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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一个吻


顾歌离开了,就像凭空了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民航没有查询到她的出行记录,火车也没有,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她坐汽车走了。

        两年,在很多人的眼中或许只是如白驹过隙,可是在很多人的眼中也可能是度日如年,自顾歌离开后,厉恺威一反常态的收起脸上那伪装似的笑容,往日里总是花边新闻不断的他如今俨然成了洁身自好的代表,白云婉用了两年的时间,非但没有靠近他,反而看着他渐行渐远。

        邵谦仍是一如既往的工作狂人,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现他呆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有时候就连开会时都会走神,可你提出的问题,他却又能一下子指出其中的利弊。

        在这两年里,辛甜受尽万千宠爱,在去年底生了一个白白的大胖儿子,据说为此蒋维给所有蒋氏员工了一个月的双薪,更是捐出一千万用于贫困地区的教学设施更新。

        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慢慢的行走着,可是却也有人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心的一角分明空出了一块。

        酒吧的包厢里,邵谦窝在沙里,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间的火点忽明忽暗,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像是抽一支烟,深深的吸进肺里,然后再慢慢的吐出来。

        “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挥了挥眼前的烟雾,蒋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一把将他手中的烟夺下来摁熄在烟灰缸里,“能不能别抽了?我的身上染上烟味的话,宝贝儿子会不让我抱的。”

        斜睨了他一眼,邵谦啜了一口酒,“刺激我是吧?”

        “你知道就好。”蒋维点点头,“我听说阿姨又逼婚了?”

        垂眸,邵谦没有说话。

        “我说你差不多也就行了,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比比皆是。都两年了,如果她真想回来的话也该回来了,不回来也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真的不愿意回来了。”蒋维很客观的分析,除了最初的几个月她还和辛甜联系外,到了后来,就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唇角微勾,邵谦掏出一支烟放在鼻前闻着,许久,抬起头看向他,“你知道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吗?你肯定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因为我这两年就是在这种感觉里熬过来的。”

        “喂,别把自己说的跟个情圣似的,女人嘛,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灯一关其实都差不多。”蒋维啧啧说道。

        “是吗?看来我真该和辛甜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邵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你敢。”蒋维的眼睛登时瞪了起来,“你是不是兄弟啊?站哪头的?”

        “我站在正义和真理这边。”邵谦笑笑。

        “去,少在这里恶心我了,不陪你这个孤单寂寞的老男人了,回家了,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啊,你就在这里羡慕嫉妒恨吧,我早就给你说过,感情的事就要快准狠,当初要不是你犹犹豫豫的,孩子早就抱上了。”对于这点,蒋维给出的结论就是他自作自受。

        “顾歌和辛甜不一样。”邵谦摇头。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她不是女人吗?”丢给他一记大白眼,摆摆手,蒋维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时候,看着玻璃外的纸醉金迷,邵谦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这两年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都没有找到她,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谁知道,时间非但没有冲淡想念,反而让想念日渐弥深。

        此时,在距离江城两百多公里,距离最近的县城也要五十多公里的一处大山里,看着外面的大雨滂沱,顾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来这里做支教已经两年了,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里,心异常的宁静,闲暇时享受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情趣,白天里和那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起,看着那一张张明媚的笑容,心似乎也跟着愉悦起来。

        只是,山里的孩子太苦了,而这里能够提供的教育机会并不多,因为条件刻苦,所以愿意来这里的志愿者并不多,她在这里呆了两年,在这两年前来来去去六七个人,最后也只剩下她自己,还有一个本地的乡村教师,他们两个人教着一到六年级不同年龄段的二十多个孩子。

        而从昨天开始,一场大雨让本就破旧不堪的教室更是雪上加霜,如果雨再持续下下去,或许教室会有坍塌的可能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谁啊?”将桌子上的书推到一边,她起身向门口走去。

        “顾老师,是我。”门外,是一个男人温厚的嗓音。

        打开门,看到来人,顾歌淡淡的笑了笑,“刘老师,你怎么来了?”

