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与卿卿感情好,可他未必倾心……
裴之涣素来气血旺盛, 身体很热,连带怀抱手掌也带灼人的温度,与清新的青莲气息同笼罩桃卿, 令他的脸『色』越发红了,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这才不敢过来。
“之涣,快放开。”
桃卿不引起顾雪庭的注意, 只小声央求,微微地挣扎,不敢碰响桌椅。
可他挣脱,裴之涣就抱得越紧, 到最后他的后背紧贴裴之涣的胸膛, 几乎被他嵌进怀里,脚心已经够不到地面了。
迫无奈, 他只把脚放在裴之涣的脚背上, 愤愤地踩了几下, 可他使不上力气, 裴之涣怎么会疼,反而还问他:“只是这样训?”
宿云涯在旁道:“不错,不如更过分些,你怎么训们,们都受。”
到底是谁过分!他们分明就是仗殿中没有侍女,师尊又目不视,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桃卿被困在裴之涣怀中, 满腔悲愤,他不敢大声说话,落在顾雪庭耳中就是许久没有动静, 顾雪庭看不见他的身影,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迟疑地唤了声:“卿卿?”
“在的,师尊,在教训他们。”
桃卿忍难为情回应了顾雪庭声,并不让师尊知道被欺负的人是他,迫无奈,他只好服软,轻声央求两位道君。
“别在师尊面欺负……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哪有欺负你。”宿云涯满眼意,“分明是你欺负们。”他指了指裴之涣被踩的脚。
桃卿讪讪地缩回自己的脚,所幸他的丝履每日更换,今日又不曾走出大殿,鞋底干净得很,没有在裴之涣雪的缎面靴上留下脚印。
裴之涣看都没看靴眼,只在桃卿再次伸手推他时,将桃卿的手腕握住,落下轻轻吻,回应他方才的央求:“好。”
双唇触在娇嫩的肌肤上,桃卿仿佛被烫般,面红耳赤地收回自己的手,赶紧逃回顾雪庭身边坐去了。
感觉到桃卿回来了,顾雪庭心里软,黯淡的神『色』重新焕发出几分光彩,抬手『摸』了『摸』他的发。
他问宿云涯:“方才衡常道君打算同说什么?你知道卿卿相看的事?”
宿云涯含向桃卿望去,看足了他的紧张神『色』,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晚辈是问问沈魔君的伤势,那日他为蛟龙所伤,也不知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提起曾与桃卿相看的沈争鸣,顾雪庭对他委实不喜,只淡淡言道:“他伤势不重,但受了三十神魂鞭后不便行动,如今正在宝仪殿休养,大约两旬可恢复如初。”
说罢,他『露』出丝温意:“还替卿卿谢过二位道君出手相救。”
“真人客气了,桃桃是与清玄的好友,保护他只是们的分内之事。”
宿云涯与顾雪庭相谈甚欢,裴之涣桃卿大多数时间只是听,偶尔『插』两句话。
小半个时辰后,侍女入殿,恭请顾雪庭泡『药』浴,桃卿听罢服侍师尊入浴,被顾雪庭拦下了:“不必了,你只管陪伴二位道君,他们远道而来,你当尽地主之谊。”
顾雪庭怎敢让桃卿服侍他沐浴,只温言嘱咐几句,又与裴宿二人作别,便吩咐奴仆扶他离开了殿。
桃卿眼睁睁地看师尊离开了,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顿时紧张起来,『露』出了满脸跑的表情。
“好了。”宿云涯掩上殿门,回首说道,“逃了天夜,看你这回还往哪儿逃。”
“没有逃……”
桃卿声音细弱,不安地揪衣袖,他眼看宿云涯越走越近,只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才忍不住说道:“够近了、够近了,你说什么就快点说。”
宿云涯微微低,看到他垂落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忍俊不禁道:“你就这么怕?”
桃卿心跳如鼓,可怜巴巴地望了裴之涣眼,希望他说点什么,下刻,裴之涣果真开口了,说的却不是他听的:“你总选个。”
“不选也无妨。”宿云涯捏住桃卿的下巴,“只你不厚薄彼,也亲亲。”
裴之涣却不赞同:“他必须选。”
“那你可争不过。”宿云涯道,“桃桃答应过,最好,桃桃最喜欢了,对不对?”
桃卿只恨自己不会遁土术,否则他怎么会落到这两个人的手里,只装死不说话,可宿云涯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不说话,就当做你默认了,你也亲亲。”
宿云涯以指腹擦过桃卿的唇瓣,桃卿在慌『乱』中起了阻止他的由:“你别忘了们还有约法三章!”
所谓约法三章,不许他同床共枕,不许对他亲亲抱抱,不打扰他与人相看。
昨晚他在慌『乱』中只打破了之涣的约定,但星桥没有,他凭什么随便碰他!
