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看不见的孩子
其他人出现在哪儿赤西仁并不知道，但他和邱娅黎、丁甄同现身在一座木桥上。
他亲眼目睹那两人无视一对夫妇，并且男性肚子异常凸出圆滚，身体不适。
从那个时候，他们身上就沾上了臭鱼味。
前一秒他是看客，下一秒变成主角。
同样还是那对夫妇，赤西仁帮女人扶住她的丈夫，很自然地聊起来。
从木桥到妇幼保健院，也不知道有多远，感觉不知不觉就到了。
后面的事，赤西仁不愿细想，他相信人各有命，也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邱娅黎和丁甄就是后者。
沾上水鬼是他随意瞎编的，不为别的，单纯想让他们心里不好受。
尤其是在这个阴气沉沉的地方。
赤西仁一走，邱娅黎顿觉自己站的地方冷气又重了几分，嗓子莫名干涩想喝冰的东西，推一把丁甄，问：
“你冷不冷？”
丁甄冷，就差哆嗦打喷嚏，“赶紧出去吧，这地儿没法呆了。”
刚走了没几步，邱娅黎感觉与之前的路不太一样，但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故意让丁甄带头。
“哎，你别推我啊，我脚滑。”
说到什么就发生什么，丁甄摔跤前不忘死死地抓住邱娅黎，两人一起摔个四脚朝天。
天花板上的灯光闪动几下，忽然就暗了。
一阵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从二人脸庞嗖嗖刮过去，力度好似一记巴掌。
邱娅黎捂脸，疼得一时半会儿不想骂人。
“屋子里面下雪了？特么这么鬼天气啊！”
丁甄骂骂咧咧站起来找东西扶着走去，好不容易摸到了，以为是门，用力一拉，一股儿寒气直扑他的脸。
这时候邱娅黎举起手机照明，暖光刚好落在丁甄面前的“抽屉”里面躺着之前向他们求助的男人。
准确来说是冻硬的尸体。
“我靠！”丁甄立马把“抽屉”推回去，“赶紧走。”
说得简单，两人寻了半晌也没看见一处出口，包括天花板都被水泥焊得丝丝的。
听到外面有动静，邱娅黎也不管那么多，下脚往墙面上踢。
“邱娅黎？”
邱娅黎认出是于袅的声音后立马不高兴了。
“你怎么想不开跑进太平间了？这门都锁了，你们就在里面待几个小时吧，等天亮，有小护士经过这里，或许可以放你出来。”
于袅出来上洗手间，无意发现这一乐事，回去告诉商与。
商与希望老天长眼，收了他们两人。
六点半。
图书馆变回医院。
交错在一起的狭长走道总有一双双匆匆忙忙的脚步。
痛苦和欢笑在这里是并存的，生与死也是。
商与跟着马医生一起查房，看病历，看病人。
于袅服从长辈的安排，清理楼道。
他们说：你看上去太年轻了，楼道的里面事简单，出错了也不要紧。
他们还说：等你干的时间再长一些，再跟着我们去打扫重要的位置。
于袅很知趣地点头，尽管好奇，嘴上什么都不多问，连眼睛也不会乱看。
貌似就是因为这样，长辈们都待她很是客气。
医院只有五层，相比养老院的楼梯，全部扫赶紧，拖干净，没多大问题。
于袅提着拖把水桶去清洁工专用的水池，清洗完毕回休息室喝杯水。
不多时，长辈阿姨推门走进来，建议于袅暂时不要出去。
于袅仍旧乖巧点头。
长辈阿姨满头大汗，心里没法再藏事，拉着于袅一面抹汗，一面说：
“靠近太平间那边的楼道你已经打扫了？”
于袅摇头。
“嗯，那边暂时不去了。珍珍和翠儿刚才从太平间里面拖出两个大活人，大概这会儿已经变成死人了吧。
那臭味，怕是没个三五天都散不出去，院里好多人投诉呢，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丁甄和邱娅黎若死了，杀害他们的人或是鬼也算是除了一对害虫。
“哎，我也是的，跟你一个姑娘说这些干什么啊，没吓着你吧？”
于袅故意偏头，不让长辈阿姨发现自己正在高兴，压低声音回答：“没有，我胆子没有那么小。”
长辈阿姨松口气，“那就好。姑娘啊，马医生身边的新助理是你什么人啊？
我一早上瞧见你们一块从宿舍出来，又一起去食堂，你们是一对儿？”
于袅嗅到了浓浓的八卦味儿，也不吊阿姨胃口，大大方方告知自己跟商与的关系。
“我们刚刚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又糊涂，我丈夫他不得不时时刻刻叮咛我一些事。”
阿姨听着欣慰，拖过于袅双手，“既然来了，以后别望着其他人说不是本地人。
我们这个地方啊，邪乎得很，一般的事怪本地人不碍事，出事的都是外地人。
依我看，太平间那两人肯定是外地人。有些事，阿姨没法跟你细说，你们小两口自己多加注意。
有什么事不懂啊，尽管来问我。”
阿姨如此热心，除了感谢，于袅笨嘴笨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你们小两口忙的时候，孩子交给谁照顾啊？”
孩子？
于袅心一沉，挤出笑容：“阿姨，您这话我怎么没听懂？”
长辈阿姨脸色一顿，“听你宿舍隔壁的风丫头说，你们屋总有孩子哭闹，吵得她睡不着觉，刚才还冲我说你们坏话呢。”
于袅记得很清楚，她和商与回宿舍后，小房间里面落针可闻，因此，二人才得以安稳补觉。
“我们并没有孩子……”
于袅话未说完，见长辈阿姨疑惑状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支支吾吾地说：
“孩子不就在你旁边站着嘛，你咋不承认？”
于袅看了又看，身边绝对没有第三个人。
“姑娘，你当真看不见？”
于袅无奈点头。
长辈阿姨揪住自己衣领子一步步往后退，视线中穿着尿不湿的孩子，几秒的功夫就长了几尺高。
“孩儿，这是你妈妈不？”停顿三秒，她惊恐地看向于袅：
“姑娘啊，这孩子你应该见过，它已经死了，但只记得你，你摊上大麻烦了啊！”
说罢，长辈阿姨撇下于袅冲出去。
休息室的门突然打不开。
于袅看不见阿姨发现的孩子，满脑子都是女人裹在襁褓中孩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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