        “今天的雨大,怕你没办法生火做饭,我娘煮了一点红薯和土豆,你将就着吃一点吧。”被唤作刘老师的小伙子挠了挠头,脸上滑过一丝赧然的神色,每次面对顾歌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想靠近又觉得不好意思靠近。

        “谢谢你啊。”将竹篮接过来放在桌上,顾歌侧了侧身子,“要进来坐一会吗?你身上都湿了。”

        “那个……可以吗?”刘老师不好意思的笑笑。

        “有什么不可以的,进来吧。”顾歌让开身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刘老师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她一眼,因为今天大雨,孩子们并没有来上学,也因此顾歌穿的很随意,一头长随性的挽起露出了白皙的脖颈,模样虽算不上是顶好看的,可是在刘老师的眼中却已经是堪比天仙下凡了,几乎从顾歌来这里的第一天起,他的眼中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你……在看书吗?”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十指交错,不自在的动来动去。

        “嗯,没事,随便翻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顾歌抿了抿唇,“这好像是我来这里两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雨,往年也经常这样吗?”

        “没有,可能和气候有关吧,往年也下大雨,可是像今年这样大,这样频繁却还是少数。”刘老师叹了一口气,“再这么下下去,我怕教室会塌,早知道年初的时候就该好好修缮一下的,谁会知道今年的雨居然这么大啊。”

        “是啊。”出神的看着窗外,顾歌应了一声,记忆中,两年前江城也曾下过这么大的雨,那个时候是那个男人为她撑起了一把伞,如今,再也没有人给她撑伞了。

        “顾老师,顾老师……”

        “啊?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回过神,顾歌歉意的笑了笑。

        “你也会离开这里吗?”低垂着头,刘老师轻声问道,声音小的都快要被外面的雨声给掩盖住了。

        睫毛微眨,许久,顾歌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

        没错,这里很好,空气很清新,人也很淳朴,在这里一切都变的很简单,可是她始终还欠别人一个交代,两年了,分居两年,离婚协议在法律上就会自动生效,不知道厉恺威签字了没有,就算自己不在,以厉家的权势,想要弄个离婚证也不是难事吧。不知为什么,两年前的人和事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的梦中,她想她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你先休息吧,有事就叫我。”刘老师起身的时候,眸色一片黯然。

        “谢谢你的红薯和土豆。”顾歌笑着指了指竹篮。

        “趁热吃吧。”

        刘老师走了,重新坐回椅子上,顾歌的心情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第二天,天色终于渐渐地放晴,推开窗子的时候,湿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不远处,三间土坯教室虽然没有倒,可看那样子也知道短时间内是无法进去继续上课了。

        “顾老师,这边电视台来人采访了,说是有慈善机构准备救助我们学校,要派出一个老师做代表。”一个老乡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刘老师呢?让他去吧。”顾歌淡淡的说道,这两年,她很少与外界来往,倒不是刻意的避着谁,一方面是因为这里交通实在闭塞,鲜少有外人进来,另一方面,她的性格本就不是热忱的那种,而她不想把事情给搞砸了。

        “刘老师的母亲昨晚生病了,他现在出不来,您看还是您去一趟吧。”

        无声的呼出一口气,顾歌点点头,“让他们稍等我一下。”

        江城

        在新闻播出的那一刹那,邵谦,厉恺威和辛甜便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

        没有理会董事们的窃窃私语,邵谦直接从会议上离开,厉恺威更是直接从厉氏的新品布会上走人了,剩下了一众嘉宾和媒体记者面面相觑,纷纷猜测到底生了什么事,而辛甜什么都没说,整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据说那天毁了蒋维四件衬衫,胸口上的牙印都见血了。

        简单的就学校问题谈了几句,电视台的人就离开了,只说会尽快安排人解决,回到屋内,不知道是不是受凉的缘故,顾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蜷缩在床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的,使劲的晃了晃脑袋,顾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用多想就知道又感冒了。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刚睁开眼没一会又睡了过去。

        就这样昏天黑地的睡着,迷迷糊糊间似乎有谁敲响了门,可是又离开了,躺在床上,顾歌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更像是着了火一般干涩难耐,她想起身找点水喝,可是眼前一片黑,只闻噗通一声响,下一刻,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门外,是谁的声音在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喊着“顾歌”,那样的熟悉,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在耳边响起,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迎接她的却是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还没睁开眼睛,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便充斥鼻间,睫毛轻轻的眨动着,许久,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神情一怔,眼前的一切让她以为还是在梦中。

