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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该是离别时


“若然!”天铭站在妹妹房门外面喊着。自接到圣旨已经过去三天。若然呆在屋里也有三天了。若然的父母、哥哥、弟弟还有贴身侍女红叶,都在她阁楼房屋前的阳台上。

        若然宛如未闻。坐在桌前,一针一线,认认真真地绣着花。是的,她在绣花。若在平日,涑涑和张敬志看到这一幕,定会觉得女儿性情变了,欣慰还来不及。而此时此刻,不免落泪心酸。涑涑倚在丈夫的怀里,泪眼婆娑,“夫君,我们的若然,真的要离开家,真的要进宫吗?”

        张敬志也是满心苦楚无处排解,两种不同的心理纠缠在心里。他无法安抚妻子,告诉娘子,其实很久之前,女儿就差一点被曜筱带走。当初要是告诉妻子女儿在将来的某一天是要凤栖宫城的。她不喜宫闱规矩繁多的生活,又怎么忍心女儿进宫受这份苦呢?也就不会对女儿这么严苛了吧。

        上一次他有理由拒绝。但是这一次,是她的母亲,那个曾在邕城轰动一时的才女赵嫣,那个与自己差一步结为连理的太子妃—她的母亲。恭城公夫人带着万岁的旨意,宣若然进宫为公主伴读。这次皇家权威下,张家没有半点理由可以推辞。

        张敬志深深叹息,神情万般无奈。他拥着夫人,安慰说道:“只是为公主伴读,并不是选为宫女、采女,待三两年后公主下嫁,兴许就可以回来了。”

        涑涑泪眼蒙眬,强作欢颜:“真的吗?”

        张敬志点了点头。

        这三日,张家门庭络绎不绝,往来的都是贺喜之人,可是这件事对于张家人来说,哪里能称之为喜事。

        这个女儿从降生时起,家人就对她百般呵护。也有人戏言,如此粉妆玉砌的小美人,将来要凤栖宫城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张敬志反而希望上次的磕碰使若然失忆,没有这般聪慧了。这样她反而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张敬志又一次感到无能与无力。此时若然兴冲冲地拿起绣花撑子,跑出屋来:“娘,你看我绣的这个还像样吗?”涑涑没有理会绣品,只是抓起女儿的手,轻轻一翻。果然,穿针捏针的指尖上面都有点点鲜红,涑涑痛心不已,转过身去,泪如雨下。

        若然知道娘亲是心疼自己,可是她就是想在临走前,给家里的亲人都亲手绣上一块帕子,留个纪念。她想要安慰娘,又无从开口,一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天铭,随即笑道:“天铭,快来,看看我绣的帕子。”若然摇摇手里的绣撑。

        天铭走过来,接过绣品,用手轻拂。绣工优劣他不懂,不过自小看娘亲和红叶的绣品,自知若然的与之相比,相差甚远。但是此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它揣进怀里,“这个给我吧!”

        若然点了点头,抱着天铭:“哥哥,我从来没有仔细喊过你一声哥哥。如今我要走了,求你以后也替我多多照顾爹娘,还有天柊。他太小了,恐怕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姐姐,你要像以前对我那样,保护他、跟他玩,教他上进,督促他学业,好吗?”

        天铭点了点头,随即又推开若然:“不行,我不答应。爷爷说只需三两年,等公主出阁,你就能回来了。那时候,天柊也懂事了。你自己教他,我们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说完,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看到这一幕,原本低声抽泣的涑涑忍不住失声痛哭。

        张敬志一把将夫人与女儿都揽在怀里,什么也没有说。

        若然没有哭,应该说当着家人的面哭。从知道消息要离别的那一天,她没有在人前掉半滴眼泪,而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周全地安排着自己的一切,从衣服、饰品、各种小玩意儿,再到诗词书籍、乐器、舞衣,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打包、装箱。

        一切看似与过去一样,只是她原本稚嫩的脸上看到的是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与镇定自若。对此,张敬志对女儿的变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但是那深深的担心与难过长时间地在他的心头,久久难平。

        本是秋好日,却是离别时,泪目柔肠断。风吹落叶如尘乱,拂了一身还满。

        此去更经年,恐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娘,回去吧!”若然手执绣帕,高高挥手,努力想给他们留下一张可爱的笑脸,而身旁的红叶早已泪眼婆娑。不想有离别的感伤,但是此时此景,谁又能真正免俗?

        渐行渐远,家已然从视线中淡去,成了心中一个永远不可抹灭的影子。

        车轮碾碾,若然被阵阵颠簸弄得疲惫不堪。本就困倦得很,想昏昏睡去。但是起心动念之间总是被什么牵挂着,于是她伸手掀开帘子,看到父亲在马上的背影,不由心中一酸。

        “爹,咱们还要走多远?”整日窝在车里颠簸,若然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快了,再有两日,到达邓州,届时与高丽来的贡船一道改由水路进京。之后就不用这样辛苦了!”张敬志看着女儿,眼中尽是怜惜之色。看着女儿又有些不安分了,心头也是一宽。

        若然点了点头:“只是可惜了红叶这丫头,也要随我进宫,不如把她留下,我一人去就好!”

        “胡闹!”张敬志面色一黑,正色训道,:“红叶自小就服侍在你身旁,性子沉稳而伶俐,有她在你身旁,在宫里有个身边人也方便。我和你娘也会稍稍安心,否则以你的性子在宫中,我们才真是寝食不得安宁!”

        “略略”若然吐了吐舌头,调皮地做了一副鬼脸。

        “然儿!”张敬志环视四周,不由低声喝斥:“你这性子,在家里大家都知你虽调皮,但本性善良。这以后进了宫,就没人惯着你了。爹爹希望你遇事莫急,缓而再决,方才妥贴,可记下了?”

        “是。“若然颔首称是。“爹爹,我此去真的是给公主伴读吗?还有那贡船上运的是什么贡品?”

        “给公主伴读应该不假,”张敬志抚须说道:“贡品据恭城公府的家臣说是高丽盛产的人参。”

        “哦。”若然点了点头,在马车里颠簸了半天,实在无趣。靠在车窗沿上,意兴阑珊地看着沿路景色。这时红叶插话道:“听说那日来咱们府传旨的是恭城公夫人的家臣。老爷,这恭城公夫人又是何人?她与咱们小姐有何关系?为什么临行前老太爷交代抵京之日要带小姐去拜会恭城公夫人?”

        “对呀?”若然也是一头雾水,殷切地注视着爹爹。

        张敬志看着她那张充满稚气的天真笑颜,犹豫半晌之后说道:“也罢,不与你说清,恐你不知深浅,徒惹事端。那恭城公夫人原是平寿人,与我们张家原为交好世家,其夫恭城公为邕城人,为父在邕城担任主簿之职时也常往来,当今太子妃即出自她家,太子妃……”提到太子妃,张敬志表情一顿,有些许的不自然。

        若然心中疑惑,仔细看着父亲面上表情,只是觉得有些怪异。红叶好像大彻大悟道:“我知道了,那太子妃定是想为自己的皇子从家乡选一位……”

        “红叶!”张敬志将她喝住,红叶立即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可是若然早已明白,她仰着脸望着父亲:“爹爹,可是要将我配给皇孙?”

        张敬志看着若然,对她的话不予理睬。只说道:“一切都未成定局。”

        若然顿感失望,她浅浅一笑:“爹爹不必如此,那皇宫是天下最繁华富足的地方,那皇孙也是人中之龙,女儿不觉得委屈,反而高兴得很!”

        看她如此,也不知是真是假,张敬志心里更为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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