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听
翦召棠来到隔壁的院子,还没进去就嬉笑着说:“苏木,你还在洗澡吗?”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她压根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几人都将她的话都听了进去。
染绛:这兔崽子竟然让不知道避嫌,不知道翦姑娘是他曾师祖看重的人吗?
绯绛: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能听到如此污言秽语。
苏安:小师弟玩的这么大的吗?
苏念:我没想吃瓜
几人听了翦召棠的话都下意识的去看月裴回,无一例外看到的都是他过分平静的脸,正当几人在揣测这会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时,又听到隔壁翦召棠过分兴奋的声音:
“哇~哦~”
在翦召棠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染绛真人奋力一吼:“师祖,您受苦了!”
“……”翦召棠听到隔壁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后及时噤声,这才想起这不是四下安静的客院,而是连成一排的弟子内院。
原本在房间里打坐的苏木早在翦召棠再次进入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看到她兴奋又带了期待的脸,轻笑出声,不知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恶劣的念头,只见他一挥手,身上的衣衫便再次落尽,紧接着房间里便出现了一个木桶,他抬步便走进了木桶中,而后佯装困顿的靠在木桶壁上,闭眼之前,侧目查看了一下手臂,在确定身上的印记已经被他掩盖住之后,才放心的闭上眼。
在苏木的刻意中,翦召棠再次无意的撞见了裸身的苏木。
一直关注着翦召棠的苏木在她迈步进入自己的房间后率先做出反应,先是做出惊疑的模样,而后“唰“的站起身,还不忘出声质问:“谁?”
翦召棠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住,而后耳根红了起来,她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这次却再说不出轻浮的话,毕竟远观跟近距离见识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更何况被水浸湿的衣裤,可比直接袒露更加的让人失控。
见情况差不多,苏木适时出声,而且声音还不小:“翦姑娘怎么又是你,苏木正在泡药浴,此番仪态实在是不方便见客,还请你速速离去。”
随着苏木的话落,隔壁院落众人的神色又是一番变化。
最快的要数月裴回,他已经在众人晃神的瞬间来到了隔壁院子,眼疾手快的闪身到翦召棠身后,一手将她压在自己怀里,一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气场全开,颇有些睥睨万物的感觉。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木,眼里的审视不加掩饰。
就在他们两个还在无声的对峙中时,被月裴回压在怀里的翦召棠不干了,她一边用力的拉扯挡在自己眼上的手臂,一边喋喋不休的开口:“月裴回,你放手,你挡我眼睛干什么?我正看得起劲呢!”翦召棠丝毫没意识到,就是她这么一句无心之言,为自己的终身幸福埋下了雷点。
换做以前,月裴回是不会这么不知礼数的跟女子拉扯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知晓翦召棠是因自己而来,而自己也承诺过要护她周全,所以月裴回从没有过的独占欲突然间冒了出来,他幽幽开口:“你是染绛的弟子?为何如此不知礼数?竟不知要拜见曾师祖?”
随着月裴回话落,与他对峙的苏木低下头,掩去眼中的赤红,用力的咬了咬牙,却始终低不下头对他行礼,只能为自己开脱:“还望曾师祖莫怪,曾徒孙正在泡药浴,不能前功尽弃。”
月裴回从不是一个会为难别人的人,可是此刻他心里却不怎么开心,所以有些不依不饶的开口质问:“受了何伤?竟到了要泡药浴的地步?”
原本只是为了逗弄翦召棠的苏木,只觉得心头一梗,而后眼中闪过赤红的光芒,没一会儿在两人看不到的腰侧竟出现了狰狞的伤口,像是被利器划出来的一般。
感觉到那不算难忍的疼痛,苏木放下心来轻声解释:“回曾师祖,弟子的伤是翦姑娘客房坍塌的时,被那断梁划出来的,弟子已经上过药了,只是仍有些疼痛,故而想泡个药浴舒缓一下。”
苏木说完,翦召棠跟月裴回都想起那客房坍塌的一幕,与月裴回的冷淡不同,翦召棠加大手上的力度,几下就从月裴回怀里挣脱了出来,跑到木桶旁关心的问:“伤在哪儿?我看看严不严重。”说完翦召棠也不顾苏木的意愿,开始用力的扒拉他。
翦召棠跟苏木拉拉扯扯的样子,让月裴回更加生气,他大步走过去,伸出手桎梏住还在苏木身上上下其手的翦召棠,语气里难得带了嘲讽:“那么点伤也忍不了吗?还有你应该勤加练习,下次才不会轻易受伤,这次只是塌房,下次遇到困难点的岂不是要丧命。”说完也不看苏木,拉着翦召棠就出了他的房间,边走还不忘跟翦召棠说教:“翦姑娘,在这里是不能跟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有损你的清誉,而且你如今在赤丹宗做客,如果连客人的安危都保证不了,那这赤丹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月裴回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苏木对你来说是陌生人,不像我,跟你这么熟了;还有就是,救你是应该的不必言谢,所以对苏木的伤也不用往心里去;而且苏木会受伤只是因为他学艺不精修为不行,咎由自取!
