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完成四次月考

于袅保持靠在商于肩头的姿势不动，两人的呼吸都变得轻盈。
高源浑然不知依陷入香甜梦中，鼾声如雷。
狭长的破窗外，飘过的身影折回再远去，如此反复。
良久，窗外只有清澈的月光印染散发樟脑丸的窗框。
商、于二人得以稍活动快要僵硬的四肢，嘴上依旧不敢言语。
但有一点，两人十分肯定：身影在监视他们，或许正在筹谋什么。
还是那句话，敌不动，我不动。
两人清醒地闭上眼，等待天明。
其他人的情况亦是如此。
没有一丝生活气息的破旧老屋。
招待他们的老头老太，容貌不符合年纪，不苟言笑，甚至似行尸走肉。
都被警告过：天黑后不要出房门。若是细问，她/他立马板起脸让人无话可说。
红皮书没有说学校地点，所有人都是眼巴巴盼着天亮，向老人打听地址后便是匆匆出门。
相互间聊天，这才发现老人不同，相处的模式都是差不多。
说起来，学校名也奇怪，“无望”高中。
沿着昨日蹚过的蜿蜒小路回到远点，再朝着小路另外一边走向尽头。
日头也如昨日那般强烈，周遭生满野草，星星点点，色彩斑斓的小花朵点缀其间，与这路格格不入。
它们享受日光，于袅他们倍觉煎熬。
幸好煎熬有尽头。
走在最前面的李涛含着烟头，眯着眼吐烟雾，扬起手臂冲着身后招手示意目的地已到。
校门大敞开着，抬脚走几步，左右两边主干粗大的香樟树一字排开，繁盛的枝桠三三两两交叉，烈阳顺着树枝缝隙投在水泥路。
一行人踩着点点光斑朝前走。
左手边香樟树身后是圈长两百米的简陋操场，有台阶的地方是升旗台，背靠着一棵有十多年的梧桐。
再望远处看，男左女右的水泥厕所，暗沉的红油漆写着性别，沿着墙缝生了一圈夹竹桃。
没有教学楼，也没有教职楼。
教室只有一间，其他方方正正的空房子门都被上了锁，就连窗户都被一层黑布封得严严实实。
众人忽地一看，无不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万分膈应。
上课铃声响起。
自然不是什么著名钢琴曲，一听便知手动打的铃声。
但不见人。
每张课桌右上角刻上名字，对号入座便可。
讲台上摆着一摞封皮泛黄的练习册，半盒白色粉笔头，一块抹布和一条竹鞭
三块拼接裂缝黑板挂在灰白的墙面，中间那块有些松动，恰似要掉落下来。
靠门的黑板边缘写着一行小小的字：
欢迎新同学加入我们十一班，请你们坐在原位不要乱动，等待铃声去操场升国旗，完成入学仪式。
字迹可以说十分娟秀。
所有人找到自己的座位，瞧着各自桌面上的刻字和涂鸦。
铃声如约而至。
随之而来的一阵阵强烈而密集的脚步声，好似有成千上万的人朝着操场奔去。
事实上，只有十二个人而已。
国旗台上没有升旗手，也没有国旗，连风都翘班不知去哪儿闲逛。
李涛离开学校多年，早已遗忘学生时代的种种活动以及曾经经历的感受，不以为然地掏出口袋里面的普通香烟，摁下打火机，咬着烟头去点燃烟尾。
他刚吸了一口，白烟从左边鼻孔冒出，烟自动熄灭。
他再点燃。
烟，再熄灭。
他挑起狞动的粗眉，折断烟头的同时将打火机塞进口袋，发现原本口袋里面的整盒烟不翼而飞了。
秦铭和吴斯然站在李涛左右，他瞧着他们各自的神态，也不像是偷烟的贼，心道：
老子还以为带了就能够吸，什么玩意儿啊！
烈日让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回到教室才后知后觉发现，室内并非凉快，而是随着时间推移，让你有种肌肤到细胞的阴冷。
黑板上的字发生改变：
做一个好学生，不要带不相关的东西进教室，再犯就不可饶恕！
丢失东西的人并非只有李涛。
丁甄丢得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他自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偷偷摸摸把教室翻个遍，在讲台抽屉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录音笔、相机。
东西就在眼下，手，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当着众人面，他不好动粗，只好忍住。
“美术、音乐、女红、种植……”
许愿盯着张贴在黑板上的竖条纹课程表念道，脸朝着杜梨反问她种植是什么课。
杜梨两手继续叉腰，压根就不搭理，打从进校门那一刻开始，脸上的嫌弃之意就不曾消失。
她就不明白了，这种破烂学校能够教出什么学生，还不如干脆利落地出现一群鬼，赶紧完成任务就回家。
“浪费时间！”连翻起几个白眼后，杜梨不耐烦地说。
没有香烟可以打发时间，李涛翘着二郎腿坐在对他来说空间不够的四脚凳子，随意地翻着红皮书。
“真正的任务可算是来了。”
「完成四次月考，最终活下来的人即可安全返回。」
许愿再看课程表，正儿八经的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一样都没有，全都是艺术、生活类的课程，他表示不能理解。
李涛和丁甄还有邱若希倒是乐坏了。
“这学校的校长长得那才叫脑子，学什么物理生物啊，普通人算算账，看看新闻就够啦！”
李涛真希望自己孩儿小学学校也这么设置课程，也省得他每天听老婆辅导完作业后，跟个泼妇似的骂街，惹不得还容易误伤。
一群人商讨课程的时候，高源还在打瞌睡，后半夜他突然醒来，之后就越来越清醒。
于袅和商与坐在高源左下角，左上角，他们无需去看，听听他们一句接一句的对话就知道怎么回事。
一颗大白兔奶糖成抛物线先后落在高源和商与的课桌上。
于袅对着回过头的商与打手势，见他黑着脸不领情，咋呼呼走过去。
“你从昨夜里到现在啥也没吃，你不怕被饿死啊。”
说话间，于袅快速撕开奶糖包装纸，快狠准地塞进商与嘴巴，为防止他吐出来，两只手将其嘴巴紧紧地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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