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次又一次，贪得无厌
清虚殿中, 博山炉内燃烧着沉水香，散发出袅袅白气，香雾缥缈, 桃卿音落下后，整座大殿便安静得可听针落。
桃卿乖乖立于原，两手交叠在一起藏于袖中，安望着顾雪庭和孔致。
两位长辈都说, 他在拿准他们是什么态度，难道他说错了什么，惹得他们都兴了？
好半晌，孔致才开口缓缓道：“难怪你两日见人影, 改道确是件大事, 要谨慎做出决定才是。我问你，你是是想好了, 当真要改修合欢道？”
他的口吻很严肃, 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桃卿, 桃卿习惯了师叔惯常言笑羁的模样, 乍一见到他的冷脸，由被问得动摇了，迟疑回应：“我……”
然而见他犹豫，孔致马上咳嗽了一：“好了，我知道你的决心有多强了，师叔被你打动了，同意你改道。”
桃卿：“？？”
他这才知道原来孔致刚才都是在装模作样, 是为了搪塞顾雪庭的，现在他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住，早八百年前他就想叫桃卿修合欢道了。
“我的好小乖, 你可终于想开了。”孔致眉飞『色』舞说，“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天生就是该修炼合欢道的，凭你天生媚骨的绝世体质，你一定能凭合欢道名列金仙！”
桃卿被他夸得难为，孔致猛站起来，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踱步，问道：“你让师叔好好想一想，有谁能与你一起修合欢道……难道你打算和庄宴同修？他准你和人修？”
“我与庄宴已经毫无瓜葛了，他管到我头上。”桃卿说道。
“难怪他回灵照鬼城了。”
孔致漫经心说了一句，他现在对桃卿改修合欢道的事狂热得很，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庄宴庄宴的。
“你的师兄师姐呢？”他问，“无论你看上哪个，尽管和我说，我这就把他们绑来扔到你床上，能被你采补是他们的荣幸。”
顾雪庭的面『色』骤然一沉。
桃卿连忙摆手：“我将诸位师兄师姐视为亲兄长亲姐姐，断对他们心生绮念，我是想找一位宫外的道友……”
“卿卿。”
顾雪庭叫了他一，端起小上的茶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雪白的杯沿，轻问道：“我问你，你想找一位道侣，只是为了修合欢道，还是你已有意中人？”
其这两者都是，桃卿心虚想，他找道侣就是为了找道侣而已。
他摇摇头，编了个借口：“都是，只是我近日看过一本书，很羡慕书中的神仙眷侣，也想像他们一样，和我的道侣双宿双飞。”
顾雪庭闻言，如画的眉眼浮现出冰霜般的冷『色』。
“简直是胡闹。”他训斥道，“所谓修炼，便是□□凡胎之身修天机造化之道，道途千难万险，唯大毅力者方能成就，可你却说你竟然只是为了一本杂书就要改修他道？”
顾雪庭极少展『露』出如此严厉的一面，他的一番令桃卿面红耳赤，可他能言明真的理由，音由染上酸楚：“弟子、弟子……”
孔致立刻护起了桃卿：“你少吓他，都快把他吓哭了。看书兴起的念头又如何，你怎么就知道他意志坚啊？要我说，小乖的意志分明坚定得很，过去我劝过他多少次，他哪一次答应过我改修合欢道了？”
“看书只是一个引子，真正能改变他的想法的只有他己，他是发内心想改修合欢道的，小乖，你觉得我说的对对？”
“嗯……”
桃卿知所措回应，听出他音中的『迷』茫和委屈，顾雪庭本能心里一软，可是谁又来可怜他呢？若是卿卿有了道侣，日后那他该怎么办？
终他隐忍着有安慰桃卿，神『色』淡淡说道：“我同意，你能改修合欢道。”
“你这是暴殄天物，浪费小乖的天资！”
孔致听下去了，拉着桃卿掉头就走：“走，师叔这就为你物『色』人选，能让你师尊继续耽误你了。”
“你敢！”顾雪庭寒喝道。
“我有什么敢的。”
孔致气笑了，彻底与顾雪庭较起了劲，故意说道：“我岂止要为小乖找一个道侣，我要一口气给他娶十个，让他们轮番侍奉小乖，一旬下来重样！”
“紫霄首徒与昭元执剑人是都住在小乖的青鸾峰上？那就从他们开始，两个人与小乖一起拜堂成亲。”
“我现在就给天魔境和堰阳宗修书，让他们送来封启和沈争鸣。还有镜花道派的那对孪生子，翠虚观的玄女，琼花观的柳冰蝶……哦，对了，她是楚幼荷的亲师姐，那干脆一起将楚幼荷纳来，来个女共侍一夫——”
