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施以援手
“太过分了。”许诗意顿时面露不悦，她小声抱怨着，随后把乔思更严实的挡住：“既然您这样讲，那我们直接查监控好了！”
钱鸿进笑眯眯：“是嘛，今天这个事，下去查监控就一目了然了不是。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许诗意忿忿：“是你们先误会人，你们不应该道歉吗？”
“哎，小许，这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啊，是吧？”钱鸿进一副无赖样：“乔小姐，我看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乔思拉回许诗意，对她轻笑以示安抚。她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被误会也不觉得有什么。
越过许诗意，许总微不可察的对乔思摇了摇头，心中冷笑不已：钱鸿进想闹就闹、想事了就事了，哪有那么容易。挑事的人总要付出代价才行。
收到指令的乔思却没有立刻给出回应，黄天浩告诉她今天这事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责任。她明白，是许总觉得失了面子，想让钱鸿进付出代价。
可是许总丢面子，和她有什么关系？想要换掉白萱是为了对自己努力的成果负责，其它事她不打算费心，也不打算成为任何人的打手。
许总想要钱鸿进付出代价，自己却不愿意付出，指着她去得罪钱鸿进，哪有那么好的事。
“毕竟是许总把我叫过来的，我听许总的。”有一瞬间，乔思恶趣味的打算这样讲，许总骤然变色的脸几乎就出现在她眼前，但她忍住了。
后续她还要把蒋飒推荐给许总，现在还不能败坏他的好感。
乔思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到时候得让蒋飒多坑许总一点。
钱鸿进自认为很有压迫感的眯眯眼，催促乔思应答。
乔思嘴唇微动——
“没有见证者？巧了，机缘巧合之下，我见证过乔思和白小姐起冲突的场景。我和两位当事人都没什么利益瓜葛，我的话应该总该算客观。”
周逸忽然发声，吸引了钱鸿进的注意力。
乔思难得愣住了：周逸站出来做什么？
周家掌握着全市最先进的医疗资源，和本地政商关系大都很融洽，人脉遍布各个领域。
钱鸿进看到周逸自然会多顾虑几分，但他心有不甘，于是别扭的笑笑：“周小公子怎么还有闲心管这些事？呵呵……你的话自然是客观的。”
周逸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带着寒意的视线直接捕捉到白萱：“既然如此，白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萱感觉到了钱鸿进在这个人面前的退让，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开始了。”
“现在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是不是你先挑衅乔思？”
周逸先是简短的概括了白萱与乔思之间的两次冲突，随后发问。
白萱的面色随着他的讲述越来越苍白，脸上已经有些许汗珠出现。
“周逸怎么会知道这些？”乔思小声问。
“啊，我们比较闲，所以恰好在场。”张一凡小声回答。
真的是因为闲吗？乔思若有所思。
面对这样的质问，白萱选择了沉默，但问题不会因为她的回避而停止：“第二，是不是你在拍摄时消极怠工，屡次挑剔？”
白萱在逼问下瑟瑟发抖，眼睑低垂，不敢看任何人。
钱鸿进手指动了动，白萱其实挺对他口味的。但权衡之下，他最终没说什么。
周逸做出总结，声音平稳镇定，却让白萱抖得更厉害：“诸位，事实究竟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啪！”现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却是钱鸿进先冲上前给了白萱一巴掌：“jian人！让你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他这一巴掌是用了力的，白萱的脸上很快浮现肉眼可见的指印。
钱鸿进却觉得还不够，于是他一把抓住白萱、向前一甩，白萱被他甩的跌跌撞撞、最后跪倒在地上：“还不向乔小姐道歉！”
白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捂着脸愣在原地没有动。
钱鸿进顺手丢出一个酒杯，酒杯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你是聋子吗？还愣着做什么？”
看到白萱被吓得一个哆嗦，他这才觉得自己丢掉的面子找回了几分。
白萱颤颤巍巍的开口：“对、对不起……”
“声音这么小！你和谁道歉呢？！”钱鸿进仍然不满意，丢出另一个玻璃杯。
白萱一发怒就丢东西的习惯和钱鸿进简直如出一辙。
