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三把扫帚里依旧温暖又拥挤，洛伊丝低下头去喝黄油啤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要拢一拢才能避免它们垂下去被啤酒打湿。
哈利三分钟前被卢多·巴格曼叫去了远离罗斯默塔女士的吧台尽头，而赫敏和罗恩正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陈年旧账怼来怼去，他们一定互相知道对方在别扭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语气和蔼地交流。
事情发展成这样，和黑湖前洛伊丝的拱火脱不了干系，她自知理亏地放任罗赫的幼稚行为，一只手敲击着盛黄油啤酒的玻璃杯杯壁，一只手托着脸颊伸长脖子，希望这样多少能听到一点卢多·巴格曼和哈利的谈话。
但周围的人声一下子变得格外嘈杂，尤其是不远处那个挤满了男生的大桌子，变声期男孩那种独特的嘶哑嗓音让洛伊丝太阳穴发疼，她没好气地白了那桌的领头人一眼，但对方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生气或是厌烦，反而十分惊喜地朝她招了招手。
“洛伊！”
罗恩和赫敏闻声也停下了争吵，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被推搡出来的金发男孩。
“噢…你好呀，凯文。”
“你好，格兰杰小姐。”
凯文回应了赫敏后也朝罗恩点点头，顺势坐在了哈利的位置上，挪挪凳子离洛伊丝近了些，四个人两两一组，形成一道明显的分水岭。
洛伊丝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她觉得凯文这小孩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最开始还只是规规矩矩地叫姐姐，那次礼堂前打架后再见面，仗着洛伊丝不忍心拒绝手臂打了石膏的他，开始叫自己的教名，现在更是得寸进尺地直接喊洛伊。
真是的，除了西奥和赫敏，连老诺特都很少这样叫她呢。
洛伊丝清清嗓子准备给凯文来节小小的思想教育课，但哈利恹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的位置呢？”
“抱歉，也许是被我占了。”
哈利眯起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让位置意思的凯文，那副表情无论如何也不算是友善的。
“坐这里吧，”洛伊丝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双手按了按哈利的肩膀“巴格曼这么快就放你回来啦？”
“感谢弗雷德和乔治吧，他们要请巴格曼喝一杯。”
洛伊丝踮踮脚朝吧台尽头看过去，卢多·巴格曼果然被双胞胎夹在中间，在不远处妖精们的注视下窘迫地摸着口袋。
“他们是在骚扰魔法部的高级官员吗？太不像话了。”
凯文早就和乔治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说起话来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嘲讽，罗恩停下小口喝黄油啤酒的动作，不赞同地皱起眉。
但很快让他更不满意的事情就发生了，穿着一件香蕉黄长袍的丽塔·斯基特走进来，身边跟着她那个大腹便便的摄影师。
她正飞快地说着什么，似乎对什么事感到非常满意：
“他不太愿意跟我们说话，是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在做什么，后面跟着一大群妖精，还说是带他们逛风景…完全是胡说八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再挖掘一下？魔法体育司前司长卢多·巴格曼名誉扫地…这个开头真够劲儿，我们只需要给它匹配一个合适的故事—”
“你又想毁掉谁的生活？！”
哈利喊得很大声，让丽塔·斯基特转过脸来看清了他的样子，眼睛一下子在镶嵌着珠宝的眼睛后面睁得很大。
“哈利！太好了！你们为什么不过来一起—”
“我即使骑着一把十英尺长的飞天扫帚，也不愿接近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海格？！”
丽塔·斯基特笑容满面，她扬起描得很浓的眉毛。
“我们的读者有权知道真相，哈利，我只是履行我的—”
“谁在乎他是不是混血巨人呢？他没有一点儿不正常的地方！”
整个小酒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罗斯默塔夫人从吧台后面朝这边望着，她正在往大酒壶里倒蜂蜜酒，直到大酒壶满得溢出来也没有察觉。