“咔！”
顾雪庭手中的瓷杯被猛捏碎，破碎的瓷片穿透掌心的肌肤，鲜血争先恐后流了出来。
“师尊！”
桃卿慌了神，扑到顾雪庭身边心疼托住他的手：“对起，都是弟子好，与师叔关系，求您要生气，至少、至少让师叔看看您的手……”
孔致心里是滋味，闻言走了过去，却被顾雪庭冷若冰霜回绝了：“用，你出去。”
“师兄，你……”
“我有对卿卿说。”顾雪庭蹙起眉，“你还快出去？”
孔致无他法，只能走了，换桃卿来为顾雪庭挑出碎瓷片和上『药』。
桃卿看着顾雪庭鲜血淋漓的右手，眼圈有点红了，恨得受伤的是他己。
侍女取来镊子、手帕与一盆清水，桃卿先拿着镊子挑干净碎瓷片，又为顾雪庭一点点擦净右手，将雪白的玉润膏轻柔涂抹开薄薄的一层。
桃卿做过这样的事，但因为心中顾念着师尊，动作处处小心翼翼，才能做得很好。
“师尊，对起……”他哽咽说，“卿卿知错了，您要生卿卿的气，求您了，好好？”
“哭，是你的错，卿卿有错。”
顾雪庭终是软下心肠，轻轻揽住桃卿的肩，将他抱怀里。
他的心中满是苦涩，其他训斥卿卿又何尝有己的私心？……甚至在那个瞬间，他完全有为了卿卿的道途考虑，全都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
他问桃卿：“你当真是为了一本杂书才要改修合欢道吗？”
而是有了意中人？
桃卿说得谎，可他同样能说：合欢宫修士为了守男德竟要找道侣，听起来荒谬了。
“对起，师尊，我说谎了，我是因为看了书才要改道的。”他低落说，“但我也有意中人，只想平平常常找一位道侣。”
“找道侣是为了做什么？”
桃卿嗫嚅道：“想好，我就是想找……”
顾雪庭陷入沉默，如果他是卿卿的师尊该有多好，卿卿说定就找他了。
可是现在，他们两人绝无可能，合欢宫宫规第三条，师徒决能双修或结为道侣，否则师徒人皆通『奸』论处，受灵鞭三十，同时双双逐出师门。
他能害了卿卿。
可是他又爱着卿卿。
他喜欢卿卿。
顾雪庭唇『色』苍白，如雪的道袍却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抬起手，恰好擦过桃卿的唇珠，留下一点腥甜的鲜血，分外妖异。
“答应为师。”他禁开口，“修合欢道……”说着，他顿了顿，“至少在我允许你修之前，要私改道。”
这是当然的，桃卿认真说道：“好，我答应师尊，我一定经过您的允许就与旁人修合欢道。”
顾雪庭淡淡一笑，心下一片惨然，明明有希望，他却知己还想从卿卿身上得到什么。
一次又一次，贪得无厌。
“回去吧。”他说，“我小睡一。”
桃卿然打扰他休息，恭敬告退，离开了清虚殿，但是他也想回到青鸾峰，索『性』寻了一处僻静之所，望着天上的云发呆。
……师尊似乎很喜欢他修合欢道。
但他找道侣是为了双修合欢道，师尊只说他能改道，却阻止他找道侣，应当是这个意思吧？所他还是可继续找的。
终桃卿得出了这个结论，道侣还可继续找，刚好此时孔致给他发来传音，说他已经联络了其他个魔修门派的掌门人，叫他们将家的青年才俊送到合欢宫与桃卿见一面。
孔致的动作快，木已成舟，桃卿只能向他道谢，至于送过来的人是谁，其他心里大概也清楚，无非就是那个人，好似……十个里有八个都是对他示过爱的。
想到那位老熟人，桃卿既失落，又有些索然无味，他们哪里比得上星桥和之涣啊。
他越想越郁闷，干脆沉入神识，重新打开了《魔圣》的原着小说。
有了师兄师姐赔给他的两百万灵石，星桥和之涣又肯分润，他就可继续看很多小说了，过这些灵石他全都花了，而是要留出至少一半当做本钱做生意，财生财，这样才能让他看完全部的小说。
至于做什么生意，桃卿心里也有计较了，那就是蝉心丹。
在上一世，蝉心丹一经问世就立刻风靡全修仙界，其丹方如今就已基本成型了，然而炼出丹『药』的丹修贫困潦倒，根本有银钱用于购买昂贵的灵『药』，才迟迟有推出来。
过这一回一样了，有他帮忙投钱，相信丹修很快就能研究出蝉心丹的成品了。
桃卿记得他初次遇见丹修就是在顾雪庭的生辰大典上，等到来客到齐，他准能找到丹修，和他商量投钱分红的事。
规划好了这百万灵石的分配，桃卿一口气花掉三十万灵石购买了一百章小说，呜呜，现里他能馋之涣和星桥，难道他还能在小说里馋一馋吗，他这就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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