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杀杀杀

许愿被数双彰显邪恶、幽怨的眼睛盯着，被告知之前红脸盆里面的皮取之于人。
至于是谁，让他猜去。
末了，莫茉快速靠近许愿，速度极快地触碰他断臂，伸出猩红的舌头舔掉手指粘上的鲜血，告诉他：
“你放心，虎头老爹他们不会要你们命。”
许愿被推回房，待他试图开门发现自己被锁在里面。
回忆数次，煤油灯熄灭之前，王武、张六都在一米之外埋头往扎好的人皮上上色。
那皮不是一整块，中间用比风筝线还细的线缝起来。
虎头老爹倒是离得近，但许愿没有察觉丝毫危险之意，甚至怀疑砍掉自己手臂另有其人。
手机提示音打断他的思绪。
竟是杜梨发来消息：「我是杜梨，你应该还活着吧！」
许愿：「断了一条手臂，小命还在，也算走运吧。」
杜梨：「意料之中，他们不会直接要你命，只会取他们所需。你千万别反抗，去迎合，融入他们的生活！」
这些并非是杜梨的臆想。
她亲身经历过被村民吸血。
也亲耳听殷梅花和莫茉的对话，知道血对他们僵尸而言就好比如是养分和阳光。
她和莫茉最并不相同，她有着不想成为活死人的强烈意识，不断挣扎反抗某种无形的操控。
每每意识清晰时无不是再观察，寻找自救的办法。
因此，她非常肯定他们不会轻易地杀人。
至于什么除夕夜的习俗，八成是胡编乱造。
用人皮做风筝、灯笼……之类的威胁、恐吓，仿佛在告诉他们：
“你们太不听话了，这些只是对你的小小的惩罚。”
再没有回复。
杜梨木纳地低头盯着已发给于袅和商与的数条消息，念着自己平常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不知善意提醒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另外一边，许愿语塞，剩下的一条手臂也跟着变得迟钝。
反倒是想起商与的建议；假装自己是活死人。
虚伪的演技变成保护色。
莫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哪怕她是真正的活死人，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一致地认同并且接纳一个外来者。
他回复杜梨消息：「收到，谢谢！！」
深夜。
于袅根据眼下情况进一步深思熟虑，“尸体”不用寻，就在身边，趁他们现在杀人之心还不敢完全表露出来，等他们沉睡动手便是。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高源歪斜身子躺在用纸盒子铺成的床上，听闻微弱动静丝毫不慌，在此之前他和于袅他们聊着，笃定王婆会偷摸动手。
果不其然。
时机一到，高源一个鲤鱼打挺拦在王婆面前，不等她反应便是将早已备好的菜刀对着她脖颈砍去。
一刀接着一刀。
王婆头颅滚落在地，双眼怒目圆睁，嘴巴呈大写的O形，鼻孔微张。
身子和头都不见一滴血，反倒是以极快的速度苍老干瘪化。
眨眼间，三人眼前只剩下一副干尸。
商与伸手触及王婆的手指头，触碰停留没有三秒，手指头便是断掉。
似燃烬的香烛。
“去找麻袋和铲子。”
商与一出声，于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立即带着手电去寻东西，而后匆匆返回。
“你们寻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埋起来，我去李大庆家里看看。”
于袅不放心商与一个人行动，把铲子交给高源，“高大哥，你一个可以吗？要不，我们先去干掉李大庆，回来再解决这些。”
“我看行。”高源不敢一个人外出，也不放心他们俩一起去杀李大庆。
商与低头思索几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表达他们为何不信任自己的能力。
“走吧走吧，我们时间有限呀。”
李大庆家最边缘，离坟地也最近。
于袅被两人男人夹在中间，他们俩个头又高，她想打量四周某些地方非得踮起脚尖才能够看见。
李大庆家还有房间有灯光。
三人开始分头行动。
于袅个头小的优势立马体现出来，轻轻松松翻窗而入。
落脚的地方貌似是闲置的屋子，没有门，三个角落堆放着断脚的凳子和于袅不认识的农作物工具，其中只有镰刀可以叫上名字。
正好可以当作武器。
隔壁屋门缝有亮光，于袅背抵着墙小碎步移动到门框旁，竖耳倾听其内有什么动静。
与此同时，商与和高源同样从那间屋子翻窗进来，只因整栋屋子唯有那一个轻而易举溜进的入口。
为了不被同时发现，三人尽量拉开距离。
用手机短信相互告知位置以及了解到的情况。
屋内有光却没有一人。
