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严振华的儿子
姚曼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办婚礼。
她和蒋青延今年六月份才订的婚,她如今享受被人追捧崇拜的感觉,准备在荣立资本大显身手,顺便跟闻阮打擂台,狠狠打压她,证明自己比她强。
她的计划是明年秋天再办婚礼。
结果,全毁在一个常君生物上。
当初常君竞投会上,她举牌喊出八亿时多爽多威风,常君暴雷时她就有多气多难堪。
她确实觉得丢人,但远远没到离开荣立资本的地步。
偏偏,父亲做主撤了她的职,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属于她的辉煌和荣耀还没来呢,她现在离开算什么,如果她回家了,就证明她输给闻阮了,她颜面何存啊!
闻阮就得笑死她。
她找父亲闹,但父亲不知道被贺争那个贱种施了什么迷魂药,贺争带闻阮回老宅那天,两人在书房不知道谈了什么,父亲从那天开始,就向着贺争了。
以前她一哭,父亲都心疼的不得了,什么都顺着她。
如今她连哭带闹,父亲竟不纵容她了,不但默认了闻阮儿媳的身份,生日宴还把她关在楼上,只是亏了八亿就撤她的职。
八亿而已,她卖两套海景别墅垫上不就行了。
她去荣立集团闹,父亲竟然出差躲她!
都怪贺争和闻阮那两个贱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贺争扇了她一巴掌后,她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那时候的目光太可怕了,像是在看死人。
不敢去找贺争,闻阮又天天跟贺争在一起,她无处发泄,就天天回老宅折腾贺美珠,逼着贺美珠去找贺争和闻阮的麻烦。
贺美珠去了。
这么多年依旧没用,被亲儿子赶出家门了。
不过她倒是带回来一个消息,她说贺争和闻阮在准备婚礼。
婚礼?姚曼听说后,几乎是立刻有了一个想法。
这次撤职,父亲是铁了心了,她回荣立无望了,再折腾也没用,不如好好想想婚礼的事。
闻阮的婚礼......
如果她和闻阮的婚礼同一天呢?
她要比闻阮的婚礼更盛大,她要把整个海城的上流圈都请她婚礼上去,她工作时间短,事业上的手段不如闻阮,但她多的是办法,让闻阮在婚礼当天出丑。
贺美珠说,她在婚礼策划书上看到的时间是今年年底。
今年年底,差不多还有半年的时间,筹备婚礼来得及,但婚纱照得赶紧拍了,婚纱也得赶紧定制。
常君生物出事后,蒋青延特别忙,今天好不容易有半天时间,她就赶紧拉着他过来了。
婚礼上的婚纱她肯定要全球顶级的品牌,今天是来看看拍婚纱照的婚纱。
跟闻阮他们选在同一天是巧合。
选在同一个店,倒是不意外,市中心这家婚纱店是高端品牌中最好的,他们都选了最好的。
...
贺争牵着闻阮进来的时候,蒋青延坐在休息区看手机。
姚曼刚换上一套婚纱,被店员扶着出来,她喊了一声蒋青延,声音不小,这会儿店里没其他客人,很安静,所以蒋青延听见了,闻阮他们也听见了。
贺争第一时间是找蒋青延,他没想到蒋青延也在,心说真晦气。
闻阮第一时间顺着声音看向姚曼,看到她人时,眼睛被闪了下,梦幻的抹胸钻石婚纱,华丽高贵,跟灯光配合的很好,全身似在发光。
姚曼到底是自小用钱娇养出来的大小姐,已过三十,但保养的非常好,这件婚纱穿在身上,贵气十足。
姚曼转身的时候,也看见贺争和闻阮了,她脸上的笑几乎是立刻收敛了。
但见闻阮一直盯着她身上的婚纱看,她又很得意。
刚才店员说,她身上这套钻石婚纱是今早刚从巴黎运过来的,设计师刚得了奖呢,海城首穿。
她刚才把店里的婚纱都看完了,这一件最绝,闻阮来得晚,也只能挑她剩下的。
总算能赢她一局。
“青延,”姚曼挺直脊背,高傲的仰起脖子,又朝蒋青延喊了声,“我换好了,你过来看看。”
蒋青延在姚曼第一次喊他的时候,就已经抬头,他面朝大门的方向,正好也看见了贺争和闻阮。
视线第一时间锁定在闻阮身上,后来贺争投来的目光太凌厉,让人不能忽视,他又转头看向贺争。
两个男人正无声对视着,姚曼又喊了他一声,他动作优雅的放下交叠双腿,起身朝姚曼走过去。
贺争这会儿才看了眼姚曼。
本只是闲闲的一瞥,看清她身上的婚纱后,骤然变了脸色。
他牵着闻阮走过去,锐利阴翳的眸子在姚曼身上扫一圈,声音冷的不行。
“谁让你穿的?脱下来!”
他紧绷着脸,身上散发着骇人气势,姚曼吓了一跳,挽着蒋青延的胳膊往他身后躲了一下,瞪眼道:
“你有病啊!我先来的,我凭什么脱啊!”
四周气氛正诡异,婚纱店的老板匆匆忙忙跑过来,“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搞错了!”
