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四章
这次何逊很上道,大概是把相册都搬过来了。
齐知远趴在床边翻看着,小时候的何逊白白嫩嫩是他能想到的,但他没想到何逊居然是白白胖胖的,尤其是一周岁以前的照片,头大身子小,就像个糯米汤圆。
有本相册大概是周年照,记录了何逊从襁褓到成年的一系列变化。他以前不懂死抠死抠的母亲为什么每年要带他去拍照,他现在好像懂了。
换牙的照片永远是最好笑的,尤其何逊还臭着一张脸露出光秃秃的牙床,齐知远笑得差点要滑下去。
何逊捏住他的脚腕,把他往后拽。齐知远仍在咯咯咯咯地笑,他十分不领情地踹了何逊一脚,继续翻看何逊的“黑历史”。何逊无奈,挠他脚底心痒痒,齐知远腰一下就软了。
他用气音说了一声“别闹”,说完就感觉不对劲。何逊抱住他,用手把相册划拉到一旁,“别别别,你先好好整。”
其他书也就罢了,齐知远不舍得这么珍贵的相册被何逊糟蹋。他起身想把相册放到床头柜上,不小心又拐了一下,何逊拿过他手里的相册,随手帮他放到了床头柜上。
啊啊啊啊上面还有没拧盖润滑液,齐知远无语,只能盼望着何逊有点眼力不要碰倒了。
“有什么关系,放在床单上也不会弄脏的。”
齐知远原本还想跟他辩论,什么万一小何逊丶污了小何逊呢。但很快下一场更激烈的风暴就来临了。
齐知远这只小船无助地在海上颠簸,呼叫声令人心碎。何逊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密集地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次都使他颤栗,何逊的汗滴到他的胸膛,又被坏心思的舌头湿淋淋地拖曳去灌溉小红豆,接下来就是隐秘的刺痛。
齐知远忍不住伸出舌头,像丧家之犬那样大声喘着气,已经开拓过一次的甬道更加熟悉打桩机的存在,也更加热切地欢迎它,丈量着它的形状,吐纳着它的进出,突起处不断地被碾过。
快乐一层一层地在脑内堆叠,炸出足以绚烂宇宙的烟花。他就是一条在砧板上的濒死的鱼,任人宰割,又那么快乐。
鼻子早已无法履行呼吸的职能,舌头又被何逊堵住。齐知远“呜呜”地出声,留下生理泪水。
“再坚持会儿。”舌头终于被放开,但齐知远已经没有力气把它缩回去了,缺氧带来的短暂性失聪还在持续,连何逊的声音都显得那么遥远,像是天外的梵音,朦胧中他只能看到何逊的嘴在一张一合。
明明自己憋气还挺好的呀,能一口气游出老远了。喔,现在是在海里……齐知远迷迷糊糊的想着,何逊一个挺身,小船触礁了……
齐知远感觉自己支离破碎,只能紧紧夹紧一块木板,等待救援。
在不知经历了几个浪花之后,风暴终于结束了,齐知远睁开眼睛,顶灯折射出了七彩的光,雨过天晴。
他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就休息一会儿。然而他还没办法休息,他还做后续清理,齐知远在浴缸里眯着眼,全程让何逊动手。
总归是年轻,他心想,清理完他就感觉整个人逐渐恢复过来了。
何逊这个骗子,床上一片狼藉,床单卷得只铺了一半,还好没听何逊的把相册放在床上。“你去休息休息吧,我来整。”现在倒是说的好听。
刚刚浓烈的困意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齐知远躺在沙发上,看着何逊把换下来的被单,床单,枕套一股脑儿的扔进洗衣机。
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动。直到一个电话穿透了洗衣机的隆隆声。
大概是茶庄要来什么重要的客人,何逊必须提前亲自去准备。
“现在四点多,我应该会陪到七八点,冰箱里有菜,蛋在冷藏室最下面一格,肉的话冻着,想吃记得提前解冻或者去微波炉解冻。厨房葱姜蒜都有,不想吃中餐的话,就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
“知道啦。我也可以回去自己烧。”
何逊温柔地对他笑了笑,眼神带钩,“我还以为你晚上还会住这呢。”
住个屁,晚上要是再来一回,天王老子来了也受不住。何逊走之后,齐知远躺了一会儿就起身了,他还是惦记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相册,不知道何逊有没有放到书房去。
好家伙,床头柜上是没有了,其他玩意儿也被整进了抽屉,可是书柜里也没有。
齐知远左看右看,终于在窗台上发现了它们,可真瞎了这个大窗台了。
还没看完呢真是,不过接下来看到的其实也大同小异。毕竟周年照已经翻完了,无非就是多一些有趣的衣服和姿势。
齐知远看完就想把它们放回书柜,否则不知道何逊又会摊在哪里。
书柜有点脏,地板倒是还算整洁,毕竟有扫地机器人在。齐知远把相册放回去,拿了抹布准备开始劳动。
