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葡萄牙人来到了双屿岛

却说郑獠乘坐卢阿四的商船去一个地方，去一个什么地方卢阿四不说，只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五个葡萄牙人乘坐小快艇紧跟着卢阿四的商船。葡萄牙人可不愿意把那个神秘地方跟丢了。

        前面海域出现了一个形状像朝鲜地图那样的一个狭长岛屿，狭长岛屿对面也是一个略小的岛屿，在两个较大的岛屿之间还夹杂着一个小岛。卢阿四告诉郑獠说，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就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小岛。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五个葡萄牙人注目看着那个小岛，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果然，卢阿四的商船在小岛附近的港湾停泊，葡萄牙人的小快艇也抛锚停泊，五个人走出船舱，与卢阿四商船上走出的十多个人汇合，一行人从码头上岸，岸上已经有不少人注意着他们，其中有十多个人迎着他们走来。

        “赶快去下货，今天船上有一批精细商货，下货时务必小心！”卢阿四用命令的口气说。

        下货的事情安排好，卢阿四与郑獠带着五个葡萄牙人一同来到小岛中心部位的一套连锁房间前面，进入当头的一个房间，里面三个漂亮女人忙着给客人筛茶，对卢阿四问这问那。五个葡萄牙人注意到，这些房间都是临时搭建不久的，进入的这个房间属于住房，房内陈设简陋，除了一铺板床，四张长板凳，一张桌子上摆着茶壶茶杯，地上放着几个陶罐陶盆，一个简单的橱柜里放着青花瓷碗，一个瓷杯里放着筷子。

        卢阿四对葡萄牙人说：“各位见笑了，我这窝子刚刚来半年多，还整的不像样，朋友来这里是为了发财，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几天，有好生意做，很快就会发财的。发了财，回去把老婆带来，再整好房子住。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到外面到处看看，熟悉熟悉环境。”

        “可以看看你今天进来的货吗？”

        “完全可以，不过我的货都有标本摆在摊位上，你们可以到我的摊位上去看，看上了什么货，再到我的库房去提货。”

        “啊哟哟，看着房舍简陋，做生意还很正规的。听说大明对部分商品禁运，这里也有禁运商品吗？”

        卢阿四笑笑说：“这个岛上的生意没有那么多繁琐，什么货都可以买卖，根本没有什么禁运不禁运的。那些商品是禁运的，这是官府管的事情，跟我们这个岛上的生意没有关系。西方朋友，我不管你们是法兰西王国的，或是西班牙王国的，或是葡萄牙王国的，都可以跟我们做生意。这个岛上是生意人的自由王国，没有任何限制的，而且不用交税。”

        “真的？”

        “真的。你们是不是葡萄牙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问。前面两年听说葡萄牙的商队在屯门岛和西草湾跟明军打仗，葡萄牙人还被明军打败了，结果葡萄牙人退回马六甲去了，我说你葡萄牙人为什么这样蠢呢？一定要取得大明姓朱的皇帝同意，给你葡萄牙人发国书，才能跟大明做生意吗，他们怎么就不到这里来做生意呢？到这里来做生意，大明皇帝管不着，大明各级官府也管不着，真的好自由的啊。”

        “照你这么说，如果葡萄牙人也来这里做生意，不会受到任何干预的？”

        “完全不会。你们去街道上看看，这个岛虽然小，但是岛上现在已经是国际商都，东边的琉球国，南洋的洪沙瓦底、孟养、东吁、阿育他耶、大越、澜沧、兰纳、素可泰、高锦、勃固、满刺加等国家都有人在这里做生意，你们可以到街上去看看。”

        听了卢阿四的话，五个葡萄牙人高兴了，想不到大明的沿海还有这样的自由王国，好，我们现在就到街上去看看。现在用不着别人带路，闹哄哄的人声已经让葡萄牙人知道街道在什么地方了。五个人朝着人声嘈杂的地方走去，很快就到了街上。葡萄牙人注意到，这街道上虽然人多，但是街道并不正规，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都是打的临时棚屋，棚屋的顶上盖的都是用植物藤缝制宽大厚实的芭蕉叶。由于棚屋的柱子、横梁、顶架都是用木材，所以棚屋屋架还牢固。为了预防台风袭击，棚屋的外围还垒了与棚屋屋顶高度齐平的石墙。这样以来，棚屋就能够抵御台风的袭击了。看来这里的商人们为了造就这个贸易街道，还是花了一定功夫的。

        街道由货摊和商人住房组成，1丈多宽的石板街道两旁，一边是鳞次栉比的货摊，与货摊相对应的是商人们的住房。住房都是由木头用榫串联的木头墙壁，非常坚固而牢实，用以储存货物比较安全。

        五个葡萄牙人开始在街道上看货摊，他们注意着货摊上的货物，首先看到的是食盐，货摊上，并排6个直径两尺多的陶缸装满了食盐，葡萄牙人知道，日本是紧缺食盐的国家，如果能够买进一批食盐去日本出售，一定可以大赚一笔，葡萄牙人心中计划着。