丽塔·斯基特的笑容微微闪动了一下，但几秒之后立刻恢复，她打开鳄鱼皮手袋掏出速记笔。
“愿意跟我谈谈你所了解的海格吗，哈利？一身腱子肉后面的人性？你们令人费解的友谊，以及友谊后面的缘由。你是把他看作父亲吗？”
赫敏猛地站了起来，她像攥着手榴弹似的紧紧攥着自己那杯黄油啤酒。
“你这个讨厌的女人，只要能捞到故事，什么也不在乎，谁都不放过，就连卢多·巴格曼—”
丽塔的目光落到赫敏身上时变得冷漠凶狠，打量着赫敏乱蓬蓬的头发。
“坐下，你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对自己不明白的事不要乱说。我知道的一些事情会让你的汗毛竖起来……”
“我看傻乎乎的是你才对，简直聒噪地像只母甲虫，你那只速记羽毛笔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句好话也写不出来？”
洛伊丝伸长胳膊把赫敏往自己背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打翻了自己的杯子，冒着气泡的黄油啤酒一部分洒在丽塔·斯基特的长袍上，一部分打湿了她的羊皮纸。
丽塔·斯基特尖叫一声站起来，第一件事是去看桌子上已经写了一半的稿子，她和那个被称为博佐的摄影师发现上面的字迹无法恢复后，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瞪着被赫敏推着快要走出门的洛伊丝。
“站住！你这个可恶的小丫头！”
她怒气冲冲走来的时候，洛伊丝闻到一种很浓重的香水味，熏得她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你等着出现在明天的头版上吧！”
“噢，随你的便，记得在大标题上强调一下我是孤儿。”
他们走出三把扫帚之前，罗恩回头望了一眼，丽塔·斯基特已经回到桌边，重新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了。
“你们两个真不该去招惹丽塔·斯基特，我说正经的—”
“那就让她放马过来吧，我爸爸妈妈可从来不看《预言家日报》，”赫敏满不在乎地说着，她气得浑身发抖“我会给她点厉害尝尝！看看到底谁才是傻乎乎的小丫头…”
“我也会写信给妈妈和外公，他们一定会向《预言家日报》总部反应情况的。”
“抱歉凯文，这件事不该把你扯进来，恐怕你要等她离开才能去和你的朋友们汇合了，她要是见到你回去，一定会缠着你不放的。”
“没关系，我是说，实际上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他们一起，你接下来要去哪？我—”
“洛伊丝要和我们一起去看海格，你还是回去吧，弗里。”
洛伊丝甚至没来得及和凯文告别，哈利迈着大步，拉着她的袖子走得飞快，赫敏和罗恩铆足了劲儿也没赶上他们，之后还被错误地引到另一条路上。
哈利在一处狭窄的巷子里停下，他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洛伊丝以为是刚才和丽塔·斯基特吵的那一架才让他这样，习惯性地想去拉他的手哄他。
但洛伊丝只摸到了哈利的指尖，下一秒就被甩开了。
“又怎么啦？”
“你听到海格秘密的那天晚上，和迪戈里在一起？”
“是呀，我和塞德没有赶上赫敏，走到半路就被冲出来的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拦住去路了，我和你们讲过的呀…”
洛伊丝不明就里地眨眨眼睛，但她的笑容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她看见了哈利眼睛里有一种厚重的怀疑。
“哈利，你觉得是塞德泄露了海格的秘密。”
洛伊丝的语句里没有一点疑问的成分，哈利变换的表情也结结实实地证实了她的猜想。
“他不会这样做。”
洛伊丝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哈利的脸色更难看了些，仿佛那个解不开的金蛋忽然飞来，沉甸甸地压在他胸口。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肯定？迪戈里和海格没有一点交情，他为什么不会告诉丽塔·斯基特？！”
“不会就是不会，塞德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我当时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第一个项目是什么，而他作为公平交换的居然只是叫我洗一个澡。我需要这种毫无价值的帮助吗？况且像他这种提供帮助的人还邀请你去舞会，让我只能在礼堂门口找到一个没有舞伴的帕瓦蒂—”
