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不是省油的灯
“你在门口等着，不要先上楼，我过去了之后再说！另外，谁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你只是个小科员！做不了任何决定，别人看你是女人，自然也不会怎样你！”顾以笙的言语之间有着关切，乔陌然这次倒是真的感受到了！
“哦！知道了！”乔陌然赶紧道。
“别忘了立刻给你的科长打电话！”
“知道了！”放下电话，乔陌然立刻打电话给刘科长，告诉她局里出事了。
刘科长接到电话说立刻来，让乔陌然问问这是干啥的。
乔陌然心想，局长说让她躲开，她到底是听科长的还是局长的啊？这个时候她站出来，那些人还不把她撕了啊？
可是，科长要她问，她怎么交代啊？
乔陌然本来在外面，结果刘科长这么一说，她又晕了。
往人群那边凑了凑，突然被人抓住，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哥拉住她，提溜住她后衣领：“你鬼鬼祟祟地看啥？打电话报信了吧？你们大领导啥时候来？”
乔陌然一下惶然，不是吧，这个都猜到了？
“我不知道！”
“你不是打电话了？”那人也没有为难她，松开她，瞪着她说：“你一个女人，咱们也没为难女人的习惯，打你们领导电话！”
乔陌然被逼的无奈，问了句：“打哪个？我们领导这就来了！”
“说了算的！”那人又说。
结果后面一堆人开始七嘴八舌。
“直接打局长的，咱们来找的不就是局长吗？凭什么扣我们设备？欺负人啊！”
“就是，叫局长过来！”
“我们跟局长摆摆道理！”
乔陌然似乎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跟里面两辆大车上的东西有关系。
“一会儿我们领导就都来了，你们到时候跟领导说吧，我只是个小科员，什么都不知道！”乔陌然小声说道。
“你们局长电话总知道吧？”有人又不依地喊道。
“这——”乔陌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时候，突然听到刘科长的声音：“诸位，诸位，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刘科长说话，立刻回转头，果然看到了兴匆匆赶来的刘科长。乔陌然长吁了口气，还没定神，就听到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喊：“你谁啊？你局长啊？”
看来都不认识局长，乔陌然心想。
“我是秘书科的，这样吧，大家先去接待室，有事上班了领导们到齐了再说，如何？”刘科长语气很平和地跟大家说。
还别说，刘科长还真有点临危不惧的架势，乔陌然倒是对科长来了尊重了，之前没看出来，现在看，果然是，刘科长站在人群里，竟还可以！
哪想到话还没说完，人家就不买账了，“去接待室？又推啊？谁不知道你们，办事效率低得很，动不动就再说，再说，再说个鸟啊？”
“就是，你说了又不算，在这说鸟话，唬弄咱们啊？当咱们是被唬弄大的啊?叫你们局长来，一定要一把手出来跟我们说道说道！”
刘科长被堵得脸有点涨红，他稍微一顿，道：“局长立刻就来，我已经通知了，只是你们堵在门口，这样影响不好！”
“管你们影响好不好的，没坐在门口静坐就不错了，我们有冤屈，不怕这青天白日的，去哪里也要讲道理是不是？”
“是！那是，去哪里都要讲道理！”刘科长也道。
“既然如此，那就上楼休息会吧！”
“不去！”
“不去！”
一时间又僵持下来。
乔陌然站在刘科长身边，也不知道说啥，只能低垂着头。
“看起来这冤屈不小呢，一个个都底气十足！我是顾以笙，单位负责人，有什么冤屈跟我说吧！”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后面传来。
乔陌然回头，发现顾以笙正大步走了过来！
那一刹，她觉得视线有点移不开。
迎着早晨刚出生的太阳，金色的光线下，人群中，他高佻挺拔的身形卓然出群，引人注目。他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衬衣，高大英俊，双肩宽阔，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韧性和强健的优雅。
走了几步，他立在那里，那内敛优雅的气质，略带一丝丝笑容的俊朗脸庞，就这样心平气和地站在外围，丝毫不惧怕，丝毫不当回事，他如此云淡风轻似乎又掌控一切的样子，让人一瞬间忘记了反应！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顾以笙这么年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帅！
乔陌然发现，顾以笙扫视了全场一圈，最后目光跟她的相遇，他的眼睛深邃，乔陌然有一刹那的失神，顾以笙已经移开了目光，这才有开口。
“各位，不是说有事说吗？怎么都不说了？”
终于，有人怀疑地问道：“你真是局长?”
