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吃醋
来时还满心所想,总觉得找到了循穆是要说些什么的。告诉他科什要害他。或者是看看他是不是要利用骆段柔什么。长玉嘲讽的笑了笑,觉得是她自找苦头吃。
人家约会,自己要硬赶着上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屋子里取暖。
来时既要避开巫族弟子,又要找路。所以走的费时了些。现在回去,路上已没了多少巫族的人。这路也是熟悉的。没一会,她便回到了那间石屋。
门外的那巫族弟子也早走了,屋内安安静静。长玉望了眼壁炉里快要熄灭的火堆。没有一点要添柴火进去的想法。
反正够冷了,也不指望靠这一点暖和起来。
她径直走向内间,挑了靠内的那张床。被子一揭,脱了袄子鞋一应,直接钻了进去。石床被子里的冰凉将她冻得瑟瑟发抖。
巫族人莫不是都是冷血动物,极寒的环境下,竟睡个石头床。
长玉蜷缩着身子,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脑子里又闪过梅林里的那一幕。越想越气,干脆一起身,将另一张床上被子也拉了过来。盖在了自己身上。
好歹算是能暖和了一点。
她心满意足的再次钻进了被子里。眉头一皱,脑中又浮现出梅树下的两个人。冷哼一声。翻了个身过去。
随便吧,等她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和这里的所有说再见了。管他和谁约会,和谁搂搂抱抱。都不关她的事。
外间夜明珠散发着昏沉的光芒。兴许是深夜了吧,这屋子里安静的仿佛全世界都没了声音一般。
不知为何,她如何都闭不上眼去。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此前的种种全部涌现到了眼前。
好像不久之前才发生过的,又好像仿若隔世。
一幕幕,一点点。
国公府家生辰宴,他唤她的那声“内子”。
太史万新被揭发那日。他从太史寰手上将她救下。
官寺府前,她受千夫所指,他一声发令制止住了那些流言蜚语。
千目山上,二人相互取暖,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拉着她在雪地中前行。
撒冷城外风雪峡谷,他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血腥,带着她突出重围。
以及那晚,她保留了一丝意识的吻……
长玉抓了抓被子,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些。
明明有两张厚棉被盖着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冷。她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着了,所有的血液都不得以流通。
被冷得抖了几下,觉得自己鬓边有些湿湿凉凉的,冻得她极为的不舒服。低头看去竟是泪水打湿了枕头上的一大片。
她愣了愣,不可置信自己会哭。
迅速一抬手擦掉了泪水,又将枕头翻了个面。安慰着自己肯定是被冻哭的。再次躺下,长玉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排空脑子里的所有想法。
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正处在睡意朦胧之际,忽然听到外间有脚步声传来。在
陌生的环境中,便是再困顿,那根弦也是时刻紧绷着的。她立即清醒,留意着那道声音由重到轻,入了内间。似乎是走到了她的床边停下了。
这脚步声,她也不知道是如何识得的,这会已经知道了就是循穆。也就放宽了心,佯装着已睡着。
她想着什么,觉得很是甘心,于是一翻身,将身上的两层被子都滚在了自己身下。
索性就冻死他好了,毕竟堂堂卫国将军嘛。一点小寒而已,算不了什么的。
长玉不知道的是,身后的人眼中带着丝丝笑意。她将被子滚在身下后,就听不到那人的动静了,正好奇着。只感觉一双手伸到了她的腰间,竟是直接将她连人带被一同抱了起来,走到了靠外的那张床上,又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她被裹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少说这两床被子也该有个十来公斤,再加上一个活生生的她在里头。循穆这厮是头牛嘛,这么大的力气。
被放下去后,她意识到自己身上还裹着两床被子的,想着循穆抱着她换了床莫不是要和她挤一张床上吧!只听得一旁循穆褪下衣褂的声音。
长玉一愣,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抢他这床被子了。
她有些欲哭无泪,这多尴尬。索性睡着了倒罢了,偏偏此刻是格外的清醒。
她感觉身侧的床踏下去一块。
是循穆坐下来了。
她紧闭着眼,下一刻,身上的被子被拉开了一个角。再是忍不住,她猛地坐起身来。
循穆看向她,“醒了?还是根本就没睡?”
“你都这么折腾了,我能不醒吗?”她嗤了声。想要穿鞋从床上起来,却发现她的鞋还在另一张床边。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也没办法了。她索性直接光脚着地,想要走到那一边把鞋穿上。
循穆眼光一直随着她动,直到看她光着的脚直接落了地,不由的愣住了。
长玉还没走开一步,循穆更快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道,“你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身子刚好一点,就这么糟蹋?”男人隐隐发怒。
她的目光里是循穆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压住越来越红的脸,很想发火,又莫名的害怕,只得小声的怒道,“我要过去穿鞋!”
