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大婚如期而至
他知道顾枭这份礼定然不简单,说不定是让他看了糟心的贺礼。
所以打开盒子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册画卷。
他愣了下,以为是字画那些,便伸手取了出来,缓缓翻开。
里面夹了一张字条,上面定着:给你开蒙,四个大字。
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看清楚画册上所绘的图时,他额角青筋跳了跳,一张俊脸似被火烧了一般,滚烫一片。
“啪!”
他用力将画册合上,一脸阴霾,“顾枭!”
他总算明白了顾枭为何反复叮嘱他一定要看。
他这是看不起谁呢?
他会需要这样的东西开蒙?
云深一张俊脸黑了下来。
随手便将盒子抛了。
……
翌日,在喧天的锣鼓声中,云深娶回了耶律娅。
二人的结合,意味着,大晏和北疆两国结盟,朝廷很是重视,因此二人的婚礼办得很是盛大。
十里长街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目送着北疆公主的花辇从驿馆出来,被迎去了云国公府。
在一众亲朋好友,及一众朝官的见证下,云深和耶律娅完成了拜堂仪式,被送入洞房。
云深刚挑开耶律娅的红盖头,便听得一句低低的声音,“云深,我饿了……”
屋中的喜娘和丫鬟们,闻言,齐齐愣住。
大概是没有想到,新娘被掀开红盖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喊饿。
当然了,婚礼这一天,因为流程繁锁,为了避免中途要方便,新娘一般都不会进食,一天下来,饿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新娘一般都会忍着。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北疆公主,才掀开盖头,便会直接喊饿。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云深确实也愣了下。
二人许久未见,掀开红盖头后,他本是想好好看看她的,但没想到她竟会喊饿。
“饿了?”反应过来,云深温声问了一句。
“嗯。”耶律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从早上起床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人都要饿扁了。
“知道了。”云深应了声,目光扫向喜娘和一众丫鬟,“你们先出去。”
众人反应过来,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却是没敢违备,忙退了出去。
待他们都出去后,云深去关了门,然后返回来,替耶律娅将头上沉重的头冠取下,放去一旁,然后扶起她,将她带去桌前,“吃吧。”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耶律娅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云深笑了下。
耶律娅听到了,颇有些窘迫地看了他一眼,迟疑,“我真的能吃?”
“当然,你不是饿了么,快吃吧。”云深纵容地说。
耶律娅心里的顾忌消失,飞快地倾身抱了他一下,“云深你真好。”然后便坐下来,开始大块朵颐。
云深坐在她身旁,陪着她,还替她剥了虾。
“世子,前院在催了,国公让您尽快过去。”这时,门外传来雪鹰的声音。
耶律娅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望向云深,这才想起来,入了洞房后,他还得去前院向宾客敬酒,可他却在这里,陪了自己许久。
她忙咽下口中的食物,道:“不用管我,你快去吧。”
“嗯。”云深起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多吃一点,我很快回来。”
“哦。”耶律娅接触到他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烫了下。
云深走后没多久,苏晚和杜夭、顾明珠进了新房。
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满桌狼藉,都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耶律娅。
耶律娅这会儿吃饱了,顺着几人的目光看去,顿时有些窘迫,忍不住解释道:“我真的好饿。”
苏晚莞尔,“嗯,没事,饿了,便多吃一点。”
“是啊,否则一会儿云深回来,你怕是会没力气。”杜夭顺嘴接了一句。
耶律娅没有意会过来杜夭话里的意思,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我已经饱了。”
杜夭闻言,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倒是没再打趣她。
顾明珠问起了旁的事情,“刚刚云深那么久没出去,是不是在这里陪你呀?”
“对。”耶律娅点头。
“哇,他对你好好哦。”顾明珠惊呼,主要是没想到云深那样的人,竟会对女孩子那么体贴。
耶律娅愣了下,旋即有些羞涩地笑了下,“也还好吧。”
刚刚顾着肚子饿了,她都没有好好看看他。
自去年他从北疆离开后,二人已经有数月未见。
这会儿填饱了肚子,她才有心情去想他的种种。
见她溜神,苏晚宽容地笑了笑,“阿娅,既然没什么事了,那你便好好休息吧,我们要回去了,改天再一起玩。”
耶律娅回过神来,忙拉住她的手,“晚晚,你们再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待在屋里,挺无聊的。”
苏晚想了想,转头看杜夭,“你带了牌吗?”
杜夭点头,“带了。”说着,忙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副自制的牌来。
“我们来打牌吧。”苏晚提议。
顾明珠雀跃地说:“好呀。”
三人之前有在一起玩过,耶律娅却是第一次见这种牌,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个要怎么玩?”
“先坐下吧,我们教你。”苏晚拉着她在桌前坐下。
杜夭见一桌子的东西,便出去喊了下人进来收拾。
待下人收拾好后,四人便围坐在桌前,先给耶律娅讲了一遍规则,等她明白后,便玩起了跑得快。
耶律娅刚开始打得磕磕绊绊,到了后面,却完全被吸引了,觉得好玩。
所以当云深好不容易敬完酒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他的新娘,在和苏晚她们在打牌,还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
他回来了,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他在屋里踱了一圈,见她们打得火热,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架势,他忍耐道:“你们可以回去了么?”
