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灭宵小五行发威、少年怒离火漫天
刘瞎子出了房间,站在院中,分辨清楚方位之后,破空而去。趴在一颗果树之下的二毛,看见刘瞎子远去,也跟着化成一道金黄的流光,紧跟着飞去。
齐府院中。
黑袍男子双手结印,正欲动手,五行阵中齐衡枪尖离火大盛,一道离火构成的半尺赤芒随着齐衡枪尖舞动,径直向着黑袍飞去,那速度之快,让人感觉就是一股红线自火灵枪枪尖而出。
看着齐衡动手,胖子也紧跟着左手一挥,前中后三颗种子向着黑袍而去。铁牛双手急动,在黑袍与五人中间形成一道厚厚的石墙,石墙上面泛着金黄的光芒。
铁牛此段时间不断的钻研,终是让他将胸甲中的土金融合术法学会,一道金石巨墙初具规模,在墙根之下,一道细细的黄线连接着铁牛的手指,铁牛不断的将自己的灵力输入,维持着巨墙。
钟灵双手不断拍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水灵球蕴含着浓郁的生机,飞向前面四人,落在身上形成一道微微带着湛蓝色的水膜。
此战算是几人大阵初成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死战斗,几人不敢疏忽,只有古俊站在中央,将自身灵识扩大,将整个院子覆盖,随时支援灵力不济的几个兄弟,同时小心的监视着黑袍的一举一动。
就在数十息时间完成列阵之后,从城西小院赶来的刘瞎子已经躲在大槐树树冠之中,侧耳听着天井之中的动静。
黑袍见对方动手奇快,且实力不是自己想象那般弱小,正欲跃出天井,再伺机而动,结果刚跃起半丈,就被半空中的刘瞎子悄悄一折扇扇了下去。
双脚重新落在天井之中的黑袍,将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具双眼之处的遮挡拿下,一双毫无情绪的纯白眼睛缓缓看了对面几人。
站在场边的蒲圭就在齐衡动手的同时,一个闪身,来到大槐树之后,将齐一卜衣领揪住,左手用力一掌击在其后背,齐一卜“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瘫软在地上。
齐家府邸是一个个单一的小院组合而成,按照在家族中的地位和重要程度,从外围不断围着中心环绕,形成一个多重的回字形巨大建筑群。
就在齐一卜吐血之后几息时间,从齐家府邸中心位置,一个火红的身影踏着一把巨剑,身后跟着七八个黑色身影急速飞来,同时一声巨喝也传到了几人耳中。
“那个王八犊子敢在我齐家撒野!”
话音刚落,几人已经齐刷刷站在东面房脊之上。
古俊抬头望了一眼,来人身着火红色华丽法袍,手中一把三尺三长、两寸多宽的红色长剑不断吞吐着红色剑芒,再仔细一看,此人三十来岁的样貌,身高约七尺,猿臂蜂腰、白面如玉,一双丹凤眼尽显一股轻蔑之意。
“你等何人,敢在我齐家撒野!”红衣男子霸气尽显,将灵力透入喉头,说出的话语震耳发聋。
“是你小爷我!当初你欺辱我娘亲,逼的娘亲跳了井,现在我回来算账了。”齐衡一看来人,正是齐家扛鼎之人齐老三,名唤齐炎,本为一名火属神阶后期修士,自从勾搭上向家女子之后,得了了不得的机缘,再加之这一年来仙域灵力大涨,修为更是已经到了圣阶中期,在天鹰城已经算是顶尖的存在。
看了看个子高了不少,但是样貌没有丝毫改变的齐衡,齐炎双眼火芒浓烈。
“你个死杂种!当初你娘嫁给我侄子之时,你娘肚子里就有了你,你娘打死不说你到底是谁的种,那好!我自己来查,你那个便宜老爹不听我的劝告,死护你娘,被家主下了死牢,不过倒是你娘味道不错,还是让你三爷爷我开心了一段时间!哈哈哈哈!”
齐炎言语粗俗,哪像一个大家族的扛鼎之人,倒是十足的一个市井泼皮的样子。
“你去死!”
