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五）

女轩主忽不断的咳着，任凭紫音拍打她的后背也无济于事咳得猛了，连眼泪也流了出来，顺着棱角分名的脸静静滑落，倒不知是真的病重还是在掩饰忍不住的泪。

        紫音也曾注意到，女轩主在诉说平生时，是一惯的淡漠与凉薄，似乎口中所吐出的只是一段传奇，只是文人笔下绚丽的花朵，虽则在活中化为灰烬，却也无关。惟独在说与那个人有关的句子时，才有“人”的情绪。眉目间，带着三分依赖神色。

        只是啊，斯人已去，你所依赖的又是什么？柳沉袂，难道是不能凭恃的记忆？

        那只是已散入空中化为尘烟的梦幻空花罢了。

        罢了！

        何必呢？！！

        “独上天山，寒气将压制于丹田的毒引发，寒毒在体内肆掠，但师父那几日并未回山，而他那时功力初成，不敢乱来。

        “我冷得贴在火炉上依旧感觉不到丝毫温度——纵铜炉将手给烫伤。无奈之下，他将我抱在怀里,才碰到，便是一阵哆嗦。后来无法，他只有将方有小成的蓝焰心火盛入我体内，又不敢顺着经脉行走，只是护主心脉。

        “只一夜，便将他辛苦修炼两年的功力化为乌。”沉袂脸上带这安详而柔和的光芒，或者，她沉浸在他给的温柔中，已不可再有的温柔过往中。

        寒野一站，沉袂被小人所伤，环气滞于心脉，因未得到及时治疗，便顽固留下。千里之行，由浅而深。雪焰帝虽对次以内力相逼，却因敌人纠缠不堪为曾驱散，只是压下。独上天山，寒毒愈法难治了。

        那时的他们尚幼，只是少年的他抱着小小的她，就那样昏睡过。若不是雪焰帝匆匆赶回，恐怕那两个小家伙都会死去。一个因寒毒肆掠；一个因功力枯竭。

        那年，雪焰山庄还只有这两个，直到后来，才又带回六个，才有了天山雪焰派。

        雪焰帝喜静，惟独对她容忍，不仅是因其母所托，更是因渐大的她如楚惜妆吧——眉目英气淡淡却又是安静温婉的。虽也有调皮的时候，但平日里，大多如第一才女的淡定、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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