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周公子的娇娇柔
一行人来到院门口,几位公子翻身上马。坐在马车上的如儿掀开窗帘,冲着遥远喊道:“遥远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辆马车,柔柔娇娇姐姐她们都在,我们几个路上好聊天。”
遥远回头询问的眼神看向时陌。
时陌摇头道:“马车颠簸,你伤还没好。”
遥远笑道:“这几日好了很多,你不是每天给我上药都知道吗?你看我手上夹板都取了,再说,你和几位公子骑马多痛快,陪我坐车会惹他们笑话。”
“……”时陌看着她,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想去?”
“嗯,想去。”
时陌伸手抱她,这次她倒是乖乖的随他抱上了马车。
如儿把遥远拉到一排坐着,她转头看着时陌翻身上了马,她放下帘子,吐了吐舌头。马车走了没多远,车轮好像压到一块大石头,猛的摇晃了一下,旁边立马传来时陌的喝声,道:“走慢点!”
遥远掀开窗帘,看着跟着马车缓缓而行的时陌,唤道:“公子。”
时陌转头,笑得开心,“嗯,我在!”
遥远抿了抿唇,道:“公子看上的女子,不是寻常女子,用不着寸步不离,或许你可以追上周公子他们。”
“……”
时陌呵呵大笑,道:“好吧,听你的。”
一扬鞭,马蹄急速向前奔去,朝着前面已经远去的那些人追去。他身后的砚香悠悠地驱马上来,代替了时陌的位置,继续跟在马车旁边。
如儿捧着掌心,一脸玩味地看着她,“遥远姐姐,你和时陌公子真像对掉进蜜罐的新婚夫妇。”
遥远愣了下,又笑了笑,回想起这些跟时陌在一起的日子,如儿这形容……确实贴切。
坐在对面的阿娇眸中闪过嘲讽意味,她悠悠地道:“遥远姑娘好福气!”
她语气不咸不淡,不阴不阳,让人听着不是很舒服。
遥远看向她身边脸色难看的阿柔,道:“阿柔姑娘,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阿柔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道:“没事,有些晕车而已。”
话音刚落,马车又是一阵摇晃,阿柔脸色煞白,从窗口探出头,一顿干呕。阿娇有些慌乱的拍着她背。
遥远冲外面喊道:“停车。”
马车停下来,阿柔转过身来,擦掉嘴角的污物,小声地念道:“没事,没事,只是晕车而已。”
遥远问道:“要不要下车休息会?”
阿柔摇摇头,阿娇从身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包话梅,阿柔拿了粒放入口里,稍稍平复了一下。
遥远吩咐车夫把车赶慢点,再次问道:“真的不用下车休息会吗?”
阿娇转头狠狠地瞪着她,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用,只是晕车而已,还要问几遍?”
她这通火气来得莫名其妙,遥远和如儿皆被她吼得一愣。
“阿娇!”阿柔立出声止住她。
如儿回过神来,不满地说道:“阿娇姐姐你怎么这么说话!遥远姐姐也是一片好心!”
阿娇转过头去,不再言语,眸中却有泪光闪过。
阿柔对遥远低头致歉。
遥远笑了笑,也微微颔首回礼。
西郊禁军营的跑马场占地万亩,是云皇军驻守在永安城东、西、南、北四个军营中最大的马场。西郊军营隔永安城三四十里地,从芷园过来不过一二十里,马车行得慢,走了约半个多时辰才到。
如儿挽着遥远的胳膊,习己为常地从两旁林立的铠甲军士面前走过。看来这军营是几位公子们常来的地方。
她看着朝周皓走去的那两人的背影,小声说道:“阿娇姐姐平时不这样的。应是周公子与王氏小姐定下婚约的事让她不高兴了。”
她又晃了晃小脑袋,纳闷地道:“我也是不明白,周公子成亲不是好事吗?听说那王小姐品貌皆佳,端庄贤淑。她们通房丫头不是得等主母进来后才能抬姨娘嘛,她为什么不高兴啊?”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哦,遥远姐姐现在也是通房丫头,不过,时陌公子也已经过冠礼,定亲的事也快了吧。遥远姐姐啊,谁做你们家主母都好,千万别是那个云深郡主,到时你就惨了……”
“咳,咳,咳。”砚香在身后急忙发出一串清咳声,道:“如儿姑娘,你家公子好像在找你。”
如儿连忙应道,四周看去,看到远处草坪里站着的何宏,撩起裙角便朝那边欢快地跑去。
一阵凉风吹来,砚香把手中的雪裘披在遥远身上,道:“你放心,我家公子可不是周公子。”
遥远愣了一下,唇角上扬,心道:“谢谢你!”
砚香又道:“云深郡主是长得比你好看,出生也比你高贵,性格你俩倒差不多,一样的不好……可架不住公子喜欢你这样的!”
这嘴哦……遥远刚涌出的小感动又瞬间碎了一地。
时陌牵着一匹高头骏马缓缓走来,那骏马全身银白,雪亮发光,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黑得似墨,躯干壮实,矫健俊美,同它身边换上一身玄色戎装,愈发显得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主人一起款款走来。
遥远看得眼里放光,连忙迎上前伸手想抚着马背。时陌担心她手上的伤拦住了她
他把她被风吹乱的鬓也发丝,拢在她耳后,笑道:“何宏说你鞭技了得,周皓说你轻功了得,我亲眼见你替自己医治伤痛,想来医术也不差……我想知道你的骑射水平如何?”
遥远笑道:“公子是在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与你朋友们打过交道的事吗?”
