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1
阿斯托利亚刚走进魔法史教室时就被威廉姆斯·哈里森拦住，他的手指局促的绞在一起，哈里森转过头向布兰奇打了招呼，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关于糖的那个事我当时没时间说清，抱歉。因为你那个朋友。其实我只是想着，我可以分享给我的朋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布兰奇和阿斯托利亚对视了一眼，“没关系，但还是谢谢了。我拿给我的一些朋友吃了，你不介意吧？”
哈里森慌忙地摆了摆手，他在看向时布兰奇才能自如的回应阿斯托利亚，就像是不敢和阿斯托利亚对视一样：“没事没事，我的荣幸。”
布兰奇眼睁睁看着几个斯莱特林的男孩在他们说话间坐在了最后一排仅剩的位置，她拉过利亚的袖子，两个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靠墙的座位。哈里森立刻回到他拉文克劳的朋友身边，红着脸快速的说着什么。
一个面生的斯莱特林女孩冲布兰奇笑了笑，她没等布兰奇回应就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道：“我是佐伊·布鲁斯特，我好早之前就想和你们打招呼了。”
布兰奇看着女孩红色的短发，她下意识认为这会是一个特殊的韦斯莱。布兰奇赶紧伸出手想要掩饰她刚刚尴尬的沉默：“布兰奇·凯特尔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你好。”
宾斯教授依旧是飘进的教室，他悬浮在最前方，枯燥的，毫无声调起伏的讲起狼人的行为准则。布鲁斯特压低声音，依旧从旁边探出头。她有些急躁，并且拥有着和这节课格格不入活力：“当然，我知道你们！我在分院仪式上听到你们的名字的时候，你知道吗，哇哦！”
布兰奇冲她点了点头，拿起羽毛笔装模作样的在纸上圈圈画画起来。没等多久，布鲁斯特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和德拉科·马尔福真的是亲人吗？”
“也不算太亲近。”布兰奇接着解释道，“其实比起莱斯特兰奇，马尔福和我们的关系还要更远一些，他的曾祖母或是曾曾祖母了，远嫁来了凯特尔。”
布鲁斯特瞪大眼睛，似乎布兰奇说的话比宾斯教授更能吸引她的注意：“那凯特尔真的像传言那样吗？我是说——”
“好战？沿袭多年前的旧传统？血统论？是的。传播出凯特尔错误信息的人都被杀了，所以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布兰奇尖酸的承认道，阿斯托利亚感到有些好笑，她用力用手肘戳了布兰奇一下。
“我敢说你的生活一定比我的丰富多了。实际上，我是我们家的第一个斯莱特林，我告诉他们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相信，毕竟他们绝大多数都来自赫奇帕奇。”
“那一定是斯莱特林发现了你不一样的特质。”布兰奇拿起自己的课本，递给布鲁斯特，“给你，这节课的重点我已经记好了，你刚才肯定也没听课。”
“谢谢你！”女孩尖声说道，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顺便一提，这是诺特的笔记，你绝对可以放心。”布兰奇补充道，她偏过头小声对阿斯托利亚感叹：“你敢信她是斯莱特林！”
阿斯托利亚用手挡住下巴笑了笑：“就像没人相信哈里森在拉文克劳一样。”
布兰奇半梦半醒的度过了下半节课，阿斯托利亚移动的手指像是催眠的符号，恍惚间坐在她斜前方男孩的侧脸虚幻成了库塞尔，再一眨眼就又恢复原样。直到布鲁斯特还给她笔记的声音把布兰奇惊醒，她下意识的咧了咧嘴，似乎凑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下课的学生们堵在门口，宾斯教授甚至直愣愣的穿过了他们，引得一阵惊呼。
布兰奇和阿斯托利亚磨蹭到最后才出门，阿斯托利亚看向门外，她皱了皱眉，对布兰奇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没醒来，但是阿布，我好像看到了哈利·波特。”
直到她们走到门口，布兰奇果然看到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站在门外，除了那个韦斯莱，布兰奇认出那个有着一头浓密棕发的女孩是德拉科曾经提过的赫敏·格兰杰。波特也在同时看到了布兰奇，他没有避开人群，反而向布兰奇走来：“凯特尔？我们有些事想和你说。”
布兰奇和阿斯托利亚对视了一眼，后者也疑惑的摇了摇头：“可以，到五楼的废弃教室去说吧，我可不想被德拉科他们看到我们和你呆在一起。”
韦斯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格兰杰拦住了。他们沉默的爬上楼梯，布兰奇和阿斯托利亚落在最后：“波特找你干什么？”
“谁知道，可能是和德拉科有关吧。”布兰奇叹了口气，“我能想到的波特和我的联系，也只有德拉科了。”
进了教室后，布兰奇对着门锁施了一个锁定咒，她和阿斯托利亚坐在波特的对面，布兰奇握着魔杖的手放在桌面上。
