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季父住院
早上到了公司，员工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稍稍留意了一下，季晓从她们的三言两语中得知了许茗要离职的消息。
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
正想着要不要送一送许茗，于情于理她也是自己的学姐和朋友。
纠结中，办公室已经被敲响，许茗抱着箱子走了进来。
“听说你要离职？”季晓率先开了口。
“是。”许茗笑了笑，似是意有所指，“本来就是为了一个人才来这里的。”
季晓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时间相对无言，气氛有些沉默。
“嗤——”许茗看着季晓笑出了声，“好啦，不要愁眉苦脸的，主要也是我弟弟开学了，我的公司没人管。”
季晓点了点头，确实，她知道许茗有自己的公司。
轻轻地笑了笑，尽管许茗说的这么轻松，但她知道其实还是有一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的。
“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一起吃饭。”许茗眨了眨眼。
“嗯。”季晓象征性地应了一声，“学姐再见。”
“拜拜。”许茗走到了门口，却又突然转身，笑得灿烂，“虽然我走了，我可没有放弃。”
回过头来，许茗脸上的笑容收起，眼神更加坚定了。
季晓在后面扶额，这人可真是的。
出了公司，许茗看了看手里的箱子，一股脑儿都扔在了垃圾桶。
手腕上留了一个黄色的发圈，那是入职第一天季晓随手借给她的，抚摸着手腕处，许茗的指尖在发圈上摩挲了几下，随即离开。
……
季晓是在早上上班的路上听到父亲病倒的事儿。
季母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活跃，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晓晓，你爸他晕倒了，现在在市医院。”
季晓掉转车头开往医院，在路上给人事请了假。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见季父的抱怨声，“就是晕倒嘛！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你可真是小题大做，叫晓晓来干什么？她工作那么忙。”
心中一暖，别看季父表面上不支持她在外面工作，实际上是个别扭怪，上次自己获奖，季父给自己的老朋友都打去了电话炫耀。
“喂，老张啊！是我，季绍刚，看电视了没有？我家晓晓获奖啦！”
直打了五六个电话才肯罢休，这都是季母偷偷告诉季晓的。
季晓只感觉心中一暖，只见季母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生气，“你就作吧！”
“工作再重要哪有您的身体重要？”季晓笑着走了进来。
聊了一会儿天，季晓神色凝重地和季母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季晓明白，要只是普通的晕倒季母不可能会叫她回来。
“你爸他，最近总是莫名地头疼，前几次也有过眩晕，但是这次直接晕倒了。”季母拉着季晓的手有些冒汗，她的担心溢于言表。
“没事的，我们去问问医生。”季晓紧了紧握着季母的手。
季澜上周去国外出差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现在她就是家里的主心骨。
走进办公室，季父的主治医生叫李季风，他问了问季母最近的情况，眉头皱了皱。
“先做个脑部ct吧！”
季晓有些担心，刚刚季母说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李医生，我父亲是什么病啊！”
“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李季风给出了保守的说法。
一套检查下来，季父也累的够呛，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出了结果，季晓和季母再一次进入了医生办公室，两人的神色都有些紧张。
李季风脸色不是很好，季父的片子被放在桌子上，他指着一块阴影道：“我们在季先生的脑部发现了一处肿瘤，根据片子来看现阶段应该是良性的。”
听到肿瘤季母和季晓的心都紧了紧，但听到应该是良性的，二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李季风眉头拧了拧，“这个肿瘤的位置，十分的特殊，位于一处脑神经附近，手术风险很大。”
听到这里，季晓的心又抬了起来，季母则是忍不住直接哭了起来。
“我们先进行进一步检查吧！这样也好确定治疗方案。”
“好。”季晓看了眼还在流泪的季母，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一番检查过后，确定了季父的肿瘤是良性的，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季晓抚了抚季母的后背。
“现在你们需要尽快确定是否进行手术，这个肿瘤显然已经压迫到神经了。”
“好的医生，我们会尽快商量的。”季晓带着季母来到了走廊。
“妈，这件事，我觉得爸有知情权。”
“可是…”
“爸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会因为这个被打垮的，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唉，好。”
进了病房，此时季父正在戴着眼镜看报纸，这是他刚叫人送来的，尽管现在信息网上很发达，但季父却一直习惯看报纸。
季晓神色有些纠结，她也不知道如何和季父说这件事。