时陌挑眉,笑道:“那倒不是,我早说过,你若愿意告诉我,我便与你全力分担,若是不想说,我只管对你好,护着你便是了。我呀,是真心想知道你骑射如何。”
“我是学过不少东西,不过都是在姑姑逼迫下学的,每日练习,多是应付为主,所以学的东西虽多,但大都只学了个半通不精的肤浅程度。只不过是飞个六丈墙,打了个功夫本就稀疏的人,何谈了得。”顿了顿,她又笑道:“不过,有两样倒是我心甘情愿,用心学的,也是实力稍微拿得出手的。”
她本来就给他感觉一向神秘,行事率性,却好像慢慢地愿意跟他说些自己的事,他道:“哦,你说能拿到出来的,必会是很厉害的两样了!”
遥远“久病成医,阿爷多年前便身中不名巨毒,为清余毒每隔一年,便会请来位名医替他调养……我也跟着位名医终日勤学苦练,研究医术,期待能早日治好父亲的病,可一直到阿爷过世,我和师父都没找到那能解清阿爷身上之毒的解药。其实,学了医才知道,医者是人不是神,哪有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医术!都不过是病患和病患家属一厢情愿的期许,求不得的安慰。”
“……”时陌微微一怔,自觉砬到她心中隐痛,便把她温柔地拥入怀里,他身形硕长,遥远个子却是娇小,每次被他一拥,她便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昂起脖子也只是够到他肩膀处。
她笑道:“我没事,阿爷教我识得世界万物,辨世间真理。也教我不要被世间事物表面所惑,也不要被世间事物所绊。他说得对,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无一人例外,他已经与我好好道了别,虽有不舍,但无遗憾!”
“……”时陌松开她,思索了良久,真心夸赞道:“能把你教养得这么特别,阿遥的父亲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很了不起的人!”他的情话直接热烈让人脸红,夸起人来实在是词穷。厉害、聪明、好看、也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词汇了,可配着他认真的脸,听起来一点却让人感觉诚意满满。
遥远转身,看向前面的高头白马,又道:“另一样便是这马背上的疾骋,它让我感觉像风一样自由,可以很快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时陌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也跟着笑道:“哦,那等你伤全好了,我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路遥远挑眉,笑道:“我想去的地方的确很远,也很不好走!今天便先让我见识见识公子的骑术如何吧!”
时陌爽朗大笑,他转身朝白雪马走去,翻身上马,那白马昂首嘶鸣,前蹄翻飞,猛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时陌淡定自如,波澜不惊,用力踩紧马镫,抓着缰绳,随着扬起的马身俯身直立而起,在马背上稳如磐石……那白雪马见无法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前蹄猛的落下,又是一声尖锐的长嘶,摆着头,朝草场深处狂奔而去……
还在旁边的帐篷里换衣服的三人,惊愕地看向越来越远的,不停狂奔跳跃嘶鸣的马和人的背影。
何宏担心地问道:“这乌孙马不愧是战马之王,这么烈!不过……时陌不会出什么事吧?”
傅远之呲笑道:“时陌,你不知道啊?有他驯不好的马吗?”
“嗯。”周皓伸着脖子看向另一边帐蓬里的遥远,点头道:“对的,时陌这家伙马是要骑最烈的,女人也要找最烈的。”
傅远之笑骂道:“你这货,三句话不离女人,等那王家小姐嫁过来后不好好收拾你。”
周皓双臂张开,任阿柔替他换衣,白了傅远之一眼,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连时陌那块顽石都开了窍,你们这两个木头桩子怕是会孤独终老去。”
何宏i讥笑道:“时陌可跟你这浪荡胚子不一样,人家才是真正的怜香惜玉。”
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路遥远躺在铺着貂皮的软椅上,脚下搁着暖炉,旁边桌上摆着茶水糕点,砚香随侍左右。
周皓尬笑着,对着身后的阿娇阿柔道:“你们两个也别跟着我了,去那里坐着休息吧。”
阿柔双手从他腰身环过,把束带替他系上,温柔地浅笑道:“等公子们上马了,我们便去那边候着。”
闻言,旁边的阿娇把手里的革靴重重地丢在地上,她冷冷地道:“公子既已吩咐,婢子们照办便是。”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还未系好束带的阿柔,向篷外走去。周皓腰间束带滑落,衣衫松散,他犹自伸着双手站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
看出不对劲的如儿吐了吐舌头,给何宏换装的速度加快,递上马鞭后,逃也似的溜了。
在随从的服侍下,傅远之穿戴已经整齐,他松了松领口,笑道:“呦,你的这个丫头今日气性怎么这么大?”
周皓一边手忙脚乱的系着束带,一边道:“别理她,平日里给惯坏了。”
傅远之看了看那边的路遥远,又道:“你从你兄长那打听到什么没?封城这么些天了,还没抓到凶手?刑部办案不是一向很快吗?”
周皓道:“别提了,这案子难办,城防营的,禁军的都在城中乱搜乱捕,两方还时不时发生冲突,相互指责,我兄长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别说抓到人,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不过这段时间我们都得小心些,那帮凶手连杀王氏那么多人,手段了得!兄长交待过要天黑之前回府。”
何宏道:“怕什么!不是封城了,那些凶手也出不来。不过,遇上了更好,擒住了便是大功一件!”
傅远之摇头,道:“不一定出不来,我听过些军中传言,说是在各地,也络续有些王氏遇害。”
何宏不置可否,道:“巧合吧?那顾九日,一个书院学督而已,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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