷气,一刀砍中黎真的另一名护卫也像是被自己的壮举惊到了一般瞪大了双眼,眼前这可是团灭了领主大人亲卫队的怪物啊。

  这是受到了狭窄通道的不利影响施展不开,也是因为千钧一发之际逃离密室的黎真迎头便是两刀杀来仓促应对,终究是黎真这两天舒坦日子过得有些飘飘然了,让他多少有些轻视对方的手段。

  一刀命中的护卫乘胜追击,想要扩大战果,却发现自己的刀怎么都无法继续砍下去或者拔出来,被那隐藏在黑色作战服下面的精致锁子甲与锤炼过的肌肉锁死!

  “很痛的啊!”

  恼怒的话语伴随着致命的劲风令护卫脸颊生疼,狭窄的空间虽然不利于施展剑术,可寸步之间的白打却避无可避。黎真左手拇指扣在食指甲上,食指第二骨节向前突出,拇指与食指扣成凤眼状轰击在护卫的太阳穴上!

  宛若被火枪近距离击中那样,鲜血迸溅。

  护卫在一时间死去,脑袋又被盛怒的力量推动撞在墙壁,反弹了一下后整个人像是失去了脊椎骨那样迅速瘫软倒下。

  瞬间死去的两名护卫令小柳典靖双腿发软牙齿打颤,仿佛又一次回到了三天前被这个男人拿刀逼近时的恐惧场景。

  人类因为恐惧紧张绝望而崩溃后的表现各有不同,有人因此一蹶不振,有人因此获得了破罐破摔的勇气。小柳典靖这位残虐领主在这一刻并未像绝大多数民间故事中权力者那样表现的如何不堪,这与他是否高尚或者残虐并没有关系。

  他拾过了第一名护卫遗落的刀刃,在黎真对付第二名护卫的间隙勇敢的递出了颤抖的一刀!展现着小柳家作为立身之本的本领。

  然后被黎真一拳砸翻在地,双眼无神一脸血污,力量与勇气如泄气的皮球那样荡然无存。

  “真是……麻烦啊……”

  不耐烦的话语揭露者言语者此刻糟糕的心境,虽然并不是因为“背后的伤是剑士的耻辱”这种理由,只是因为受伤的位置他一个人不好去上药和处理,所以暴躁了起来。

  于是暴行开始了。

  “很疼的啊。”

  拳头抬起。

  “呜呜,对,对不起……!”

  拳头落下。

  “我这个人啊,最怕疼了。”

  拳头抬起。

  “请饶……饶恕我吧……你要什么,都随你拿去……”

  拳头落下。

  “虽说一开始也没想放过你就是了,但临了临了被咬了这么一下,唔,这就像……”

  拳头抬起。

  “………”

  拳头落下。

  “对了!这就像是关卡挑战要求无伤通过才行,我要是不达成三颗星的挑战把它点亮就会浑身不舒服啊。”

  拳头抬起。

  “……”

  拳头一顿。

  “已经听不到了么。”

  拖死狗一样拖着面目全非的小柳典靖衣服后襟,黎真走出通往密室的通道,将还剩一口气的小柳典靖丢到空旷的牢狱中心,引起两道囚犯们的惊呼声。

  黎真没有去理会他们在鬼叫些什么,稍加观望便找到了关押着某对金发兄妹的牢笼。

  妹妹方倒是毫发无损,因为小柳典靖吩咐过不准动她,要在她哥哥面前好好上演一番伦理大剧成为他的妹夫什么的,只是因为优先要处理黎真的事情耽搁了。

  只不过亚门雷光就惨多了,看守为了第一时间拷问出幕后黑手是谁而向小柳典靖表功,在亚门雷光身上使出了折磨犯人的毕生所学,短短被关押不到一天的时间便令亚门雷光失去了往日英俊帅气的面孔,但最令亚门雷光惊恐欲绝的是,若非小柳典靖的到来,已经脱下裤子准备工作娱乐两不忘的看守怕是要更进一步了。

  束缚着亚门兄妹的锁链随着肉眼不可捕捉的一闪尽碎,亚门雷鸣满怀恨意的狠狠瞪了黎真一眼,解脱束缚后立刻奔向倒下的雷光,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拥在怀里。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武艺者丰厚的底子没能令亚门雷光被折磨所击垮,看守也不想什么秘密都没问出来就害了他的性命,因此亚门雷光尚有余力去询问那击败了他此刻又救了他,反复无常的男人。

  黎真因为背后的疼痛而微微咧着嘴,一边朝牢狱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随口说道。

  “不过是委托人的任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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