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探秘洞巧至萤光泉
“瞎扯，这是异界神迹，你能在哪见过。”段横轻蔑地反驳着冷望舒的“咱们就抹着那幻象中婢女的行径路线走，走到山门处还会有新的石碑继续指引。”
“毕竟是幻象，可信吗？”冷望舒回问。
段横则冷言丟了句充满火药味的回话：“不信这幻象的，难道信你的？”
感觉这队伍随时会散架。
“收！”岳离华扶额大喊，“厚德，就先听他的吧，反正走不了几步远。先去看看那第二块石碑再说。”
言罢，众人又继续摸着青石前行，可虽说在幻象里那婢女没走多远，但现实中时过境迁，连白玉石阶都变得差不多与山石无异。众人摸着石头劈开杂草荆棘，足足从晨光微曦走到树影斑驳。终是在不知是什么植物错综复杂的根系中，发现了块长石。早已风化的图案很像是幻象中山门的立柱。
“这不坑人呢吗！这路中间横棵大树怎么过？”
岳离华的叫骂不无道理，可‘先去看看第二块石碑’这指令也是她下的，怨得了谁呢？牢骚一句过后，自然也闭了嘴
那埋了遗迹石柱的植物是棵足有十人围的大榕树，
山门立柱是找到了，石碑呢？
说不定给这古树的根系盘了进去，下段路程的方向又要从何找起。
这该如何是好？
“看，你那扇子上。”突然，冷望舒，指了不远处，一块山石说道，“是不是有某处图案与那山石附近的景致很像？幻象中也有这山石，就在婢女的背后。你那扇子会不会是绘了通往秘泉的路线啊？”
“该是不会吧。”岳离华尴尬地撇撇嘴摊开一柄折扇。
堂綦知道这把扇子，平日里岳离华都是将这扇子封印在袖子里，小心翼翼地带着，没成想竟是秘泉的线索。
“看就是这里。”
堂綦特意凑近了去看了看冷望舒所指的位置，一片云海的缝隙中隐没的山石旁有条小溪留过。
从前堂綦没细瞅过这扇子，今日细瞧了瞧，那扇子劣质得很，夏日里南烨街头上随处可见，甚至南烨摊贩买的扇子多数质量上还能比这好点。这么粗劣的扇面居然还裱了，裱得歪歪斜斜。
只是那扇面上绘的，怎么看都只是是普通的山水画。
不过这副画上山石画得仔细，形状确实同眼前的一致。只是画上的石头正在一处流水旁。现在几人身处的地方并没有水流。
“你说，这条小溪，会不会就是通往秘泉的道路？”冷望舒脑思绪灵活，指着岳离华托在手上的扇面上那条水流，提出了个难以置信的猜想，“泉水和溪流说不定有些关系呢。你看你这扇面上……这山石旁的榕树也有体现，这小溪一路到山顶，经过之处的景致标志性都很明显。小火花，你这瀚海神隐洞天图不是副山水画，这是副地图啊。”
岳离华听得冷望舒的说法，也不做推断。只是瞅着堂綦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
她就这么瞅了一段时间，直把堂綦盯得后背发凉。
“怎么？”堂綦忍不住问岳离华。
岳离华答道：“没什么，就先按这地图走，往这山石和山石上方浅滩那去。总要比抹着石头找容易得多，就算是试错成本也不高。”
一听说不用摸石头了，冷望舒乐得一蹦三尺高险些撞上头顶的树檫。
尹堂綦倒是无所谓，在他心中，能不让段横带路最好，说起来也就只有段横不满意。不过少数服从多数，再不满意也得随众人按地图上山。
可巧，那地图上的标志性景致附近大多都能找到石碑，而且顺着扇面上小溪同方向也总能找到石板，并且那石板还同段横用灵力击打石碑产生幻象所指的方向一致。
最后，几人索性就不怎么去找石碑了。直接沿着扇面上的小溪走。
如此，行进速度快上好一大节，几人终于得以在日落之前抵达山顶。
望着残阳，尹堂綦颇为感慨。到底是圣女手上的扇子，愣是让别有用心的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扇面上溪流的源头所在，实际上是个山洞，冷望舒就指着山洞调笑道:“这山洞该就是地图里所谓的洞天了，天幕十分总有些不友好的小生灵出动，你们说会不会给咱碰上？”
“闭上你的破嘴往里走。”岳离华将刚在碎碎念的冷望舒一把推进洞中。而她自己则凭空捏出了一团火球将山洞照亮，“若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生灵，全当今晚的加餐。这洞口还算平坦，先去前面探探路，若是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今儿就在这洞口设结界扎营，总比洞外避风。”
“啊？还要往前走啊。”冷望舒似乎对岳离华的提议有所顾虑，只听他接着说道，“小火花，你这火球可小心点。洞壁上都是榕树根，这火球稍不留神，我恐怕是得放水淹人了。”
“知道。”
夜里探查洞穴确实有些冒险，堂綦自是不能让圣女独自深入洞穴探路，冷望舒虽然看上去不太情愿，但还是紧紧跟在岳离华身旁。至于段横，应该是顺了他的意，也跟了去。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行人人已将洞口甩在身后。
又不知走了多久，众人的主意力都在洞内有没有什么机关岔路，灵怪凶兽上，冷望舒突然来了句，“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了。”
有不明液体滴落滴在身上总该是件好事，毕竟众人是来找泉水的。冷望舒说话时抹了把脸，立即捧了手去接头顶上滴下来的水，连纵着火球的岳离华也跑去他身旁摊开了手。