“我们当时听到了你和马尔福的争执，关于巴克比克——我是说，鹰头马身有翼兽。所以哈利想着，你能不能再帮我们一个忙？”格兰杰说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似乎害怕眼前的金发女孩会和她的表兄有着一样恶毒的嘴巴。
格兰杰看到布兰奇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愚蠢的计划。实际上，她在书中看到过凯特尔整个家族的故事，这使得格兰杰对于凯特尔有着一些自己的判断。只是布兰奇比想象中还要特别一些，来自德国的女孩有一双尖锐却消极的浅绿色眼睛和明亮的灰金色长发。布兰奇的眼神中流淌着的狂妄与阴狠和传言中的凯特尔一模一样，她引人注目的漂亮外表似乎也同时宣告着很多人将会被拒之门外。
布兰奇挑起眉，她来回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三个人，韦斯莱侧身坐在椅子上，似乎不太情愿，“我想你们误解我了，我当时并不是在指责德拉科。”
“我们是这样想的，你能说服马尔福不要给他爸爸写信就足够了。海格很担心他们不会对巴克比克善罢甘休。”
“我没什么能帮你们的。”布兰奇拉过阿斯托利亚准备起身离开，“德拉科受伤了，我认为这件事海格有一部分责任。并且，德拉科没有迁怒于巴克比克，马尔福先生对于德拉科的信会有自己的判断，他会自己决定这件事的结果。”
“拜托，他只是破了点皮。”韦斯莱嘟囔道。
布兰奇停在了原地，她缓缓的转身朝向韦斯莱，不假思索的就要举起魔杖，阿斯托利亚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布兰奇，对她说：“别，阿布。”波特也立刻起身靠近韦斯莱，他警惕的盯着布兰奇，心里似乎在博弈着。布兰奇不喜欢韦斯莱开口的语气，也不喜欢他轻蔑的眼神。就算韦斯莱觉得德拉科再怎么反应过度，布兰奇也不允许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是我哥哥，韦斯莱。”布兰奇的一只老鼠被惊醒了，它窸窸窣窣的从口袋里钻出来，顺着袖子爬上布兰奇的肩膀，和主人一起愤怒的注视着韦斯莱，“如果你想说这些话，应该在那只鹰马没有弄伤他的前提下。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伤口。”
布兰奇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老鼠，老鼠似乎对她刚刚说的话感到赞同，它举起前爪，抱住布兰奇的脖子：“而且我前两天看到过你的老鼠在到处乱跑，如果它咬到别人了，你最好也希望所有人都愿意息事宁人。”
“斑斑不会咬人的！”韦斯莱立刻反驳道，“它活了十几年了，我从没见过它攻击别人！”
“从没攻击过别人？”布兰奇用力翻了个白眼，反驳道，“得了吧，你们一年级的时候它就咬过德拉科了。而且，拜托，你那个根本就不是老鼠，没有老鼠可以活那么久。这句话要这么说——我从没见过能活超过五年的老鼠。”
韦斯莱愤怒的张着嘴想要回应，阿斯托利亚赶紧拉起布兰奇离开，布兰奇重重关上门，想象着这是韦斯莱的脸。她听到里面朦胧的传来：“我就说！她和马尔福简直一个样！”
2
十月的第一个周末迎来了德拉科他们第一个霍格莫德日，布兰奇和阿斯托利亚从图书馆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时德拉科他们已经聚在了一起，早早开始了明天的出行的计划。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布兰奇选了一个靠近壁炉的位置坐在地上，又蜷缩起来靠在阿斯托利亚身边。
“西奥多，你明天真的不去吗？”达芙妮问道。
“当然了。”西奥多笑了笑，布兰奇一眼就看出这是他不怀好意时的表情——他会下意识的扬起一边的嘴角，“潘西和德拉科应该是要去约会吧？我可不想妨碍他们。”
潘西挽过德拉科的手臂，得意的看向西奥多。“太好了，我就要单独和布雷斯在一起了。”达芙妮忿忿抱怨道，她挥了挥手像是在驱散布雷斯的抗议，“那我也不去了。”
布雷斯赶紧不甘示弱的说：“梅林保佑，正合我意。”达芙妮侧过身抱起手臂，用力冲着布雷斯翻了个白眼。克拉布和高尔迟钝的转着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谁。
“阿布，你需要我带什么？”德拉科探过身问道。布兰奇愣了愣，塞德里克已经答应了她会带回一块帕蒂芙夫人茶馆的蛋糕，德拉科的问题让布兰奇有些措不及防，她飞快的搜索着霍格莫德的店铺，她第一次后悔起自己没能更熟练的掌握英语：“我想要围巾，让潘西帮你选一选。”
德拉科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对于布兰奇的迟疑感到有些迷惑，但最后还是被布雷斯对于魁地奇的话题引走了兴趣。晚饭后他们就回了寝室，连德拉科也期待起明天的霍格莫德。
第二天送德拉科离开后，阿斯托利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得去找达芙妮了，阿布。今天没办法陪着你了。”
“没关系。”布兰奇纠结的说，“我得去给库塞尔回信了，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西奥多去图书馆了。”阿斯托利亚转转眼珠，显得有些心虚，“你可以去图书馆写，他也能给你提些建议。”
