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景元山上,唐双蕴双手被扭绑着,嘴里还被塞上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做在马车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车上拉的钱和粮食。
唐双蕴有自己的打算。
宜朝将她抱下车,喊道:“兄弟们,将车上的东西都放到仓库里!好好把山寨给收拾收拾,你大哥今天就要娶媳妇!”
唐双蕴眼中划过一抹光,在心底里冷笑一声。
宜朝抱着她踏进大厅,粗暴的将她扔到铺着老虎皮垫的椅子上,扯下她嘴里的布块,笑道:“新娘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给我松绑。”
“哟,还是个烈性子。”
唐双蕴嗤笑一声:“你想娶我?”
“对,我想让你做我媳妇,做景元山的压寨夫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宜朝用手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宜朝长的不丑,英气逼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鼻梁硬挺,一双剑眉高挑着,眯着双眼打量她。
唐双蕴犹豫再三,说道:“唐双蕴,我的名字。”
“唐双蕴?”宜朝放开手,哈哈大笑,道:“记好了,我叫宜朝,朝气蓬勃的朝。”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文化的嘛。”
“我?大字不识一个,哪儿来的什么狗屁文化!朝气蓬勃这个词啊,是山寨里唯一一个识字的黑猫教给我的,说是形容我特别合适。”
唐双蕴理解的点了点头,“我也没识几个字,就上了几年私立学校而已。哎,你给我松绑啊,饿死我了!”
宜朝笑了两声:“是个爽快人,对我的脾气!”说罢,就俯下身给唐双蕴松了绑,还嘱咐让人把饭菜送到自己房里去。
唐双蕴甩了甩被绑麻了的双手,挑了挑眉:“带路啊,我早就饿了。”
宜朝将她带到自己房间里,疑惑的问道:“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你又不是鬼!是鬼我也认了,人是铁饭是钢,我先吃完再说。”唐双蕴一屁股坐到饭桌前,问:“你这儿没酒?”
“有!”宜朝从椅子旁边拿出一坛酒,说:“这酒烈,你喝的惯吗?”
唐双蕴瞪起双眸,不悦的说道:“你小瞧我啊?”唐双蕴一把将酒坛抢过去抱在怀里,拔开塞子闻了闻,赞赏的叹息道:“好酒啊。”
“哟,小丫头见识不少嘛。”
“老娘我可是千杯不醉,这酒算什么!你,坐下,陪我一起喝!”
宜朝看着她,非但没有因为她的态度生气,反倒勾起嘴角拿出两个碗摆在桌子上,淡然的坐在她对面。
饭菜上桌,唐双蕴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掰了一个鸡腿就往嘴里,一条腿还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整个人丝毫没有一开始的乖巧安静的模样。
见宜朝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如此不规矩的吃饭,唐双蕴不满的眯了眯眼,“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满上酒!”
宜朝给她倒了碗酒,放在她手边,“你这小丫头,还挺会使唤人。”
唐双蕴把骨头扔在桌子上,端起酒碗豪爽的说:“来宜朝大哥,我敬你一杯。”
宜朝端起碗,“你瞎叫什么大哥啊,今天晚上咱们俩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男人,你得管我叫一声夫君才对啊。”
“废什么话啊,成亲之前我就得管你叫大哥!你年纪比我大,我总不能管你叫弟弟吧!”
两个人一碗一碗的喝,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宜朝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什么。
唐双蕴神清气爽,伸了伸懒腰,确定宜朝站不起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宜朝大哥,对不起了啊,这寨子里的金银财宝就归我喽!”
唐双蕴激动的搓了搓手,等他闭上眼睛睡着以后出了大厅,偷偷溜进了仓库,顺便杀了几个人。
然而唐双蕴进去之后看到满满的粮食,一阵失望,她叹了口气,想着往里走走再看看。
全都是冷兵器。
“没想到啊,这个寨子也太穷了吧,什么都没有!”唐双蕴眼睛一瞥,看到了一个小柜子。
她拿出随身带的匕首撬开,拿出里面的银票和金条:“啧啧啧,这偌大的山寨就这些钱啊。莫非——这宜朝还有别的藏钱的地方?不管了,先拿这些吧。”
还没出景元山,唐双蕴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兵,领头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发型被微风吹的有些凌乱,看身形长的应该很好看。
这男子——不会就是司令宋牧宇吧。
宋祁枫和赵溪偷偷躲在陈府的门口,两个人借着门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宋祁枫,陈伯伯应该不在,我们直接进去呗。”
宋祁枫费力的朝里面眺望,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懂。万一我们进去撞上了他,该有多尴尬啊。要我说,我们还是多观察一会儿为妙。”
赵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只不过,这啥也看不到啊。
刚回到家的陈辰看见趴在自家门口的赵溪和宋祁枫,心里觉得好笑,问道:“你们俩干什么呢?”
