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碎
翌日清晨，魏清砚窝在萧明央的怀中，只觉得身下湿漉漉的，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来了月事。不仅将亵裤染上了，还弄脏了床单。他羞红了脸，连忙出了内室，唤来柏意和竹音给他打理。
待他换好了衣物，想将弄脏了的床单换下来。却看见萧明央抱着床单，正欲出去。其实她早在魏清砚起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她也是第一次遇到男子这种私密的事。她倒是不太忌讳这个，只是怕魏清砚不好意思，只好在他出去打理时帮他把床单给换了。
“妻主，你…你快给我。”魏清砚一个箭步充上前去，将她手中的床单夺过，藏在背后。
萧明央笑着松开手，说：“咱们是夫妻，怕什么！”。
魏清砚没回她，只是将手中的床单塞给竹音，竹音接过退了出去。
魏清砚见屋里只剩下二人，才同萧明央说：“我这几天身子污秽，不如妻主去瑶光殿歇息？”虽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是笃定。一般男子月信时女子都会嫌晦气，不与他们同寝。萧明央又没有侍君，只好搬回瑶光殿了。
萧明央听了，眉头一皱。她无奈一笑，扶住他的肩，将他按回床上，在他的身边躺下。
魏清砚迷迷糊糊的就被她带到床上，心道：怎么正说事就将他带回床上了？于是就试探的问：“妻主，那我一会让竹音和远山给你收拾东西？”。
“我不走！”萧明央侧过身，看着魏清砚的脸颊。“我又不嫌弃你，你也不许赶我走！”
“可是……”魏清砚迟疑的说。
“哎呀！好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了！”萧明央打断了他的话。
萧明央将头靠在魏清砚的肩上，轻轻的蹭：“我只有你怎么一个夫郎，除了你这儿我哪也不去！”。
魏清砚吻着她的发，无奈的答应了。两人昨天睡得晚，所以又补了一个回笼觉。十五、十六、十七连着三天休沐，萧明央就一直陪着魏清砚。
…………
八月十九，又到了去弘文馆的时候了，但萧明笙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想出门。最后镇北王都发了火，萧明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已经同平时的上课点晚了快半个时辰了。萧明笙还没有来，陆子息看了看窗外，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继续等。
她的心乱得厉害，当她知道萧明笙亦对她有意时她既高兴又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也许是他虽然背古文费力，却仍锲而不舍的完成她布置的所有功课的时候；又或许是他想要多歇一会，嘟着嘴吧和她讨价还价的时候。可是不管是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此时此刻，她的心中装的全是他。
可是她不能回应他的心意，因为她是他的先生。她不能对自己的学生…………
萧明笙望着朱红的门，迟迟不肯进去。他不想见她，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心痛。
陆子息看着门外透出的光影叹了口气，说：“明笙，进来。”。
萧明笙听着她的声音，心头一颤，只好打开门进去了。
“先生…………”萧明笙低声说，他想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却不知道如何狡辩。
“坐下吧！”陆子息展开宣纸，两人开始练字。
萧明笙笨拙的在纸上写着。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只觉得力不从心。新字写得不好，连之前的旧字写得也是一塌糊涂。
陆子息接过他的字，拧眉。她起身坐到萧明笙的手边，握住他的手，让他感受腕部的力。
“写字就在这方寸之间，顿笔，出锋，每一步都不能马虎。”她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后颈，引得他慌乱异常。
“自己来。”陆子息放开了萧明笙的手。
萧明笙深吸一口气，继续练字。可是他的手仍然不受控制。陆子息看着他写的乱七八糟的字，忍不住出声训斥：“萧明笙，你就是这么写字的？平时就偷懒耍滑，现在见了真章。今日这些字一个抄写五十遍。不抄完，不许回去！”语闭，陆子息便起身拂袖而去。
萧明笙看着她的衣角，眼眶微红，“先生…………”
他负气的回过头。一笔一划的写着罚抄的字，眼泪不争气留下来。顺着鼻尖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他一擤鼻子，用手背抹去，想要继续写。最终还是忍不住伏在案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而门外，陆子息并没有离开，她背靠着墙，听着屋子里他克制的抽泣声，十分自责。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凶他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失控的惩罚他。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会伤害到他的。
过了许久，陆子息听着屋内没了动静，怕萧明笙有什么事，推门而入。
只见萧明笙伏在案上，她一急，冲到他的身边。却发现他只是睡着了。陆子息找了个毯子，刚披到他的肩上，就听见他略带哭腔的喃呢：“先生……不要生气……”。
陆子息的手一僵，自己还是伤害了他。她仔细端详着熟睡的萧明笙，轻声说：“先生以后都不会再凶你了。”她起身离开没有回头，不是没有不舍，只是不得不抽身。
翌日，陆子息同萧明央请辞，不再做萧明笙的先生了。萧明央一再挽留，却仍抵不过陆子息的坚持，于是只能下旨，由其他的教书先生来教萧明笙。
萧明笙听着旨意，一下子愣了。他不顾镇北王的责骂，冲出家门，来到左相府。他想见陆子息一面，他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肯教他了。
可无论萧明笙怎么用力的敲门，还是叫嚷着陆子息的名字，她都没有出来。他在左相府门前站了整整一天。直到漆黑的夜幕下起雨来，镇北王才将他带了回去。
从那以后萧明笙整天堵着陆子息，却一次都没有再见过她。
终于有一天，萧明笙在勤政殿门前看到了下朝了的陆子息。
“先生！先生……”萧明笙冲到陆子息的面前。
“微臣参见世子殿下。”陆子息回执一礼。
“先生……”你怎么，不叫我明笙了？萧明笙看着面前冷冰冰的陆子息，眸色暗了暗。
“微臣已经不是殿下的老师了，殿下也不要在叫微臣先生了。”陆子息冷声纠正。
“那你为什么不做我的先生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萧明笙拉住陆子息的衣袖，望着她，眼圈渐渐红了。
“不，世子殿下您很好，是微臣的问题。新来的洪先生是今年的状元郎，世子殿下听了他的教导，肯定功课上一定可以更加进益。”陆子息拂开他的手。明笙，听话！你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对你有不轨之心的老师。
“可他不是你，我只要你做我的先生！”萧明笙摇摇头。
陆子息叹了口气，从萧明笙的身旁擦肩而过。
“先生！不要走！”萧明笙拉住陆子息的手，脸颊上的泪珠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她的手上。“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我会好好练字，好好背书，再也不偷懒了。我也不会再越矩了，我再也不说喜欢你了。你还做我先生，好不好…………求求你……了”萧明笙几近哀求的说。
陆子息没有回答，而是挣开了他的手，向宫门口走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萧明笙看着陆子息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他就知道他们之间连最后的师生之情也断了。
从那天起，不论镇北王如何打骂，萧明笙再也没有去过弘文馆。他整日流连在烟花柳巷，每天都喝得烂醉，被抬回王府。任凭萧明央夫妇如何劝导他也不听，镇北王气的不再管他，他便更放肆了，常常夜不归宿。
陆子息听了萧明央的话，眉头紧锁。还是决定去清风馆将他带回来。于是从宫中出来，她便直奔清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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