老板一通解释,闻阮听完,确实算个乌龙事件。
这件钻石婚纱,设计师上个月刚在国外拿奖,拿奖的第二天贺争就来店里了,什么都谈好了,定金也付了。
今天中午老板给贺争打电话,说婚纱早上到了,他们下午就可以过来,贺争就带闻阮来了。
结果,蒋青延和姚曼先到了十分钟。
老板临时有事要迟一些到,怕耽搁事,特意交代副店长先接待。
副店长去洗手间的时候,姚曼和蒋青延进来了,姚曼第一眼就看中了那钻石婚纱,指着要试,临时接待他们的店员不知道来的贵客姓贺。
见姚曼和蒋青延从头到脚一身奢牌,又是在副店长说的时间范围内进来,以为两人就是贵客,把婚纱给她了。
副店长出来,亲自给蒋青延端茶,听说她姓蒋,就知道搞错了,老板说了,贵客姓贺。
她进去委婉的跟姚曼道歉,说婚纱有人定好了,但姚曼不肯脱,还自报家门,说是荣立集团的大小姐。
副店长心说这下坏事了,也不敢太强硬,赶紧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跟贺争他们一前一后到的,听见了贺争和姚曼的争执,心里直呼完蛋了。
她老公在金融圈,她对金融圈最近的轰动还算了解,这几位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真倒霉,怎么这几个祖宗同时到她这来了。
老板一直给贺争和闻阮赔礼道歉,然后又给姚曼说抱歉,说店里有很多今年的新款,让她随便挑,给她最优惠的价,还可以免费送一件。
姚曼最不缺的就是钱,最在意的是脸面。
婚纱已经在她身上,她就不可能脱下来。
“我不管,是你们拿给我试的,就是我的!”
她晃晃蒋青延的胳膊,“青延,我就喜欢这套。”
蒋青延看向闻阮,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影影绰绰的暗光,“闻阮,你再看看其他的,你今天看中的婚纱,我来付账,这件就让给姚曼吧。”
闻阮还没开口,贺争气笑了,“我老婆的婚纱凭什么你买单?你算什么东西啊。”
僵持中,闻阮看一眼左右为难的老板,又看一眼闯下塌天大祸似的副店长,最后看向被老板狠狠训斥一顿,缩在旁边快吓哭的店员。
她伸手扯了扯贺争的胳膊,“姚曼穿过的衣服,我不想穿。”
视线在四周扫一圈,最后她指着偏角落位置的模特,“老公,我喜欢那个。”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老板眼睛一亮,忙给副店长使眼色让她把婚纱从模特上取下来。
“哎呀,贺太太,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这件婚纱虽然是我们设计师去年的作品,却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也得过奖的,就是款式一般人很难驾驭,特别挑人,价格也相对高,所以放到现在。”
老板为了平息这次乌龙,使劲夸闻阮。
“我本来是打算拿下去的,但我们的设计说,就摆在那,总能寻到有缘人,我刚才就想说,贺太太的身材太完美了,绝对是那有缘人。”
副店长已经把婚纱拿过来,老板接过,亲自带着闻阮往试衣间走,一路上猛夸。
姚曼没想到闻阮突然妥协了,发愣的时候,就听老板把闻阮夸成仙女了,此刻两人走了,倒显的她像个笑话。
她愤愤的跺跺脚,提着裙摆也往里走,同时指着副店长道:“你过来给我弄弄头发!”
...
一场战争暂时休止,贺争和蒋青延被店员请到休息区喝茶。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有随时都能打起来的焦灼感,店员不敢多待,放下茶就赶紧跑了。
贺争坐在沙发上,往后仰着身子,长腿交叠,看向蒋青延的目光杀气腾腾。
“当着我的面,要给我老婆买婚纱,蒋青延,你是不是找死啊。”
蒋青延端着杯子,优雅的抿了口茶,指腹摩挲着杯沿,略显高深的笑道:
“闻阮痛恨姚曼,她应该不会让那件婚纱才对,但是刚才我说完,她马上就让步了,当众打你的脸,你娶了她又如何,她还是在意我的话。”
贺争心口一堵。
刚才听到闻阮要换婚纱,他确实心里闷了下,毕竟她是在蒋青延说完才要换的。
有点委屈,但他自然不会让蒋青延看出来。
贺争手里拿着闻阮的包,他慢条斯理的把玩着上面的挂饰,凛冽的眸光看向蒋青延,见他一派愉悦和轻松,突然压着声音问了句。
“蒋青延,你也是随母姓吧?”
蒋青延一愣,深邃的眸子望向他,半眯着眼,“你查我?”
贺争笑了,薄唇轻扬,“是啊,从知道闻阮跟你在一起了,我其实就开始查你了,你可真难查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个挺有意思的事。”
蒋青延立体的眉眼紧皱,没说话。
贺争啧一声,“难怪当初从老宅出来,你问我振华资本的事,原来你就是严振华的儿子啊。”
蒋青延脸色彻底沉下去,依旧没说话。
贺争微微朝他倾身,虽然四周无人,还是刻意压着声音。
“上次你问我,有没有姚威害死振华资本老板的证据,让我猜猜啊,蒋青延,当年那封情书,不会是你的一个局吧?你追姚曼,不过是要利用她接近姚威,给你生父报仇?”
蒋青延内心翻江倒海,眸底的神色也浮动的厉害。
被贺争当面戳穿,他丝毫没有慌乱,嗓音如紧绷的弦,哑的厉害,“你如果有证据,可以去揭发我。”
贺争意味深长的笑了,“我确实有证据,但是揭发你?我傻啊。”
他身子更往前凑,直接凑到蒋青延耳边。
“你当初舍弃闻阮,是因为你在闻阮和报仇捷径之间选择了捷径吧,你放心,我不会蠢到让闻阮知道,你舍弃她是因为有苦衷。”
“我今天把这事挑明,就是想警告你,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别老挑衅我,以后,离我老婆远一点。”
他话音刚落,副店长匆匆忙忙跑过来。
“两位太太在试衣间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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