两个人慌乱的转过身来,异口同声道:“陈伯伯好。”
陈辰笑问:“怎么不进去啊?”
赵溪连忙用胳膊肘捣了捣宋祁枫,示意让他解释。
宋祁枫堆起笑容,道:“我们这不是害怕打扰到您嘛。”
赵溪连忙附和:“对对对。”
陈辰笑了笑:“害怕打扰我?不至于吧?”
宋祁枫干笑:“对,就是站在门口等您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理由太扯了,连忙转移话题:“陈伯伯,您这是刚回来啊?”
“是啊,去了一趟司令部,看你爹不在就回来了。”
“您还不知道吧,我爹去景元山剿匪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陈辰轻皱眉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宋祁枫道:“昨天晚上就去了,站在已经开打了吧。”
“祁枫,带我去看看吧。”
宋祁枫踌躇了几秒钟,还是一口答应下来。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身旁的人拽了又拽,他微微低头:“你自己去看他吧,我带着陈伯伯过去。”
“行,那你注意安全啊。”
看着宋祁枫和陈辰走远了,赵溪才推开门进去。
走进陈予意的房间,一阵苦涩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赵溪轻咳两声:“陈予意,你好点了吗?”
陈予意不适的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水……”
赵溪俯下身斜着脑袋凑到他的嘴边问道:“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陈予意半睁着眼,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水……”
赵溪倒了杯茶,将茶杯端到他面前,“能起来吗?”
陈予意试图起来,却一直未能成功。
赵溪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扶着他起来让他靠着墙。
赵溪将茶灌进他的嘴里,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毛巾,只得用指尖拭去他唇角的水滴。
“陈予意,你好点了吗?”
陈予意握住她的手,就这么深深的凝望着她。
赵溪之前从来没有细看过陈予意的眼睛,但是这一看就让她完全溺在这眼眸中。他的眼睛如湖水一般清澈见底,又如明月一般皎洁明亮。
赵溪回过神来,眸中划过一丝心疼,抿着嘴闷闷不乐的说道:“陈伯伯也太狠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你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陈予意唇瓣轻启:“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赵溪紧紧握住他的手:“陈予意,干嘛要这么倔强,疼就喊出来。”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陈宣楹端着一碗热粥进来:“陈予意!”
赵溪连忙松开他的手,起身:“陈二小姐。”
陈宣楹上下打量着她,随即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赵溪?”
赵溪微微颔首:“我是。”
“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溪笑道:“刚来。”看见陈宣楹手中拿着的托盘,又问:“他是不是要吃饭了,我回避一下吧。”
陈予意抓住她的手不放,满脸的恳求,道:“赵溪,别走……”
陈宣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说道:“他已经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了,再这么下去他身体会吃不消的。你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再置气了,多少吃一点。”
赵溪送着陈宣楹出了门,将门关上。
赵溪端起白粥给他:“陈予意,你为什么不吃饭啊?”
“没胃口。”
“你生病了,不能吃那些油腻的。你听话,把它都吃光。”
陈予意想说自己本来就不爱吃油腻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接过碗,用调羹慢慢搅着白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
“陈予意,陈予意!”赵溪见他出神的厉害,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阿意。”
那样微弱的声音,却像过电一般顺过陈予意的全身。酥麻的感觉从尾椎处一直升到头顶,陈予意喉头滑动:“赵溪,再叫一次。”
赵溪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我喜欢这个称呼。”陈予意放下粥碗,真诚的说道。
赵溪耳根发烫,“陈予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你不应该这样的。”
陈予意不答反问:“我应该哪样?”
赵溪嗔道:“你还问!我不理你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等——”未等他说完,赵溪便已经跑出了门:“罢了。”
陈予意刚要下床,就被后背的疼痛拽回了床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就笑了。
这好像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笑吧。
景元山旁,宋牧宇的人和宜朝的人打的难解难分。宋牧宇看着哀叫连连的土匪,心情好到哼起了小曲儿。
赵明恩看了半天,忽然说道:“司令,这些人里面好像没有宜朝。”
宋牧宇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宜朝的影子。他皱起眉:“该不会是让宜朝那个老贼给跑了吧?”
“不确定。”
“宜朝不是宁死不屈吗?今日,我定要将他的景元山搅个天翻地覆!”宋牧宇双手叉着腰,军装的披风被风吹的一抖一抖的,确实可以称得雄姿英发四字。
赵明恩回眸一看:“司令,有人。”
宋牧宇勾起嘴角:“你过去看看,把人给我带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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