“约法三章?那是什么?”宿云涯了,“只记得昨晚有人听志怪故事怕得不行,找亲抱的,不给就哭。”
“哪里找你亲了?”桃卿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你别胡说八道!”
“你没吗?”宿云涯说。
“才没有!”
“好,你没有,那就反过来,来找你。”
宿云涯突然握住桃卿的腰,清俊的面容渐渐『逼』近,落下小片阴影。
“桃桃,亲亲你吗?”
桃卿睁大眼睛,脑已经片空了,但还没有等他说什么,裴之涣就先步将他拉了过来。
宿云涯似非地看向裴之涣,也没说什么,桃卿后知后觉地脸『色』通红,下意识地往裴之涣身后躲了躲,但了,裴之涣比宿云涯还危险,是直接窜出去很远。
裴之涣看了桃卿眼,确认他没离开清虚殿,沉思片刻后,继续对宿云涯说:“你说得不错,与卿卿相识的时日尚短,论情谊不及你们二人深厚,但总试。”
“你与卿卿感情好,可他未必会倾心你,未必没有机会。更何况你很清楚……”他顿了顿,“你是仙剑太渊的执剑人。”
这是他昨晚才通的,为什么衡常会允许他接近卿卿的原所在,否则正如衡常自己所说的,他早该向卿卿提亲了。
仙剑太渊是昭元剑宗的镇派之宝,由开山祖师玉阳仙尊炼制,品阶为通天仙宝,剑震九霄,在玉阳仙尊飞升后,太渊被留在宗门中,每隔数百年会选出位执剑人,唯有执剑人才使用太渊。
这是陵游界人人皆知的事,可裴之涣还了解其中鲜为人知的隐情——太渊没有剑灵,其实是把残缺不全的仙剑。
是以太渊的灵『性』狂暴异常,会吞噬执剑人的元神,昭元剑宗的每执剑人皆是惊才绝艳之辈,太渊给予他们收服它的机会,整个过程可持续数十年乃至上千年之久,旦失败,执剑人的元神便会被瞬间搅碎,化作太渊的部分。
衡常是七昭元执剑人,在他之,他的六位辈无人收服太渊,连丝元灵都不曾留下。
神魂每时每刻都会受到太渊侵扰,执剑人往往是杀『性』极重之辈,衡常也不例外,是以他威名在外,震慑了无数妖修与魔修。
然而有这把利剑悬顶,衡常随时都有可身死道消,若是他与卿卿合籍结契,他失败之际,卿卿的元神也会并被太渊当做养分吸收,再无转世可。
裴之涣明,大抵是衡常忧心卿卿,时常告诫自己不可对卿卿用情太深,亦不忍令卿卿倾心他,可偏偏他已经用情至深,才会隐晦地将卿卿托付给他这个好友,却又时常矛盾地做出撩拨与拈酸吃醋之举,切皆出自深情,情不自已。
如果衡常渡过太渊之劫,他定会全力争取卿卿,而非似现在这般若即若离。
身为衡常的好友,他自然希望衡常可以收服太渊,但他绝不会为他们的友谊而裹足不,不愿争取卿卿。
他对卿卿的倾慕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与衡常无关,而方才他同样通了,衡常与卿卿的情谊也与他无关,他不可瞻顾后,认定自己在卿卿心中的地位不如衡常便不去争。
倘若如,不单是衡常,庄鬼君、真人、楚道友等人都比他认识卿卿的时间更久,而且皆倾心卿卿,难道他还为他们让路?
他会用尽切手段,哪怕只是他的脸他的身体,只卿卿喜欢,他都会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
裴之涣神『色』平静,却不退不让,与宿云涯对视,宿云涯轻轻,挥挥手说道:“都明。”
他们两个说的话打哑谜似的,桃卿听不懂,也不是很懂,他现在只偷偷溜走,已经跑到大殿门口,却忽然发现天边多出了数个黑点。
这些黑点距离合欢宫极为遥远,随距离的缩进,它们变得越来越大,逐渐『露』出了本真面目。
这是十数艘黑『色』的巨大船只,黑帆被高空中的罡风吹得剧烈抖动,船只周身弥漫淡淡的黑雾,如漆黑的海水翻滚不休。
黑雾之中,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到有什么东西拉动巨船,待距离更近,桃卿便看到每艘船的船连接绳索,由十数只丈余长的蛇鬼拖动,缓缓向爬行。
看到蛇鬼,桃卿瞳孔缩,浮现出惊慌之『色』,而下刻,船身所烙的印记便清晰地显『露』了出来,是轮黑雾缭绕的赤月。
正是灵照鬼城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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