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 彼此为家，好不好

于袅背靠舒服的坐垫，抬起头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商与侧脸看了许久。
商与那么聪明，什么事都不会躲过他那双慧眼。
“我已经难受痛苦过，我以为我会一直持续这个状态，至少十天半个月吧。”
于袅打开话匣子，好似对商与说，又好似对自己说。
“事情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跑下车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挣脱开束缚，解放了。”
于袅低头望着杨秀兰掐出血的手臂，于剑彬用脚踢得膝盖还隐隐作痛，他们嘴上说是无意，事到如今，谁又在乎是否故意？
她掩盖住伤口，牵动嘴角笑了笑，继续说：
“我应该感谢他们让我知道真相，他们越是伤害我，我心里倒是更痛快。
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狠心离开他们，并且没有那么多负罪感。
你说我自虐也好，说我犯贱也罢，可我现在真的好开心啊。”
商与摇头，他再也不会自以为是说于袅某某，只希望她能够继续笑下去。
“和我在一起吧！”
话题转得太快，于袅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会意。
商与表情认真严肃，甚至让于袅觉得有种压迫和紧张感。
“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吧！”
于袅还在脑子里面想，要不要答应做商与女朋友，一听到“结婚”二字，脑子差点卡机。
沉默了半晌。
于袅再抬头，发现前面拐角就是民政局。
商与是认真的。
于袅也没质疑他的认真，只是她有她的考虑。
“下车吧。”商与绕过车头为于袅开车门，炙热的目光扫视她平静的脸颊，心跳又开始加速。
“你先上车，我们好好聊聊。”
商与很少看见于袅板着脸，点头回到驾驶位。
“商与，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在我眼里，心里，你从不是我的弟弟。
恰恰相反，跟你相比，我才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想三十岁，四十岁也这样。”
额，有点跑偏了，于袅埋下头，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同情我，也不要害怕我自杀，想用夫妻的名义来绊住我。
我想清楚了，我会好好活下去，毕竟，属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商与偏头看向窗外走过去的一对情侣，不对，女孩头上戴着白纱，他们应该是刚刚领证的新婚夫妇。
他是羡慕的，打心里的羡慕。
让他跳过爱恋产生结婚念头的女孩，唯有于袅。
掰开手指头细数，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久，甚至十分短暂。
他问：你说真心话，我们的认识，算短吗？
她摇头。
他笑。
变化的数字不足以说明什么，他和她都知道且笃定着，有关两人的岁月其实长长久久，久到好似过了一辈子，一个世纪。
至于是什么媒介让他们产生这样美好又坚定的错觉？
是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每一个瞬间。
车，停了许久。
两人相望了许久。
商与重新牵住于袅的手，真心实意地说：
“这个世界也很残酷，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受所有，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个最亲密的亲人和朋友。
除了我，你还能够找到第二个人选吗？”
于袅掩嘴笑，“咳咳咳，表白就好好表白，耍什么酷？！”
商与笑得腼腆，腼腆的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一时语塞，脸红到耳根，耳尖红到心里，心里好似跑进无数只小白兔，使劲儿地蹦哒。
于袅跟着一起笑，笑着笑着藏起的眼泪偷偷地打湿红红的眼眶。
“袅袅，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商与紧紧地抱住于袅，“喜欢到不说出口就难受的地步。”
他还说；关于娶你这件事，我想了许久。
也打消了无数次，可还是抵不住想要完全占有。
你可以说我幼稚，但我的决定是一个男人做出来的决定。
我们彼此照顾，彼此为家，好不好？
于袅心中所有顾虑都烟消云散，用力勾住商与脖子，点头：
“好。”
单单一个字，商与等了许久，幸好是期待中的答案。
车内的气氛顿时变了，两人再看民政局的眼神也发现了变化。
踏进民政局之前，两人都做好了无法成功领证的心理准备。
结果出乎两人意料，商白并没有利用商与的身份与于天晴假结婚。
商白本人到死都是无婚史，这点商与非常确定。
于袅被工作人员盯着看了几眼，靠近商与用胳膊肘轻怼，低声问他要不要算了？
商与瞪了眼于袅，伸出手找她要户口本和身份证，“你已经答应我了，后悔也没用。”
于袅才没有后悔呢。
“看你们似乎还在商量，要不决定好再来领证？”
今天算不上什么好日子，预约领证的人寥寥无几。
工作人员察觉到二人穿着上并不像特意来领证，怕是半道一头发热就进来了，方才建议。
商与礼貌问道：“请问附近有商场吗？”
工作人员点头。
商与赶紧牵着于袅离开民政局，买了一身像模像样的素雅情侣装，稍做打扮之后再去正式办理结婚手续。
细心如商与，离开前还送给几位工作人员喜糖。
秋阳懒懒散散地落在两人脸颊，暖暖的，软软的。
于袅撕开奶糖包装纸，踮起脚尖对着商与说：“张嘴。”
“甜嘛？”
商与望着眉眼弯弯的于袅，皱眉点头。
“不好吃嘛？我自己尝一个。”
商与弯腰，措不及防含住于袅比樱花花瓣还柔软的唇瓣，融化的奶糖在两人唇齿间游动，呼吸交融，鼻尖相碰。
若不是商与手机突然震动，吓到紧贴在身上的于袅。
奶糖味的深吻一时半会儿不会仓皇结束。
于袅忙不迭低下头，刚要转身吹吹秋风，散去面颊上火热。
商与单手勾住她娇软腰肢，一面轻推着一面说：“是高源，酒店我已经找好了，你拿着我手机和身份证去找房间。
快的话，半小时我就能够去找你。”
于袅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着急，你开车一定要小心。”
“不相信我的技术？”
于袅歪头，“额，没有呀，我的意思是你快去快回。”
商与手掌蹭蹭于袅柔呼呼的发顶，“嗯，我会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蹭我脑袋，蹭秃了怎么办？”
商与被逗笑了，轻咬于袅小巧可爱的耳垂：“没事，反正你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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