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算是……第一次约会吧
宠溺偷看一眼，又问道：
“像阿肆这样以骗人为特长的仓鼠，多少钱一斤啊？”
他有点堂皇，眼神呆呆傻傻，软声回她一句：
“我没有啊。”
倚灵园的果树可真是结实累累，灯笼一样挂在枝头摇摇欲坠，风肆目不转睛，默默咽了口唾沫。
一个转身俯撑在灵玉身上，她仓皇盯着对方的眼睛，见他开心地像个孩子，
“主人，我想去转转。”
灵玉一记如来神掌拍飞他，他捂着伤口艰难爬起的时候，稍稍有点心疼，他一起来，又马上表现得豪不在意：
“这里是梦境，在这里不会有伤痛。”
他瞧了瞧自己，确实没什么事，屁颠屁颠跑过去：
“那…可以吗？既然是梦境，应该可以好好玩一玩的吧，就我跟你。”
灵玉思路有些歪，支支吾吾问：
“…玩什么？”
“带我在这里转一圈啊，这是你的梦境，所以应该一应俱全，带我去嘛求你了。”
扯着她的衣角，撒起娇来。
面对这种萌男，她也无计可施，点了点头。
“耶——”即刻飞一样蹿出去，头也不回，本想在梦里好生歇息的灵玉起身步步紧跟，怕他走丢。
停在园子中心最粗壮的那棵铁树前，风肆叹到：
“好大的树啊，这树上有果子吗？”
她回：
“这是铁树，十万年开一次花，结果更是罕见，你要是饿了，我带你去找别的果树。”
风肆摇摇头，不愿离开：
“我就想在这里，等铁树开花。”
“你搞笑吧，梦里也不能这么整啊，别闹了，快走。”灵玉一脸急躁，牵起手就要走。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风肆温柔上前，贴在她耳边说：
“我从没有见过铁树，你陪我一起等等好吗？就一会儿，说不定真的碰巧。”
猛一转身，两人脸挨得很近，鼻息听得很清晰，她脸红红的，转移话题：
“你刚才不是说想要这里的果子吗，我去给你找找…”风肆又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灵玉的脸更红了，害羞问到：
“你又干嘛…”
他指向铁树顶端，示意她看那里，一抬头，居然几抹金色光芒层层溢出，硕大的黑色圆顶逐渐绽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铁树…居然开花了。”
“是啊，我就说可以的吧，你看你看！”
风肆满心欢喜，无比期待着花朵绽放的瞬间，却感到身体飞起，是灵玉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挽起他直飞向树顶。
“你…干什么？”
灵玉一声不吭，只往即将盛放的铁花里冲。
“要…要撞上了！”
风肆紧闭双眼，一鼓作气冲了进去。双脚落地只际，一睁眼，又像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与方才的景象全然不同。
灵玉边喘息边道：
“这铁树是我们倚灵园与外界相通的唯一入口，玉帝向来，是不让这里的一只鸟出去的，就像个囚笼。唯独当铁树开花时才可出园，我可能是条件反射，一看到铁树开花就想往出冲，你不介意吧。”
一旁风肆笑着回：
“怎么会呢，而且这里也挺好玩的啊。”
此刻才注意到眼前的景色，是片无垠的草原，天蓝如海，云卷风舒，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朗然一笑：
“这是我的梦境。”
灵玉一愣，她知道当梦境中一个人想另一人的心思重于对方想他时，就会进入那人的梦境，也就是说…
风肆眼睛眯得像月牙，身子一斜：
“你心里想我。”
她连连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他得意地直起腰：
“是吗，那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是因为，我关心你的伤势，你要是被，打坏了，以后怎么演戏？”
风肆看她反正也是嘴硬，便提了一嘴：
“你不是总嫌我满嘴跑火车，不说实话吗？那是我自由惯了，不像你们这些没受过苦的神仙，哪一天你也走投无路了，你就不硬凹什么正直了。”
她气嘟嘟问着：
“你想说什么？”
他嘴角扬起：
“带你去体验体验我的世界！”
话罢拉起灵玉飞奔而去，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迎风奔跑，不惧一切。
在强风吹拂下，灵玉渐渐感到快乐，心中的野马脱了缰，无拘无束奔走与天地间，柔软的草坪使她忘记一天的劳累，少时，穿过茂密的森林。
风中少年带着她爬上桃树，她扭过脑袋：
“这有失体统，不行…”
没等她说完，便被他拽上了藤蔓间，踩在条条粗藤上，每一脚没有想象中的摇晃，却稳如磐石。
