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妈子大蛇丸
能睁开双眼看到破裂的天花板就和人被杀就会死那句理所当然的废话般，一息尚存的样子。
虽然『人被杀就会死』这句台词黎真记得当初玩游戏时是承接前后关系的一句感叹，没有什么毛病，只不过后来被人断章取义玩梗变成了一句废话。
“醒来了么，真可惜，若是你能继续睡下去，我就可以入手新的素材了。”
沙哑的声音没能引起黎真的注意，他目光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思绪犹如中国垃圾又昂贵的网络一般断线重连中。
“无视我么，算了。”
坐在窗口阳光下看书的大蛇丸丝毫不觉尴尬，径自走到黎真躺着的床边，仿佛尸体一般冰凉的手掌放在黎真的额头上，探知着此人的情况。
那并不是在说笑，虽然在黎真昏迷不醒时大蛇丸已经采集到了足够的样本信息，但想要解剖他窥探全貌的冲动还是难以停止。
对大蛇丸来说黎真是相当有趣的样本。
铁之国那个顺手收拾掉的研究机构之中，对于人体改造方面的进度终究只是局限在一个封闭国家的水准，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精神领域中以制激烈的情绪，令人忘却恐惧，化作不惧死的战士这一点对大蛇丸同样没用。
但是由无趣的两样事物组成的这孩子，究竟是怎样的经历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这体内未知的第三种能量，虽然弱小又微不可查，却又拥有着不可撼动的力量，是觉醒了的血继限界还是什么特别的秘术？不过感觉上和自来也进入仙人模式时有些相似……
被那术式持续吸收查克拉还能坚持这么久也多亏了这股能量，原本就结构扭曲的术式无法吸收这股能量，这之中造成的损耗才让这孩子撑了更久。
真想解剖来看看呀。
如果是数年后的大蛇丸，领悟到人类是有极限的大蛇丸一定不会犹豫，即使是现在，作为木叶新生代中流砥柱般的优秀忍者，如果任务所需，面对小孩子大蛇丸也不会手软。
现在之所以没有付出行动，只是因为与大蛇丸的初衷不符。
他并非是为了救黎真而采取了行动，而是对那异化后的术式感兴趣，想要挑战常人所不能之事。对于顺带救下来的年轻生命，嗯，只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有些许的成就感与喜悦。
就像是自己成为了操纵生死的神明一样，令他产生了优越感。
何况该采集的生物样本已经到手了。
将断线重连中的黎真扶起，喂给他喝了点水后又细心的掖了掖被子，大蛇丸又重新坐回窗口边的椅子上，拿起未看完的书本翻阅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黎真产生莫大了震撼，这是哪里来的熟练老妈子？
这是……大蛇丸？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种碧池从良，母猪上树，大蛇丸温柔善良的荒谬离谱。
我这是死后开始了三周目全员性格逆转的世界了？
身体的酸痛提醒着黎真不要胡思乱想，迅速整理着现状。
查克拉不再被那可恨的术式吸取，前所未有的轻松带来了些许的不适，该说人类这种生物的习惯性真是可怕么，少了那份折磨反而有些空虚？
像是一个星期的作业都被写完、积压在头上的诸多工作一次性搞定，被疯狂看破的敌BOSS终于过关，过往的目的被达成，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有为之活下去的目标，奋斗的对象这些等等等等，黎真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苦于为生存而奔波，这是他唯一的目标。
如果是小说中的主人公，此时应该到了可以完结的地步了吧，毕竟主人公的目标已经达成了，除此之外，他并无其他目的。
我想成为宇航员，我想成为警察，我想成为医生，我想成为消防员，我想成为资本家……当被问到小时候的黎真想要做什么时，他什么都答不出来。
黎真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随波逐流的去念了书，去参加了推荐的工作，日一复一日又一日。
梦想和未来这些从未考虑过，黎真曾认为像自己这样的咸鱼这社会上应该一抓一大把才对，自己这样的咸鱼或许才是很普通的大众人，但又时不时觉得这样想对其他人会不会很失礼，真正的咸鱼该不会只有自己这样的。
从很小的时候黎真就认为这世上的一切大概都是没有意义的吧，毕竟人终有一死，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必然的结局。
虽然有人说正因为生命短暂才要燃烧最耀眼的光芒，黎真可以理解却没办法那样积极的生存下去。
无论是犯下滔天的罪行亦或者是救国的功绩，一旦死去对那个人来说就毫无意义了，连那位伟人也只能躺在水晶棺中供世人瞻仰。从小时候开始，乃至成人之后，在夜梦中黎真曾经无数次被死亡的恐惧所惊醒。
……慢着？
黎真突然想起来了，那是小时候最初也是由衷的愿望，是说出来也会被人嘲笑的中二病……不老不死。
影视剧中也好，小说中也好，那些动则以数百上千年计算的寿命才是黎真作为中二病最初的愿望。
不老不死着很好，只要一直活着总会有好事情发生，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辛苦的奔波，可以慢悠悠的享受时光，只要活的够久，那些死太监漫画家小说家说不定哪天就又重新长出来了。
那个世界因为无法做到所以放弃了，这个世界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记得大蛇丸好像是通过夺取他人身体来永保青春的。
好，决定了！
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先不老不死了再去随心所欲的做点什么吧！
“话说回来你似乎活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
黎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一边看书看到会心处的大蛇丸笑容不减，在察觉到黎真清醒后随口说道。
“原本你那被强化的身体就是通过透支生命力换来的，这次虽然侥幸活下来了，但稍微有些乱来的手术对身体的负担很大。”
将看完的书本放在一旁满是灰尘的桌上，笑容可亲的大蛇丸对尚未理解现状的黎真开口道。
“所以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言闭，大蛇丸的身体失去了人类的外形，整个人塌陷下去化作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蛇散落一地，又消失无踪。
分身术创造出来的个体拥有独立的人格么？
虽然创造出这个忍术的目的不是为了探讨人性与否，也没有谁有闲工夫去测试过，但答案是分身出来的个体是拥有独立人格的。
分身出来的个体还是自己，会绝对遵守分身之前本体的命令，思考模式也和本体完全相同，唯一有所不同的，则是分身的性格多少会受到本体性格一部分的影响。
自来也留在了雨之国准备照顾那三个战争孤儿一段时间，纲手则作为最优秀的医疗忍者一刻不停往来奔波，因为雨之国的恶劣环境不适合黎真的身体康复，最后带黎真离开雨之国并且照顾他成了大蛇丸的任务。
这具蛇分身并没有被留下可以战斗的查克拉，优点则是可以长时间远离本体行动，虽然对战斗和侦察的作用很低，照顾人这种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在与本体分离时似乎继承了大蛇丸会照顾人，偏向善意的那一部分性格，因此黎真才没有从他身上感到那种阴冷的恐怖。
长久以来，或者说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没多久便被套上的狗链子终于被解开了，但还没来得及高兴，黎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体早已菠萝菠萝哒……
仿佛又一次被嘲笑了的黎真长出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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