        “醒了。”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当看清眼前的人时,她又是一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刻,心狂跳不已。

        “你烧了,所以送你来了最近的医院,等病情稍微稳定一点,我们就回江城。”看着那张瘦削苍白的脸,邵谦淡淡的说道,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那种复杂难言的心情,这两年来,他想过很多种属于她的生活,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谢谢,这次又麻烦你了,好像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就一直都在麻烦你。”顾歌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貌似也是一种缘分吧。

        “恩,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麻烦一辈子好了。”邵谦很自然的说道。

        一瞬间,就看到顾歌脸上的笑僵住了,露出了一抹讪讪的表情。

        “怎么了?还是没有做出选择吗?”邵谦皱了皱眉。

        “不是,你的问题太突然了。”顾歌笑笑,她现在的脑子还有点昏,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吗?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的,希望你别让我等待太久。”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邵谦拿过一个香蕉给她剥皮,“吃点吧。”

        摇摇头,顾歌闭了闭眼睛,“不想吃,你吃吧。”

        “要我喂你?其实我是不介意了。”邵谦不以为然的说道。

        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顾歌无奈的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却是满口的苦涩,一点味道都吃不出来。

        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下意识的抬起头,当看到来人时,顾歌手中的香蕉突然掉在了被子上。

        “怎么了?”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当看清门口的人时,邵谦的嘴角勾了勾,“厉少,你来迟了一步。”

        薄唇微抿,厉恺威没有说话,几个大踏步径自来到了顾歌的床前,伸手便欲探她的额头却被顾歌不露痕迹的给避过去了。

        “顾歌”,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厉恺威的声音很沉。

        “我想这里并不是太欢迎厉少,如果没有别的事,厉少还是先离开吧,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经不起一点刺激。”邵谦说道。

        “你觉得我的存在会刺激到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顾歌,厉恺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说的那么直白呢。”说完,邵谦起身将顾歌身后的靠枕拿开了,“躺下睡一会吧,我在这呢。”

        没有说话,顾歌很乖巧的躺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压根不顾两个男人之间的风起云涌,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出去吧。”给她掖了掖被角,邵谦沉声说道。

        “这句话该我对你说才对,别忘了,顾歌是我老婆。”厉恺威死死的看着他,眸子里似有火焰在不停的跳跃着。

        “很快就不是了。”薄唇微勾,邵谦笑了笑,“厉少,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最后不过是将她伤的更深,这次是侥幸可以找到她,如果再有一次,你能确定还会有这样的幸运吗?”

        目光转向顾歌,厉恺威没有说话。

        “离开这里吧,在一切变得更糟之前,我们希望的也不过就是她健康快乐罢了,我想在这点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邵谦说道,这两年他的日子过得不好,他想厉恺威的日子也是一样。

        如同他从不曾怀疑过厉恺威不爱顾歌一样,厉恺威爱顾歌,很爱,只是爱的失去了方向,没了章法,而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挥霍的东西。

        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许久,厉恺威弯腰将顾歌脸上的一缕丝拢到了耳后,“好好照顾她,等回江城再见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邵谦低声说道。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隔着一扇门,厉恺威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墙上,头高高的仰起,眼睛紧闭着,那种滚烫的感觉似乎要冲溢而出,可最后他忍住了,再次看了一眼病房,他转身离去。

        三天后,顾歌回了江城,远离了山林的幽静,再次回到钢筋水泥的都市,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切恍如做了一场梦而已。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邵谦看着她,这一路,本就不太爱说话的她太安静了。

        “送我去酒店就好,等找好房子我再住过去。”顾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我们是朋友吗?”邵谦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呃?是。”顾歌下意识的应道。

        “我名下还有几套公寓,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当帮我看看房子如何?”看着顾歌要张嘴,他连忙挡住了,“不用多想,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偶尔做顿饭给我吃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在邵谦的强势下,顾歌无奈之下暂时住进了他位于市中心的一套豪华公寓里,推开门,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因为今天的天色已不早了,所以辛甜纵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蒋维也没让她出门,只待第二天两人再相见。

