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际篮球
欧白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花费100积分兑换了一个观察镜。终于在机器人投篮的瞬间捕捉到了清晰的画面。
这些笨重的机器人在接到球之后，会用巧劲儿将圆形的篮球捏成椭圆形，然后找准角度投篮。
因为受力只是一时的，球会在穿过篮框后自动恢复，所以才会躲过裁判的眼睛不被发现。但受到的损伤却是不可逆的。
怪不得上半场还没打完，篮球就已经报废了三个。机器人还真是一个掩饰的绝妙借口，到现在看台上的观众都以为是机器手劲太大弄坏的。
楚翊现在应该还没察觉异常，这样的大比分落后和接连的失误打击一定很大。
他那么喜欢篮球，十年如一日的不间断练习，第一场正式球赛收获的却是永远不会得分的投篮。
一定很绝望吧，融入骨血的热爱却换来了痛彻心扉的苦果，难怪会被虐到一年没碰篮球。
是巧合吗，同人作者写出这样契合人物的剧情，而楚翊也偏偏选了这样一个世界。
“001，我记不清了，除了分配妹子我还给了他怎样的结局。”
001：“半决赛的时候为了取胜投了最后一个百发百中的三分球导致手腕扭伤，无缘参加决赛。后来放下篮球继承了父母的家产，远走海外。”
欧白沉默了，他看向赛场上身体依旧充满活力，不停运球投篮，眼底光芒越来越暗的楚翊。
好割裂，欧白又一次感受到了割裂感。明明很受伤，明明很痛苦，明明很想停下来大哭一场。
却还是要在人设的裹挟下，剧情的推动下，被迫用肢体表达出热爱，对篮球这项运动热烈的喜爱。
眼神和身体的割裂，主宰与意志的斗争。欧白被这些压的喘不过气。
可就算再喜爱也不能隔绝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输球带来的痛苦和意难平不是一句热爱说磨平就能磨平的，是需要时间休息和治愈的。
思索良久，欧白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真的好像。”
001：“像什么？”
欧白：“没有自我的工具人。”
无论是原漫画还是同人文，被喜爱打篮球这种单一人设束缚自我人格的工具人。
楚翊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欧白闭上双眼，不忍心看下去，静待上半场的最后一球。
“哐当！”
是篮球碰撞球框的声音，但很遗憾，只差一点就进球得分了。
水珠从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楚翊用毛巾盖住头，坐在长椅上沉默不语。
就连平时没心没肺的四个大傻子也没有出声。整个休息室呈现出诡异的氛围。
欧白推开门就看到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要不是楚翊听到动静抬头露出的那双眼眸，他都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怎么了，比赛都没结束就想放弃了？二十三比三差距不大啊，下半场完全可以追回来。”
傻子一号：“没用的，今天的手感太差，进球都是问题，追不回来的。”
傻子二号：“我不想输，可赢不了的。”
傻子三号：“体育竞技就是这样，无论平时付出多少努力，只有碰到比赛当天手感差，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傻子四号：“办法都已经用尽了，但就像是有一堵墙壁一样，死死的挡在我们面前，怎么都跨不过去。”
整支队伍就只剩下楚翊没有说话，他将头顶上的毛巾往下拉，遮住眼睛后转身背对着众人坐下，留下一个消沉的背影。
欧白来到楚翊身边，蹲下来与他平视，结果欧白看哪，楚翊就往另一边躲，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交流四个大字。
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啊，欧白起身对着四个大傻子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投不进球不是你们手感不好，而是对方的问题。”
傻子一号：“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又不是输不起，没必要去污蔑别人。”
欧白：“可是看你们一个个现在意志消沉的样子，好像就是输不起。”
话音刚落，四个大傻子齐齐从座位上站起来，怒视着欧白，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拳脚无眼。
“够了。”沉默良久的楚翊摘下毛巾，抬头与欧白对视，“你来是想干什么？”
欧白：“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给你加油。顺便教你们进入社会的必备技能，严以待人，宽于律己。”
傻子二号：“哥，你要失望了，我不想在熟人面前丢脸，你回去吧。”
欧白：“……你可真会往你脸上贴金，我是来给楚翊加油的，不是来给你加油的。”
傻子三号：“哥，中场休息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加油打气就快点说。”