在风肆的拉携下，很快来到巨大桃树的浓密枝叶间，硕果累累，粉嫩的桃果圆润饱满，咬下一口，汁水淌下，软糯香甜，心里是无尽的甜意。
品尝完鲜果，风肆又带她来到一座小村，村民都满面春风，没有一个人非是笑颜，走进村里最古老的一座树屋，顺着旋转楼梯一路登顶。
他轻轻推开门扉，这树屋后竟是浩大的水车工地，他将连着水车最高点的麻绳紧缠在手上，搂住灵玉：
“准备好了吗？”
灵玉实在害羞，但是无力挣脱，只想继续这段旅程，一对秋水明眸细微转动：
“什么？”
紧接着，他跳离木台，甩飞出去，麻绳牵动大型水车运动，两人系着绳子在高空移动，自然的坠落比腾云驾雾还要刺激。
飞至水池时，风肆拉她跃上车轮，水车扬起的清凉水花飞溅，一股清凉袭面而来。
欢快地跑跳在草坪上，这里的莲花池浅浅，而且池底没有淤泥，却铺满石子，池水刚没过灵玉的小腿，她像一朵清水芙蓉踏玩在池中。
“莲花怎么会长在这里？”
“这是我的梦境，自然是我想让它在哪儿，它就在哪儿。”
风肆也步入花塘，站在水里，一瞬间，两人意外对视，平静而叶花相映的潭面，水光粼粼，光点打在脸上，他们一同笑起来，二人眼中都生出不可思议的光。
“那，你想让我在哪儿，我也能在哪儿吗？”
灵玉自信问到。
他笑容渐渐消失，觉得有点仓促：
“不，你是自由的，是你来到我的梦境。”
灵玉一时笑如银铃：
“阿肆真是一只笨仓鼠。”
身边一只蝴蝶飞过，灵玉眼尖手快，伸出手去扑：
“蝴蝶！”
却落了空，随后健步如飞，向蝴蝶奔去。
他在后面追着，不晓得追了多久，天色渐晚，蝴蝶没有抓到，找到另一小石泉口，双双坐在潭边。
灵玉侧身躺着，慵懒道：
“没想到你的梦境这么美好。”
“怎么？生活这么苦，梦里当然要奖励一下自己了。”
她闭上双眼，轻声说：
“这不是你的心境，对吗？”
“怎么会，是你来到我的梦里，这儿一定是我的内心。”
“敢不敢打个赌？”
他眼珠一翻，恣意道：
“说吧，赌什么？”
灵玉突然站起来，走进潭边，转身面对着他，背对石潭直直倒下去。
风肆惊起上去要拦：
“啊，这水浅！”
接着跳进潭担心她磕伤，谁知入潭一探，竟深不见底，越往深处，越黑暗，这小小的石潭怎么会…
先游向仍在下坠的灵玉，刚触摸到她的掌心，脑中便传来灵言：
“你瞧，不是你所想。”
她继续传过去：
“这里不是你的梦境。”
风肆回传：
“不，我不是那样想的。”
“你是，但我也是。”
他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灵玉：
“那我在的时候，这还是你能控制的吗？”
他没反应。
灵玉继续：
“为什么，你把控制梦境的权利给我？”
正问到关键处，风肆气不够，呛了几口水，快要坚持不住。
（你以为本上神会亲他？呵呵…）
灵玉急忙带他游上岸，途中，上方水域冒起光芒，比陆地上还要耀眼，她判定这不是外界的光，而是水中光源。
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怎么也到不了，石潭也变得越来越深，怎么游都上不了岸，危急中风肆无意将手伸出，两人同时触碰到那光——
客房地上，灵玉猛然坐起，满头是汗，大口呼吸着，见风肆竟然睡在自己身边，惊声尖叫起来——
风肆也被吓醒，还没从窒息的感觉里走出来，就又受到极大的惊吓，心跳飞快了好一阵子才缓和下来。
灵玉愤怒揪起他：
“你敢亵渎神灵！”
他仓皇解释到：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一直与我接触，又不想从梦中醒来不是吗？！”
他也急了眼：
“你怎么就能肯定不是你不想醒啊…”
“你！”
两个人只干瞪眼，双双都说不明白。
灵玉置气道：
“那你为什么从床上滚下来？”
“我…滚下来…哎呦…”
慌乱之中忘记自己身上的伤，磕碰到了才想起疼。
她还是放心不下，扶他回床上检查伤口。
“你没什么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风肆满眼含冤：
“我真的没有不想醒来。”
“那池子又怎么会突然加深？”
风肆正经起来：
“两个人在一个梦里，控制不住欲念的时候才会产生痛苦，醒不过来…”窥见灵玉凶狠的眼神，“算了，当我没说。”
灵玉不再过问，走出房间想冷静一下，不过她自问没觉得风肆撒谎，难不成真是……转念一想自己高贵的身份，自我安慰到：
“萧灵玉，你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可是天界的神，一定是他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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