“如假包换！”顾以笙淡淡一笑。“说说吧，一大早围在这里，来了这么多人跟打狼似的，什么事呢？不过先声明一条，国家可是禁猎的，也禁止聚众闹事，大家还是分散开，有事说事吧！”
“你这么年轻能是局长？”有人还是不相信。“少唬弄俺们！”
顾以笙笑笑，“是，我很清醒，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只是你们是不是太多疑了，局长就一定是上了岁数的人才能干吗？”
“这是我们局长！”刘科长走了过去，站在顾以笙身边。
乔陌然这才回神，发现顾以笙身边站了亓雪峰，今天他们居然没有把车子开进来，就这么走进来的！
乔陌然也赶紧走过去，站在他们旁边。
“好！就信你了，你是局长，你说说吧，我们搞生产生活，凭什么说扣押我们的东西就扣押，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跟强盗似的跑去把设备硬拆了！你们是执法啊，还是强盗啊？”
“我们投诉执法大队！”
顾以笙呵呵一笑，“诸位，据我所知，我们执法也从来没有出洞过这么多人，倒是咱们各位一下子出来这么多，是什么性质呢？”
众人被顾以笙一句话反问的有点恼羞成怒，眼看着就要动手。
似乎，紧急状况一触而发。
乔陌然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就四个人，还被揍趴下？
只听到顾以笙突然沉声开口，语调冷沉的换了一副样子：“别激动，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想要解决问题，都安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顿时，四周一下被他说话的语气震了下，都安静下来。
顾以笙扫视了全场一圈，高大的身材站在那里，不疾不徐，犹如山一样伟岸，他终于又换了一种语调。“谁是负责人？”
一问负责人，居然没有说话的！
顾以笙冷冷一笑，“看来负责人没有来！”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就代表了负责人！”
“不！你们代表不了！”顾以笙沉声说道。
“顾以笙是不是？你少他妈摆官架子，这年头死个人很容易的！可以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知道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顾以笙视线微微的眯了起来，望向说这句话的方向，而后，他笑了，唇边一抹惯有的淡淡讥讽，只听到他说：“这年头死个人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先死的容易，后死的受罪，这话，大伙也都听过吧！秋后算账想必也都听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顾以笙又是淡淡一笑，直接问刚才那位说话的人。“这位仁兄，哪里人啊？”
那人一听顾以笙的话，竟面容僵硬。
顾以笙又是一笑，眼底都是犀利，“家里几口人啊?父母、老婆孩子都好吧？”
那人脸色一变，竟没有说出话来！
顾以笙这时也不追究，只是道：“你们代表不了负责人，环保局每年接访类似案件无数件，比这大的阵势顾某也处理过！奉劝各位，别与法斗，法不容情。叫负责人亲自来谈，否则可不是扣押的问题，煽动群众聚众闹事的罪名，只怕他承担不起！叫他亲自来谈，告诉他我是顾以笙，在环保局三楼等他，今天上午就恭候他一人！”
顾以笙说完就往楼梯走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揽他。
乔陌然望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么走了上去，在人群中穿过，丝毫不在意旁边是来聚众闹事的！
那一双宽阔的肩膀此刻是如此的挺拔，仿佛能够挑起千万金的重担，有担当，有胆识，又临危不惧的男人原来是如此的有魅力！
那一刹那，乔陌然觉得，她似乎重新认识了顾以笙这个人！这个男人！
刘科长这时候也跟着顾以笙上楼，他们的身影，转眼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亓雪峰扯了下乔陌然，乔陌然赶紧回神跟着上楼去了。
很奇怪的是，没有人揽住他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上楼。
乔陌然至此明白一点，没有傻瓜，只是你的气场，你的胆识够了，直接击中对方要害，那么，即使再厉害的对手，也会忌惮你几分！
刘科长居然亲自安排乔陌然和亓雪峰打扫顾以笙的办公室，也不管下面聚集了很多人。
乔陌然在楼道里听到下面的人说：“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让负责的来！那顾以笙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是说局长是外地人吗？”
“这年头外地人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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