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尹堂綦怒闯不夜街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主男主视角

        尹堂綦结束了一天的任务，一进门就听着岳离华在教宋丹阳术法。

        “以后今天这种情况会常有，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刚才我教你的术法一个是给我醒神的，一个是给我传信的，我那种睡着的状态听不见□□讲话，□□要是问起刚才讲了什么，我就是会，也得知道他问我的是什么问题，你就用那腹语传音给我，我才好回答。”

        “咦？堂綦哥，回来了。看样子时间也不早了，难得我做了好吃的，等人齐了好开饭，冷厚德他人呢？”

        自从尹堂綦从影卫府地牢中出来后，岳离华叫他堂綦的时候多了起来，总算是被叫对名字了，可尹堂綦总觉得这几日岳离华同他说话少了些亲切感多了几分礼貌和生疏。

        今日学堂上岳离华同傅家小公子傅攸之殴斗，若不是几个□□赶去得及时险些拆了塔楼。虽然在学堂上□□该教育的也都教育了。可尹堂綦作为尹如烟的哥哥自然还是该说两句。尹堂綦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八岁从军，之后就近乎没在见过这妹妹，规劝的话若是出口，真不知道究竟能有几分重量。

        待到太阳西斜，冷望舒才迈着悠闲的步子回到宅院，看上去心情不错。

        岳离华一见人回来立马上前去招呼：“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就等你回来，好了人齐了开饭。”

        在尹堂綦眼里，自己妹妹对这个名叫冷望舒的男人一贯热情，让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怎么就人齐了，萍萍没回来呢。”说着，宋丹阳又把矛头对上冷厚德了，“萍萍近日来非常辛苦，你白日无事，也不去替替她。“

        “谁说我白日无事。“冷望舒即刻对宋丹阳表达了不满。

        尹堂綦忆起年少时同家人朋友为数不多的相聚，有些心涩。他不愿看见少年们因朋友不能团聚而争吵，主动请缨说道：“我现在去替她吧，让她回来吃个饭，她人在哪？“

        岳离华见尹堂綦如此积极，面露惶恐之色“何萍萍最近给达官贵人做守卫，那是能随便替的，你不用惦记她，她在那边吃喝都是贵宾级待遇，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用过夕食了。“

        尹堂綦看着岳离华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隐约察觉到她说得话恐怕不是发自内心。只是为了掩饰些什么。

        “来，坐下吃饭。“

        岳离华陆续从厨房端出盆棕褐色的凉粉，并一蛋皮花生，豆角之类的配菜，看样子确实有精心准备，而后拿上来的配菜和酱，却让尹堂綦深感意外。

        绛红色的果酱上飘着朵朵金桂，是儿时最甜蜜的回忆，每到金秋时节尹家的儿女们总会去山上寻浆果，合着野蜂蜜做些酸甜可口的果酱，配上清香的桂花点缀，搭着有着些微苦味的橡果凉粉，是尹家独有的夏日美食。没想到如今还能有幸见到。

        还有那碟炸至金黄的小东西，更是只有山中才能吃到的珍品，

        “糖醋的，咸鲜的，甜的，我都准备了，喜欢什么口味自己调。“

        尹堂綦自是舀他最爱的桂花果酱来吃，一旁的冷望舒似是将刚才的矛盾抛之脑后。一个劲地给宋丹阳夹菜，一边夹一边在嘴上念叨着：“你呀有口福，小火花她也就这个季节做两回凉粉，她做凉粉的技术连西越的御厨都自叹不如，平时我们外出游历，都吃不上，你这第一年入伙就有得吃。来来多吃点。“

        “闭嘴吧你！”这冷望舒没事提西越做甚，岳离华心中不悦，猛地给了他一脚，提醒他不该说的话别说。一旁的宋丹阳，吃得是津津有味，嘴上不住的说着好吃，几筷子下去一碗凉粉就见了底。吃得差不多了指着那碟炸得金黄东西问：“数它合着咸酱吃最香，这什么啊？从来没见过。“

        尹堂綦回答道：“蜂蛹。“

        “没听清，那是什么？”也许是答案在宋丹阳的认识之外，宋丹阳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又向尹堂綦问了一遍。

        “蜂蛹，就是蜜蜂的幼虫。‘

        许是想到密密麻麻的蜂巢有些不适，宋丹阳听了尹堂綦的解释就开始呕了起来，把一旁的冷望舒笑得是前仰后合，直用手中的筷子敲打餐桌，说道：“我就知道他吃不惯，哈哈哈哈。”

        他说话的样子极其不守规矩，不过如果冷望舒哪天在意礼节了，那只能说明他被人顶包了。

        “混蛋，一起去惊雷村的路上你知道我怕蜜蜂，你是故意的！”宋丹阳愤愤不平地骂着，可一阵阵地恶心使他不能对冷望舒进行报复。

        冷望舒回道：“哈哈，那你要我怎么做，开饭前就告诉你碟子里是蜂蛹，你怕是晚饭也不用吃了，我这算是以毒攻毒，帮你打消心里的恐惧。”