“是因为最开始你把我当成planb！”洛伊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到底在闹什么？！只剩五个星期给你研究金蛋的线索了，如果你真的能听塞德的话带上金蛋去洗个澡，也不用对一心想要帮助你的赫敏和我撒谎！”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接受他的恩惠！也不用你管！”
哈利中气十足地吼出最后一个音节时，脸上闪过一阵短暂的后悔，如果洛伊丝也朝他吼回来，两个人继续吵，甚至是打一架，也没什么关系。
但洛伊丝只是低下头，垂下来的碎发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
“我不想去看海格了，你记得告诉赫敏，我先回去了。”
丽塔·斯基特的报道来得比洛伊丝想象的要晚，她说是第二天，但洛伊丝几乎半个月后才看见《预言家日报》上出现自己的名字。
报纸是哈利递给洛伊丝的，那个时候她正坐在长桌的角落里吃晚饭，和哈利也已经有半个月没说话了。
显然哈利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洛伊丝和好，但埋头看笔记的洛伊丝没有看到他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她默不作声地接过报纸之后，像半个月以来每一次见到他一样，飞快地捧着书本跑走了。
哈利茫然地留在原地，回头望向赫敏和罗恩，赫敏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像变形课上看见长腿纽扣的麦格教授。
哈利意识到，自己在赫敏这里得了一个大写加粗的“t”，他应该追上洛伊丝的，而不是在人已经跑没影后站在这里后悔。
而另一边的洛伊丝同样在后悔，她跑得太快了，没来得及装上点吃的，刚才下肚的那几个小面包可不够她撑过一晚上。
于是她像之前的许多次夜游一样拐到了地下石廊，找到那副画着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的壁画，伸出食指轻轻地挠了挠那只碧绿色的梨子，拧开门把手进了厨房。
至少有一百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他们都把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当袍子裹在身上，相比之下，多比绝对是他们之中最好找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一见到洛伊丝就迫不及待的挤开其他小精灵冲出来，脖子上除了那条墨绿色的围巾，还有一条花色特别的领带。
“你好，多比。”洛伊丝笑着拽了拽那条显得有些多余的领带“你的领带很好看，最近又发工钱了吗？”
“谢谢你，小姐！”多比一边说一边朝洛伊丝微笑着，露出好多牙齿“多比这个星期得到了一个加隆！邓布利多教授本来要给多比一星期十个加隆，周末放假，可是多比跟他讨价还价，多比喜欢自由，小姐，但他不想要太多的自由，他更喜欢工作！”
其他的家养小精灵开始悄悄地挪开，好像多比身上带着某种传染病菌，但洛伊丝鼓励似的摸摸它的大耳朵：
“那可真不错呀，请问现在还是多比先生的工作时间吗？我想要一点东西吃。”
不用多比回答，立刻就有六个家养小精灵从他后面匆匆跑上来，端着一只很大的银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牛奶和一大盘饼干。
“噢，多比的动作太慢了！”
多比失望地摇晃着脑袋，两只大耳朵啪嗒啪嗒拍打在脸上。
“没关系，多比，我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帮忙。”
“多比很乐意为小姐效劳！无论是不是多比的工作时间！”
“2月24日之前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偷一点鳃囊草给哈利，在比赛之前交给他，”洛伊丝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牛奶，蹲下身子伸出小手指“这是我们的秘密，多比，和我拉勾之后记得不能告诉别人哦。”
“哈利·波特先生也不行吗？”
“哈利·波特先生也不行。”
多比突然显得局促不安，一丝恐惧的神色掠过那双巨大的棕色眼睛，他四处张望了一会，最终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墨绿色围巾上。
“多比愿意为小姐保守秘密，为你保持沉默，并以此自豪。”
洛伊丝心满意足地从厨房走出来时，口袋里装满了家养小精灵们强塞进去的奶油蛋糕和饼干，如果没撞上那群以塞德里克为中心的赫奇帕奇，这绝对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她只是简单瞟了一眼，但只看塞德里克·迪戈里在上面的出现频率就知道自己和他绯闻现在一定传得沸沸扬扬。