几人终于发现他回来了,不过未等苏晚她们说话,耶律娅先一步道:“云深,我们再玩几局,你先去沐浴吧。”
云深:“……”
苏晚三个,忍着笑意。
见耶律娅已经重新低下了头,看都不看自己,云深面色有些黑。
不过,他并未去沐浴,而是进了里间看书。
可看了半个时辰出来,四人还在打牌。
云深脸都黑了,正在他想着要不要去叫傅璟琛他们过来,带走他们的家眷时,苏晚放下了牌,“阿娅,你喜欢打牌的话,过几日你得空了,再来找我们玩,今日不早了,我们得先回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杜夭和顾明珠也放下了牌。
耶律娅见状,只好也放下了牌,但神情看着好像很遗憾。
她起身拉住苏晚的手,不舍地说:“怎么就要走了啊,能不能再玩一会儿?”
杜夭先苏晚一步,压低声音道:“我们再不走,你家夫君可就要吃人了。”
耶律娅闻言,愣了下,转头看了看云深,见他面色好像确实不太愉快的样子,有些不解。
苏晚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今日太晚了,下次吧。”说着,她看向一旁的云深,“好好照顾阿娅,得空了,便带她来相府玩。”
“嗯。”云深见她们终于肯走了,心里着实松了口气,面色也好看了些。
耶律娅一直将她们送去了门外,等她们都走远了,还站在门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云深走过去,将她拉了进来,并顺手将房门给阖上了。
“不早了。”他声音低沉地说,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可看她的样子,好像更想跟苏晚她们待在一块。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不虞。
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耶律娅眨了眨眸,想到什么,蓦然有些紧张起来,“我、我去沐浴。”说罢,便逃也似地跑去了净室。
但没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面色微红,“我、我寝衣忘拿了。”
云深“嗯”了声。
耶律娅拿了寝衣后,又跑去了净室。
不多时,净室里传出水声,云深俊脸烫了下,转去了外间。
耶律娅没洗太久,穿好衣物后,便出了净室,直奔卧榻。
她将将在床上躺好,便听到珠帘碰撞的声响,是云深进来了。
她呼吸一滞,霎时紧张了起来,但同时,还有些小期待。
听着净室里传来的水声,耶律娅的思绪飘远。
兴许是太累了,她眼皮渐渐撑不住,不一会儿,她竟然睡了过去。
因此云深沐浴好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耶律娅裹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云深:“……”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了她片刻,最终无奈地起身去熄灭了几盏烛火,只留了高台上燃烧着的喜烛。
睡到半夜的时候,耶律娅突然醒来。
她记得她和云深还有一件大事没做,怎么就睡着了?
正茫然的时候,耳畔忽然有热气吹过来,搔得她颈间的皮肤痒痒的,她刚要伸手去挠,却听男人低沉的声音问:“醒了?”
耶律娅一怔,刚转过头,便对上了男人如夜空般深邃迷人的眼睛。
她仿似受到了蛊惑般,愣愣点头,“嗯。”
“那好。”云深黑眸微阖,声音微哑。
她尚未反应过来他所谓的那好是什么意思,便见他突然压了过来。
下一刻,她的呼吸便被夺走了。
喜烛彻夜燃烧,见证着他们的结合。
……
苏晚三人从新房出来后,便去了前院。
前院,宾客们还未散去,觥筹交错,依旧热闹。
原本坐在宾客席的傅璟琛、顾枭、苏仲,看到苏晚三人过来,便相继起了身,辞别了同桌的几位同僚后,起身朝她们走去。
出了云国公府,苏晚和傅璟琛送苏仲和杜夭上了马车,等他们走后,又送走了顾枭和顾明珠。
“夫人,我们也回去吧。”傅璟琛低头看着身旁的女子,目光缱绻。
苏晚愣了下,不确定地说:“你醉了?”
傅璟琛笑了声,“为夫不胜酒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滴酒未沾。”
苏晚佩服地看着他,今日来的宾客,个个都挺能喝,他坐在一群酒鬼中,竟然能够滴酒不沾,属实是厉害。
她看了看夜空,突然心血来潮,“傅璟琛,今晚月色很好,我们走回去吧。”
傅璟琛闻言,便对一旁的车夫道:“你先回去。”
车夫恭敬应了声,便赶着马车先走了。
傅璟琛转而牵起苏晚的手,“夫人,走吧。”顿了顿,补充,“若你走不动了,我便背你。”
虽然从这里回相府,并没有多少路,但苏晚却道:“那不如你现在就背我。”
傅璟琛唇角勾了下,在她身前蹲下,“夫人上来。”
看着他宽阔的背脊,苏晚终是俯身趴了上去。
傅璟琛轻轻松松便将她背了起来。
苏晚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心里突然无比踏实安心。
深夜的街头,夫妻二人的影子,被投射在地上,拉得很长。
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也还很漫长。
……
正文完结。
接下来,还会写一些番外,但不多,应该很快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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