        一夜躺在床上跟烙饼似的,睡到最后,蒋维干脆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下,几番折腾后,小女人终于累昏了过去。

        “果然是欠收拾。”看着某个昏睡过去的女人,一边给她清理着,蒋维小声的嘟哝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婴儿床里面的儿子,随后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长臂一伸,登时馨香满怀,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辛甜无限怨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该死的臭男人,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男人,她直接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老婆,是在怪老公没满足你吗?”缓缓的睁开眼睛,唇角微勾,蒋维一脸邪魅的笑了。

        “你放开我。”辛甜没好气的说道,这两年过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唉,想想都是泪啊。

        “不放,大清早的就火气这么大,要不要老公给你降降火啊?”蒋维涎着一张脸凑了过来。

        “走开。”将那张脸推到一边,辛甜一脸嫌弃的说道,再好看的脸天天看也会产生审美疲劳的,很抱歉,她现在就处于那个阶段。

        唇角抽了抽,蒋维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嫌弃我?”

        “看出来了?真聪明。”辛甜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

        “胆子不小啊。”蒋维的眸子眯了眯。

        “承蒙夸奖,我要起床了。”鼻孔朝天,辛甜就是不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蒋维整天对她嬉皮笑脸动手动脚,她还是会有点怕他。

        “如果我说不让呢?”蒋维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今天可以去看小心肝的。”辛甜登时不乐意了,霸道,昏君,讨厌。

        “我是答应你了,可没答应你这么早就过去,躺下,陪我睡一觉,到时我送你过去。”说完,蒋维直接将她拽倒,然后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趴在了她的身上。

        “你起来,重死了。”辛甜使劲的推搡着他。

        “再重的时候你不是也受过,乖乖的,如果你不想我现在要了你的话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蒋维一脸警告的看着她,真是磨人的妖精,偏偏自己还对她束手无策。

        闻言,辛甜果然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了。

        勾唇笑了笑,待身体的那股躁动消失后,蒋维慢慢的放开了她,和她并肩躺在床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老婆,在你的心里,别人比我重要,我会吃醋的。”

        “那恐怕这醋你要吃一辈子了。”辛甜瞥了瞥嘴,转过头,看着某人又要炸毛了,她连忙侧过身拍了拍他的胸口,“好了,真是小心眼,我会天天回来睡你,可没打算天天睡小心肝,你放心吧,这里,你的位置也很重要。”将他的手扯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辛甜轻声说道。

        “真的?”蒋维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神情和语气里判断出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骗你有饭吃。”说完,她起身,在那菲薄的红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乖,你再躺一会吧,我先起来了。”

        早上八点,拗不过辛甜的坚持,蒋维还是开车带着她和孩子来到了顾歌暂住的公寓。

        听到门铃声,邵谦很自然的走过去开了门,“怎么那么早?”

        听这语气,妥妥的被嫌弃了。

        辛甜也不管,将儿子往蒋维的怀里一塞,人就冲了进去,“小心肝。”

        “她感冒还没好,还在睡呢。”一边逗弄着小宝宝,邵谦轻声说道。

        “我进去看看。”无声的呼出一口气,辛甜轻轻的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蒋维将儿子放在沙上摆弄着,抬头看了一眼邵谦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搞定?”

        握着小家伙那白嫩嫩的手指头,邵谦没有说话。

        “我的天哪,现在是你装高冷的时候吗?顾歌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你就更不用说了,就你这温吞吞的个性,等哪天她孩子给别人生出来了,估计你还没迈出第一步呢,你照我说的那么做绝对没错,相信我,兄弟还能害你吗?”

        “那可说不定。”邵谦轻飘飘的说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冷哼一声,蒋维不搭理他了,反正他现在是有妻有儿万事足,就让那孤家寡人自作自受吧。

        卧室内,或许是感冒还没有好的缘故,顾歌依然沉沉的睡着。

        看着那张瘦削苍白的小脸,辛甜的眼眶红了,一滴泪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轻轻的坐在床边,刚要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却不料顾歌突然睁开了眼睛。

        “甜妞”,视线有点模糊,顾歌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出口的嗓音微带着一丝沙哑。

        一瞬间,就看到辛甜的泪落得更凶了,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就是不说话。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蒋维?”顾歌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却不料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扑去。

        见状,辛甜连忙扶住了她,再也止不住的大哭起来,“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和我联系?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吗?你倒好,两年了,你躲得倒是够严实,如果不是无意中现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那里躲一辈子了?”

