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算错凤命
此时的中秋宴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一派祥和。
从天机老人说出凤命之女是于亦晴开始，这场宴会就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谁都没想到秦王妃竟然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难道她觉得自己才是凤命之女？
朝中大臣们看向苏凌瑶的目光带上了些怜悯，还有不赞同。
苏凌瑶感受到这些目光，心里却只有冷笑。
她没有搭理天机老人的质问，反而朝着皇帝一拜道：“凤命之说本就是虚无缥缈，儿臣觉得不管是哪一任皇帝，不管是成功与失败，都跟皇后是否有凤命无关。”
听到这话皇帝反而愣住了。
不止是皇帝，满朝文武都愣住了。
苏凌瑶继续道：“大梁开国太祖的皇后可从未被批过凤命之女。还有崇宗陛下，开创了我大梁盛世，他的皇后也并未被批过凤命，但是他们成功了吗？成功了而且比一般人都成功。而且，咱们当今的皇后也并未被批过凤命，但是大梁在陛下的治理下。
这些年越发繁荣，周边国家不敢冒犯，这一切可不是凤命能给的，而是靠的陛下的励精图治。
所以父皇你真的觉得凤命有用吗？”
皇帝本就对于亦晴的这个凤命之女的身份不满，现在听到苏凌瑶这么说，也觉得所谓凤命之女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而因为这么虚无的东西让于亦晴这样的女儿坐上凤位……实在是太丢大梁人的脸面了。
这一刻他看向苏凌瑶的眼神全是赞赏。
天机老人眯起眼睛冷哼一声道：“秦王妃说得没错，不过……这是在没有凤命之女加持情况下，太祖和崇宗都能取得那样的成就，若是再凤命的加持下，秦王妃不觉得他们的成就会更高吗？”
苏凌瑶能够感觉到庄诚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的冰冷，甚至带上些威胁的意思。
谁知苏凌瑶只是微微一笑。
朝着天机老人微微一拜：“素闻天机老人不问俗世，不喜朝堂，如今看来倒不尽然。只是刚刚您说得都是并未发生的事情，倒是本王妃刚刚说的桩桩件件都是有据可考以后立刻查的事情。”
听到这里皇帝也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这天机老人。
的确今时今日这天机老人似乎跟以前并不相同，少了些淡然，却多了些咄咄逼人。
而且他对于这个凤命之女太过在意，也让他觉得有些想不明白。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女眷区的于亦晴，刚刚说出她是凤命之女的时候，这个女儿那小人得志的表情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堵。
此时被秦王妃指出凤命并无用处之后，她又一脸凶狠的看着秦王妃。
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真的会是凤命之女吗？
他怀疑的看向了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此时脸色也极为难看。
不过他也并未慌神，反而淡定的理了理衣摆准备继续开口。
只是他还未开口就听得女眷区一个少女突然大声开口道：“原来是凤命之女啊！难怪今天在宫门口于小姐就说自己今日就会被封为七皇子妃。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凤命之女了。”
此话一出，天机老人原本淡定的脸直接龟裂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蠢到这种地步，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于亦晴身边的那个女子。
却见那女子眼神闪躲，很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苏凌瑶冷笑，看来这次庄诚是输在了猪队友的手上。
皇帝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直接站起身来：“刚刚是谁在说话。”
此时步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回陛下，臣女步菀。”
“哦……是步尚书家的女儿，你刚刚说什么？于家姑娘说了什么？”
“回陛下，今日进宫的时候于小姐因为顶撞秦王妃对秦王妃不敬被秦王罚跪宫门当时兵部侍郎李家的李青小姐上前慰问，结果于小姐并不比领情，说自己今日就会成为七皇子妃。”步菀跪在宴会的正中间，肩背笔直，看上去正直可靠。
皇帝闻言眯起了眼睛：“李家小姐现在何处？”
“臣女在。”一个跟步菀差不多大的姑娘从人群中走出跪在了步菀的身边。
“刚刚步菀所说可是实情？”皇帝声音洪亮，甚至能够听出他语气里的怒意。
那李青吓了一跳，但还是战战兢兢的说：“步菀所说属实，当时听到于小姐说这话的不少。”
说着她把视线看向了旁边的一群女眷。
很快人群中就有少女的声音传来：“我们都听到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天机老人。
此时的他脸上已经爬上了怒容：“天机老人，可否给朕一个解释呢？”
皇帝眼中的不信任已经非常明显了。
庄诚此时只是恨恨的看着那位于家大小姐以及她身边的那个女人。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次真的是在下失误了，提前告知了苏大学士凤命之事。只是没想到……于小姐竟然这般……着急。”
他说道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说完却是再次看向了苏凌瑶：“看来秦王妃说得不错，或许这次还真是在下算错了。”
苏凌瑶闻弯起嘴角道：“天机老人算错了没关系，好在父皇慧眼，不然……还真让人鱼目混了珠。”
这天机老人在大梁的拥有上百年的好名声，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然在秦王妃这里栽了跟头。
宁江言跟祝凤都愣愣的看向自己的老师，突然有一种不认识这人的错觉。
虽然此次是天机老人出了错，但是人家毕竟这么多年的名望在这里，加上还主动认了错。
皇帝虽然对天机老人的态度已经明显冷了下来，但是依旧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
并主动转移了话题：“这凤女之事以后便不用再提了，今日怎么不见有人献艺啊？”
于是原本因为这个凤命之女翻车而变得尴尬的中秋宴又活络了起来。
被遗忘的步菀跟那位李家姑娘，主动退了出去。
苏凌瑶远远的看着，那两人脸上的表情都还不错，至少算得上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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