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出乎硝子意料之外的，云间空安静的度过了这个星期，而两个少年也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平日里最能闹腾的五条悟也十分老实。
直到云间空的诅咒解除，硝子才私下问云间空怎么做到的。
“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面对一脸茫然的少女，硝子知道这个人自己肯定是没有发觉男生之间汹涌的暗流，无语地同时也微妙的放下心来，于是也不纠结那么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是硝子之前从未想过的轻松惬意。
由于高专学生大大减少了出任务的次数，虽然偶尔还会有派发下来的用于锻炼的任务，但是他们已经拥有了和大部分普通学生一样的日常。
除了平日里的训练和文化课，他们所有人都有了大把的时间挥霍，他们一起在课后出去疯玩，看电影，去北海道吃寿司，或者哪也不去，就窝在一起打游戏……
在这样轻松的日子里，硝子发现男生们的下限因为无聊被不断拉低，有一次她去找在夏油杰宿舍里通宵打游戏的云间空时，竟然惊悚的发现他们正在试穿女仆装！
她万万没想到一开门就可以看见五条悟兴致勃勃的把女仆发箍往自己头上戴，而夏油杰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把衣服的扣子解开——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自己这么大的块头塞进这明显不匹配的衣服里的。
家入硝子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看见娇俏可爱的女仆装的裙摆下，dk们健硕粗壮大腿时，内心受到的冲击，她只知道自己当时连手机都掏出来打算报警了。
如果不是她看见端坐在一旁一脸严肃的云间空的话。
硝子发现她居然非常认真的点评谁更适合女仆装，并且成功的点燃了dk们该死的胜负欲，让原本不情愿的夏油杰都开始试图搔首弄姿起来。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与这个现场格格不入的家入硝子。
五条悟和云间空倒是一脸自然的向她打招呼，但是作为唯一的正常人，夏油杰羞耻的简直要原地去世。
“硝子，我可以解释的。”夏油杰僵着一张俊脸，勉力扯出一丝微笑，试图挽回自己的名声。
可硝子只是用眼睛快速的扫过他身上紧绷的布料和那腿毛旺盛的长腿，她瞥过脸，语气诚恳：“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夏油杰彻底绷不住了。
“一辈子很短，忍忍就过去了。”
这么说着的硝子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相机模式，疯狂记录最强们的生活爱好。
“硝子你不要太过分……”在夏油杰想要夺走手机的时候，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嘛，有什么好生气的啦，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嘛。”白发蓝眼的五条悟看起来乐在其中，一点也没有羞耻的感觉，反而安慰快要炸毛的夏油杰。
“硝子把我拍好看点，回头发我一份啊。”
对于这恬不知耻的要求，硝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有个意思个鬼啊！！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被当成变态啊！”
原本涵养极好的夏油杰被五条悟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一把拍掉挚友的手，并转身拽住五条悟的衣领，他此时的脸色极黑，显然在暴怒的边缘徘徊。
“空想去画人体就让她去好了，你非要让她把自己当做模特，还带上我——空想画的是女仆啊！！你还非要穿女仆装，还要我一起！！！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的叫爸爸……”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点兴趣……但是真的被人看见他还是无法接受！！
“撕拉——”
逐渐情绪失控的夏油杰动作变大，但是原本就极勉强穿上的女仆装显然遭不住这样粗鲁的对待，被撑到极致的布料正式宣布罢工。
于是夏油杰感受到身后的凉意袭来。
心下一沉。
“……”
“……”
“……”
“哇唔，”云间空小声的说，“原来杰喜欢穿黑色的呢。”
但是在此刻寂静的空间里，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于是死一样的寂静因为这就话开始沸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你可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墨镜都歪歪斜斜的挂在鼻尖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这么好笑哈哈哈哈哈……”
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的云间空抱着肚子一边笑一边疼。
硝子笑得力气都没了，手机都快拿不住，只能扶着墙喘气。
这些猖狂地笑声简直能把房顶掀翻。
“……”
而被疯狂嘲笑的本人，夏油杰在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中放弃了杀人灭口的选项，他面无表情的默默躺下，双手交叉在胸口，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在经过漫长的笑声之后，众人终于勉强克制住自己，把已经自暴自弃的夏油杰拉起来。
“虽然但是，黑色的子弹裤真的好骚气哦……”
不知道什么是体谅人的五条悟凑到短短时间就看透人生的挚友面前，穿着裙子的少年毫不避讳的叉开腿坐下去，露出相对白嫩的大腿根。
夏油杰把脸深深的埋在手心里，似乎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准备，他抬起头，一脸波澜不惊的说：“请问穿三角裤的有什么资格说我？”
“哈，三角裤有什么不好？舒服又轻便，五条家世世代代都是三角派哦……”五条悟非常骄傲。
？？！这是她不付费就能听的吗？