布兰奇学着德拉科的样子怀疑的上下打量了阿斯托利亚一番，她走上二楼楼梯时遇上了独自一个人的波特。布兰奇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波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们在上次不欢而散后还没见过面。布兰奇对波特说：“你一个人？”
“罗恩和赫敏他们去霍格莫德了，我没拿到监护人的签字。”波特干巴巴的解释道，“你也一个人吗？”
“不是，我去图书馆找我朋友。”布兰奇扬了扬手中的羽毛笔，她听到韦斯莱名字的时候就又想起了那只古怪的老鼠，布兰奇皱了皱眉，又说道，“说实话波特，你那个朋友的老鼠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恩说那是他哥哥送给他的礼物。”波特迟疑的说，似乎没想到布兰奇会提起这个，“只是寿命久了点，也许是什么魔药的原因之类的。”
“是啊，连韦斯莱家都可以支付得起老鼠的长生不老药，而我还在为之前死掉的老鼠哭泣。”布兰奇嘲讽道，她看着波特开口想要反驳，立刻补充说，“听着，我不想管你和你朋友的事，但是这真的太奇怪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此没有一点怀疑，这不是件小事波特，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魔法解释。”
布兰奇快走几步越过波特，没有回头直直走进图书馆里。西奥多坐在他习惯的窗户旁，一小丛阳光透过干枯孤独的树枝洒在他摊开的书本上。西奥多看到布兰奇时有些意外，他赶紧腾出来一小块空位给她：“你怎么来了？”
“我来写信。”布兰奇铺开信纸，小声对西奥多解释道，“库塞尔的信。”
布兰奇皱起眉，学着库塞尔浮夸又随意的笔记飘飘洒洒的写下几行字，她强忍着厌恶没去控诉库塞尔的冷血，而是违心写下了对于假期的期待，布兰奇说，希望圣诞假期我们可以顺利见面，亲爱的哥哥。
3
在布兰奇和阿斯托利亚巫师棋的战局还没分出胜负时，斯内普教授出现在公众休息室里，他单调的声音在一片沉默中响起：“所有人，去大厅集合。”
布兰奇把手中喋喋不休的车放回原位，疑惑地跟上了队伍：“这是怎么了？
“据说胖夫人被布莱克袭击了。”佐伊·布鲁斯特探过头来解释道，她刚刚从高年级那里听到了消息。
大厅是准备好的无数睡袋，显然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不能回寝室了。邓布利多教授简单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但绝口不提破坏者的名字，布兰奇猜他是不想让波特紧张。德拉科大声抱怨着简陋的环境，然后对布兰奇她们不满的招了招手：“阿布，阿斯托利亚，你们在干嘛？快点过来。”
克拉布和高尔踢开周围其他人的睡袋，似乎对于这个安静的角落格外满意，他们甚至不需要德拉科吩咐什么就主动去做了。布兰奇僵硬的钻进德拉科身边的睡袋里，阿斯托利亚缩在她旁边，外面睡着达芙妮。
“嘿！”布雷斯抗议道，他刚刚花了不少时间去选一个自己满意的睡袋，尽管也许根本就没有能让布雷斯满意的东西，“拜托，我和西奥睡在哪里？行行好，潘西，德拉科，你们俩就不能分开一会吗？”
“如果你没花那么多时间在选这个愚蠢的东西上，你就能给自己选一个舒服的地方。”潘西立刻反驳道，“你可以睡在达芙妮旁边。”
“你怎么不睡在她旁边？”布兰奇听到阿斯托利亚轻声笑了笑，“我今天已经很累了，快一点，潘西，你换个位置——”
“扎比尼先生，诺特先生，我想现在没有什么理由还需要你们继续站在这里，除非你们也是霍格沃茨的教师。”斯内普教授打断了布雷斯，布雷斯也只能心虚的点点头，又不甘心的瞪了潘西一眼。在他们刚刚绕到上方的位置时礼堂也熄灭了蜡烛，黑暗中小小的摩擦声变得刺耳起来。布兰奇仰头看着天花板，细小的雨滴落在上面，然后像是融化了一般消失不见。
“德拉科？”布兰奇轻声问，德拉科窸窸窣窣的费力转过身：“怎么了？”
“我记得开学前，纳西莎阿姨跟我提起过关于家人的一些事。所以我在想，纳西莎阿姨是不是知道布莱克越狱了的事情，他们毕竟也曾经是一家人。”
“我不清楚。”德拉科坦白道，“爸爸没有告诉我这些事，而且西里斯·布莱克出来不是为了服务黑魔王的。”德拉科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向布兰奇凑了凑，似乎怕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只是为了波特。”
“你觉得波特知道这些事吗？”
德拉科夸张的皱了皱鼻子：“反正邓布利多会保护好乖宝宝波特的，阿布。这些事可用不着咱们操心。”
“德拉科，如果以后，你要面临西里斯·布莱克那样的选择，你会怎么选？”布兰奇突然问道，她的话让德拉科迟缓的看过来，像是被施了冰冻咒一般，“如果你的想法和你的家族相悖，你会怎么办？”
“我从没想过，阿布。”德拉科死死盯住睡袋的拉链，哑着嗓子回答，“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天，我希望还能有机会做选择，还能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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