        面对辛甜的眼泪和指控,顾歌也是眼圈红,鼻头泛酸,“行了,都孩子妈了,还这么哭,你丢不丢人?”

        “你管我,两年不见,我牢骚怎么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辛甜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来,蒋大少奶奶,你现在能不能先放开我一下,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再洗耳恭听行吗?”顾歌笑嘻嘻的说道。

        狠瞪了她一眼,辛甜使劲的拍了她一巴掌,“没良心的。”

        简单的洗漱过后,顾歌挽着辛甜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客厅里那白嫩嫩的小家伙,登时兴奋的跑了过来,“天呐,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你还好意思说。”一想这个,辛甜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和小家伙抵抵头,顾歌装没听见,倒是一旁的邵谦笑了笑,“把孩子给我吧,你先去吃饭,要不一会该凉了。”

        “切,装什么大尾巴狼,喜欢孩子自己生去啊。”说话间,蒋维从邵谦的怀里将宝贝儿子接了过去。

        辛甜一副受不了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心里默念了无数次的幼稚。

        “谢谢你了。”看着邵谦,顾歌笑笑,他大清早的过来做饭,她居然都不知道,看来还是要赶紧找房子才行,这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进来的感觉总是有诸多的不便。

        “喂,他怎么会有你这里的钥匙?你给他的?”辛甜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心肝,好事将近喽。”

        “别瞎说,这里是他的房子,我暂住几天而已,等找好房子我就会搬出去的。”看了一眼邵谦,顾歌低声说道。

        “这样啊。”低低的笑了两声,辛甜很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说真的,小心肝,其实邵谦真是个不错的男人,你知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两年,他找你都快要找疯了,还好,你终于出现了,否则的话,我都怀疑他要孤独终老了。”

        “别瞎说。”顾歌轻斥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觉得你好就行,你看我和蒋维,我们过得不是也很幸福吗?”辛甜说道,虽然中间也经过了不少的挫折,可至少蒋维一直都很疼她。

        “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嫁给了厉恺威,结果呢?”顾歌一脸自嘲的笑了,如今再想起的时候,倒是可以很坦然的提起过去了。

        “邵谦和厉恺威不是一样的人,邵家和厉家也不是一样的家庭,邵谦的母亲我曾经见过一次,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他的妹妹你也见过,至于他的父亲也是一个很温和的长辈,你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什么恶毒的婆婆,刻薄的小姑那种戏码出现的。”辛甜试着宽她的心,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还真怕顾歌有什么心理阴影了。

        “再说吧。”顾歌笑笑,说到底,是她自己没有自信再走进一段婚姻罢了。

        “难不成你还对厉恺威有什么留恋?”想到这种可能,辛甜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一直都觉得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更别说,厉恺威还有那么一个极品的妈。

        “你想多了。”透过饭厅的玻璃窗,看着蒋维将孩子摆弄出各种造型,顾歌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老公带孩子的动作很娴熟啊。”

        “别提他,提了我就上火。”辛甜没好气的说道,“那哪是当孩子啊,分明就是在当玩具,我是不管了,随他折腾去吧。”

        “行了,少在我这里秀恩爱了,当心老天都来惩罚你。”顾歌笑着说道。

        “哦,老天爷啊,快来把我给收走吧。”一声长叹,辛甜靠在了椅子上。

        中午时分,因为孩子闹着要睡觉了,辛甜才带着孩子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开,邵谦也站了起来,“去商场一趟吧。”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顾歌不解的看着他。

        “就算是吧。”邵谦点了点头。

        想到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顾歌拿起包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商场,电梯一路直行来到了女装部,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想到他有可能是买衣服送人,顾歌便没再说话。

        出了电梯,刚走了没几步,邵谦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指着前面那家店,他一脸歉意的说道:“你先去那家店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应了一声,顾歌走进了那家店。

