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认罪

这也太不谨慎了，如果不是众人都在场，只怕皇后要把李媛儿活活撕碎，险些有些控制不住。

        皇帝冷眼瞧着锦元，“皇太后，你说你听到了李贵人和下人的对话，方才知道实情，若你所言为真，李贵人怎能如此不谨慎，被你偷听了谈话去？”

        “这个问题，皇帝应该问问李媛儿，并非来问哀家。”锦元腰板挺得笔直，“哀家的确听到了李媛儿的和下人的对话，所以才知晓此事。”

        荣太后连忙接过话茬，“皇太后你倒是说说都听到了什么？若你说出的话可信，哀家便信了你！”

        她倒要看看锦元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皇后找出来，诬陷一国之母，就算锦元是皇太后又如何？照抓不误。

        再加上北联国使者暴毙一事，两个罪名双重夹击，还不得让她好好的喝一壶。

        锦元正要开口，却又不知该不该说，毕竟事关皇后，即便她胆子再大，也不能宣之于口。

        更何况耳听为虚，真要锦元拿出证据来，他也做不到，万一被李媛儿倒打一耙，反倒成了她是罪人了。

        眼看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司祈年连忙把话题拐了回来。

        “李媛儿，本督主问你，昨日下午你是否外出？”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所以司祈年问出这话的时候，脸色也很谨慎，李媛儿并不知道自己昨天回来时被司祈年撞见了，慌乱之下她摇摇头。

        “我昨日一直待在宫里，并未出去过，司大人为何问这样的问题？”

        司祈年神色倒也不惊讶，只挑了挑眉头，“本督主在问你最后一次，昨日下午到底有没有外出？”

        这一次的语气可比方才凌厉多了，压抑气息扑面而来，李媛儿呼吸狠狠一窒，险些喘不过气，她双手撑着地面，微微一抖，差点趴下去，又强行稳住。

        司祈年从来不审没有把握的案子，他既然这样问了，想必心里应该是有把握的，万一手上再有证据，她再否认的话，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到时候就算皇帝想站在李媛儿这一边，只怕也不能了。

        做贼心虚的缘故，犯罪者心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心思，百转千回，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抓哪一根线才好。

        到最后李媛儿鬼使神差的一点头，“不错，我昨日下午的确出去一趟，但那又如何？这也不能证明这件事儿就是我做的！”

        司祈年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李媛儿大可说一下昨日去了何处，身边都有谁？为何去那里？本督主听着呢！”

        当着司祈年的面，任何人都不能撒谎，她一个小小贵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李媛儿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说，慌乱间，她抬头看向皇后，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皇后却狠狠偏过头去，不予理会。

        这个废物既然跟自己手底下的人说话，偌大的宫殿内不能说吗？为何非得出来？让锦元抓住了漏洞，如此一来可就棘手了。

        李媛儿如今的处境，真担得上是四面楚歌，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皇帝冷冷出声。

        “司大人，李贵人去了何处和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你要说什么尽管直说，不必再拐弯抹角。”

        “好，本督主便听皇帝一言。”司祈年冷冷一笑，微微侧身吩咐道：“去，把北凉国使者的尸体抬上来。”

        皇帝面色一变，“司祈年你要做什么？这里乃荣太后的寝宫，你让人将尸体抬到这来，居心何在？”

        皇帝声音高扬，实则外强中干，司祈年甚至都没想跟他解释，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摆手让贺襄去做。

        他向来只听司祈年的话，更不会顾及皇帝的脸色，半盏茶的功夫，下人已经抬着北梁国使者的尸体进来了。

        荣太后和皇后面色一变，纷纷转过头去以纱巾捂住口鼻，满脸嫌弃。

        几个胆子较小的下人

        已经控制不住的呕吐出来了，又生怕被皇帝怪罪，只得生生忍住。

        尸体放了两天，这会儿虽是初秋，但天气还炎热的很，隐隐有股臭气散发出来。

        皇帝的脸色难看如锅底，却又毫无办法，训，训不得，骂，骂不得，明明是帝王却要受这样的窝囊气，实在让人不耻。

        司祈年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主场留给贺襄，这样的话用不着自己亲自来说。

        贺襄一抱拳，冷声道：“皇上请看，北凉国使者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有伤口，也就是说他是一击毙命，可除此之外，他指甲缝里是有血迹的，还有人体皮状物，可见北凉国使者生前遭到袭击时，必定奋力挣扎反抗时抓伤了凶手的身体，故而留下痕迹。”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帝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差点被贺襄绕进去。

        他瞧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司祈年，“贺侍卫。有话你就直说。”

        贺襄朝身边的人耳语几句，片刻之后大堂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两个侍卫压着凌云进来了。

        他低垂着头也不敢去看李媛儿，“扑通”一声跪下，连忙求情，“皇上饶命，司大人饶命，奴才并非有意谋害北梁国使者，实在是受李贵人之使，不得已而为之，求司大人饶过奴才！”

        “你住口！”李媛儿心头一紧，冷冷呵斥出声，“你这贱奴才，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污蔑我？好大的狗胆！”

        凌云却顾不上了，悲戚的看着她，“贵人，您还是招了吧，奴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一切都是你逼着奴才做的，怎的？如今到不承认了？难不成你想让奴才替你担下所有的罪责吗？”

        李媛儿险些气晕过去，脑子一阵阵发懵，不知该作何解释，她只盯着凌云，甚至都不敢看荣太后和皇后的脸，生怕二人将她生吞活剥。

        说起来李媛儿也只是个棋子，如果不是她推小太子落水的事被皇后发现，也不会被她抓住把柄，任其摆布，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可不是后悔二字就能搪塞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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