齐衡想起自己娘亲为了自己能够活到自保,委曲求全,在齐家几个禽兽之间委身求个夹缝,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愤怒的吼声伴着已经完全火炎化的身影,径直冲向了房脊之上的几人。
“找死!”齐炎轻蔑的说道,然后手中赤炎剑横劈,一道半月形的红色剑罡向着齐衡颈间飞去。
看着剑罡至眼前,飞跃在半空的齐衡,腰部用力,折身向左,火灵枪枪尖刚好挡在剑罡中央,齐衡用力一甩枪尖,剑罡犹如实质,在枪尖一个回旋,往来处飞去。
房脊之上的齐炎见自己的赤炎剑罡被齐衡化解,向着自己飞来,急忙又斩出一剑,两个剑罡碰撞在一起,已经经过火灵强化的剑罡突破了抵挡自己的那道剑罡,折了方向,将齐炎左边的两人拦腰斩成两断。
“小衡!回来!莫要上了这小子的当。”师兄弟几人之中,胖子心思最为通透,就在这两招较量之间,他已看清当前的情况。
黑袍的实力不低于圣阶中期,在加上一个齐炎,自己几人只要五行大阵利用的当,战胜对方只是时间上的问题,齐炎激怒齐衡的目的就是将几人的五行大阵分化开来,好逐个击破。
齐衡听见胖子在下面喊自己,被盛怒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还在急速上冲的身体突转急下,回到自己的位置。
“师兄小心,房脊之上的几人之中有人能够迷乱心智。”
齐衡下落的时候,已经找出其中关键,自己的心智被人影响,所以无限的放大了愤怒。
“魅影迷魂?魔门也参入这趟浑水了?”
听着胖子和齐衡的话,古俊瞬间想到老头笔记中,在仙魔之战大放异彩的九幽术法。
“古公子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房脊之上一个黑影掀开了自己的斗篷,赫然是木清婉。
“不用诧异!离开西校场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但是我确实没有想到齐家邀请木家对城主大人出手,会钓出你这条肥鱼。”木婉清双手环在前胸,将自己的雄伟勒的似乎要爆裂一般。
“原来你们想对付的是我?”
站在古俊几人旁边的蒲圭搅动自己灵海,将沉积多年的灵力运行起来。
“稍安!这几条杂鱼,你别出手,你是我们的底牌。”一股细若蚊丝的声音在蒲圭的识海之中响起。
蒲圭看了看几人,随即平复了自己的灵海。
“蒲圭,交出天鹰城城主大印,说出前几日在你们城主府进入陆地境的人,我们木齐两家可以保你们蒲家妇孺孩子平安出城。”
看着木清婉代表木家发了话,齐炎也不再装腔。
小院东边房门被打开,蒲家一家老小几十号人,齐齐被推了出来。
“小叔!别听他们的,不能交出城主印。”蒲家一个俊俏的青年冲着蒲圭说道。
“小洛!你叔母呢?”蒲圭看着自己兄长这个孩子,轻声问道。
“小叔!叔母和他们是一伙的,是她将我们骗到陷阱之中的。”小洛虽身处险境,但是此刻语气平缓,不急不躁,显然是一个聪慧伶俐,能当大任之人。
“向媛慧!你我夫妻一场,你这样难道不怕丢脸?”蒲圭知道自己的正房就在院中。
小院正房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向媛慧带着蒲涤蓝和几个向家陪嫁的家奴,走出房间。
“从我踏入蒲家的那一刻,我们向、齐、木三家取代你们蒲家在天鹰城地位的序幕就已经拉开,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天鹰城城主大印,你以为我会离开炎哥?”