即使洛伊丝再问心无愧也明白，两个人一旦同框必定在八卦的人群之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何况洛伊丝还在因为舞会的事情生他的气呢，会搭理他才怪。
但就当小女巫贴着墙壁想要变成壁虎悄悄溜走时，塞德里克却忽然转头，在一大片赫奇帕奇里一眼就确定了唯一一个格兰芬多的位置，脱口而出的喊声大到几乎一半的赫奇帕奇都转过头来。
“洛伊丝！等等！”
洛伊丝被喊声震得整个人一僵，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面向挤开人群跑来的塞德里克，恨不得把满口袋的甜品都扣在他脸上。
“我不管你现在要说什么，但是我敢向你保证，如果你在这里说出来，明天咱们两个的对话就会一字不落地刻在校报上，被霍格沃兹四个学院的所有学生看得一清二楚。”
塞德里克一头雾水地歪了歪脑袋，但罗尔夫重重地咳了两声吸引他回头看见围观的人群之后，他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明天晚饭后见面？”塞德里克稍稍弯下腰，附在洛伊丝耳边放小声音“在第三温室等我好吗？”
会有人能拒绝塞德里克吗？
洛伊丝的理智在那双灰色眼睛的注视下立马缴械投降，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慌不择路地跑到离休息室更远的地窖前了。
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石门轰隆隆地开启，乔治左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迈步出来，见到呆站在那里的洛伊丝，朝她晃了晃手里卷成筒状的羊皮纸。
“真巧呀小羊，你来这里做什么？”
洛伊丝心虚地抬了抬脚尖，并不打算把自己能慌张到跑错方向这件事告诉乔治。
“我随便逛逛，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可恶的老蝙蝠又关我禁闭，真是的，不就是逃了他两三节课吗？”
“为了鼓捣你那些笑话产品吗？”
“我更愿意你叫它们韦斯莱双子的伟大发明，否则我会伤心的。”
“那弗雷德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关禁闭？噢…对哦，有经验的教授一般不会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所以你今天形单影只了。”
“是呀是呀，乔治今天形单影只了，”乔治低下头，借助自己先天下垂眼的优势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可是你呢，小羊，你最近这几个礼拜也一直是一个人，是不是和哈利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格兰杰小姐每天在男孩子和你之间两边跑，当然不会是她，至于罗尼…他敢惹你生气的话，我敢保证和好之前他会一直倒霉。”
“我又不会诅咒人，”洛伊丝努努嘴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蛋糕，咬了一口恨恨地向前走“不过你猜得很对，我是和哈利吵架，也连续几个礼拜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你愿意嘲笑就嘲笑我吧。”
“谁说我要嘲笑你啦，”乔治紧跟上来抓住洛伊丝的手腕“跟我去趟猫头鹰棚屋。”
“不去，我要回去吃东西。”
“去那吃也一样。”
洛伊丝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乔治拉着她一路狂奔，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猫头鹰棚屋，海德薇和小猪都认出了她，扑扇着翅膀飞过来，洛伊丝喘着气把口袋里的小饼干掰成碎屑给两个小馋鸟吃。
海德薇眯着眼睛开心得咕咕叫，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洛伊丝的手臂。
“乖女孩，”乔治凑上来也拍拍海德薇的脑袋“小羊现在一定在想：‘要是海德薇主人也和她一样听话就好了’。”
“你干嘛每天对我猜来猜去的！”
洛伊丝有些气愤，扒拉开乔治停在自己小臂上的手。
“我控制不住呀。”
乔治被扒拉了一下也不生气，反而变本加厉地两只手都停在洛伊丝身上。
“小羊，和我跳舞吧，上次打雪仗你欠我一个愿望呢，还记得吗？”
“真是的，这里又不是跳舞的地方，你想跳的话为什么不在圣诞节的舞会上跳个够？”
“那个时候不想。”
“那个时候不想，现在又想，你可真奇怪。”
虽然嘴上别别扭扭，但洛伊丝终究还是信守承诺，把手搭在了乔治的肩膀上。
“快点跳哦，我可没有太多耐心。”
“好，我们很快就结束，”
