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玉石俱焚

就这样被扔在角落，仿佛被人丢弃的抹布。
“我真是恨极了你。”
阮琴上前，踢了踢汝南王妃，见她还能动，才一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你为什么不早点死，为什么对荀大人生出那般恶心的心思，你是个寡妇你不知道吗，你真是下贱！”
汝南王妃的眼皮动了动，干枯的嘴张开，也没发出声音，仿佛对打骂都没感觉了般。
阮琴冷冷睨着她，笑起来：“是不是一心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你死吧，等你这毒妇死后，我会把你的尸体扔到荀阳的婚礼上，我让你看看，人家娶的到底是谁，你这贱妇到底配不配！”
话落，阮琴便疯了般开始对汝南王妃拳打脚踢。
汝南王妃睁着眼睛，就这样看着眼前飞扬起来的尘土，一点一点失去了生机。
武常看着阮琴发疯，许久，才开口：“行了，她死了。”
阮琴这才终于停下来，却喘着气，跌在地上抱着双腿痛哭起来：“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武常嘴角勾起：“因为你骨子里就很坏！”
“你胡说！”
“不是吗？你回京开始，想的就是如何利用别人给自己找一个靠山，找到靠山后又开始下毒手，至今还昏迷不醒的荀家少夫人，可是拜你所赐呢。”
武常讽嘲讽道。
阮琴哭着要来打他，却被他一把摁住：“别闹了，闹就能解决问题吗？”武常看着阮琴盈满泪水的眼睛，忽的，往前吻了下，却被阮琴一巴掌狠狠打开。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阮琴说完，便提步离开了。
武常看着她仿佛带着赴死决心的背影，面色也微微凝重起来。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今日的荀府内外都格外的热闹，宾客也纷至沓来。
荀靖看着还坐在凉亭独自喝闷酒的荀阳，笑着走过来：“怎么了，不高兴吗，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大哥。”
“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位忽然消失的颜辞姑娘？”荀靖问他。
荀阳望着杯子里清凌凌的酒，回忆起那日林楚玉跌落悬崖的噩耗传来时的心痛，眼底不觉泛起丝红色：“大嫂现在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醒不来，不过太医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醒不来。”荀靖笑着说着，掩饰着眼底的失落。
兄弟两正说着呢，前面便有人来传，说皇上已经到了，新娘子这会儿也快到门口了。
荀靖立即起了身，回头看着端着酒杯不放的荀阳，轻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日子总得过下去，有滋味和没滋味，都得过。”
荀阳也跟着露出丝笑意：“只是觉得心底好似空了很大一块，明明她嫁给别的男人时，都不曾这般难过，如果她还好好活着就好了，不论跟谁在一起，都好。”
放下酒杯，荀阳瞧着满屋的红绸，迈步往前而去。
有皇上前来主持的婚礼，众人一面艳羡荀府这份荣宠，更是羡慕如今娶进门来的新娘，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荀阳仿佛听不到一般，垂着眼眉安静的进行着各种的仪式，知道砰的一声，一片尖叫声传来。
荀阳回头，便看到了被扔到喜堂来的尸首，而随之而来的阮琴。
阮琴一身孝服，发髻上簪着白花，刚进来，就被大内的护卫给拦下了。
“荀大人，不想知道这尸体是谁的吗？”阮琴笑看着今日一身红色喜服的荀阳。
荀阳看着阮琴脸上无所谓的笑，看着她消瘦到不成样子的脸，眉心微微拧起：”难道在长公主府，那些下人还不懂事吗，你可以来找我……”
“不。”阮琴打断荀阳的话，笑意更甚：“他们懂事极了，他们都是旧家仆，怎么会欺负我呢？”
“你之前好几次你来找我……”
“我自导自演的，只有这样，你才会保护我，帮我，亲近我。”阮琴的眼泪缓缓流下，看着荀阳，嘴唇都微微有些颤抖：“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今日该成为你新娘的人，是我啊。”
“死的人是汝南王妃。”荀靖靠近道。
荀阳面色冷凝下来，汝南王妃的死，怕是跟阮琴脱不了干系。
人群里，乔装成普通丫环的林楚玉看着临近疯狂的阮琴，心情有些复杂。再看坐在上首神色冷淡仿佛看戏一般的魏临渊，看到他那双狭长而又无情的眼眸，心更是揪在了一起。
“所以你就杀害了汝南王妃？”
“不错，我不止要杀她，我还要杀了你所有的女人，包括你今日的新娘！”阮琴冷笑出声：“荀阳，我诅咒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会在地下等着你，跟你做一对鬼夫妻的！”
阮琴说完，一身黑衣的武常已经朝吓蒙的新娘子刺了去。
魏临渊浑然不觉一般，淡淡捧着茶尝了口，只说了句：“苦了，换一盏来。”
话落，长青便知道魏临渊按兵不动的心思。
荀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而阮琴则拿着刀朝荀阳刺来。
只是身经百战的荀靖经验比她丰富多了，不等阮琴的刀刺入荀阳的心脏，荀靖手里的暗器已经径直飞向了阮琴的脖颈。
瞬时间，察觉到荀靖动作的武常翻身一转，非但没继续行刺，反而闪身到了阮琴身前，而那只暗器也瞬间穿透了他的心脏。
饶是阮琴也愣住了，武常这个祸害她一生的罪魁祸首，为何要替自己挡下这一只暗器？
武常跌在地上，阮琴瞧着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却流了泪的武常，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么多年，你不杀我，是因为爱上了我，对吗？”
武常努力扬起笑，阮琴的刀却深深朝他的心口刺去，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鲜血漫了她的眼睛，她才崩溃的大喊出声，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一生都在被人左右，为什么她这一生，只是想要简单的爱人，都做不到……
荀府冒失的护卫瞧见，手一颤，利刃便从身后穿透了阮琴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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