古俊看着这个满脸妆容挡不住阴鸷之气的女子,登时将蒲圭前后给自己讲的事情想通。
“师弟!我们如果失手杀了你儿子,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古俊又是一道灵魂质问。
“师兄放心,我城主之位从来没有想着传给他!死了也好,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蒲圭眼中有那么一丝的不舍,但是望了一眼齐炎,确是将最后的一丝不舍放下。
古俊见蒲圭此举,已经将心中所想完全印证,骚包的打了一个响指。
响指鸣、五行动。
只见阵中五人开始缓慢转动,五人开始发出各种术法,源源不断的向着各自已经瞄好的目标发动,一刻不停,像是一架旋转的生命收割机。
首当其中的就是蒲涤蓝,可怜的少城主被钟灵一个冰锥贯穿了脑袋,像一个破布口袋一样瘫软在地上,接着众多修为不高、站位不好的家伙,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五行大阵刚好转了一圈,铁牛又回到了前位的时候,场中除了隐门几人,就只剩下向媛慧、齐炎、黑袍男子、木清婉几人和形如木偶的齐衡母亲尸体。倒是看押蒲家人的几个齐家门客因为隐门几人刻意避开,才留了自己性命,齐家门客也是有趣之人,见阵势不对,急忙松开了蒲家人的镣铐,一副我投降的表情。
向媛慧本没有多深的修为,只是因为她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拉过来挡在身前,才没有被胖子伤着,倒是可怜的丫鬟,腹部被胖子的爆裂果炸得血肉模糊,仅存的一口气驱使自己回头看向自家小姐,因为怨恨,脖子扭曲的角度诡异无比。
“看来你们也不经打!就这一个阵式,就剩你们四个了。”古俊轻声的向着齐炎笑道。
“还有一个!”
几人听见二毛贱兮兮的声音响起,大槐树下面的土地拱起,毛光水亮的二毛嘴里叼着浑身是泥的齐一卜,钻了出来,将已经被折磨的半死的人丢在蒲圭的脚下。
“嗨!着老小子倒是跑的挺快的。”看着蜷缩着身体,嘴中不停叫唤的齐一卜,古俊笑了。
“俊哥儿!你们有好玩的也不叫上我,我陪那个瞎子大叔,无聊死了,金羽那个家伙不仗义,说是回天鹰崖会会老婆,好在离家之前多生几个孩子。”
二毛完全没有将这里当成一个战场,像是在自家院子里吹牛聊天一般自在。
“蓝儿!父亲一定给你报仇!”
意外的是,蒲涤蓝死了,最伤心的尽然是齐炎,看着落下天井的齐炎抱着蒲涤蓝的身体,古俊和蒲圭互相望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
“师兄!都杀了吧?天鹰城这些年枉死在齐家的人不少,今天我也算是履行一个城主护民之责了。”蒲圭看了一眼自家家人,将火凤唤出。
凤鸣声起,双方都不再留手。
向媛慧再也没有刚才的运气了,被齐衡一枪烧成了火人,嘶嚎声随着火焰的逐渐旺盛而缓慢消失。
木清婉被胖子的木蒺藜伤了半边脸,负伤远逃,这一次算是真正逃了。
倒是齐炎正儿八经的和齐衡交手十几个回合,最后还是被齐衡乘着灵力亏虚,剑招空虚之时,捅了个对穿,躺在蒲涤蓝的旁边逐渐变成了灰烬。
最后就只剩下黑袍男子和齐一卜了。
齐一卜经过话痨的生机术之后,已经完全有力气跪在地上,给蒲圭磕头,狡猾的老头将一切罪责都栽到了死去的齐家老三、自己的亲儿子身上,为的就是讨一个活命的机会。
五行大阵刚将黑袍困住,准备杀招之时,一直躲在老槐树树冠的刘瞎子落下,挡住了几人。
“他交给我吧,我带回去处置,给你们一个交代。”
刘瞎子难得向人求情,古俊也只好答应,刘瞎子带着黑袍往北而去。
兄弟几人将蒲家人收拢,前往齐家最大的中心院落。
而齐家,已经得了家主的通告,放下了一切抵抗,迎接真正开始掌控天鹰城的隐门一脉。
天鹰城往北三百里,一座山峰之上。
刘瞎子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眼前的这个俊朗的男子。
脱去黑袍的男子,毫无悔意的跪在地上,苍白的眼珠已经回复本色,梗着脖子避开刘瞎子的脸。
“这件事你叔父东方长坤有没有参与?”