其实他原本只是想擦擦外面的,但既然已经打开书柜了,索性就把里面也擦一下,里面既然擦了一层,就全擦吧。
齐知远拿着抹布擦最下层的时候没注意,因为何逊摆放的不太好,再加上视角问题,抹布就打湿了靠外面的信件。虽然何逊对书本身的状态不太注意,但书柜里的书还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最下面杂乱无章的信件,就好生奇怪。齐知远拿出刚刚被他打湿的信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
是一个女生娟秀的字迹,当然齐知远之所以那么确定,还是因为看到了署名,黄筝。
齐知远不知道是自己中大奖还是咋样,“哥哥你会永远爱我吗?”后面何逊写了两个字“永远”。
真矫情,她又看不到。齐知远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继续往下翻,发现自己想错了,黄筝看得到,何逊寄给她的信上回了这点,甚至好几封信也在署名上方写了“永远爱你的”。
永远永远永远,看得齐知远眼睛生疼,他才意识到,为什么何逊送出去的信也在他自己这里。
八成是分了,这不废话。这不是分了才会不相信永远吗?齐知远你自己能自然地对他说出永远吗?
头脑中的小人不停地在打架,齐知远皱着眉头把所有的信件都看完了。
居然是何逊上高中时候的风流债。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黄筝姑娘向何逊表白了,然后何逊也同意,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甜甜蜜蜜的信件往来,但是姑娘高考考砸了,是的看描述真的就是考砸而不是因为谈恋爱学习成绩下降的缘故。姑娘很自责,填了一个非常偏远的大学,把何逊给她的信件退还给了何逊,提了分手不想耽误何逊。
如果何逊说出来,齐知远可能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都过去了,何况青春年少,感情又这么纯真动人。
但他以为自己都跟何逊已经互相推心置腹了,何逊交代情史的时候,也刻意略去了这一段,毕竟是初恋,毕竟也算意难平,毕竟是“永远爱”。
齐知远一时接受不了,告别信的信纸皱巴巴的,从渗墨的方向上来看,应该是经历了两次泪水的浸泡,就不知道这两次都是谁提供的了。
他把信封胡乱塞进去,拍了一张照。发给何逊说放相册回去的时候帮他擦了一下书柜,然后就把何逊微信拉黑了,电话也是。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管什么狗屁食材,爱吃不吃。
俗话说祸不单行,尽管这还算不上是“祸”的程度,但人倒霉了总是格外倒霉。
首先是路上堵车,这还能用迁怒怪罪,毕竟h城晚高峰哪天不堵车,路越远,堵得时间肯定更长。回家的时候发现小区因为修水管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电路,总之全跳闸了,预计七点可以修好。
七点,齐知远看着居委会的消息无语凝噎,他现在真的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虽说停电也不影响他在家里“躺尸”,但本来就生了一肚子火的齐知远并不就想这么“委曲求全”。
电梯也停了,齐知远走了四五层楼梯才想到,他住15层,到时爬上来可累了,他又不想这么返回去,算了,在外面多待一会吧,现在六点多,也快了。
这么燥热的天气,这么旺盛的邪火,他真是气饱了。吃点冰的压一压吧,小区门口的铺子也受到停电的影响,冰淇淋雪糕啥的化得差不多了,老板娘给齐知远便宜,巴不得他多买点。
“冲动”消费就是这么产生的,齐知远不想浪费,勉强自己吃完了所有。要么就是满口冰凉失去味觉尝不出味道,要么就全是甜味腻味。
他几乎要吐了,小时候期待的冰淇淋雪糕旺旺碎冰冰从没有一次像这么丰盛地摆在他面前,任他品尝,他也从没有一次性吃过这么多。
胃痉挛地抽动了两下,下午剧烈运动+没吃晚饭+吃太多冰的甜的,齐知远后悔自己刚刚放纵的暴食。
他现在能买再多这些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记得穷酸的曾经。
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齐知远无力地往家走。就怕等下何逊反应过来又来“骚扰”他,不得安宁。
真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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