季父放下报纸，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犹豫。
笑呵呵地说道：“是我出什么问题了吗？放心说吧！别想瞒我。”
捏了捏手指，季晓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季父听了之后愣了愣，季晓一脸担心：“爸你别难过，医生也说了是良性的…”
谁知道季父反而笑了笑，“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呢！”
“你们哭丧着脸干什么？这手术该做就做，我不怕的。”
“我饿了，你们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季晓和季母被季父赶出了病房，吵着要吃什么馄饨，让两个人去买。
把两个人打发了出去，季父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垂了下眸子，又抬头看向了窗外，目光沉沉地叹了口气。
而此时去而复返的季晓站在门口，推门的手顿了顿，眼圈泛红。
门是半掩着的，季父的叹息声她听的一清二楚。
使劲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收回去，季晓推门进去，
“取个手机。”
季父脸上恢复了笑意，点了点头。
“晓晓你不是回去拿手机吗？怎么那么久？”季母在医院门口等了半天。
“啊！刚刚回去迷路了。”季晓勉强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
“那快走吧！你爸该等急了。”季母不疑有他。
“好。”
两人加快了步伐。
做手术的人很多，季父的手术约在了两周后。
季晓没有瞒着季澜，季澜现在脱不开身，表示最快一周后回来，季晓嘱咐他也别太操劳，父亲这边有她陪着。
季母年纪大了，今天也受了挺大的打击，季晓怕她身体吃不消，让她回家歇着，今晚自己陪着就行。
“您先回去，明早正好给爸爸带鸡汤过来。”
季母这才肯回去。
……
温云清做好了晚饭，看着桌子上的菜发呆，季晓好像还没回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桌子上的菜早已凉了。
温云清看着手机，那里没有一条消息和电话。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温云清急忙拿起来查看，
【10087：您好，您的话费……】
温云清一阵失落，纠结了一下，点开季晓的微信，看着自己五点的时候给她发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
而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回复。
季晓是在忙？
手指在电话簿上划了划，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准备拨打了季晓的电话。
“嘟——嘟——”
过了很久，温云清刚想挂掉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季晓疲惫的声音：“喂？”
温云清一瞬间打起精神，“你在忙吗？吃晚饭了吗？”
季晓被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温云清不回去这件事了，有些抱歉地道：“对不起啊！我忘记告诉你今晚不回去了，这几天我可能都不回去了，你就不用等我了。”
温云清听出了她语气的低落，有些试探地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季晓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温云清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季晓轻轻地说：“我爸他，脑子里长了肿瘤，很麻烦。”
温云清也沉默了一下，“你也别太过担心，叔叔一定会平安的。”
“但愿吧！”
“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云清声音也轻轻的，如一片鸿毛，从电话的另一边，就这样落在了季晓的耳边，语气轻柔，却又给人坚定可靠的感觉，“好。”
季晓笑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你是不是没吃饭。”忙了一天，想来季晓也没有心情吃晚饭。
“我不饿。”确实是没什么胃口，这一天季晓都忧心忡忡的。
“我去给你送饭，正好也去探望一下叔叔。”
没等季晓回绝，温云清已经挂断了电话，这人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
温云清把桌子上没动的饭菜热了热，装在保温盒里，开到医院附近，买了些营养品和水果，走进医院。
季母已经被季晓劝说回家了，季父对温云清的到来很是惊喜。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季晓这孩子也是，也不是什么大病，叫云清跑这么一趟。”
温云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与季父寒暄着。
走廊里，温云清把饭菜摆在长凳上，
“多少吃一些，这样叔叔还没手术，你倒是把身体拖垮了。”
温云清的话很有作用，季晓勉强吃了几口，虽然不多，但是总比不吃强。
吃完饭，温云清收拾好保温盒，医院晚上非家属是不让留置的，温云清只好离开。
走了几步，温云清突然回头叫住季晓，神情认真，“季晓，我一直在。”
季晓笑了笑，走过来，抱了抱她。
“谢谢你，有你真好。”
温云清听见季晓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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