“我的乖乖，血。”冷望舒抹了一把手上，似乎是借着身旁火球的光亮发现了什么异常，略显惊恐的声音回响于山洞中。
岳离华则是凑到冷望舒手掌前低头问了问，说道：“不是血，没有腥味。”
“那这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小火花你见识过的东西多，这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有很多植物分泌的枝液也是红色。虽不过我还是奉劝你施个水法，把手上脸上的液体冲一冲。”
“啊？有毒吗？”
“虽说荒山野岭，碰上就会致伤至死的天然奇毒几率不大，若是会让人长一脸脓包，也够你受的。”
几人听了岳离华的答话都对头顶充满了警惕，这时尹堂綦发现，好像没有火球也能看清洞顶的榕树根了，身后几米内的地势地形也是清晰可见，遂问道：“如烟，你没有增加火球的亮度吧，前面可能有出口。”
岳离华答道：“我是没有调整火球的亮度，再往前走走看吧。”
于是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确实越走越亮，原是洞穴尽头有条会发光的湖泊，宛若天河般璀璨。
岳离华兴奋地拿着陶罐跑到湖中央舀了罐发光的水，那水就老老实实地存在了陶瓦罐里，
这下岳离华立刻泄了气，失望而归。
“这么奇特的水，我还以为这就会是秘泉呢。”她落寞地低语。
尹堂綦出言安慰道：“别灰心，拿秘泉，总不会太容易。”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尹堂綦是打心里觉得岳离华作为圣女，她要获得秘泉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有段横在的时候绝对不行。现在找不到秘泉也挺好。
“对别灰心，”冷望舒也搭语道，“这么漂亮的水就算不是秘泉拿回去也不亏。我听说上古时期，天界派遣一位战神下到人间拨乱反正，他的妻子挂心丈夫，特地引了天上的琼浆玉露流向凡间。就是这般灿若星河。饮下一盏可得千年灵力，要么先让我尝口看看。”
说着冷望舒就蹲了下去，要用手去捧那萤光泉喝，岳离华连忙抬手去拦，“这种怪水你也敢喝，当心毒得你肠穿肚烂。”
只是，这冷望舒实在是身法迅捷，岳离华没能拦下他。只得拍着冷望舒的后背怒道：“我说你哪听的这么没谱的神仙怪志，我怎的从未听过，我且问你，这故事流传时间可有考据？指不定是哪里的说书人，为了讨口饭吃胡诌的。”
“嘶哈~这可是我从南烨祭祀那里听说的。”冷望舒一副对泉水非常满意的样子反驳道，“南烨祭祀，那肯定说得都是最正统的神仙史话。是不是啊堂綦哥？”
突然被问到让堂綦有些意外，顿了片刻，实话实说道：“我是没听说过。”
这下岳离华训起冷望舒就更有底气了，“你看看。还什么南烨祭祀。那么神圣的职位，会给你个流民讲故事，你遇得上吗你。定是喝得神游物外时，酒肆里说书的瞎编来混饭吃的故事，把你给唬了。”
堂綦疑惑，冷望舒不是暗卫吗，皇家心腹，想来是谁家的公子，怎么会是流民？在岳离华的心中他连遇上个祭祀都难？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尹堂綦出言又将话题引回泉水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彩虹泉的传文跟神仙有关。我在想，我们会不会是错过了什么隐藏在树根下的洞口了。”
反正都是神话传说，说出来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把段横引走，就是万事大吉，最好能让他觉得刚路过的从天上掉下来的红色液体是秘泉。
哪知听了这话的段横倒是来了精神，“我跟这位兄弟难得意见一致，一定是有什么别的通路咱们没寻见，既然是兄弟的提议，就请兄弟把这儿的树根清理一下吧。”
“谁是你兄弟。”尹堂綦见段横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莫名的不悦，“不好意思我灵核有损，这么多树根我无能为力，还是劳烦段公子你来清理吧。”
“我也来帮忙。”湖边的岳离华跃跃欲试。
尹堂綦一把抓住岳离华的手腕将她拉回死死按住，“抱歉，家妹年纪小不懂事，这活她做不了，还是拜托段公子来。就先从方才滴落红色液体的位置清理。冷望舒你去查探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有液体流淌。你只找液体就好，清理树根的事交给段横。”
“就是就是，小火花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把山洞点了，咱几个都点烤熟。”言罢，冷望舒应承着尹堂綦的说辞，掉头满山洞的找液体去了。
尹堂綦感觉到，抓着的那只手拼命地想要挣脱，于是又给她按了回去。趁着段横背对着二人时，死命地摇头给岳离华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妄动，并说道：“你同我一起，我们注意戒备下周遭可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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