        这是江城最大的一家商场,而这一层则是汇聚了全球女装的顶尖品牌,随随便便一条小裙子就是成千上万,对于这种奢侈品,顾歌一向是敬谢不敏的,可既然邵谦让她进来等,她就进来好了。

        营业员看到有人来,脸上堆起的微笑在看到来人的穿着时登时僵在了那里,“这位小姐,我想你应该去二楼比较合适。”

        唇角微勾,顾歌没有说话,而是在店内慢慢的走着,其实,这个牌子她是挺喜欢的,只是如今,感觉一下子差了好多。

        就在她的手刚要触摸到一件真丝连衣裙时,营业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我们店里的衣服是不可以随便乱摸的。”

        话音刚落,一道冷冷的男声响了起来,“是吗?”

        猛地转过头,当看清来人时,营业员一下子结巴了起来,“邵……邵总。”

        “将这季的新款全都拿过来给这位小姐试穿。”邵谦冷冷的说道,薄唇微抿,整个人不怒而威。

        “不用了,我不缺衣服穿。”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出气,顾歌连忙笑笑拦住了他。

        “那我们换一家好了。”看了她一眼,邵谦说道。

        “真的不用,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随便转转就好。”顾歌连忙说道,总觉得现在的气氛好奇怪哦。

        “给这位小姐道歉。”转向营业员的时候,邵谦的声音又沉了下来。

        就算是再没有眼色,营业员也看明白了,毕竟,在这商场里也不是工作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见过总裁这么宝贝过一个女人啊。

        “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还请您见谅。”营业员深深的鞠了一躬,现在还是先保住饭碗要紧。

        “算了,以后别以貌取人就好。”顾歌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走吧,我们去前面那家,那家的设计风格也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邵谦半拥着她向前走去。

        身子一僵,顾歌几乎是下一刻就避开了,“邵总,我……”

        “又叫我邵总?”邵谦佯装恼怒的说道,“我说过了,叫我邵谦就好,如果下次还是记不住的话,那让我想想,用什么来惩罚你呢?一个吻?”说到后来,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邵总”,顾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她的话刚说完,便感觉到眼前落下了一大片的阴影,随后,邵谦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紧跟着唇被用力的吸了一下。

        一刹那,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顾歌一动不动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唇不停的嗫嚅着,“你……你……”

        “我说过了,如果喊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我以为你是在邀请我呢。”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邵谦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顾歌都快要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样?以后记住要叫我什么了吗?现在是一个吻,以后我可不能保证会是什么。”嘴唇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邵谦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嘴唇抿的紧紧的,顾歌不说话了,大踏步的向前走,很明显就是在生气的样子。

        好笑的摇了摇头,邵谦跟了过去。

        想到回来后还要找工作,顾歌进了一家店,他们家的牌子套装做的一流,所以很受都市白领的青睐,将自己看中的款式试穿了一下,从试衣间走出来时,顾歌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两个人。

        “阿姨,真的是顾歌呢。”白云婉皱了皱眉头,这是不是也可以解释厉恺威最近又开始反常的原因了呢。

        “你怎么回来了?”看着顾歌,徐凤萍没好气的说道,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女人呢。

        对于她们,顾歌视而不见,只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帮我把这套包起来吧,谢谢。”

        “包起来?”徐凤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大的口气,你知道那衣服多少钱吗?”

        站在一旁,白云婉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也是充满鄙夷的。

        “那衣服多少钱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我觉得让顾歌过上像厉夫人那样的生活,我还是绰绰有余的。”男人醇厚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抬眸,顾歌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何时来的,又听见了多少,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反正再狼狈的时候,他都曾经见到过。

        “邵……邵总,你……怎么在这里?”徐凤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讪讪的表情,而白云婉的眼神则是在他和顾歌之间来来回回,神情若有所思。

        没有回答她的话,邵谦径自走到顾歌身边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买好了没有?”

        “嗯。”顾歌点了点头。

        将卡交给营业员去结账,他低下头给她理了理头,“一会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中餐就好。”顾歌轻轻的应了一句。

        “嗯。”邵谦点了点头,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对顾歌的似水温柔。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徐凤萍恨不得上前直接撕了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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