刘瞎子原本是窟窿眼的眼睛,此刻发出阵阵灵光,透过绿色镜片,射向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不说?你知不知道要是隐门的传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们天剑门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看着不说话的年轻人,刘瞎子已经气的七窍生烟。
“我们堂堂天剑门,难道还怕几个小孩子?”跪在地上的男子终于转过头,欧阳长剑那张帅气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罢了!断了祸根,才能保全天剑门。”
瞎子言毕,手中折扇挥出,十几道光芒编织的大网,穿过欧阳长剑身子消失,地上多了几十块被切成菱形的尸体碎块。。
从尸体中一股黑红色的烟尘升起,往东北飞去。
烟尘升起的瞬间,刘瞎子感受到丝丝魂机,确是动手晚了,那股烟尘速度快到行如闪电,早已消失不见。
“完了!”
刘瞎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一个陆地境高手的风范。
现在的齐家,已经是被拔了牙齿的毒蛇,往前的一桩桩肮脏之事,尽被揭开。
看着齐家死牢中的种种惨状,齐衡气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此刻齐衡的眼前,全是十多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女孩子尸体,被啃咬的没有一块皮肉,内脏被掏空,只剩一个靠着筋膜连接的骨头架子上残存的布料和头上发式,来分辨男女。
“这就是你们将我母亲尸体变成现在样子所付出的代价?”
齐衡稚嫩的声音透出丝丝寒意。
“是魔门的黑袍男子施法,齐炎准备孩子,不关我的事!”见齐衡问起,齐一卜急忙将自己撇开。
正在齐衡质问齐老头的时候,已经在里面探查完毕的古俊几人带着一个枯瘦的男子才走了出来。
几人一看见齐老头就齐齐动手,没用任何术法,将齐老头暴揍,打的屎尿齐流。
钟灵脑中那一幕始终无法挥去,她感觉只要自己一停手,地牢之中那十几个躯体毫无遮掩,浑身布满牙印和爪印,下身已经没个形状的姑娘魂魄就会向自己哭诉,所以钟灵一刻也不停手,不停的删着齐一卜的脸颊,直到自己脱力。
众人累的停了手,还算忍住的蒲圭伸手摸了摸齐一卜鼻尖,早就没了气息,许是被几人打死了吧。
枯瘦男子看着齐衡,虚弱的声音缓缓说道:“衡儿!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我一直试图护住你们母子,都怪我无能,没有护住你娘亲,这里有一封你娘亲给你的信,你拿去吧!为了藏住信,我才苟延残喘,留了一口气,现在心愿了了,也该是死去的时候,好在黄泉路上,为我们齐家造下的孽赎罪。”
男子说着,将自己最后的一点生机用来取出深藏在灵海之中的一封信,信从灵海之中飘出之后,男子油尽灯枯,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帮~我~毁~了~齐~家~”
咽下最后一口气。
“父亲~”
齐衡嚎啕大哭,自从灵海一开,知道自己来历之后,始终没有叫过这个男子一声父亲,但是此刻齐衡再也控住不住,用尽了力气喊出一声。
几人出了地牢之后,蒲圭和古俊又下了一趟齐家宝库,将里面搜刮干净。
最后在古俊的授意下,齐衡一把离火,将齐家烧了个干干净净,大火整整烧了七天,无数齐家直系,在大火中活活烧死。
在大火中,刚烈者破口大骂古俊和齐家毫无差别,也是一个食人而肥的魔王;胆小者至死都在祈求古俊放一条生路。
但是古俊没有松口,因为古俊一旦有了松口的想法,古俊就感觉自己脑后有那七百一十二具尸体的冤魂盯着,所以古俊咬牙让齐家上下三千多口赔了罪。
这一场火,齐家上下活下的十不存一,而且活下的都是一些外出的庶出或者旁支。
“师弟!我何尝不是和魔门一样,都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如果有一天我堕入魔道,请你一定要杀了我,我不希望有更多的枉死在我的手中。”
古俊怔怔的望着化为火海的齐家,对着蒲圭说。
“不会的!你的心一半是仙,另一半是人。为仙!你将福泽天下、护尽众生;为人!你会快意恩仇、除魔卫道,二者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天下还有更多的和齐家一样的家族,需要我们清除,只有除掉给魔门添薪加柴的人,我们护卫仙域的路才更为平坦。”
蒲圭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服于眼前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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