听了月裴回话的翦召棠一愣,停止挣扎,然后像是看珍惜动物一般,上下打量着月裴回,说出口的话依旧刻薄却不自知:“你这是近朱者赤,得了我的真传了?还是你被别人附身了?怎么这么突然就开了嘲讽技能呢?”
见翦召棠不再挣扎,月裴回松了口气,但她的话却让他也沉思起来,自己为何如此反常,毫无头绪,月裴回也不是固执的人,索性不再想,随便扯了个慌:“翦姑娘乃赤丹宗的贵客,不必为宗门里的琐事费心。”
“呦呵,那你说说,都哪些不是琐事?”显然翦召棠不打算放过他。
月裴回一顿,而后继续拉着翦召棠回到了原本属于苏安的院子,对绯绛使了个眼色:“翦姑娘先休息吧,我还有要事要跟徒孙商议,苏木那边不牢姑娘挂心,自会有人照看。”
听了月裴回的话绯绛连忙应是,而后看向院里仅有的两个弟子,最后对着苏安吩咐到:“苏安,去隔壁照看你师弟。”
“是”看了一场争风吃醋表演的苏安也不敢多待,连忙答应,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告诫师弟,远离翦姑娘,要不然少不得让曾师祖一顿修理。
见无关的人走了一个,月裴回继续开口:“都退下吧,有什么事等我修整一番,自会去议事堂寻你们。”
“是”绯绛连忙行礼告退,走之前顺便带走了还愣在原地的苏念。
一时间翦召棠的院子安静下来,只有月裴回还留在这里,翦召棠侧目看他,“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被翦召棠问得一愣,月裴回忍不住想,自己的意图这么明显吗?
月裴回没有回答,翦召棠有些不耐烦,“没事,我就走了,啊不是,是你就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想到刚刚翦召棠对苏木截然相反的态度,月裴回觉得很不是滋味,“翦姑娘可是心悦苏木?”
说完这话不光翦召棠就连月裴回自己都呆住了,怎么能这么唐突,姑娘家会不会恼羞成怒?
作为现代人的翦召棠,在感情方面并不忸怩,爽快的回了个,“不算讨厌!”
“翦姑娘是承认喜欢他了吗?”月裴回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婉转的问了出来。
“你烦不烦啊,我喜不喜欢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被问烦的翦召棠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还不忘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月裴回看着翦召棠紧闭的房门,目光幽深,薄唇不自觉的抿紧,心里的烦躁几乎压不住,他现在恨不能将隔壁院子的苏木打个半死。
察觉到自己心态失衡,月裴回忙念静心咒。冷静下来后,他抬步便向着院墙另一边走去。结果却重重的撞倒了院墙上。
摸着撞得酸疼的鼻子,月裴回才想起如今的自己已经回到了尘世,再没有能困住他的虚无,想到修真漫漫,来日方长,月裴回便不再执着要个结果,而是向着赤丹宗的议事堂踱去。
自月裴回带着翦召棠回到她的院子后,苏木一直屏息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勾唇一笑,脸上的容貌竟也发生了变化,上挑的丹凤眼,幽深狭长带着邪魅的暗光,整个人都变得妖冶起来。
笑过,苏木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挥手那作为道具的浴桶便凌空消失,只见他掐诀后在身前一挥,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模样,变成了赤丹宗殷红的道袍。
做完这些苏木便转头看向了空无一物的墙壁,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平整的墙壁竟泛起层层涟漪,没一会儿便幻化成一块水镜的模样,苏木看着水镜中的自己,自衣袖中拿出一根白玉簪握在手中,手指翻飞没一会儿便将垂落在肩背的墨发挽出飘逸的发髻,最后又将白玉簪插到发间,顷刻一个风流贵公子出现在了水镜之中,“可惜没有扇子。”苏木对着水镜摇了摇头后便转身出了房间,在他离开后那水镜再次变成墙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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