乔思皱皱眉，白萱虽是自作自受，但也不至于如此：“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萱：“你好自为之。”
黄天浩适时出来打圆场：“既然是误会，那解开了就好嘛。可不要因为某些小人的挑拨伤了和气才是。”
钱鸿进摇晃着拿了个酒杯走到乔思身前，他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乔小姐，今天这误会实在不好意思，这杯酒我干了，就当是给你道歉。”
随着钱鸿进接近，周围空气混杂入难闻的烟酒味，乔思忍住后退的欲望：“没关系，白萱已经道过歉了。”
钱鸿进伸出手佯做站不稳试图扒拉她，乔思后撤一步躲开：“您醉了，找个人扶一下吧。”
她扫视一周，在钱鸿进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喊了个服务员过来：“顾客这边需要帮助，你们看不到吗？”
被搀扶着的钱鸿进眯眼定定的看着乔思。
乔思忽视那道让人不适的视线，坦荡转向许总：“既然这边的事解决了，那我就回去了。”
“乔思，要不我先送你回家？”经过钱鸿进这一出，饭局最终草草结束。
乔思刚刚从移动终端上通知小红来接她，笑着对许诗意摇摇头：“不用了，小红应该很快就来了。”
“那我先走啦！拜拜！”
“嗯，拜拜。”
看了眼时间，乔思索性坐到酒店门口路边的长椅上。她靠着椅背，右手横在腰间撑住左胳膊肘，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垂眸深思：周逸当时站出来是为什么呢？他看出了许总的意图，所以本着合作伙伴之间互帮互助的原则伸出援手？
“哈。”太扯了，乔思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是为了帮她吗？出于公平正义？
或者周逸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她这里有什么是周逸很感兴趣的吗？
另一边，白萱不知何时和钱鸿进一起离开，连带着钱鸿进的狐朋狗友，一行人正在下电梯。
白萱低着头，本来娇艳可爱的脸此刻因为钱鸿进那一巴掌肿了一边。
钱鸿进颇为怜惜地轻轻抚摸那几个鲜红的指印:这脸，可惜了。他惋惜道:“疼吗委屈你了。”
白萱本以为钱鸿进会因为她挑拨是非和她算账，听钱鸿进的语气似乎没那个意思，她松了一口气，却还记得讨好卖乖:“不委屈，是我让您丢脸了……”嘴上这么说，声音却呜咽着。
白萱身体微侧，露出尚且完好的那半张脸，楚楚可怜的看着钱鸿进，眼尾微红、眼中还隐约有泪光，看起来我见犹怜。
她向来知道如何利用外表为自己牟利。
果然，钱鸿进看她这幅样子顿时什么都忘了。他搂过白萱:“你说你，看什么人不顺眼，直接和我不就说就好了，何必来这一出呢”
安抚着白萱，他却想到了乔思。他身边这些女人简单来说都可以用两个字概括——花瓶，像乔思这样有能力还好看的，很少见。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想起乔思客气疏离的态度，钱鸿进不由有些心痒。
也巧，刚走出酒店大门，他就看见了路边正在等小红的乔思。
钱鸿进拍拍白萱的手:“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白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忽然有种悲哀，然而还没等她把这悲哀琢磨透，这点特殊的情绪就很快被幸灾乐祸取代：她知道钱鸿进好色，也知道钱鸿进有多难缠。
这下有好戏看了。
乔思垂眸思考着，她面部线条弧度流畅、下颔线清晰整洁。路灯打下一束光，透过颊侧微垂的几缕发丝，斜斜的打在她脸上，光影在浓密的睫毛上跳跃，在侧脸投下一道影子。
钱鸿进带着黏糊糊的视线凑近：“乔小姐，不急着回家吗？”
乔思回神，起身向边上走几步，面色冷淡:“马上就走。”
“不如我送你一程”钱鸿进再次靠近。
“不必。”乔思再次退后。
“乔小姐态度不要这么冷淡嘛，我还想着找个时间请你吃饭赔罪呢。”
乔思这才正色看向他：“我说过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到此为止，您不必在意。”
钱鸿进又一次试图靠近，他伸出手，想揽住乔思的肩膀：“乔小姐……”
乔思皱着眉，又一次后退：“请您自重。”
这三进□□间，乔思终于有点不爽了：视线不会对她造成干扰，所以她不在意，但钱鸿进现在的行为，实实在在的打扰到她了。
她有些烦躁：这人怎么口香糖似的甩也甩不掉，想把他揍一顿……
看了眼不远处正常运转的摄像头，刚冒出头来的那点心思迅速被压制，乔思默默放松了捏紧的拳头：现在打钱鸿进算不上正当防卫，打架斗殴罚款倒没什么，但是为了打这种人被拘留，不值。
怎么处理呢？要怎样应对才能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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