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猪里猪气

别怪李世民又想起阿耶给他生的一堆弟弟妹妹。
  往后怎么养得起？
  不对，他养得起，但子孙后代恐怕养不起。
  糊糊：“历朝历代的宗室制度都极具特色，秦朝盛行军功制，宗室无功不得封。”
  “汉朝开国是郡县分封并行制，早期的诸侯王相当具有‘活力’，时不时伸出试探的小脚脚。直到汉武帝的‘推恩令’一出，才算把这股‘歪风邪气’压下去。”
  “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为国生子汉景帝’。”
  “胶东王刘彻，就是日后的汉武帝，用刀剑铸就汉人的脊梁；”
  “长沙王刘发之后刘秀，建立东汉，光武中兴，再为大汉续二百年国运；”
  “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备，三兴季汉，为两汉四百年，送上一场体面的落幕。”
  “东汉末年群雄逐鹿中原，其中有各路刘姓诸侯。”
  “两汉宗室最重要的气质，就是王侯气。”
  刘启十分满意刀剑铸就脊梁的说法，但看着眼前三岁，胖墩墩的小刘彻，实在没看出，哪里有杀伐气息。
  至于其他两个儿子，念在他们生育有功，给些赏赐。
  年轻刘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大汉变西汉，后来还变没了。
  差点气的跳脚，“倒是说清楚，‘推恩令’是何物？”
  糊糊：“唐朝的宗室相对数量较少，因为他们总是来不及壮大，就遭遇恐怖的大屠杀。”
  李世民瞪大眼睛，重复三个字，“大屠杀！”
  宗室遭到屠杀，天下焉能安定。
  糊糊：“唐太宗打响宫廷血腥政变的第一枪，杀兄屠弟，逼父禅位。从此后大唐盛行的就是‘玄武门继承法’。”
  “他的成功刺激了其他皇族成员，只要做得好，没人在乎你的手段，就算弑兄逼父，依然可以是千古一帝。一个个野心十足，人人热衷于搞宫廷政变。”
  “没经历过政变的皇帝，不是合格的李唐皇帝；没参与过政变的皇室成员，不算合格的李唐皇室。”
  “皇帝、皇子、皇后、公主，再加上发挥余热的太上皇、太后和太皇太后……随意组合，与人斗其乐无穷。”
  “唐朝大舞台，有梦你就来！一轮又一轮的宫廷政变中，李唐宗室宣泄不完的野心，乐此不疲的推动政变。”
  “赢家通吃，输者一无所有。”
  武德初年的太极殿里，落针可闻。
  李元吉原还奇怪，皇位怎么会落到李世民头上，原来如此。
  声音说不出的狠厉，“杀兄屠弟，逼父禅位。”
  秦王集团和太子集团早有裂痕。
  李建成冷笑，“报应啊！”
  当天幕隐隐透露，未来创出偌大伟业的唐太宗是李世民时，李建成就知道，这殿中许多人都动心了，包括坐在皇位上李渊。
  谁不想让自己的荣耀更荣耀呢。
  可这样的结果，却是宗室内斗，骨肉相残！
  天幕所指的皇后，是秦王妃长孙氏？公主，平阳公主李三娘？
  都是好样的。
  李世民沉默，这一次，他不会重蹈覆辙。
  周边诸多文臣武将，只恨自己长了眼睛耳朵，这是他们可以看的，可以听的？
  为何要长一副好身板，不能就时晕过去。
  不能真晕，装晕总行吧!
  不同的时空，同样的太极殿，同样的落针可闻。
  玄武门之变，许多人都是亲历者，只是没想到有这般严重的后果。
  玄武门继承法。
  频繁的政变破坏政治秩序，搭上的除了宗室，还是数量更为庞大功臣勋贵人家。
  君臣一体的面色铁青。
  李世民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缓和一二，比如让自己的儿子们兄友弟恭；比如把建成元吉的妻女放出来；比如给元吉过继一个儿子……
  唐以后的王朝看见天幕的内容，并不奇怪。
  李唐给他们最大一个教训就是——后宫不得干政，呵呵！
  至于唐以前的王朝，表现可就多了，总体说来就是开了眼界。
  他们通常面对的藩王和权臣，没想到李唐会添加这么多新角色。
  可在混乱的南北朝，看着也不算多新鲜，因为他们杀皇帝如杀鸡。
  糊糊：“李唐皇室除了疯狂的‘自我内耗’外，还遭遇过数次国都沦陷以及军事政变，每次遭殃的依旧是这些宗室成员。”
  “总的说来，李唐宗室成才率挺高，旺盛的野心并顺利发动政变，至少有胆子，而且有一定的能力。”
  “只是总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李世民觉得他需要宣太医了，骨肉相残，国都沦陷……巨唐之后的大唐，究竟是何种模样。
  糊糊：“与疯狂的李唐相比，两宋则是遍身风雅气息。”
  “赵宋的运气比李唐好一点，斧声烛影后没有出现‘斧声继承法’。”
  “宗室自此分为两大支，太.祖后裔和太宗后裔。但他们都有一种迷之‘被打包带走’的宿命。”
  “北宋末年靖康之变，汴京宗室无论男女，全部被掳劫去北方，他们管这叫‘北狩’。除了宋高宗，只有少数散落南方的太.祖后裔逃过一劫。”
  “到南宋末年，经过百年休养，重新开枝散叶的赵宋宗室太.祖后裔，三千人在泉州惨遭屠戮。”
  “和李唐宗室无论男女，表现出的悍勇决绝不同，赵宋彷佛一头温驯的羔羊，任人宰割。”
  糊糊的评价让不同时空的宋人沉默了。原听到评价为风雅，高兴不过一瞬，就听到宗室两次全军覆没的消息。
  可以想见这种背景下，生民的结局。难怪之前说是“耻”！
  赵匡胤：“光义，解释一下，什么叫斧声烛影？”
  赵光义结结巴巴，“就是斧头……”
  前面都说了“玄武门继承法”和“斧声继承法”，谁还能不知道是何意。
  李唐看到赵宋的结局，不知道是否会稍显安慰。
  李世民甚至想到，他们是不是吸取了大唐的教训，才会变得“文弱。”
  赵宋会是取代大唐的朝代么？
  朱元璋：“大宋的仇，朕帮他们报了。”将蒲氏家族全部打入贱籍。
  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
  糊糊：“至于朱明宗室，和他们的姓氏一样，猪里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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