好不容易喘口气的硝子吐槽，手里摆弄手机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她扭头想和云间空吐槽这两个人也太丢人的时候，就发现云间空已经把头凑到自己跟前。
“硝子，你都拍下来了吧？包括杰爆衣的那些？”黑发金瞳的少女悄悄在硝子的耳边说。
“啊，都拍下来了，怎么了？”硝子也悄悄的回答。
“那个，回头发我一份……我画画练人体用……”
于是硝子惊讶的发现向来从容不迫的金瞳少女现在居然有些眼神闪躲，脸上还有些许红晕，配合上她遮遮掩掩的态度……
这种街边偷摸买片的猥琐大叔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到……
她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互相伤害的少年们，还别说，一开始看他们觉得有些变态，但是毕竟是长期锻炼，有着精壮身体的俊美少年，加上五条悟和夏油杰身高腿长的，穿什么都差不到哪去，看久了他们穿女仆装的样子，居然真的让硝子都感觉到了那么一丝诡异的好看。
摇摇头把这种诡异的想法甩出脑海，硝子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黑发金瞳的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好友路子走偏了。
明明女孩子更可爱好吗！
但是不管硝子内心如何波涛汹涌，最后她也只是低声答应：“……行，回去就发你。”
最后这件事还是以五条悟和夏油杰打起来为结束，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就当给拥有最基本羞耻心的夏油杰最后一点遮羞布……当然，除了五条悟。
众所周知，猫科动物是一种非常手欠的存在，而五条悟格外擅长在别人的雷区蹦迪。
所以他们在训练场交手的次数明显变多。
至于云间空，硝子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练习人体结构，但是之后每次和她一起出去逛街，硝子都会发现云间空的目光会在那些明显不合适的大码女装上流连许久。
硝子拒绝思考云间空到底有没有买过这些裙子。
她只感觉自己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而这样沙雕中透露着一丝诡异的事件不过是组成他们日常中平凡的一部分，虽然有时会有一些奇怪的苦恼，但他们总体还是畅快欢笑的时候更多些。
学校的所有角落都留下过他们的脚印，他们打闹欢笑，他们肆意飞扬，他们此刻青春年少。
而那次云间空半夜带着自己逃课的样子，遥远的让硝子感觉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在这样的时光流逝中，很快就从夏季跨过了秋季，进入了寒冷的冰雪季节。
进入十二月份，也就意味着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当然，在放假之前，云间空他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十二月七号，是五条大少爷的生日。
他们约定了一起给五条悟过生日，他们和五条悟说会送生日礼物给他，不过需要保密。
第一次和朋友一起过生日的大少爷显然非常兴奋，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礼物是什么样子。化身粘人猫咪的五条悟天天在三人身边蹭来蹭去，渴望知道一点内幕。
尤其是对他的美貌无法抵抗的云间空首当其冲，最后被磨的没办法了，她只能对白色的大猫语重心长：“……悟，虽然我知道你第一次这么过生日很兴奋，但是礼物这种东西重点是我们的心意和未知的惊喜，如果你提前知道了，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哦。”
没有常识的五条悟思考了一下，最后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勉强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五条悟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自己的生日。
以往他的生日从来都是声势浩大，一眼望去全是烦人的老头子们，充斥其中的是令人不爽的勾心斗角和利益勾结，那不是他的生日，那是以他生日为由的名利场。
而这次，他是和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虽然人很少，但是他们全是为了自己而来，是只要呆在一起就已经有无限快乐的人。
礼物没有什么意义，五条悟想。就算他们只送一份大福，也胜过那些乏味的珠宝金银千万倍。
既定的日子就在五条悟的翘首以盼中如约到来。
当云间空收拾妥当，打开门时，天才蒙蒙亮。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温暖的室内，与寒冷一同出现在她门口的，还有一个裹成粽子的清丽少女，少女的脸颊微红，看样子也才起来。
“我们该走了，”硝子有些无奈地说，“悟那家伙这几天简直要缠死人，今天要是晚到了，他肯定要念叨好久。”
“啊，确实。”
看到硝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云间空想了想，把自己脖子上的棕红围巾系到了她的身上，让后满意的看着小半张脸都埋在柔软围巾里的少女，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云间空和硝子走到学校门口，看见了早就等在那的两个少年。
穿着轻便羽绒服的白发少年发现了她们，向她们大声抱怨：“快点啦，空和硝子慢死啦，我们等了好久了。”
“明明是你起的太早了，还把我也吵醒，”今天半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早上好，空，硝子。”
“早上好，杰。”硝子也有些不满，“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好冷的好吗。”
“好了好了，人齐了就赶紧出发！”我行我素的五条悟才不会在乎别人的抱怨。
即使天气阴沉，但是年轻人们的打闹还是让冬季的寒冷变得鲜活起来。
啊呀，说不定今晚会有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看着铅灰厚重的云层，云间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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