门双被挂在一旁墙上。
门从外面锁住，或许一家人外出还未归家？
于袅正想着，两扇门咣当响了两声。
她忙转身躲进黑暗里面，两只眼珠子定住去看大门方向，听着声音猜测有几口人，他们走到哪儿。
其中有个很熟悉的嗓音。
莫茉？对，就是她。
于袅相信自己的耳朵。
商与：「李大庆和莫茉走进有亮光的房间，你去开大门放哨。」
于袅：「你的意思，你一个人去？」
商与：「我离得最近，但凡有什么意外，你和高源赶紧溜，不要管我。」
于袅没有回复，手毫不犹豫伸进口袋掏出打火机，脱下自己的袜子，观察敌情，随时准备放火烧房子。
仅隔一扇门，屋内李大庆和莫茉躺在同一张铁架子床上，互说少男少女的那些心事。
渐渐旳，李大庆握紧莫茉右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
“等我们把那群人都搞定，等将士村变得繁华，我立马娶你进门。”
莫茉对于婚嫁的概念还是模糊的，毕竟她年纪尚小，过分追求功和名的父母只会灌输成为人上人的观念。
从未教导她如何与异性相处，如何处理忽如其来的爱恋，如何去爱人……
李大庆揭开莫茉自以为是的伤疤并且安慰她时，爱情好像一下子就在心中悄然萌生。
被懂得被安慰的感觉滋润着她从未不被理解的心田。
她不想学习，不想回到那个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世界，不想继续被父母操控。
若是可以收获爱情，待在这个会变得繁华的小村庄。
莫茉的答案是：愿意。
“我说得都是真的，我会带着这个村子走向富裕之路，我还会好好爱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一切可能去满足。
我父母，你也见过，他们虽然都是农民，但绝对不会对你提要求，你是自由的。”
自由二字让莫茉感动得稀里哗啦，她抬起头放在李大庆胸口，细声细气地问：
“认识我之前，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李大庆举起左手发誓：“她们长得都没你好看，声音也没你甜，没遇到过喜欢的。除了你以外。”
莫茉甜甜地扬起嘴角笑笑，少女娇羞的模样各位惹人疼爱。
李大庆身体腾空而起压住莫茉，一只手扯开她的衣衫，笨拙地摸到内衣边缘解开排扣，一路从嘴唇亲吻到肚脐眼。
冰唇触碰同样没有温度的肌肤。
相互咬着。
相互留下彼此的印记。
两人笃定彼此死掉的心其实比八月的烈阳还要火热。
对于门被打开这件事，浑然不知。
商与要知道开门会看见这幅辣眼睛的画面，他会发消息让高源来下手。
“对了，你想好怎么让他们都变成我们这样的法子了吗？”
李大庆兴致被扰，松开掐住莫茉腰身的手掌，亲吻着她脸颊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人多，他们人少，没几个有本事现在反抗我们。
就算回到学校，我在暗，他们在明，谁要妨碍我就杀谁，让他们和二狗子一样，死无全尸，连当活死人的机会都没有！”
莫茉想起于袅，“可不可以放过一个人，就一个？”
李大庆狐疑不决。
“于袅她待我不错，她绝对不会乖乖听你的话，就算你不放过她，也拜托你别对她太狠，好不好？”
李大庆咬住莫茉一字型锁骨，“嗯”了声，随即一路直下摩挲而去。
“啊——”
商与毫不犹豫将美工刀插进李大庆背脊，与此同时快速抓起散落在地的衣物捂住莫茉嘴巴，一脚蹬开蜷缩成C 字形的李大庆。
门外，李大庆的家人闻声各自从房间出来询问。
高源慌乱不知该怎么办，于袅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往后门移动，顺便把多余的打火机交给他。
“看准时机点火。”
说罢，她速速跑向那间房，摸着黑在半道撞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谁？”
原来那不是东西，于袅身体条件反射的手握镰刀砍过去，用脚踹，怎料到对方竟然猜出她的意图，刚刚好抓住她的脚，夺走镰刀甩掉。
“该死！”于袅咬牙挣扎，反倒是如同深陷泥潭般，越是想逃，陷得越深，她明显感觉对方想要掐断自己的腰，立马停止动作。
火已经在堂屋内蔓延开来，不知烧了何物，短短时间之内浓烟滚滚。
于袅被熏得泪水不断，止不住的咳嗽，钳制她全身的人毫无反应，只顾着逃，全然不顾一切。
“你在哪儿！”
于袅大喜，这是商与的声音，她看清不住位置，刚呼出一个“我”便是被捂住嘴鼻。
“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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