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穿着星条旗制服的猴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史蒂夫一回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那朝他打了个招呼的，正是他暗恋的女神，佩姬·卡特特工。
“你怎么在这里？”
见得史蒂夫意外的样子，佩姬不由得抿唇一笑，“理论上来说，我不在这里。”
佩姬收起雨衣，在旁边放道具的箱子上坐下。
佩姬与上校是为了对付九头蛇而带着战略科学预备队来到这里的，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的行踪是严格保密，不能随意被人知晓的。
佩姬望着窗外的雨，唇角带着一抹笑意：“我刚刚看到了，很精彩的表演。”
“啊……呃，是的。”就像所有不希望在女神面前出丑的男孩子一样，史蒂夫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必须得这么做，我平时的观众大多都是……”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孩子。”
布拉德参议员招来史蒂夫的目的就是为了树立一个战争偶像，用以推销国防债券，但士兵们对这位只会作秀的“镁国队长”不感兴趣，他们真正敬重崇拜的是战场上的英雄。
所以，史蒂夫平时的表演多是面对着中产阶级家庭，观众则是带着孩子的父母，只要表演够精彩，让孩子们开心，他们不会吝啬手中的钞票。
“我听说你是‘镁国新希望’来着。”佩姬微笑，美艳动人。
“嗯。毕竟我每到一个州，那国债的销售额就上升至少百分之十。”史蒂夫说着自豪的话语，语气之中却只有平淡。
“听起来确实是布拉德参议员的主意。”佩姬撇了撇嘴，她对那些政客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神盾局成立之后。
“至少他还让我做这些，上校还想把我关在实验室里来着。”史蒂夫语气平静的仿佛讨论的不是自己。
“你只有这么两个选择么？”佩姬看着史蒂夫反问道。眼前这个青年从强化舱里出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他充满了男性的魅力，让她芳心动摇，但现在这个男人却穿着星条旗制服，眼神无光，像是一只杂耍的猴子。
曾经因为路烬的建议，史蒂夫没有得知真相，一切都被隐藏的很好，而现在事情过去了大半年了，应该可以告诉他真相了。她想着，继续道：“史蒂夫，你要知道，你能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佩姬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史蒂夫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很久方才是道：“佩姬，你知道么，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去战场，去前线，保卫我的国家……”
“后来因为路的鼓励，我将这个梦想稍微想的大了些，我想要让战争消失，世界和平……”
“为此我不断的努力，只为能够获得一份力量，一份能够做些什么的力量。”
“现在我如愿以偿，却是穿着紧身衣……”
他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佩姬看着这个失落的男人，他知道史蒂夫的故事，他清楚，他是那么的想要和其他士兵一起去前线战斗，而不是在实验室当一只小白鼠，在舞台上扮演一只推销债券的猴子。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史蒂夫和佩姬转过视线望去，就见到一辆战场救护车披着红十字在野战医院的帐篷前停了下来，一个担架被抬了下来，上面躺着一名伤员，貌似受伤很严重。
“他们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仗。”史蒂夫猜测道。
“这些士兵很惨。”佩姬叹息道。
见史蒂夫投来探询的目光，佩姬解释道：“九头蛇派出了一支部队，两百名士兵前去迎战，结果回来人的不到五十人。”
“很多士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幸存者很少，你的观众里就有一些。”
“也不知道是哪支部队的。”史蒂夫摇了摇头，“估计整个部队都要重组了吧？”
“107步兵团。”佩姬回答道，“我记得是这个编制来着。”
“107步兵团？！”史蒂夫却是心中忽然一震。
“怎么了？”佩姬有些不明就里。
……
“107步兵团，詹姆斯·巴恩斯中士，明早起航开赴瑛格兰。”
……
好友的回答依稀在耳畔作响，史蒂夫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冒着雨朝着指挥部跑去，佩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一进帐篷，佩姬就听到了史蒂夫焦急的声音：“菲利普斯上校，我需要博尔扎诺战役的伤亡名单！”
“你没资格命令我，镁国队长阁下。”上校斜着眼睛，一脸不爽。
心忧巴基安危的史蒂夫连忙放缓语气，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107步兵团的詹姆斯·巴恩斯中士的情况。”
上校闻言便是明白过来，知道佩姬已经是将一些东西告诉了史蒂夫，当即便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史蒂夫身后假装整理雨衣的佩姬：“等我之后再找你算账！”
史蒂夫肯定会加入神盾局，但不是现在，不然布拉德参议员那边会有些麻烦。上校原计划是准备等到债券推销完毕，史蒂夫在布拉德参议员那里的作用没那么重要之后再将其拉回来的。
但现在，计划完美泡汤。
“拜托你了，上校，拜托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巴基，B-A-R……”史蒂夫继续出言恳求道。
“我知道怎么拼。”上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中的一沓信纸，“我今天签了许多哀悼信，很不巧的是，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我很抱歉。”
史蒂夫闻言顿时就愣住了。
“不……不可能。”史蒂夫用力的摇了摇头，“其他人呢？”
“还有俘虏活着，但他们被关押在敌阵后方三十英里的地方，得穿过一片戒备森严的地区。”上校淡淡的回答道，“去营救的话我们只会损失更多的人。”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这些，因为你只是个跳舞的猴子，但我很希望你能理解。”
上校依旧毒舌，但说的却都是实话，没有路烬和他的特战队在，上校确实是没什么好的办法。
“我想我能理解。”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去别的地方理解吧。”上校转身走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得在三十分钟后奔赴下一个表演场地。”
史蒂夫看了一眼地图，将那代表着九头蛇基地的黑色标记牢牢记在脑海中，然后头也不回的沉声道：“是的，长官，我会的。”
说完，史蒂夫转身大步离开了指挥部，穿行在雨幕之中的背影像是一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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