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提案

海蒂站着不动，将棍子放在末端有网状金属丝的流动水中。每隔一段时间，柯蒂斯一家的车夫霍华德和海蒂就会去河边钓淡水鱼，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

        她的叔叔雷蒙德柯蒂斯晚上和他的妻子一起来看望他们，她的父亲让她为晚餐准备鱼，因为这是他哥哥最喜欢的肉。并不是市场没有它们。他们镇的市场上有很多，这些都卖给了他们的镇民以及附近的下一个城镇。霍华德和海蒂没有花给他们买鱼的钱，而是把鱼存起来了。相反，霍华德把它给了她，说他在他这个年纪拯救任何东西都变老了。

        她的双脚浸入冰冷的水流中，向他们疾驰而来，而她的双脚则被同样变化无常的水流平静的声音所包围。

        “鱼的数量减少了，”她指出。距离他们上一次去小溪已经快一个月了，游到他们镇上的鱼的数量肯定减少了。

        用凿子成功钓到两条鱼的霍华德走出溪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们肯定是自己钓的，或者是送去主城沃维尔的，”把鱼放进篮子后，“你那里有几条？”他问她。

        “三个。”海蒂咧嘴一笑，让中年男子笑了笑。

        “当然，”他隔着水说。

        经过几个月的经验，这位年轻女子在捕鱼方面变得越来越好。他看见她全神贯注地举起棍子，网随着她手的动作而进进出出。她差点把鱼钓上来，才从她设下的圈套里逃了出来。

        “看来我们有伴了。”她听到霍华德说话，转身就看到一个金发男子正带着已经开始四处散落的羊群，朝着河涧走去。是诺亚·阿伦德尔。他金色的头发像太阳的光芒一样散发着光芒，他的步伐不慢不快，步伐正常，他一直看着自己的羊群。看到海蒂，他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冲她招手。

        “下午好，海蒂女士。”诺亚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朝霍华德鞠了一躬，男人回来了。

        “下午好。”她礼貌地回了一句。

        “你很有才华，对吗？海蒂女士，”他看到她的所作所为，称赞她，“你知道钓鱼，而且手臂很强壮，可以随身携带多种东西。”

        “这并不难。比我背重的女人还有很多。”她害羞的把头扭到一边，不让年轻人看到她被夸奖的脸颊通红。

        “不过很难相信，”他说着揉了揉身边的羔羊头。

        海蒂很难相信，她所在的镇上流行的男性正在和她说话时称赞她。他英俊到足以跳过任何城镇女孩的心，但在这里他足够有礼貌地来和她说话。当他微笑时，他苍白的眼睛闪闪发光，因为他们很少说话。她的姐姐诺拉从头到脚都很漂亮，像他这样的男人通常会寻找适合自己长相的女孩。

        “你对他有警钟。他多大了？”海蒂看到他抚摸着小羊的头，问道。当它弯下腰时，她注意到脖子上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这个小家伙还不到三周大，”当小羊走到水边解渴时，她听到他回答，“他是牛群中的孩子，我们不想让他迷路。鉴于攻击牛群的狼和一群绵羊和山羊的数量，钟声更容易找到它们，”他叹了口气。

        现在她从她站的地方望向散落在岸边的其他羊群，她能听到水声之上的铃铛叮当声。当她看着小羊羔时，她只看到它就感到心都融化了。如此无辜，她心想，与此同时，她为自己是人类中的一员杀死并吃掉它而感到内疚。诺拉和海蒂都不喜欢看到它被杀死的样子，所以从市场上买肉的总是霍华德，这也是他们后院没有一只羊或牛的原因之一。她把视线从它身上移开，决定再钓一条鱼。

        脚在水里泡了许久的海蒂，忽然觉得一只脚传来一阵剧痛，她弯下身子，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脚。

        “啊！”她不自在地叫道。

        “小姐。海蒂！”霍华德惊呼道。

        “你还好吗？”诺亚走进水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咬了她。

        “我的脚……太疼了，”她的脚部肌肉因疼痛而变得更紧，她畏缩了一下。她的脚没有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突然开始疼得这么厉害。哪怕迈出一步，也是痛苦的。

        “让我看看。”青年皱着眉弯下腰，双手抓着自己的双脚说道。她的两个脚趾开始与另一个脚趾重叠。他双手捧住她的脚，用力的揉着她的脚背，“你今天在水里多久了？肌肉已经扭曲了。”

        “这会发生吗？”霍华德一脸惊讶的问道。

        “肌肉有时会无缘无故地扭曲，但在你的情况下，你在水中待了太久。，”诺亚对海蒂说道，“当你踏入这样的地方时，你需要小心。现在好点了？”他问。

        “是的，谢谢你，”她微笑着感谢他，感觉到她紧绷的肌肉放松了。她站直了身子，立刻从水里走了出来，不想再疼了。

        “我们今晚有足够的鱼吃。我们可以收工了吗，海蒂女士？”霍华德问道，就见少小姐点了点头。海蒂和他道了谢年轻人，祝他有个美好的一天，然后就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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