        “差不多第一次吃都有些不适应，习惯就好。”岳离华看起来对宋丹阳的反应毫不放在心上，转头注视着尹堂綦说道，“你倒是没什么反应啊。”

        尹堂綦对岳离华的关注点感到有些奇怪，明明都是尹家的人，吃蜂蛹不是很正常的吗，他淡淡地回道：“我从前吃过这个。”

        岳离华听得他这般回复，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道：“人不记得，吃的倒是记得挺清。”

        尹堂綦完全不知道她这话是从何说起的，正想询问，刚要开口岳离华缺被冷望舒拉走了，只是回身对宋丹阳叮嘱道：“别忘了今天轮到你洗碗。”

        “没人性啊。”在宋丹阳不住的骂声中，尹堂綦感觉有些落寞，望着远处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窃窃私语的冷望舒和岳离华，甚至有些生气，尹堂綦想不明白，自己这妹妹为什么对这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粗野无礼的小子如此看中。

        虽然心中不悦，可毕竟是妹妹的选择，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宋丹阳，确实需要帮助的样子，尹堂綦见状主动担下来洗碗的事物，在宋丹阳不住的道谢声中去后厨忙活了。

        待他将碗筷洗净擦干，院子中的冷望舒和岳离华已不见踪影，向宋丹阳打听过才知道，他们两个出去玩了。

        宋丹阳算是个勤奋的，就是记忆力不太好，此时白日里记的心得条例法决早已忘得七七八八。此刻正好抓着尹堂綦做老师哪里肯放过，自然是要好好请教。

        尹堂綦担心外出玩耍的妹妹有些心不在焉，但指导后辈他还是足够用心的，不似课上的□□那班只是硬生生地灌输，而是将其中道理抽丝剥茧地给宋丹阳解释，直到北斗阑干。

        宋丹阳准备插上门闩。却被尹堂綦拦下：“如烟还没回来，为何落锁？”

        宋丹阳打着哈欠回道：“他们出去之前就说了，今晚出去玩不回来了。“

        夜不归宿，这还得了，尹堂綦起身提刀，也顾不上宵禁了，直奔门外冲去就打算去找岳离华，可夜色已沉，要到何处去找？

        “他们有没有说去哪里玩？“

        “好像是说要去舞乐坊。“

        还没等宋丹阳把话讲完，尹堂綦已经冲出门外老远，只余下宋丹阳在门后喊着：”喂还用给你留门吗？“

        为了方便管理，协京将城内所有歌舞乐坊都安置在城西敬园街。不过敬园可不止是歌舞乐坊，更是个南烨协京纨绔寻花问柳的去处。这里白日是教授乐舞的教坊，看上去只是一般的学堂，是因为姑娘多是被带出去接客，可到了晚上此地便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彻夜笙歌。故此此敬园也被称为不夜街。

        尹堂綦心下焦急，自己着傻妹妹，被人骗去妓馆都不知道。记得，他还在世时不夜街就有大大小小的青楼四十余坐，在加上这不夜街临着漕运水渠，躲在暗处做皮肉生意的花船有不知多少。这该要从何找起。

        尹堂綦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先是挨家挨户地找，如果找不到，也只能去查查各家风月场的卧房了，总不好明目张胆地去人家卧房找人，尹堂綦一路遮蔽气息，小心潜行。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透过窗户在协京极富盛名的妓馆登仙楼的一厢房里，找到了两人。

        “有人来了。”岳离华拥有感知他人灵力和气息的能力，对尹堂綦的到访能及时做出准备。一旁的冷望舒就没这么好运了，此时他正在窗口品鉴美酒。完全没有注意到破窗而入的尹堂綦，带他意识到来者的杀意之时，一只手里还拿着酒壶，已经被尹堂綦提着领子揪了起来。

        “来得正是时候，只有南烨才喝得到的香叶烧，你不来点？”冷望舒莫名其妙的言语哪里能够平息尹堂綦的怒火，他抡起拳头，正要使出浑身力气对着冷望舒来上一拳，却被岳离华拦下。

        “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纵然你不是来找乐子的，也不至于一进门就要打要杀的吧，来来，把拳头放下好好说话啊。”

        “你还知道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跟我回去。”

        “不回去。宅子里没人奏乐。”

        “香叶烧，据说是以岭南的荔枝为原料制作发酵，再添加香茅青竹桂叶薄荷等十八种植物的叶子经过蒸煮而得，醇和适口，清甜得宜，很讨女孩子喜欢，不过却是不折不扣的烈酒。是这敬园街中，哄骗小姑娘的利器。”尹堂綦算是把话挑明了，他怒瞪着还被他拎在手里的冷望舒，丝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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