        第二个货摊摆的是铁制工具，有家用工具刀菜刀、砍柴刀、剪刀、剃刀、杀猪刀、镰刀等等；有用着兵器的大砍刀、双叉刀、合掌刀、大环刀、朴刀、苗刀、仪刀、环首刀、少林鱼头刀、柳叶刀、雁翅刀水龙唐刀、折花刀、乾坤日月刀等等。有铁锤、铁棒、铁铲、铁锅、铁罐、铁架、锄头等；总之，各种各样的铁制工具和铁制原始兵器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接下来的连续三个货摊是杂货，杂货摊摆出的货物几乎包容了我们能够看到的各种日用杂货。其中包括相当一部分儿童玩具。

        接下来是一连十多个货摊都是摆着棉纺织品，包括白、青、绿、蓝、红、黄、绛等各种不同颜色的棉布和不同花色的棉布。有专门做装饰用纺织品室内用品、床上用品和户外用品，包括家具和餐厅浴室用品，如地毯、沙发套、坐垫（套）、壁毯、贴布、罩、窗帘、毛巾等。床上用品包括床罩、床单、被面、被套、枕芯、被芯、枕套等。有用于工业领域的纺织品，如篷盖布、枪炮衣、过滤布、筛网等。

        接下来的是一连十多个绸缎铺，货摊摆着的都是各种花样图案的绫罗绸缎。包括用两种不同原料交织成的交织绸；有作为服装、围巾、头巾、领带等作用的服用绸；有用于装饰墙壁、裱画、书封、提包等用的丝；有机织绸、针织绸；有提花绸、印花绸、染色绸、扎染绸等等。真是应有尽有。这些绸缎都是来自苏州的绸缎铺。

        现在五个葡萄牙人站在一个摊位前面看着挂着的几幅次绣织品仔细欣赏起来。

        “先生买刺绣？喜欢那一幅？”摊主问。

        “多少钱一幅？”

        摊主伸出两个指头：“这个数。”

        “2两银子？”

        “先生你刚才看得这样入迷，我就应该收你2两银子的观看费，要买，价钱就不是2两银子，而是20两黄金，不算贵吧？”

        “一幅刺绣要2两黄金，有点贵啊。”

        “有点贵？先生知道这几幅刺绣的来头吗？这几幅刺绣，出自松江府著名才女顾兰玉之手，这顾兰玉乃是大画家顾名世的小女儿，顾名世的姬妾很多，其中有一个姓缪，她在京城的皇家后宫学会了刺绣，是宫中传出来的刺绣诀窍。缪姨娘在这方面有天才，通过进一步改良，技艺更加精妙。五色丝线擘，细针密缕，颜色由浅入深，浑然一体，配色之美，更不在话下。于是顾家就把自己家中的刺绣起名为‘顾绣’最有特色的是，顾绣以针代笔，以丝线作丹青，以名迹作蓝本，山水、人物、花鸟，无不气韵生动，工细无匹，当时称为‘画绣’。缪姨娘曾经仿绣赵子昂的‘八骏图’，董其昌认为即使是赵子昂本人用笔，也不见得能胜过她，又绣过一幅‘停针图’，真是穷态极妍，而且无法分辨是画、是绣；后来由扬州的一位盐商拿一个汉玉连环，及南唐名家周癙作画的一幅美人图交换了去。顾兰玉心灵手巧，很快掌握了缪姨娘的手艺，成为顾家最有名的刺绣艺术家。优越的家庭背景，丰富多彩的锦缎加上五彩斑斓的花线，绣出许多巧夺天工的刺绣艺术品，顾家的刺绣通过沿海的各个港口出口到世界各地，于是，顾家的刺绣名扬海内外，纷纷被国内外的人们喜爱珍藏。几位先生，这20两黄金买一幅顾绣算贵吗？”

        葡萄牙人笑笑说：“不贵，不贵，不过我们今天另有事情要办，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来，把你摊位上的刺绣全部要了，请你等着。”葡萄牙人说完转到另一个摊位，终于出现珠宝柜了，只见摊位上并排摆着4个货柜，方形货柜周围镶嵌着玻璃框，可以看到玻璃框内琳琅满目的金项链、银项链、金戒指、银戒指、钻石、水晶、祖母绿、红宝石、蓝宝石、金绿宝石、变石、猫眼、绿帘石、琥珀、珍珠、珊瑚、夜明珠等等。

        葡萄牙人心想，这4个货柜里装着的金银珠宝该有多少价值啊！我们原以为葡萄牙王国无比的富庶，是世界东西方最富庶的国度，现在看来，东西方世界最富庶繁华的国度还是古老的大中华啊，在它附近的一个小小海岛上，就聚集着无法估量的财富。于是五个葡萄牙人做好了下一步行动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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