循穆看了她一眼,将她重新放到了床上,又自己走到了另一张床边,将她的鞋拿过来放到了她的边上。
长玉迅速穿好鞋站起身来,将两床被子分开了,抱起其中一床往靠内的那张床上放去。
那厚被子着实是有些重的,她将被子放下,喘着气吸了吸鼻子,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得。
背对着循穆站了会,她快速将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又冒出来的泪水擦掉,预备在这张床上重新躺下。
“太史长玉。”身后,循穆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没有回他,也没有回过身去。
直到循穆走到身后,她感觉他在靠近,再是憋不住,转过身去面向他,“我很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要再转过身去。
循穆双手覆在她的肩头,让她面向自己。“你是不是生气了?”
长玉抬头望向他,微微一愣,脑海中闪现过他和骆段柔在梅林相拥的场景。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生什么气?”
循穆伸出手探及至她的脸上,轻轻的将那滴泪珠拭去。
长玉看向男人的手,僵住了片刻,随即说道,“哦,这石床睡着真是又冷又硬,竟把我的泪水都给冻出来了。”说罢,还装作自嘲的笑了两声。
循穆的目光始终对着她的,“是吗?”
“不然呢?”她紧接道,“什么事还能值得我哭?”
长玉强撑着让自己仿若无事的对视上循穆。又抬手欲将循穆放在她肩头上的手拿下来。
她的手刚触及到,循穆再问道,“你今晚是不是一同去了?”
她顿了顿,否认道,“我没有出去过。”
“我们入巫族时鞋底是干净的。但是方才你的鞋上沾有泥土。”
循穆的话出口,她的谎言即被拆穿。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被人看笑话的跳梁小丑一般,冲着他冷冷一笑,“是,我跟着去了。见你二人好不亲密,想着不过多打扰,就先回来了。”她的眼眶控制不住的又红了许多。
她觉得有些崩溃,眼下实在无法装着做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来。
与眼前的这个人相识区区半年载,她也不知道为何还如同一个思春少女般,经受不住点点撩拨。
她与他经历不过尔尔,为何要把那些一起经历的都记在了心上,而后又一遍遍的回味,每回味一次,就要更加喜欢他一分。
到头来,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循穆似乎也是愣住了,惊讶的望着她。见她眼角一滴晶莹,顺着娇俏的脸蛋一路流下。
他的心上一紧,要再替她拭去那滴泪。
长玉却是手一抬,将他的手挥开了。
“此次是我没处理好,我应当要同你先解释的。”循穆望着她解释道。
长玉闻言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他。只听得他继续说,“我本意是想弄清楚这里常年寒冬的原因,到底是否巫族使用巫术所致。”他顿了顿,“今日赴会,只是见这巫族大师姐心思单纯且渴望感情,如此从她口中得到信息便是最稳妥且快速的。我便假意配合了她。”
她有些怔愣的听着他的解释。
“是我的错,没能早些和你说开。”循穆说罢,再朝着她靠近一些,“所以,你为何会生气?”
循穆的眼神直对视上她。那里头的意味分明是不容许她说谎。
她愣了愣,那些心疼瞬间散去,只是……只是……
她慌错将目光移开,“我不过以为是你要和这里的人好上,就不管我了。毕竟我们一路过来也算是相互帮助了许多,你要是突然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想想觉得你怪没义气的,所以方才有些生气。”
循穆紧皱起眉头。
长玉看了一眼他,又迅速的收回了目光,“不过现在我知道了,那就没事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罢就要继续扒拉开循穆放在她肩头的手。
循穆的表情却依然严肃,“你先前生气,就是因为怕我丢下你不管你吗?”
“当然了。”她立刻接道,只是视线一直不敢对着他。
“看着我说。”循穆说道。
长玉将目光对上了他,她袖下手握了握,停顿片刻后再说道,“我方才生气,是因为觉得你没义气。”
“那如果换作刘世晋呢?”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循穆为何突然提到了刘世晋。
循穆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放在她肩上的手拿了下来,没再重复。
她见对面人神情有些落寞,还是没明白过来,怎么又提到了刘世晋。
循穆朝着靠外的那张床走去,二人不再说话,这屋子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
即便事情讲开,她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难过。
长玉低下头去,逼迫着自己将那些情绪收住,不再多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踌躇着开口问:“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循穆略有停顿。他的嗓音低沉,“今日与骆段柔说定画桑提亲一事,由此取得了她的信任,方才回时也问及到了峡谷风雪一事。下一步……”他顿了顿,心中想到了血玉,接着说道,“是拿到撒冷城的城防图。”
长玉闻言一惊。感叹于二人速度如此之快,第一次见面就谈及提亲。随即又一想整个撒冷城画桑节民俗都是如此,便也不奇怪。
循穆的思路倒是清楚,骗取骆段柔从巫族取得攻打撒冷城的图纸。
到底是统军首领……
她忽然又想到自己的打算,与其这样不知从何处开始下手调查,倒不如借循穆这美人计顺便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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