乔治的语气像哄小孩一样，而他的目光越过猫头鹰棚屋的窗户，望向裹了碎钻的蓝色天鹅绒似的夜空，也许是自言自语，也许是对着猫头鹰讲话：
“满天的雪花里我没有如愿，今天愿望会在繁星的见证下实现。”
洛伊丝和乔治跳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时立马把自己摔在床上。
赫敏紧跟着她进来，丢下书本爬上床，摇摇筋疲力尽望着天花板的洛伊丝。
“洛伊！快醒醒！我们得找出能帮哈利通过第二个项目的办法。”
“第二个项目是什么？”
洛伊丝翻了个身，明知故问地应付急得抓耳挠腮的赫敏。
“他的话乱七八糟的，说什么人鱼…会抢走他最心爱的宝贝？总之是要待在水底很长时间，但你也知道，哈利并不擅长游泳，也没有人能在水下憋气一个小时啊。”
“噢，那叫他随便去麻瓜城市弄套水肺过来，或者把他自己变成一条鱼呗。”
“这些我们都想过了，并不可行，”赫敏顺势躺在洛伊丝身边，蓬松的头发蹭着她的脸颊“洛伊，好洛伊，洛伊宝贝，暂时别生哈利的气了，帮他想想办法吧。”
“除非他和我道歉，也和被他冤枉的塞德道歉…”
她又翻了个身，头埋在赫敏怀里，鼻间都是她香香的味道，眼皮耷拉着越来越困。
迷迷糊糊间洛伊丝只感觉到赫敏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了被子，有力的心跳声盖过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到了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傍晚，好像每个人都陷入了一场噩梦，洛伊丝在赫敏的极力要求下暂时放弃了自己和哈利的恩怨，四个人一起坐在图书馆里，每个人面前的桌上都堆着好几摞书。
“我觉得这样行不通，”罗恩的声音干巴巴地从桌子那头传来，“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没有！也许淘干咒还比较接近，把池塘、水坑的水淘干，但是你不可能有那么大力量，把整个湖里的水都淘干。”
“肯定有办法的。”赫敏把一只蜡烛挪得更近了些—她的眼睛太疲劳了，不得不凑得很近，鼻子离书页只差一寸，才能看清《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上细密的小字“他们不可能设计一个无法完成的项目。”
“他们会的！哈利，你明天就直接走到湖边，把脑袋扎进去，朝那些人鱼喊话，叫他们把偷的东西还给你，看他们会不会把它扔出来。这是你最好的办法了。”
“办法肯定是有的！”赫敏开始急躁起来“肯定有的！”
她似乎把图书馆缺乏有用资料看成是对她自己的侮辱，以前她的问题总能在书本里找到答案。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哈利脸朝下趴在《对付恶作剧的锦囊妙计》上“我应该学会做一个阿尼马格斯，就像小天狼星那样。”
“对啊，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自己变成一条金鱼！”
“或者一只青蛙。”
“成为一个阿尼马格斯要花好几年时间呢，然后你还要去登记，麻烦多着呢。”赫敏含混地眯着眼睛查找《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的索引“麦格教授告诉过我们，记得吗？你必须到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登记：你要变成什么动物，有什么标记，这样别人才不会伤害你…”
“赫敏，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哈利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我绝对不可能明天一早就变成一只青蛙…”
“哦，根本没有用，”赫敏啪地合上《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谁想使自己的鼻毛长成小卷卷呢？”
“我倒不反对，”弗雷德的声音突然传来，“这可就成为别人的话题了，是不是，乔吉？”
“像小羊的头发那样卷，”乔治也从书架后钻出来“麦格教授叫你们，小羊，格兰杰小姐，还有罗尼。”
洛伊丝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出去：赫敏和克鲁姆还算合理，罗恩和哈利也确确实实是最好的朋友，主办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把她也扔进黑湖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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