“唉～”欧白叹了口气，“寻常的加油方式怕是对你们没用。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我赌无论比赛最后变成什么形式，你们都会赢。”
傻子四号：“哥，你别拿我们寻开心了。”
欧白：“我认真的。要是我赌赢了，你们五个就得穿女装和我拍照。要是我输了，我穿女装和你们拍照。”
楚翊：“随便，你开心就好。”
欧白：“那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休息时间结束，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楚翊队伍的打法变得很猛，一开场就冲散了机器人的防线，将对方两名主力引回了后场。
一片混乱中，楚翊已经完成了三步上篮，将球举过头顶，准备起跳灌篮。
只是一瞬间，场上的三个机器人又发生短路，以绝对的力量将楚翊压倒在地。
裁判出示黄牌警告，将四人分开后重新开始比赛。
哨声吹响后，篮球几经辗转落到了机器人手里，看距离又是一个标准的三分球。
一切都仿佛是上半场的历史重演，部分观众早已激动的站了起来，等着得分后尽情欢呼。
历史的确重演了，篮球进框后有弹了出来，赫然是楚翊上半场投篮的场景重现。
现场一片哗然，对机器人的表现很不满意。甚至一些上半场对楚翊开喷的人已经调转枪头，对着机器人一顿狂骂。
欧白用纸巾将手上残留的润滑油擦拭干净，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100积分没白花，不往他舔着个脸，拿修复手感当借口，在楚翊和四个大傻子手上来回抹润滑油。
篮球辗转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表面早就覆盖上一层油了。
机器人的皮肤做的再仿真也没用，没有真人的手感，随便抹点油就会找不到受力点。
接下来发生的事全在欧白的预料之中，比赛双方都进不了球，比分卡在二十三比三上一动不动。
终于，在机器人又一次投篮后，球顺利的卡在了蓝框上，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就连经验丰富的裁判都愣在了原地。
“卑鄙！”
也不知道谁说出了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凝固的球场，看台上的观众骂声一片，要求给个说法。
裁判顶着压力上场，对两边的人进行审问。双方都说是是对方干的，裁判的头更疼了，干脆把两波人拉到一块当面对质。
地方队的教练先发制人：“裁判，我队保持着绝对优势，根本没有动机。一定是他们，眼看着要输就急了，趁机换了篮球，试图破坏比赛，让结果作废。”
楚翊听不下去了，他一巴掌将球拍飞，伸手指向地方队的教练：“你说什么呢？我们才不屑干出这种事。”
地方队教练：“心虚了吧，你们大比分落后是事实。”
闻言，楚翊身后四个队友不约而同的上前，已经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教练像是被震慑到了，躲到裁判的身后说道：“你看他们手上全是油，一定有问题。”
此话一出，成功带跑了现场的观众，纷纷嘲讽楚翊的队伍输不起。
欧白操作着耗费1000积分兑换的一次性机甲和一次性操作技能突破重围。
将球场上所有的备用篮球一个一个往另一个没被球卡住的篮框里放。怕众人看不清，他还专门放慢速度。
“一个投不进去可能是篮球的问题，一堆都投不进去那可就是蓝框的问题了。”
将最后一颗篮球卡死在蓝框上，欧白继续说道：“就你长嘴了是吧，欺负我朋友不会说话。”
地方队教练：“你胡说八道，他们手上的油怎么解释？”
欧白：“怎么，投篮不得分，为了找手感病急乱投医用润滑油润一润犯法啊。”
地方队教练：“荒谬，这都是借口。”
欧白：“你还真是嘴硬，来吧，解释一下，这有问题的球框是不是你们队老是短路的机器人弄坏的，为什么这尺寸有问题的篮框你短路的机器人回回都能投进去？”
地方队教练：“你，你颠倒黑白！”
欧白翻了一个白眼：“别一说不过就给别人扣帽子。少扯那些虚的，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让裁判用专业仪器测量一下，一切就水落石出。”
地方队教练慌了：“年轻人戾气不要太重，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这场比赛的成绩作废，我们跳个时间重新比一场。”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欧白没好气道：“想退一步可以啊，你们地方队公开发表道歉信，把你们是怎么买通维修工人更换球框，再让机器人用巧劲儿投篮，捏报废三个篮球的事一五一十的写出来。”
地方队教练：“你血口喷人，除了重新比赛，我们不会接受任何调解方式。”
欧白气笑了，正要接着喷，楚翊忽然操作着机甲挡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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