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守口如瓶
张启麟淡然地说，“上我的车，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杜院长借着停车场昏暗灯光看清了张启麟的脸，感觉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的神情就象看见了鬼，眼里透着恐惧与不安，赶紧别过头去，不想让张启麟看出什么。
张启麟却很敏感，感觉到了杜院长表情的变化，那神情像是以前见过他，那种恐惧，绝不是因为上次在酒楼，他把餐刀扔在了对方的桌子上。
杜院长脸上一付很不情愿的样子，脚却不听使唤，跟着张启麟上了一辆面包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张启麟发动了汽车，“你以前见过我？”
杜院长表情冷漠，竭力想表现出镇定，但是声音有几分颤抖。“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杜院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前两天在饭店见过。”
杜院长做出一付恍然的表情，语气里反而透出一点轻松，“那天你跟马丽在一起，你是他男朋友？你是为了她来找我的？”
张启麟心里渐渐地有了个想法，杜院长以前见过他，而且怕他提起过去的某些事情，专门把话题向马丽身上扯。
“我不是为她的事情。”
果然，杜院长语气又开始紧张起来，“那是为了什么来找我？我们可从来没见过。”
张启麟将车开向了郊外，“三年前，健康医院有个药物研究，我参加过，因为我得过失忆症，不记得研究过什么了，你一直是医院的院长，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不知道，我要下车。”
张启麟并不相信杜院长的回答，淡淡地说了句，“请告诉我真相，你的儿子今年上初三了吧？我昨天在高州一中看见过他。”
杜院长色厉内荏，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愤怒又惊恐，“不关我的事情，你想干什么？你想威胁我？给我停车。”
张启麟把车停在了路边，“我明天去你医院，你给我看资料，否则……你不会喜欢我的。”
杜院长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得额头青了一块。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了想，回过身哭丧着脸对张启麟说，“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没命了。”
“我没让你说什么，你只要告诉有关我的医疗档案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离我儿子远点。我们医院最里面有一个三层小楼，那里是太平间，在三楼最东面的屋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他匆匆离开，怕晚了一会，小命不保。
张启麟并没有凶神恶煞地威胁他，但是他却不敢拿儿子的生命来做赌注。
杜院长回到家，老婆孩子早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着酒杯的手不断地颤抖。
他在张启麟面前已经竭力保持了镇静，现在安全了，压抑在心进而的恐惧反而渗透出来。
忽然，客厅的钟声响了，他吓得把酒杯摔碎在地上。
妻子穿着睡衣从屋里走了出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地上的酒杯碎片，“老公，你回来了，怎么了？”
他敷衍道，“不小心打碎了，你先睡吧，我来处理。”
见妻子返回了卧室，他咬着牙拿起了电话，找到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他的恐惧不仅来自于张启麟，还来自炳叔，炳叔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炳叔，张启麟似乎知道了什么，他今天来找我了，这不关我的事情，我怕他纠缠我，我让他去找原来治疗失眠药物的资料去了，重要的信息我没有透露一点。”
“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我早就杀了你，你最好守口如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他结巴地说，“我只告诉他，让他找治疗失眠的一些资料，没有告诉他芬尼克斯计划，你放心。”
“你小心点。”
炳叔挂掉了电话，杜院长松了口气，瘫倒在了沙发里，猛地灌了口酒。
他并不知道，庞可雅正在监听他的电话，他与炳叔说的一切都被庞可雅录音了，并发给了张启麟。
张启麟听了庞可雅的录音，不明白这个芬尼克斯计划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从纽约杰克生化研究所电脑里查到有关自己的资料，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到炳叔与杜院长搞了什么芬尼克斯计划。
健康医院太平间，那是一栋与健康医院现代建筑格格不入的老式建筑，掉漆的朱红色木柱，爬满爬山虎的墙体。
医院曾经想推倒重建那栋楼，开工的机器却无缘无故坏了，开推机的师傅大病一场差点死了。
医院还请了法师前来做法事，但是法师只看了一眼就狼狈地逃走了，而且不发一言。
有人传出那个地方阴气太重，太邪，是传说中阴煞之地，再也没有人敢将它推倒重建。
那个小楼现在畏缩在前面医院大楼的阴影中，显得更加阴气十足，不管谁站在那儿都感觉阴风阵阵，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凉气。
要是有人在那地方站的时间长了，立即就会生病。
夜深人静，相对于明亮高耸的住院部大楼，太平间小楼孤零零地站在黑暗里，一盏昏暗的灯泡，照亮着巴掌大的地方。
张启麟一直以为自己很大胆，但是走在阴风阵阵的过道里，想着黑暗房间里关着死尸，他的心里也有点发毛。
三楼最东面的房间上了锁，普通的手指粗细的链子锁，没有人会想到，有人来打太平间小楼的主意。
他用铁钳钳断了链子锁，铁链掉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小楼里特别响亮，咣当一声。
他吓得摒住呼吸倾听着走廊里的动静，脑海里浮现冰柜里尸体被吵醒，从里面挣扎着爬出的情景。
除了风声并没有生化危机里让人毛骨悚然的僵尸的吼叫声，他提到嗓子跟的心才平静。
手电的光在屋里扫了一圈，那里陈列着几排铁柜，老式的文件柜。
屋里充满了灰尘的气味，还有发霉的档案的特有的气味。
手电的光似乎会被黑暗吞没，只能照到眼前一点地方。
看着几排象墙一样高大的生锈的文件柜，他有点后悔来这里。
应该把杜院长捉来让其帮助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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